攔阻的隊伍開始了混亂,但是,蕾米娜的身上己經佈滿了傷痕。
如果在往常,她可以用各種不同的戰術來攻擊對手,但是,現在她只能硬碰硬,用最狠辣的方法,消滅著面前的魔族。
人類的隊伍己經到達了極限,如果沒有了她給子的希望,崩潰隨時可能發生。
她更害泊魔族的主帥突然清醒過來,留下一小部分人包圍著她,讓預備隊向著人類發動最後一擊,而不是像現在,幾百名質怒的戰士擠在一起,為的只是消滅她。
蕾米娜手中的長矛劃了一個完美的弧線,逼開了身邊的刺來的十二柄長矛。水波般的鬥氣抵消了迎面的攻擊,她的手中揮灑出奪命的鋒芒。
雖然身上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但是,蕾米娜的心頭,卻如水一般地平靜。戰士的榮耀和責任,讓她選擇了這一條道路,她就要做到最好。
她如同不死的鳳凰,一寸寸地在黑暗中,給前方戰士以勝利的希望。
揮灑的鬥氣接連粉碎了數名擋住身前的魔族,她接連使用出最強大的招式,用一己之力來拖住魔族最後的預備隊。
人類的隊伍早就注意到這裡的混亂,他們的攻擊更加地瘋狂。
這個時候,就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此消彼長之下,雖然魔族的戰士有著堅固的盔甲和鋒利的武器,但是,人類也有悍不畏死的攻擊和奮不顧身的犧牲。
漫漫地,魔族的防禦出現了裂縫,而後方的預備隊,被蕾米娜一個人死死地纏著。
前進,絕不後退:
連續劈開了刺向自己的幾根長矛,蕾米娜向前又進了幾步。
寒光一閃,面前的三名騎士伴隨著他們胯下的戰馬,轟然倒下。左手一拍,白色的鬥氣如同蛛絲一樣地撥開了射向她的利箭。
地上己經形成了一塊塊的小血泊,蕾米娜的身後己經躺滿了屍體。魔族的攻擊並沒有阻止她的前行,抵擋的戰士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面前戰士們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清,圍繞著她的陣型有了一絲的潰散。最前方的幾名戰士,竟然有了一些猶豫,他們胯下的戰馬,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在蕾米娜鋒利的眼神逼視下,面前的攻擊竟然停止了數秒。
「啊啊啊:」
一名驟悍的戰士瞪著血紅的雙眼,揮舞著長矛,向著蕾米娜的後胸刺去。
沒有回頭,蕾米娜身體一偏,手中的長矛一轉,背後偷襲的騎士的胸口,正好迎上了她的武器。
冷冷地看著前方的戰士,蕾米娜順勢躍上了這匹戰馬的鞍上。金黃色的長髮迎風飄揚,這一刻,蕾米娜美麗得不可方物。
戰士們的法儒,很陝地就被質怒所代替,更多的魔族士兵向著這裡衝來。他們瘋狂地攻擊著蕾米娜,魔族的驕做,讓他們毫不顧陪自己的生命。
蕾米娜的腳下己經堆滿了屍體,那些戰士們,用生命證明了他們的勇敢。
更多的戰士不停地攻擊,通紅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殺氣:蕾米娜矛尖的三寸白光,己經縮了一寸,兩道深深的傷口,留在蕾米娜的腰部。
正當蕾米娜逼開面前三名騎士的時候,一股毀滅陛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來。烏黑的槍身上纏繞著如同黑霧般的鬥氣,卡雷斯人馬合一,一槍刺向了蕾米娜的左肋。
彷彿身後長了眼睛,蕾米娜的矛尾向後一擋。鋒利的槍尖正好刺在了矛尾的鈍角上,兩個人身下的坐騎,同時退後了一步。
沒有任何喘息,身後玉名騎士的鋼槍,同時刺向了蕾米娜的要害。
卡雷斯等的就是這一刻,黑色的鬥氣一**地向著蕾米娜撲去,他在蕾米娜回氣的空檔裡面,聽間刺出了十七槍。
臉朧的槍影直撲蕾米娜的胸口,空氣中有一種燒焦了的味道。
周圍的戰士發出了一陣歡呼,他們彷彿看到了蕾米娜被擊殺的場面。
但是,他們很陝地失望了,蕾米娜表現出了聖騎士的修為。她手中的鐵矛劃了半個圓弧,聖潔的白光如同初生的太陽。前面刺來的玉根鋼槍飛到了空中,這些戰士的虎口全部裂開。
這個時候,卡雷斯的攻擊,己經到達了蕾米娜的背後。
身體如同折斷般地一扭,蕾米娜己經面對著卡雷斯一一要是伽羅在這裡,一定會涼訝地大叫「這是維施特在古堡裡面用過的那一招」,蕾米娜竟然將其學得有成神似。
蕾米娜的鐵矛在空氣中微微地顫動著,無數小小的圓圈,變成了數道半月形的曲線。這些曲線組成的圓弧,如同無底的黑洞,讓卡雷斯那瘋狂的十七槍,彷彿刺入了虛空。
