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起伏的蔚藍大海,不時捲起**潔白的浪花。
望著一隻隻龐大翼龍飛撲而來,我的內心可說是緊張萬分。
此時,一隻翼龍突然俯衝而下,停飛在船首一公尺前面,並不停的前後搧動著足足有一、二十公尺長的巨大翅膀,陣陣令人難受的熱流襲來。
它如鳥啄般的巨大啄嘴更是一張一合的發出尖銳聲響,似乎在警告著我們不要繼續前進。
由於是我提出這些翼龍不會主動攻擊人和船隻的論點,所以當我看見翼龍停飛在船首一公尺之處時,不禁毅然決然的走向船首,雙手背負在後故作鎮定,頭也不回的沉聲道:「繼續劃,不要怕,要死也是我第一個死。」
阻礙在前的翼龍就像聽得懂人語般,更加囂張的尖嘯,巨大啄嘴更是一前一後的做出啄我的姿態。
面對那一次比一次還要靠近的巨大啄嘴,說不怕是騙人的,問題是這時的我早已被懼嚇得渾身僵硬、舉步艱難,哪還有什麼氣力可以移動身軀。
縱然內心如何害怕,一想到自己若是輕微一動,恐怕會引起它們的反擊,我只能硬著頭皮、強裝不在乎的與翼龍面對面對峙著。
還好自己的判斷並沒錯,人們只要不主動攻擊這些翼龍,它們就不會反擊,所以當我們的船不斷的向前航行時,雖然耳邊不斷傳來挑釁的尖銳嘯聲,可它們還是前後搧動巨大翅膀的漸漸往後方飛退。
儘管如此,不過可苦了站在最前方的我,因為從翼龍前後搧動的翅膀動作中,一股股不斷散發出來令人難受的熱流完全由我直接概括承受,搞得我渾身燥熱難耐、口乾舌燥,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正當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這些不斷散發出來的熱流,暈暈欲倒時,頓感丹田中緩緩升起一股清涼氣息包圍著五臟六腑,讓原本渾身燥熱難耐的我感到無比舒暢,整個人就好像在炎熱的夏天泡著冰涼的冷泉般,舒服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前後搧動翅膀阻礙在前的翼龍突然往上飛翔,讓我因受到翼龍龐大身軀阻隔的視線,頓時明朗起來。
少了翼龍在前方的阻礙,船速足足增加一倍有餘的快速往前航行。
船就這樣毫無阻礙快速航行了二十分鐘之久後,船底終於觸碰到地面,我們已來到距離白色沙灘上不到五公尺之遠的地方。
正當自己準備躍身下船、足涉海水時,突然驚覺到左右兩旁各有人攙扶著自己,而且就在自己尚未來得及反應的情形下,整個身軀頓時不能自主的往前衝飛出去,俐落的停落在柔軟的白色細沙上。
由於這個跳躍實在來得太突然,所以當我一落地後,身體頓時收不住力的往前傾,不過還好攙扶的人有及時拉住我,否則恐怕這時我早已跌了個狗吃屎。
順利穩住身軀的我,並沒有轉首看看左右兩側攙扶我的人是誰,因為單從左右兩旁飄來的淡雅香味判斷,我已明白自己是被紫嫣與黎柔攙扶著,而我並沒有因她們及時拉住自己而開口道謝,反而抱怨道:「嚇人哪!要走也不通知一聲。」
黎柔聞言走向我的身前,嬌笑道:「虧你剛才還如此勇敢的站在船首面對著異獸,現在竟然會被這一丁點兒小事給嚇到,真不知道你剛剛的神勇跑哪兒去了。」
聽她如此說,我不禁埋怨道:「剛剛我哪是神勇,我純粹是被那些異獸給嚇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管你是神勇還是被嚇得渾身僵硬,你成功讓我們登上火焰島,就值得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略頓了頓,黎柔望著海面,不屑地道:「這些人還真懂得有樣學樣,竟然就這麼跟著我們前進,看來我們非得加快腳步不可了。」
說完,她轉首對著福伯道:「福伯,現在火焰島的熱毒已全數消失,想奪寶的人也不再受限於有沒有解熱毒丹才能登島,所以麻煩福伯即刻吩咐下去,大家六人為一組,開始下去尋寶。」
話一說完,福伯已轉身走向正協力把船拖上沙灘上的隨行人員。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看見這些凝聚在一起的隨行人員,已六人為一組的分散出去,完全不見絲毫混亂,而且每組分散出去的方向全無重迭。
福伯看各組人員分散出去後,這才帶領著留下的兩位人員向我們走來。
