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真的不錯,看不出,你想出了這樣的方法,厲害,厲害。」花貓看著伽羅,不停的點頭。
「什麼意思,」伽羅對著花貓說道:「什麼方法?我不懂你的意思。」
「難道你不是借者『擊殺對方魔法師』的借口準備離開嗎?」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一次我沒有說謊。」
伽羅的話很坦誠,他從來不瞞花貓什麼事情。正在喝水的花貓沒有反應過來,一下被嗆得打了幾個噴嚏。
「你這個笨蛋,你真的那麼想和死神見面嗎?」
花貓張牙舞爪的對著伽羅說道:「四萬軍隊呀,是四萬軍隊,排在那裡讓你砍,恐怕還沒有砍完,你就先累死了。你該不是被那個小女孩給迷上了,離開了這裡,什麼女的找不到?你這個白癡,真的以為練了幾天狗屁的鬥氣就天下無敵了嗎?就算是聖騎士,被大軍包圍了也是死路一條!你不是神,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要秀逗了好不好?
你以前在地下競技場參加搏鬥,是為了提高實戰能力,畢竟生活在京城那個危險的環境裡面,不熟悉這裡的戰鬥方式是不行的。那時候的對手只是一個人而已,加上你有鬥氣護身,最多只是有驚無險而已。
記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關係著日曜大陸最偉大的神的前途和命運!」
花貓說的有一點氣喘噓噓,它沒有想到伽羅是這樣的愚蠢。
「不要說了,」伽羅煩躁地揮了揮手,制止了花貓的長篇大論:「我的主意已經決定,你就不要在嘮叨了。目前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幫助他們打敗了血翼,對於我們進入越野城不是有很大的幫助嗎?」
「哼哼,你絕對是昏了頭了。」
花貓怏怏看了伽羅好一陣子,然後自顧自己的繼續開始喝水。
自己是怎麼了?難道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小女孩?論起相貌和身材,蓮柔不比她差,可是自己從來沒有對蓮柔她們起過什麼邪念。
這個時候,他的眼前一陣恍惚,彷彿,那個身影又回到了他的面前,輕聲的說到:「我很傻,是不是,抱著我,章渝大哥。」
那時候,她也是這種神態,也是這樣流著眼淚抱著他。那時候,自己拒絕了,可是,那是自己一生的心痛!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為什麼當時自己不能勇敢一點?為什麼當年自己要拒絕她?
伽羅跪在了地上,雙肩在不停的抽動。
---------------一隊隊的奔狼部落的士兵們不停地巡邏著,他們警惕的眼睛不放過任何可疑的人物。在他們身後的金色的大帳裡面,聚集了奔狼部落所有的首腦。
「女兒,將你們兩之間所有的經過完完整整的說出來,不要有什麼遺漏。」看著女兒,有著一雙鷹眼的欣格轉動著手中的水杯,沉吟了好久,說道:「一點都不要遺漏。」
伽羅出色的表現讓他對這個神秘的男子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高明的武士、魔法師、治療師……這裡面任何一個身份都可以讓伽羅成為權貴的座上客。而現在,突然出現在草原的他給了欣格極大地震驚。
欣格不相信幸運,他只相信自己的實力和奮鬥。
很仔細地,露娜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敘述出來。聽著女兒的敘述,欣格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你和他認識不過這幾天?」
「是的,父親。」露娜抬起了頭,將右手放在胸口,「可是,父親,我相信他是真心的幫助我們的,如果沒有他,庫裡卓爾的部落也不可能聯合起來。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和靈魂擔保他的可靠。」
「你怎麼看?」欣格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庫塞。
「我覺得這個人可信,」庫塞甕聲甕氣的說道:「我腦子不如你們靈活,但是這個人我看是一個英雄,不會害我們的。布萊特不會用自己兒子的人頭來冒險。」
「我認為妹妹的直覺是沒有錯的,這個人對我們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只是我想不到他為什麼會這樣的幫助我們,畢竟妹妹和他才認識了幾天,就算是他貪圖妹妹的美色,最多也就是偷吃了就走,也不會……妹妹,不要掐我,我也很奇怪,為什麼他會看上我們這個青蘋果妹妹,呀……」
說話的是一個十歲的少女,她是欣格的大女兒奧麗雅。她的個子比露娜高了整整一個頭,身材豐腴而嬌美身材修長,白裡透紅的皮膚散發出成熟女性特有的誘惑。奧麗雅是欣格的得力的助手,也只有她才能這樣的用開玩笑的方法來分散露娜的不滿。
部落的人也都附和著露娜的看法。
「不要鬧了,露娜,你要全力籠絡這個伽羅,只憑他懂得魔法這一點,我們就要好好的拉攏他。如果他這一次能夠平安的回來,絕對會成為各個部落爭奪的對象。露娜,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他。奧麗雅,你有空的話,教一教露娜一些籠絡男人的方法。」
看著父親,露娜沒有說什麼。柔順的只是在心中感到不滿,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親人竟然這樣的看待她和伽羅的關係。雖然她隱約的知道父親說的都是對的,可是愛情真的能夠這樣的分清嗎?