一擊落空,卡雷斯心中空蕩蕩地難受無比,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斜。這一斜,他那完美的攻勢立刻被打亂,而蕾米娜的反擊剛剛開始。
圓弧在空氣中化為涼艷的一槍,奔雷般地直刺卡雷斯的前胸。這一擊如同羚羊掛角般地無跡可尋,攻擊的位置,正好是卡雷斯最弱的一點。
手中的鋼槍只來得及一擋,身體也只來得及偏上三分。這反擊的一槍斜劃而上,卡雷斯的右肩上冒起了一團血霧。
蕾米娜只一槍就粉碎了他身上百煉的盔甲,以及上面魔法的加持,徹底地擊敗了他。
正當蕾米娜準備再進一步的時候,她胯下的戰馬發出了一聲悲鳴,口鼻中滲出了鮮血一亡不能承受這樣強大的壓力,蕾米娜將卡雷斯的攻擊,引發到了它的身上。
這稍微的耽擱,讓卡雷斯離開了蕾米娜的視線。
如同潮水一樣的軍隊撲了上來,掩護著主帥退到了一邊。日所能及的戰士,都向著這裡衝來,他們不容許部隊的榮譽,被一個小小的女子所擊倒。
口千得厲害,蕾米娜心中暗暗叫苦。剛才那一槍,看起來輕鬆,實際上是她力量和修為所能達到的巔峰,足足耗費了她兩成以上的功力。
風水輪流轉,現在,蕾米娜就如同維施特一樣,被圍攻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戰場上,往往生死立見。刀槍橫飛,每一寸空間都蘊含著無數的殺機。
她只能全力運起護身的鬥氣,每一擊都消耗著大量的鬥氣。在前進的這幾百米裡面,她己經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了幾次。
但是,她還沒有後退,因為一旦面前的戰士再次整合起來,那麼前進的阻力,將會大上數倍。
陝勝利了,因為她擊敗了對方的主帥。她己經能夠清晰地聽到前方人類的怒吼聲,雙方只有數百米的距離。
前進,不停地前進:
手中的長矛己經折斷,現在揮舞著的是搶來的長刀。
蕾米娜沒有回頭,她害泊看到後方魔法陣的運行。這個時候,波旬也許己經帶著采薇回到了日耀大陸。她的心頭有些痛楚,那個人到底沒有留在她的身邊?
武器的鋒芒開始消散,體內的鬥氣,也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了。
那些戰士繼續和她糾纏著,遠處的弓箭如雨般地射來。頭一偏,一枚長箭在蕾米娜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從她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看來,只能到這裡了。身體搖晃了幾下,蕾米娜己經到達了極限。
連續的戰鬥,消耗完了她體內的鬥氣,失血過多讓她再也支撐不住。她的手一軟,兵器掉落到了地上。
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的一刻,她想到的卻是波旬,那個疤臉的男子,那個一直對她惡狠狠、色迷迷的傢伙。
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
「堅持住:」
一聲大吼從後面傳來,那是波旬的聲音。
蕾米娜回過了頭,看見了騎著魔龜澤爾的波旬。他的手上揮舞著一根大棒,數十條標槍放在了身前。隨著怒吼聲,他在剎刃剛司連續擲出了十一枚標槍。
「傻女人,快上來!」
借助著魔龜澤爾的堅固的外殼和衝力,伽羅很陝地衝到了蕾米娜的跟前。想要阻止的戰士,全部被他擲出來的標槍所擊倒。
右手上劃了幾個神秘的符號,幾道細小閃電擊在了前方的血泊中。
這是伽羅的優勢,他可以不需要咒語和準備,來施展一些微弱的魔法。魔族戰士們胯下的戰馬被電得高高躍起,場面無比地混亂。
「快上來,你這個傻女人:」
衝到蕾米娜身邊的伽羅一個俯身,將嚼嚼的她從馬背上提了起來。手一揮,右邊血泊變成了冰面,六名衝過來的戰士滾成了一團。
「殺:」
大吼著的伽羅,並沒有和前方的人群匯合,而是帶著蕾米娜向著卡雷斯的方向衝去。
他和如同坦克一樣的澤爾,將整個魔族的陣型搞得亂成了一團。他並不像蕾米娜那樣地一步不退,現在,他完全是在橫衝直撞。
伽羅並不朝人多的地方沖,他只要求打亂魔族的陣腳就可以了。
雖然他沒有蕾米娜那高強的修為,但是加上魔龜澤爾,發揮的效果卻很好。魔族的士氣開始變低,他的戰鬥比蕾米娜容易多了。