而他們才一站定位,福伯身後的那兩位人員已自動走在最前方保持警戒的開路,完全不需要開口吩咐。
這個時候,我不禁對著黎柔道:「不知黎大小姐可不可以借我一把刀刃防身?」
黎柔聽完,只是向福伯輕點了頭,福伯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個比我無限袋還大一點的袋子來,並從中取出一把紫色長刀遞給我。
握著這把帶著森冷寒氣的紫色長刀,我的心裡總算踏實了幾分,甚至內心裡還有那麼一丁點「一刀在手,萬夫莫敵」的神勇感覺,我想這是因為自己用慣刀刃的關係,所以才會有這種不實際的感受!
黎柔似乎也感受到我心裡的踏實,不禁微蹙著眉頭對我道:「奇怪!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你一握到這把刀,整個人好像全變了樣,莫名的多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氣勢,給人一股勇猛無敵的感覺。」
「哦,真的嗎?」我故意耍寶似的平舉著長刀指向前面,左手拊@’角U凍鲆桓繃萑徊豢汕址傅納襠埮嚓e罷庋粗蒮孛{萌司醯酶Y佑旅停俊?br/>
黎柔掩嘴笑道:「我覺得你現在的動作好像在討打!」
福伯道:「武大爺的臂力真是不錯,這把刀少說也有十幾公斤重,而武大爺卻能視若無物的平舉著,可見武大爺的臂力相當不凡。」
正當我不知怎麼回答福伯的話時,黎柔邊看著海面邊開口催促道:「走!有些船已經快上岸了。」說完,她已偕同紫嫣向前走去。
我對福伯笑了笑,收起平舉的長刀跟在她們倆身後。
我們小心翼翼的沿著原始森林中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所看到的除了長及人高的雜草外,其餘的儘是一顆顆的大岩石。
此時,在黎柔的示意下,我們終於暫時停止前進,原地待在一顆大岩石上休息。
而黎柔才一坐下,嘴巴已不饒人的向我說道:「看你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我們這樣連續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路可真是苦了你了,你趁機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還要繼續尋寶。」
其實,休不休息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因為在魔法大陸的那些日子裡,我早已習慣比現在更急迫的急行軍生活,像這樣簡短的兩個小時行走,對我來說就像散步一樣,我根本不看在眼裡。
不過想歸想,我可不敢出言反駁她,只是傻笑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我們身處之地的方圓二十公尺之內突然吹起了陣陣陰風,甚至空氣中還夾帶著一股令人噁心的惡臭。
而這個變化也讓眾人臉上原本輕鬆的神情不復存在,個個神色大變,甚至黎柔還忍不住的驚叫出聲道:「糟糕!此處有人布下禁忌。」
驚人的變化,就在黎柔話語一落後同時驟起。
只見陣陣的陰風突然化作一道道血紅色強光湧入土壤裡。隨著強光湧入土壤的同時,從地面浮現出的是一具具半腐爛走動的屍體,每一道血紅色強光乍然之下化作一具半腐爛的屍體行走,真是奇景。
原本艷陽高照的晴空,更是被滿滿的烏雲給取代。
這時,福伯赫然驚叫道:「大家小心,這是幻術派失傳已久的『腐屍陣』。」
「腐屍陣?!」眾人齊聲道。
「沒錯!」褔伯點頭道:「對付這種腐屍陣絕對不能用內息或者是內力,否則一具屍體將可化作三具屍體,而且這些腐屍絕對見不得人血,否則將要凶性大發。」
看著一步步向我們湧來的腐屍,我不禁感到頭皮發麻、混身雞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
我連忙轉開自己的視線,對著福伯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破這腐屍陣?」
福伯愁苦著一張臉道:「根據我先前從小冊子上敘述的內容得知,想要破除這腐屍陣唯有全數砍下這些腐屍的頭,但依目前千具以上的腐屍來講,我們六個人實在無法辦到,為今之計只有等待外援,畢竟這些腐屍尚未見血時,只會把人團團包圍住,並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那萬一有受傷的人不知情闖進來怎麼辦?」
