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楞楞的曙色懶洋洋的灑落在大地。
此時的我,正渾身提不起勁的坐在一處不知名的潔白沙灘上。
望著那不時捲起的潔白浪花,一波一波朝著沙灘上湧來,再翻滾滾的退了回去,原本空蕩的思緒,也隨著翻滾而去的浪花回想起一幕情景……
記得,當時被索裡尼以拉扯力道,往七彩漩渦形體的空間通道竄入時,整個人同時感到有不見影的力道由四面方湧來,不斷拉扯著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在爭搶著要把我扯進那七彩漩渦形體去。
還好索裡尼只要一感覺到我身體有點被拉離的時候,手臂就會加重力道把我拉回,讓我免於被這些來自四面方的力道給強力拉扯至他處。
由於這個呈七彩漩渦形體的空間通道並不是很長,所幸幾番拉扯後,我們很快的就平安通過。
不瞳s蔽頤嗆貌蝗菀狀J瞿瞧噗輸鑫行翁宓目占渫u朗保鳥縭_哿鋇某犑犒D兜奶煒脹猓y褂腥諡蚧}甏膴4鬈孕e渫u勞獗叩鬧心昴凶印?br記得當時這三位中年男子完全不說廢話,甚至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聯手攻擊剛竄出空間通道的我們,索裡尼反應極快的回擊。
而索裡尼在迎上反擊的同時,率先打了一道猶如太極般的黑、白兩種光幕在我身上,並急聲吩咐我快走,要我獨自前往天境。
當時,在為了不拖累索裡尼的情形下,我迅速選擇了一個方向離開,也因此才會讓自己現在垂頭喪氣地坐在這不知名的沙灘上摸著海砂、看著海浪、吹著海風。
儘管無垠的大洋是那麼的幽藍,我的心卻充溢著愁苦與困擾,感覺自己的未來堪憂、困難重重。
而這時的我,也終於體會了索裡尼當初對我打那一道黑、白光幕的用意。
在這陌生的地方,頓失索裡尼這個依靠後,我曾嘗試性的拿出魔法神令想再次連絡師父,然而卻發覺,當初索裡尼所打出來的那道如太極般的黑、白分明光幕,已清楚包裹在魔法神令上。
而且當自己把心念探向包裹著魔法神令上的兩道淺淺光芒時,才知道魔法神令上的光芒實為一種封印法。
這種封印法並不能完全封印魔法神令本身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但卻可以阻擋任何人想探索的心念。
在我心念才一接觸魔法神令上的黑白兩種顏色光芒時,頓時有一種被吸入的感覺,而且發出的心念越多,被吸入的感覺也越龐大,嚇得我趕緊抽回自己的心念,連試也不敢再試。
也難怪當初索裡尼不在魔法大陸對我用這種封印法,因為當初索裡尼全憑魔法神令上所散發出來的龐大訊息尋找我的所在位置,倘若他當時真的使用這種封印法,恐怕此時的他早已變成了植物人,畢竟心念就代表一個人的意識,一個人要是沒有了意識,不就形同一個毫無靈魂的軀體?
在得知魔法神令上的黑白兩色光芒是一種封印法後,我也瞬間明白索裡尼的用意。
只因他已明白告訴過我,誰也無法用心念我的所在位置,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樣;而我必須自力救濟前往天境,或者是找到他解除封印才行。
但較為慶幸的是,這股封印力量完全不會影響焰翅與神晶之眼的使用,同樣可以隨著我喚出肌盔甲的動作來使用,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過在與索裡尼斷了訊息的情形下,也夠打擊我原本還帶有一絲把握的自信心了,所以此時的我才會如此無精打采的頹坐在這裡吹海風,看著海浪一**的打上岸,又翻滾滾的退回去,頹喪煩惱的心緒完全是筆墨無法形容的。
甚至自己還不斷的捫心自問,我真的可以背負著眾人的期許及盼望往前走嗎?
為什麼我必須永無止境地趕著路,朝著不踏實的目標前進,這樣的我究竟在尋找些什麼?追求些什麼?
無數個費解的問題不停地朝我襲來,尚未尋得解答卻在不知不覺中又襲來另一個費解進駐我心底:我可以選擇拋開一切嗎?