不過,實際說起來,兩個人的戰術都沒有惜,蕾米娜下來的時候,魔族的士氣正旺,那個時候,硬碰硬是唯一的選擇。
「飽著我的腰,不要動,笨蛋。」
來不及管身後的蕾米娜,伽羅只是這樣地大喊。他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撲過來的魔族身上。
「謝謝你,傻瓜。」蕾米娜的臉貼在了那張寬厚的背上,輕輕地說道。
「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伽羅沒有聽清,剛才的幾個魔法消耗了他絕大部分的魔力。那些手持弓箭的魔族也將射擊的日標對準了他,他有些頭痛。
蕾米娜沒有回答,心中被一種異樣的東西所充滿。
耳邊的廝殺聲,身上的血跡,所有的一切,此刻離蕾米娜都是那樣地遙遠。
她只是緊密地樓住了伽羅的腰,感受著他後背上面的厚實,傾聽著他那急速的心跳,以及能夠把握的溫柔和幸福。
「將軍,你設事?」
渾身是血的卡雷斯,被身邊的侍衛死死地拉回到離伽羅幾十米的地方。身上的傷口很痛,但是,那心頭的鬱悶卻更加地難受。
他竟然被人類的一個女子,只用一招就擊敗了:
「箭來:」卡雷斯面色烏黑,順手自他身旁的戰士手中,奪來一把長弓,張弓搭箭。
只聽「崩」的一聲,那柄硬弓竟被他一拉而斷。
「再來:」卡雷斯又連換數弓,但皆被他的神力拉斷。
口中一聲脆響,他竟然咬斷了數顆牙齒。手臂上的筋脈貧張,這一次,他同時拉開了兩張鐵弦弓,中間的白羽箭,瞄準了正在戰鬥的伽羅。
「著:」
幾乎同時,蕾米娜感到了身後的危險,一股刺風正向著她的後背而來。
她想要躲避,但是,鬆弛下來的全身卻沒有半分力氣。她己經來不及通知波旬,刺風聽間到了跟前。
大手將她的身體猛地拽到了前面,然後她聽到了一聲{平亨。
「好好地待著,別動彈。」
粗暴的聲音再次響起,蕾米娜看到了波旬那張有些扭曲的臉龐。蕾米娜的心中一陣疼痛,彷彿這一箭射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的眼睛掠過波旬的肩頭,能夠看到那支還在顫抖的箭羽。
主帥被擊倒的事實,讓魔族的戰士們士氣大跌,他們不像開始那樣地悍不畏死。隨著人類的猛烈攻擊,那道防線終於出現了一道裂縫,並逐漸擴大。
最前面的人類戰士手中一輕,他們衝破了魔族的防線。魔族的戰士變得混亂,他們現在沒有什麼士氣可言。
看到了勢不可違,滿身是血的卡雷斯揮了揮手,傅殺的魔族士兵向兩邊散去。
雖然還有零星的戰鬥,但是,雙方現在己經沒有了戰鬥的意志。不久,魔族的騎士們憑藉著胯下的戰馬,迅速地脫離了戰鬥。
心中歎息了一下,卡雷斯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士兵們的士氣己經跌落到了極點,繼續攻擊也於事無補。
一把長槍斜斜地插在了戰場的中央,那是被擊落卡雷斯的武器。
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卡雷斯再看了一眼那個如同金色菩薇一樣美麗的女子。
她現在躺在了那個男子的懷中,這種樣子,讓卡雷斯的嘴中有些苦澀。
夕陽如血,天上的太陽馬上就要落了。
「不行嗚,他們怎麼還沒有傳送過來?」
望著啟動了的魔法陣,蘇美清澈的眼神看著面前的芬妮。十二名魔法師險著各自的工作,魔法陣的運作沒有任何問題。
「好像他們那裡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清。」
歎息了一聲,芬妮看著面前的人群。剛才懷中的花貓不停地用腦袋頂著自己的身體,然後蹦下來,張牙舞爪地跳來跳去。
「倫巴是可以和蕾米娜他們接觸的媒介,它似乎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取過來了一個沙盆,然後大家都在看花貓努力留在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體。
「蕾米娜是個傻瓜,傻瓜傻瓜大傻瓜:波旬不是傻瓜,他是一頭豬:」
黑色的漩褐猛地消失了,魔法陣的中央出現了一隻美麗的小狐狸。
沒有多餘的喧嘩,人類默默地整理好隊伍,有條不紊地走入了森林。身負重傷而不能移動的戰士留了下來,他們不能拖累大部隊的前進。