黎柔口氣不悅的接口道:「你沒聽到福伯剛剛的說明嗎?這些腐屍絕對見不得人血,不然將會凶性大發,所謂的凶性大發你懂嗎?需不需要我再向你解釋啊——武大爺。」
我不理會黎柔的嘲諷話語,續問道:「福伯,那如果我們主動攻擊這些腐屍會怎樣?」
福伯並沒有黎柔那般不悅,只見他把視線盯向那些腐屍,侃侃說道:「腐屍跟我們之前見到的那些異獸有些相似,同樣是不會主動攻擊人,但差別在於異獸是不管你有沒有攻擊它們,只要是同行人員中有一個人攻擊,異獸就會攻擊所有同行人員,但腐屍卻不一樣,腐屍只會群起圍攻攻擊他們的那個人,並不會攻擊其他不相關的人,直到這些腐屍見血為止。」
聞言,我不禁在心裡掙扎著,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主動攻擊這些腐屍,畢竟待在這裡簡直是坐以待斃,萬一真如我所說,有受傷的人闖了進來,那我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且,再看看那些行動遲緩的腐屍只會平舉著雙手上下抓動,一點殺傷力也沒有,等待外援真的是唯一選擇?
真的是明智之舉嗎?
經過百般思考後,我還是決定用雙手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深吸了一口氣後,對著眾人道:「不管你們答不答應,我都決定用自己的雙手掌握自己的性命,要我乖乖的待在這裡則是免談。」
「福伯,阻止他。」黎柔揚聲喝止。
未等福伯行動,我已把紫色長刀放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威脅道:「全都給我站住,要是有誰敢輕舉妄動,包管我的手臂馬上見血。」
這時只見福伯高舉著雙手,語意誠懇道:「武大爺不要衝動,要不福伯先幫武大爺替換一把比較輕的刀刃如何?這把刀雖然鋒利,可實在太重了。」
「不用了!」我神色肅然道:「你們儘管坐以待斃!」
說完,我面向他們後退了十來步,進而轉身面對這些腐屍們,完全不理會黎柔歇斯底里的喊叫聲,然後對著最接近自己的一具腐屍,揮手就是一刀。
「唰」的一聲!一顆腐爛的頭顱憑空飛出,失去頭顱的腐屍頓時化作一道紅霧隨風飄去。
看著憑空消失的屍體,我心裡不由增加了幾分勝算,因為就算自己砍到一半不繼的向後退的話,也不用擔心會被無頭的腐爛身軀給絆倒,如此一來我便可更加放手的砍殺。
就在這時,這些腐屍突然發出淒厲的尖嚎聲,宛如黃泉路上的萬鬼齊哭般,前仆後繼的向我湧來。
現今的我雖然失去內息,可還是謹慎的收斂心神,盡量將自己的感應力提升到最高點,讓大腦運轉呈現最清明的狀態。
突然,我一個欺身前進,面對腐屍就是一刀,毫不拖泥帶水的砍下腐爛的首級。
來一個砍一個,沒有鮮血也沒有垂死的掙扎慘叫聲,有的只是一道道隨風飄逝的紅霧。
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往前衝殺,哪裡有腐屍我就往哪裡去,手裡的紫色長刀毫不停歇地揮舞著。
由於這些腐屍動作遲鈍的緣故,有時候我只要揮出一刀,就有好幾顆腐爛的屍首隨著刀勢飛起落地,進而化作一道道的紅霧。
再加上自己有時前進、有時後退,有時往左、有時往右,並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上太久的時間,所以這些腐屍接近我的機會實在不多,縱然有,我也會優先選擇的處理掉。
腐屍就這樣一個個的向我逼近,我也一次又一次的砍飛他們腐爛的頭顱,俐落的了結他們的活動力。
就在這樣不斷前後左右的迂迴走動下,我無法估算自己手中的紫色長刀到底揮舞了幾次,究竟砍斷了多少腐屍的骷髏頭,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向我湧來的腐屍已經漸漸的減少,而我已可以選擇性地自擇目標,不慌不忙地砍下腐屍首級。
五個、四個、三個……不知在什麼時候,這些腐屍之數已經被我砍殺到十指可數。
現在,我終於結束了最後一個向我衝來的腐屍之性命。
說也奇怪,這時的我卻一點欣喜的表情也沒有,甚至隱隱感覺自己臉頰上殘留著傷心的淚水。