奧麗雅拉住妹妹的手,做了一個調皮的鬼臉。
---------------------既然答應了,就要好好的去做。
為了馬上就要開始行動了,伽羅整理著他將要隨身帶的東西。他準備帶的兵器有從布魯圖那兒收繳過來的那張紅色的鐵胎弓,還有十六袋箭,斬馬刀,長矛,短矛,匕首。他的身上只穿了護心甲來護住胸背,為了減輕負重,別的地方都用熟牛皮來防護。寢具是一個睡囊,睡時埋在草叢的下面,足夠保溫。
順手拔出腰間的匕首,冰冷的利器在空氣中划動了幾下,然後如同魔術一樣的消失在伽羅的手中。滿意的點了點頭,伽羅看著收拾別的武器。在戰場上,這些東西是戰士們最大的保障,一點疏忽都不能忽視。
如同一隻小貓,露娜輕盈的走了進來。看見伽羅在整理東西,她也在一邊默默的幫忙。少女細心的檢查著每一個細小的環節,溫柔的服侍著伽羅。
時間過的飛快,她幫助伽羅將身後的護甲綁好。看著伽羅,露娜緩緩的跪在了地上,將自己的臉緊貼在了伽羅的小腿上:「大哥,謝謝你,你救了我,也救了我們全部落的人。」
星星一樣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的愛人,露娜的秋水中充滿了感激和傾慕。
苦笑了一聲,伽羅他扶起了露娜,說道:「其實那些話都是空話,真正說起來,你們贏的機會並不多。熱血不能代替刀槍,勝利只能靠實力。
不錯,一個庫裡卓爾的獵人憑藉著長時間磨練出來的身手可以擊敗三名血翼的士兵,可是一百名庫裡人卻只能和一百名血翼的士兵打成平手!如果是一千名庫裡人和一千名血翼的士兵交手的話,失敗的必定是你們?為什麼?很簡單,沒有嚴格的紀律和互相的配合,你們永遠也打不過血翼!戰爭靠的就是相互的配合和協作。
對方的魔法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各個部落之間的勾心鬥角。一個魔法師最多可以殺死你們幾百個戰士,可是,你們之間的不信任將會導致所有人的滅亡。
雖然在會場上,那些部落的頭頭們誓言旦旦表示會全力的支持你們,可是,據我估計,你們能夠真正的集合起了5萬左右的士兵就很滿足了,畢竟幾十年的仇恨沒有人能夠忘記。還好那個時間在會場上大家都拔刀砍了布魯圖的人頭,不然,估計有的人一回去就要反悔,以各種的理由拒絕出兵。
記住,一定要用最強硬的手段壓下所有反對的力量,現在不需要考慮以後反彈的後果。勝利者得到一切,這一點我想你父親絕對明白。
伽羅走到了門前,揭開了厚厚的門簾,門外,無數的戰士正在做著戰前的準備:「相對比於血翼精銳的士兵而言,你們的部隊就如同是拿起了弓箭的農民。儘管勇氣可嘉,可是你們作戰的方式仍舊停留在十分原始的水準:衝鋒的時侯根本沒有什麼陣型和隊列,更不要說什麼戰術和韜略。進攻時一幫子人「轟」的一下子一擁而上,既不管側翼也不管後方,只顧自己與敵人拚殺;單個士兵之間缺乏最基本的配合,而各部隊之間幾乎不存在連動……這些,就是你們最大的缺點!這幾十年的小規模的內鬥讓你們的部落都陷入了個人英雄主義的怪圈子裡面,以為憑著個人的身手就可以打敗別人,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你們早就是這片草原的主人了。
你看到了我在山谷的那一戰沒有?你認為我如果和那十多個人正面抗衡,贏的可能性有多大?我根本贏不了的。
正面的戰鬥現在也是一樣,你們還不能和擁有精良裝備的血翼相抗衡。他們只要抵擋住你們一開始的銳氣,失敗的就是你們。你們唯一的優點就在於機動和人數上的優勢。」
沒有一句話的插嘴,少女用心的記下了伽羅說的每一句話:「謝謝你,大哥,我會把這些告訴我的父親的,我要和你一起去。」
看著面前少女那堅決的神情,伽羅將手放到了少女那光滑而冰涼的臉蛋上面,用著誠懇的眼光看著她:「不,你不能去,現在,你們混亂的部落裡需要英雄,你們的族人需要英雄,你就必須扮演這個英雄。不要擔心我會怎麼想,放開全心扮演你的角色。憑借你目前的威望,將你們的戰士整編好,這才是你應該做的,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放下了門簾,伽羅取出了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
「這是我自己對騎兵的一些構思和想法,你拿去看一看。還有,聽著,記住我對你說的這些話。」
伽羅在露娜的悄悄耳邊說了些什麼,並把幾樣東西交給她。
「這些,真的可以嗎?你是說……」
「相信我,沒有錯的,對了,這幾天,你要好好的練習我教給你的心法,對你以後很有用處的。」
看著伽羅溫柔的表情,露娜再也忍不住了,她從後面抱住了伽羅:「大哥,謝謝你,我……」
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露娜的烏黑的髮絲,伽羅回過頭來,對著她說道:「我走了以後,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配合你的父親將所有的士兵整編好。」
癡癡的看著伽羅,露娜牽著伽羅的手,將他的手放進了她的衣襟裡面,挺拔的雙峰貼著伽羅的手心:「大哥,你要了我,我真的願意。」
看著露娜那渴望而又深情的眼睛,伽羅抽出手。溫柔的整理好她的衣裳,他用嘴唇在露娜火熱的額頭親了一下。
「好好保重,小妹,等著我回來。」
門外,已經作好出發準備的戰士們等候著他的命令;再遠處,無數的庫裡人的部落向著這裡匯聚;在更遠的地方,血翼的軍隊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帶著毀滅一切的殺氣向著庫裡卓爾開赴。
伽羅奔出了門外,騎著馬向著遠方馳去。回首看了一眼初升的太陽,他閃電般的取出身後的長弓,弓如滿月,流星般的利箭射入了高台上木墩。
「出發!」
他的身後,三十六名庫裡的勇士們同時射出了自己的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