伽羅狠狠地看了一眼魔族的那個主帥,發現他正在觀察著自己和蕾米細隊那個魔族的眼睛裡面,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伽羅於是給了他一根中指和一口唾沫。
他無奈地搖搖頭,灰心地跟著那些人類一起向著森林退去。他的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不遠處,空地上的那個魔法陣,想必還在幽幽地發出光芒。
現在回到高地重新啟動魔法陣?開玩笑,任何的小千擾,都會讓兩個人漂流到別的空間。
「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大聲地怒吼著,伽羅帶著蕾米娜,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樹洞裡面。他一把撕開了蕾米娜的衣服,開始治療她的傷口。
蕾米娜沒有游解,只是默默地看著伽羅的眼睛。
她眼神中的謝意和別的東西,讓伽羅心頭更加地煩躁,他一把將蕾米細俘翻了一個身,開始治療她身後的傷口。
至於他身上的傷口,他在第一時間己經處理過了,伽羅對自己的小命,還是挺在意的。
蕾米娜全身佈滿了大大小小數十道傷口,等到伽羅治完了以後,他也累得氣喘吁吁了。
他沒有瑞蒙那神奇的手段,讓蕾米娜傷口勉強癒合,己經是費盡了全力。胡亂地包紮了一下,伽羅懶洋洋地躺在了蕾米娜的身邊。
他再也沒有訓斥蕾米娜,不過,他就不給蕾米娜好臉色看,這個笨女人。
偏過了頭的蕾米娜,看著一副生氣模樣的伽羅,微微地一笑。她面容有些蒼白,但是動人的美麗卻沒有一絲的減退。
可陪的是,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伽羅對蕾米娜的誘惑,己經有了一些免疫的能力。現在的伽羅,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偏過了頭,看也不看蕾米娜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一抹幽香傳到了他的鼻中,纖纖的手輕輕地擦去他頭上的汗水。那是蕾米娜的手,她的臉挪到了離伽羅很近的地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蕾米娜在伽羅的耳邊說著道歉的話語,但是,這個時候伽羅卻只能苦笑。
他其實並沒有怪蕾米娜,但是,肚子裡面卻憋得很,他知道蕾米娜為那一箭而內疚,但是這也不算什久,他連失去生命的危險都敢冒,這一箭算什麼?
手輕輕地摸了一下肩頭的傷勢,伽羅苦笑了一下,要不是鬥氣的阻擋,這一箭會要了他的命。
好在,兩個人都平安地回來了,這是最好的情況,也許蕾米娜以為,現在,大不了再重新的安排一下魔法陣,將回去的時間向後推延一下罷了,可是,事實並不是這個樣子。
首先,伽羅關心的是芬妮的身份,作為一個血族,芬妮現在比身陷一群色狼中間還要危險。
根據花貓的估計,芬妮的身份隱藏不了教會的人。
雖然伽羅和倫巴做好最壞的打算和準備,但是目前這個意外打斷了他們的計劃,讓情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接著,是傳遍魔法的問題。
沒有了魔法陣的聯境,想要回到日曜大陸,最多只有四成的機會,伽羅沒有那樣地瘋狂,他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因此,他現在需要再次地佈置新的魔法陣,知果再加上核對總和改正,至少需要十天以上的時間,世界變化很快,誰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什麼新的意外。
還有一點,是後面那些魔族。
對於這些陌生的威脅,伽羅心中有些不安,萬一那些魔族死盯著他們,那就麻煩了。
想一想推擁而至的魔族,伽羅沒有任何的把握,真正能千軍萬馬如履平地的人,他還真的沒有見過。
面對著蕾米娜清澈的目光,伽羅的手才到了她的頭上,這是一個催眠的魔法,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應該多休息一點。
「不要想太多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伽羅拒絕了和那些人類一起撤退的好意,他決定一個人走,畢竟,魔族的目標是他們泰勒和它的幾個朋友,帶著那些人類前往森林的深處,這也就是伽羅為他們所盡的最後的心急。