原因無他,只因我覺得這些腐屍實在太可憐了,單從他們身上的穿著來看,這些腐屍生前的生活過的並不如意,很多人的衣服都縫有補丁,而我卻再次了結他們毫無生機的性命,眼見他們再次受苦,叫人於心何忍啊!
這時,我把這把紫色長刀插地,然後盤膝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以最虔誠的心念上一段從少林寺學來的大悲咒。
我以梵唱的方式朗唱著,「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鈞鈷囉耶.菩提薩唾婆耶.摩訶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
最後,大悲咒全文朗唱完畢後,我再念上一段正宗佛教的「往生淨土神咒」,「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為的就是祈禱他們能前往西方極樂世界,而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不過當我的眼睛才一睜開,眼前的景象把我嚇了一跳。
怎麼地?不知在何時,我的四周圍竟已密密麻麻跪滿了一群人,他們各個形體飄渺而且男女老少都有,甚至從他們身上的穿著來看,我可以斷定他們就是剛才的那些腐屍。
大概是接觸到我的疑惑眼神!我尚未開口詢問來歷,跪在最前面的一位老者已率先開口道:「感謝『尊者』以無上法能解我們脫困,讓我們得以往生到另外一個生命體上。」說完,他率領著飄渺形體對我行了三個磕頭禮。
正當我措手不及、莫名其妙的被磕了三個頭,還來不及詢問他們原由時,那些飄渺的形體已化作眾多七彩虹光,緩緩上飄。
突然間,七彩虹光化作一道美麗的氣帶,就像一道彩虹般的延伸開來,橫跨在空中。
彩虹正中央的下方處,凝聚著各種能量,形成一個透明的大圓球。
這顆大圓球就像太陽般的發出萬道光芒,照耀著整個大地。
驀然,這顆大圓球突然由中央迸裂開來,射出無數道耀眼奪目的白光,猶如流星般的往四面方激射而去。
天空上的燦爛美景也在圓球迸裂開來的同時,恢復成以往的景象。
這時,正當我張大著嘴巴、恍如作夢般的注視著朗朗天空,久久不能從剛剛的景象回復過來時,身旁突然傳來黎柔的聲音道:「你給我站起來。」
突聞黎柔隱含怒氣的語調,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緩緩開口道:「是什麼原因讓黎大小姐如此生氣呢?」
黎柔厲叱道:「你到底是誰?」
看著黎柔充滿殺意的目光,以及紫嫣臉上的狐疑表情,我連忙開口答道:「我是武東風啊!我不是說過了嗎?」
言畢,我環眼掃視了四周,發覺原本一行人中,竟然少了福伯,我不禁關心的問道:「福伯呢?」
黎柔歎了一口氣,語調較為軟化地道:「福伯就在你剛剛唱著那不知名的音律時,突然學著你盤膝坐著,緊接著就看見福伯的身軀猶如羽毛般的飄浮著,全身上下更是包裹著一道絢麗的五色光。
「等你那怪音律一唱完,福伯的身軀也緩緩降了下來,而福伯一降到地面後,卻只是對著你的背影遙身一禮,緊接著我問他什麼,他也不回答,只是給我一個慈祥到不能再慈祥的微笑,最後,福伯就如神虹子師伯那般的飄然離去,完全沒有留下言語。」
聞言,我不禁更加納悶道:「奇怪!我雖然有唱著你所說的那種怪音律,可是我也只是輕聲梵唱著,你們怎麼聽得見?」
「我也感到非常奇怪,只因你的聲音非常的輕、不像是故意唱出來似的,可是傳來的聲音卻好像在耳邊言語般清晰,而且這股音律還讓人有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聞聲忘卻一切煩愁、怨恨,那種感覺好溫馨、好舒服。」
頓了片刻,黎柔眼神透露出迷惘的看著我道:「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真正來歷嗎?為何那些魂體會稱呼你為尊者?而剛剛你所唱的怪音律又是什麼?為何福伯一聽到你的怪音律後,竟不可思議的邁入眾人夢寐以求的天人境界?」
接二連三的問題問得我暈頭轉向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只因有些問題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要我如何回答呢!