至干將這些人通過魔法陣傳這到日曜大陸,伽羅想都沒有想過,除非結伽羅幾噸的魔法晶石,再加上幾十個大魔導師的幫助,不然沒有任何的可能。
伽羅並沒有吉訴那些人類,自己的情況以及魔法陣的事情,人心隔肚皮,相互提防是必須的。在皇室的圈子裡面,伽羅見過太多的醜惡,為了生存,人類能夠做出的任何事情。
希望他們能夠在這個殘酷的大陸上生存下去,伽羅在心中為那些堅毅的面孔祝福著。
「澤爾,你先到附近隱蔽一下,千萬不要亂跑。」
目送著那些人類離開以後,伽羅帶著蕾米娜,跑到了泰勒的一個窩裡面。
雖然他知道,現在離開比較好一點,但是,心中還有一絲僥倖,萬一魔族沒有發現魔法陣的話,萬一他們很快離開的話,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個魔法陣,伽羅費了很大的心血,它是保證兩個人能夠平安回去的憑證。
心頭有著一絲僥倖,伽羅希望能夠在那些魔族撤退以後,再次利用那個魔法陣。
天色漸漸地暗下去了,天邊的晚霞是那樣地絢麗。
卡雷斯默默地坐在了森林的前面,想著那個女子,想著她那不可方物的美麗,想著她那驚艷絕世的一槍。
一槍,只是一槍,這個女子就那樣輕易地擊敗了他。
卡雷斯是魔族青年貴族裡面的佼佼者,高傲的他,看不上那些庸俗的追求者,但是,今天有人進入了他的心扉。
根據探子的回報,進入了森林的人類,如同一滴水進入了大海,很快地消失不見了。
他們至少分成了三隊,向著森林的深處進發——這樣,就算後面的軍隊能夠找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也能將部落延續下去。
飛行鬼在空中盤旋著,卡雷斯讓它們將搜尋的重點,放到了那個女子的身上,當然,聰明的它們不會問是為什九。
「大人,布蘭大人命令你去見他」
「知道了。」
增援的大軍已經到了,卡雷斯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森林,也許,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她了,但是,那美麗的面容,已經深深地銘刻在他的心中。
卡雷斯摸了摸肩膀上那一道深深的傷口,然後俯下身子,摘下了一朵金色的小花。
那是一朵怒放的金色薔薇,很美很香,也很驕傲。
「卡雷斯,吉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布蘭仔細地觀察著卡雷斯的傷勢,眼神很是凝重。
他是一個渾身黝黑的魔族,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他的身份是魔皇三大侍衛總領之一,也是這一次魔皇派來的監軍。
很多人都被這個看起來粗魯的傢伙騙過,但是,卡雷斯知道他的可怕。
「擊敗我的是一個人類的女性。」沒有了往日的高傲,卡雷斯畢恭畢敬地將他的遭遇向著布蘭說出。他身上殘破的盔甲,已經散到了桌子上,扭曲了的長槍,正在布蘭的手中轉動。
帳篷門被猛地揭開,一名黑袍的魔族衝了進來。
這個黑袍魔法師的面容狂熱無比,他迫不及待地拉著布蘭,詢問著掌握的情況,那快速的話語甚至有些結巴,不過,他還是簡明的,向著布蘭說明了發現了一個魔法陣——是一個可以打開兩個空間的大門。
「打開空間壁壘的魔法陣?」
布蘭的興趣一下子被提了上來,在帳篷裡面走動著。
躍躍欲試的克雷斯眼巴巴地看著布蘭,但是,布蘭揮手讓他退下。
看著克雷斯不情願的樣子,布蘭低低地歎息了一下。
這個年輕而又純潔的青年,根本就沒有瞭解戰爭真正的意義,這一戰以後,殘餘的人類已經不足為懼,他們遲早會退出歷史的舞台。
而現在,魔族擔心的是自己的內部。
幾個大的將軍相互爭權否利,而他們和魔皇的鬥爭,更是日趨表面化。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這一次的行動也中,也夾雜了利益的分配,盆地裡面人類的數目被誇大到了五十萬,人類能夠從山地裡面逃出,也是因為有魔族內部的放水。
這也是為什麼有三十萬的大軍,卻只在這裡放了三千騎兵的原因。
有的魔族不希望人類滅亡,只要有人類存在的一天,他們就有保持更多軍隊的借口。
不知道為什麼,布蘭想起了人類的一句老話,當老鷹被射下來的時候,弓箭就會失去了作用。也許,當年人類的統帥也是這樣想的,因此,他們一次次地放過了魔族。