搖了搖頭,我以最誠懇的表情道:「說真的,你問的問題有些是連我自己也急著想得知的,我不知道那些魂體為何會稱呼我為尊者?更不知道福伯為何一聽到我的梵唱,竟會如此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邁入天人境界?
「就好像當初的神虹子前輩一樣,我一直搞不懂他為何一觸碰到我懷中的這個令牌後,馬上可以轉入天人境界,而同樣觸碰過的我們卻不行,甚至他們轉入天人境界後,全都走得有些匆忙。
「縱然我們出聲詢問,他們也都是模糊以對,什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時間一到自然可得知……此類的籠統話語,再加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我這個當事人簡直比你這個旁觀者還要納悶,所以請你不要再問我了好嗎?」
由於黎柔蒙著面紗的關係,我無法看清她此時的表情,不過單看她沒有持續向我逼問的情形來看,我知道她確實已經相信了幾分,所以連忙打鐵趁熱的續說道:「希望黎大小姐能夠相信我,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不知道的,大小姐再向我怎麼嚴刑逼供,我也無法回答你不是嗎?」
黎柔朝著我擺擺手,說道:「算了,我相信你就是。」
聞言,我連忙拱手說道:「多謝,多謝。」
「對了。」黎柔又有不解的問道:「撇開剛剛的問題不說,你應該可以告訴我,你為何可以把刀耍得如此出神入化,而你那熟練的砍人頭動作,以及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霸氣又是怎麼回事?」
我沉默了一下,假裝自己正在思考,然後臉上故意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道:「我之所以砍得如此順手,完全是因為這些腐屍的動作太遲鈍了,所以旁人看起來才會一副很熟練的樣子,至於你所說的霸氣,我身上有嗎?」說完,我低頭朝自己身上瞧了瞧。
黎柔歎了一口氣,擺手說道:「算了,每次問你問題你總是一問三不知,最後還變成你在反問我,再問下去我可能會瘋掉,算了,越問疑問越多,不問了,我們走!」接著,她對那兩位隨行人員做出一個前進的手勢,二話不說的偕同紫嫣前進。
我對著黎柔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拔起插在地上的紫色長刀趕緊向前奔去,跟在她們的身後。
就這樣走了二十分之久,晴朗的天空突然爆出一股火花,看起來猶如我們高科技空間的煙火,雖然此時是白天,卻隱約可見各種顏色的光點。
看到這股火花,黎柔急聲道:「紫嫣姐姐,這是我寶物派所發出來的訊號,麻煩紫嫣姐姐幫我挾起他,我們這就趕過去。」
紫嫣對著黎柔點點頭,迅速走到我的左手邊,挾起我的左手。
正當自己對紫嫣如此親密的接觸感到不好意思時,方才開口的黎柔已同時走到我的右手邊,她與紫嫣交會一個眼神後,我的身軀頓時緩緩飄了起來,往爆出火花的地點飛去。
景物猶如影帶快轉般,快速的向後方掠去。
不到多時,我已看見一群身穿黃色衣衫的寶物坊人員聚集在一座巖壁的後方,此時正被一群人給團團圍住。
而這些被團團圍住的寶物坊人員,則是剛才那些以六人為一組分發出去的人員,只是不知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與各路人馬韁持不下、互相對峙著。
就在我推測他們互相對峙的原因時,我們的身軀已掠過各路人馬的頭頂上方,來到身穿黃色衣衫的寶物坊人員所處位置。
而黎柔才一踏上地面,隨即禮貌性的走向前幾步,氣勢十足的宏聲道:「不知各位前輩包圍著我寶物坊人員有什麼事?」
「你應該就是『音天女』黎柔!你們寶物坊未免也太囂張了一點,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霸佔著通道口不讓人進去,先不說裡邊有沒有寶物了,你們這種行為擺明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門派嘛!」一個年齡近百的老人家,精神抖擻的站出來說話。
這位老人家的話頓時引起眾人的反彈聲浪,不斷有其他門派的人員開口叫囂著。
「是啊!你們寶物派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嘛!」
「大家先聯手幹掉他們。」
「沒錯,天殺的寶物派!」
就在其他門派人員不斷叫囂的同時,被包圍的後方處突然傳來一道讓我異常熟悉的男子聲音道:「各位前輩請先靜一靜,由於黎柔小姐剛到,尚未得知整個事情的始末,不如我們先忍下氣,等黎柔小姐詢問她的門下弟子後再做評論,我相信公正不阿的黎柔小姐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話聲一落,就看見寒士傑帶領著門下弟子、四門尉、寒雨以及那位白髮白鬚的老者排眾而出,也難怪我會覺得這道聲音很熟悉,原來說這話的就是寒士傑本人。
黎柔看眾人因寒士傑的話語而靜了下來,連忙拱手說道:「寒門主說的是,還請各位前輩先讓黎柔瞭解一下事情的始末,黎柔一定會給各位前輩一個圓滿的交代。」說完,她禮貌性的對著寒士傑遙身一揖後,轉身走了回來。
她才一站定位,已開口招來一位名叫「小六」的年輕人。
而這位快步向我們走來名叫小六的年輕人,我曾經跟他在船上交談過幾次,他是一個說話條理分明、卻不失風趣的年輕人,由他來解說整件事情的始末,的確是滿適當的。
來到我們身前的小六未等黎柔開口詢問,已自動解說道:「小姐,事情是這樣的,這個通道口是我方第三組人員無意中發現的,而這些各門派人員則是看見第三組人員所發出來的訊號、循線尋找過來的。
「而我們之所以會封鎖通道口不讓人進入,則是我方人員已經進入了大半,但卻沒有一個人依照先前規定的出來報訊,這表示他們有可能已經遇害,或者是遇到什麼凶險無法逃脫,所以我們只好依照寶物派的規定,暫時封鎖通道口,請示上級後,再做行動。」
黎柔皺眉問道:「他們進去有多久時間了?」
「稟小姐,大約快兩個小時了。」
黎柔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小六退下後,這才轉過身向前走了幾步,並開口說道:「各位前輩,根據黎柔剛剛所探知的結果,我方人員並不是蓄意阻攔各位前輩,而是礙於他們職位較低之故無法做出決定,所以只能依照原規而行,現在各位前輩如果想要進去的話儘管前行,我方人員絕不阻攔。
「不過在此之前,黎柔有件事必須向各位前輩說明一下,由於寶物派有一部分人員已率先進入,但這些人進去後音訊全無,這跟我寶物派所定下來的半個小時必須出來回報一次的門規不符,表示他們有可能出了意外,言盡於此,還請各位有心進入的前輩們小心行事。」說完,她對著眾人遙身一揖,轉身走了回來。
而黎柔的話語才一落,場邊頓時響起了各路人馬的討論聲,卻無一人敢先行進入。
此時,寒士傑率領著門下弟子一臉微笑的走了過來,言語親切道:「黎侄女做事果然有乃父之風,我真羨慕無心兄有這麼一個能幹的好女兒!」