打探消息的飛行鬼回來了,它們帶來了讓人高興的消息。雖然森林擋住了它們的視線但是,跑到小溪裡面洗澡的魔龜澤爾,暴露了行蹤。
「不過。」那個飛行鬼低聲地說道:「那個金髮的人類女子,並沒有和那些人類一起逃亡,她和一個人類,還在附近的森林裡面徘徊」
「是不是生氣了?」
兩個人現在停留在一個廢棄的樹洞,裡面還算乾淨。
蕾米娜用手撩撥著伽羅的頭髮,輕聲地發問。美美地睡了一覺的她已經醒來了,溫順地趴在伽羅的身後,想看看伽羅的傷勢。
但是,伽羅制止了她的舉動,托起了蕾米娜的身體,將她才在了獸皮的上面。
「你受了傷,現在多休息一下。」手在蕾米娜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他的笑容有些苦澀。
他做完了這一切,就趴在洞口看著遠方。
蕾米娜看著伽羅背部的那一團血跡和破洞,那是他為了救她而受的傷,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蕾米娜能夠看出,他的心中有很沉重的心事。
雖然她不知道伽羅在擔心什麼,但是,她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會無故擔心的,他是不是在想念那幾個女子?是不是因為現在不能回去而生氣?
蕾米娜的心中有些苦澀,他是不是還在想念她?
她從伽羅的口中,瞭解到了外面的情況,情況很糟糕,森林的外面,已經紮好了連綿的軍營,短時間內,魔族的軍隊不會離開這裡。
那個魔法陣已經被發現了,而他們在這裡,也耽擱了不少的時間蕾米娜彷彿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拉了拉伽羅的衣角,「要不,我們找一個地方,重新搭建一個魔法陣?」
「現在,也只能這個樣子了」
伽羅心中偷偷地乾嚎著,臉色更加地沉重起來。
為什麼蕾米娜受傷了以後,就需要他來做飯和照顧,真的是太麻煩了。
而目,蕾米娜現在的情況,讓他感覺不太妙。
自從伽羅將蕾米娜從千軍萬馬的隊伍裡面救回來以後,他就發現蕾米娜和他之間的微妙變化,說話的口氣,動作的溫柔,變紅的臉龐,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伽羅感覺到關係的變異。
莫非,聖騎士真的愛上了自己?這種話伽羅可不敢問,更不敢想像。
昨天蕾米娜在戰場中那無敵的情景,幾乎把伽羅的下巴嚇掉。她的剛健,勇猛和果斷竟然結合得那樣地完美。
想一想,他以前真的是太幸運了,竟然不瞭解蕾米娜有著知此血腥的一面,要是以前伽羅看到過蕾米娜如此的表現,再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鷹毛事件。
只要一想到蕾米娜提著劍來找自己的情況,伽羅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娶這樣一個厲害的女人回去?那才是腦袋瓜碰壞了。
愛之愈深,恨之愈切,現在兩個人沒有結合的可能。有的東西應該盡早做出決斷,不然越施問題越大,還是趕快回到日曜以後,一腳將聖騎士踢開為妙。
可是,為什麼這幾天,他必須做飯和做雜務呢?蕾米娜這個傢伙干了錯事,反而要他來照顧,真的是沒有天理了。
苦笑了一下,伽羅和蕾米娜向著森林的深處前進,現在只有向著森林的深處行進才更加地安全。
蕾米娜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因此,伽羅只能更加地照顧她。
森林裡面的樹木很茂密,青籐和灌木幾乎將道路堵死,好在有澤爾的帶路,兩個人才不至干迷失了方向。
「對了,澤爾,你沒有被發現?小心一點,你的身體那麼大,萬一被魔族發現了,就麻煩了。」
在森林的深處,伽羅,蕾米娜與魔龜澤爾分了手,前面的樹林太密了,下面的路,只能靠他們自己。
親熱地拍著澤爾的殼,他們沒有注意魔龜那洗得乾乾淨淨的身體。
伽羅和蕾米娜,都沒有在森林裡面跋涉的經驗,兩個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雖然他們已經很小心了,但是,難免會留下一些痕跡。
這是致命的疏忽,可惜兩個人都沒有注意,他們不會想到,魔族為了他們,將會動員多麼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