「寒叔叔見笑了。」黎柔蹲身一禮道:「黎柔在此替父親黎無心向寒叔叔問好。」
寒士傑舉止優雅的抱拳一禮道:「黎侄女客氣了,還煩黎侄女代士傑向無心兄問好。」
「黎柔一定向父親轉達寒叔叔的問候。」
看著他們彼此噓寒問暖的樣子,如果不是早已隱約得知這兩個門派間的恩怨的話,我一定會認為這兩世家的感情非常好,徹底被眼前的假象給騙了,唉!真是一群笑面虎,虛假到了極點。
不過想一想,自己當初身在魔法大陸時還不是這樣,明明恨對方恨得要死,可彼此見面時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誠懇、親切的虛偽樣,與他們比起來,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寒暄完畢,寒士傑面帶疑惑的把視線停留在我身上,拱手對我問道:「看小兄弟獨具一格,身穿不屬於寶物派的白色長衫,不知小兄弟師出何門,寒士傑是否有幸可以探知?」
我搖頭說道:「在下身份卑微、粗人一個,寒大爺大可不必對在下感興趣。」
「小兄弟言重了。」寒士傑微笑說道:「大家都知道黎侄女眼光一流,小兄弟能讓黎侄女如此賞識必有過人之處,小兄弟無須如此貶低自己。」
「在下自認一無是處,寒大爺的疑問可要問黎大小姐了。」我不願與他多扯,所以故意把話題轉向黎柔。
大概明白我不願意多說!寒士傑也故作大方的把視線轉向紫嫣。
但不等寒士傑開口問話,黎柔已自動接口說道:「這是我紫嫣姐姐,乃是我師伯神虹子之徒,紫嫣姐姐不會說話,但卻聽得見。」
寒士傑露出一臉仰慕的表情道:「原來姑娘是神虹子前輩的高徒,寒士傑景仰神虹子前輩已久,改日必定專程拜訪神虹子老前輩,還望姑娘把此訊息轉達給尊師知曉,寒士傑感激不盡。」
聽聞寒士傑如此敘說,我心裡不禁覺得寒士傑這個人真的很狗腿、白癡,黎柔剛剛明明已經告訴他紫嫣不會說話了,現在還要紫嫣代為轉達,真不知道他是故意諷刺,還是重聽沒有聽清楚。
當然囉,不會說話的紫嫣沒有回答他什麼,直接由黎柔代為回答道:「寒叔叔可要失望了,因為我神師伯已邁入天人境界前往天境去了。」
「天境!」寒士傑露出一副失望且羨慕的表情。
看黎柔眼神透露出勝利得意的光芒來,我深怕黎柔故意刺激他的說出福伯在剛剛也邁入天人境界的消息,所以趁著有人往巖壁山洞走去的同時,開口道:「現在已陸續有人進入山洞內了,不知黎大小姐是否也準備進洞?」
黎柔尚未開口答話,寒士傑已率先接口道:「不如這樣好了,既然洞中存在著不知名的凶險,那不如我們兩派人員一起同行如何?萬一真有什麼凶險,彼此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也好,畢竟多些人手就多些勝算。就如寒叔叔所言,我們兩派人員一起同行!」黎柔落落大方的回答。
寒士傑溫儒一笑,揮手示意四門尉在前開路,這才彎身一禮道:「黎侄女——請。」
聞言,黎柔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主動走向我的右手邊與我並肩同行。
而紫嫣大概是看到黎柔的行動,竟然也自動走向我的左手邊,形成我這個醜怪兩旁有美女陪伴的異象。
更好玩的是,她們猶如模特兒般的標準身高與我現在一百六十公分的身材比起來,簡直成了一個有趣的曲線,像極了我們高級科技空間一家速食業的招牌「m」。
我左右仰視各瞧了她們一眼,開口道句:「小心一點!」而後不作多慮的往巖壁洞口走去,連看也不看身旁的煉丹派人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