「我辦不到!」清楚的對自己搖搖頭,只因我知道自己必須選擇接受。
逃避向來是我最不屑的行為,現今的我,也只能靠著自己走出自己的路。
海浪一波接一波,就像我心中無數的費解——就在眼前,但卻永遠也追不到、解不開,誰也不能給我答案。
望望蔚藍的天空,再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氣,緩和一下自己急欲平靜的思緒。
此時,我的耳裡突然傳來一道異常熟悉的語言道:
「你還好。」
是中文!我睜開雙、慌忙起身,把視線望向聲音來源。
眼前站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粗壯漢子,皮膚黝黑,一顆奇大腦袋光禿禿的,銅鈴般的眼睛,下垂的蒜頭鼻子、配著個大嘴巴,說起話來丹田有力。
此時他正左手拎個魚網,右手拖著一具由一條兒臂粗的麻繩綁著的獨木舟,而他銅鈴般的雙眼正充滿好奇的上下打量著我。
我連忙以從小說到大的國語回答道:「喔——我很好,只是有一些問題困擾著我。」
他興趣盎然的指著我身上的衣服道:「你的穿著打扮還真——特別。」
說到穿著,我這才注意到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樣式,只見他上半身穿著一件黑色背心,裸露出壯碩而充滿力量的肌肉,下半身穿著同樣式的黑色束腳長褲,腰圍部分則以一條大人手掌寬的青色布條充當腰帶綁著,打著赤腳沒有著鞋。
看著他的穿著,我頓時明瞭他說我穿著特別的意思,因為我雖然轉換到了這個空間,可是卻依然穿著魔法大陸的穿插式絲質上衣、背心式皮甲、ab長褲、長筒靴,這兩者相較之下,的確是相當突兀。
總不能再用我是服裝設計師這套來騙人。
我笑了笑,模稜兩可的回答道:「我不是這裡人。」
他摸摸自己的禿頭,哈哈笑道:「原來不是這裡人,我還以為你的穿著怎麼這麼特別呢!」頓了頓,他把視線轉向海面看了看,隨後露出一臉豪爽表情道:「算了,反正今天的海面也不適合捕魚,不如請兄弟到寒舍坐坐如何?」
我雖然不知道他所謂原來不是這裡的人,是指我不是這個空間的人,還是以為我來自其他城鎮,但對於他的邀請我也不予回絕,一臉微笑地說道:「會不會太打擾了?」
他爽朗笑道:「來者是客,再說我們今天能在此碰面也算是一種緣分,只要你高恕10一斷簿禿茫x衛創蛉胖秜j!?br真不曉得他們這裡的人是不是都如此好客,不過這個人的豪爽還真對我的胃口,所以我也不加拒絕地道:「既然如此,那煩勞大哥帶路了。」
我把視線轉向他左手上的漁網道:「如果大哥不介意小弟碰你工具的話,不如就讓小弟幫忙拿一樣!」
他皺著稀疏的眉毛笑了笑,阿莎力的把手中那綁滿著無數個小鉛錘的沉重漁網遞給我,不再多說的轉身帶路。
就這樣,我雙手拎著漁網,他拖著那艘獨木舟,我倆一前一後走了約三十分鐘的路程後,終於沿著一條羊腸小徑,來到半山腰上的一棟茅舍前面。
只見,這間茅舍前面圍繞著一圈高及胸部的竹籬笆,進入籬笆後才知道圍繞的是一個坪數不小的獨立院子。
院子左邊的竹竿撐架上晾了好幾張漁網,右邊則是好幾張的竹編草蓆,上方曬著無數種類的魚乾。
此時,這位豪爽大漢拖著那艘獨木舟往左邊晾著漁網的地方隨意一放,接著伸手接過我手中的漁網,把漁網放在獨木舟的上方後,才舔舔自己乾裂的嘴唇,笑笑道:
「走了這麼一段路,兄弟應該口渴了!走,我們進屋裡去,我這兒可是有上好的解渴聖品唷!」說完,他直接拉著我的臂膀,往茅屋內走去。
一進入屋內,我就聞到一股屬於男人的特殊氣味——
汗臭味,身為男人的我當然不會排斥這股特有的男人味,反而非常懷念這股味道,因為這股汗臭味讓我想起了身在魔法大陸的六十六人小組他們。
就當自己的思緒情不自禁的緬懷著昔日與六十六人小組共同出生入死的生活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豪邁的聲音道:「自己一個大男人獨自生活了大半輩子、隨便慣了,哪懂得怎麼整理內務,就這樣日積月累的情形下,也造就了這股異臭味,說真的,有時候自己聞到這股味道都覺得有點受不了、覺得想吐呢!」
我聞言笑道:「大哥言重了,說真的,小弟還真不禁有點懷念這種味道呢,因為這股味道讓小弟回想起故鄉的那些兄弟們,再說,這味道還是一個男人勤奮的象徵,小弟怎麼會介意。」
說完,我故意用力的嗅聞了幾下,這樣一來除了可以表示自己真的不在乎外,二來也可以讓自己的嗅覺盡快熟悉這股特有的男人味。
他感到無比受用的哈哈大笑幾聲,並隨手拿了一張籐椅讓我坐下後,這才走向門旁的一個矮櫃。
只見一番翻箱倒櫃後,他拿出一隻樣式古樸的小瓷瓶放入懷中,順手從矮櫃上方拿起兩個杯子、一個茶壺轉身走了回來。
正當自己對他的動作感到莫名其妙時,他已用手抹了抹桌面上的灰塵、把手中的杯子放在這張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桌子上,再拿著茶壺把兩個杯子倒入了分滿的清水,把茶壺放回桌上後,再伸手掏向懷中,拿出那只樣式古樸的小瓷瓶來。
說也奇怪,才見他輕手打開小瓷瓶的塞口,整個室內頓時瀰漫一股幽雅清香,讓人聞之通體舒暢、躁悶全消,就連先前那股特殊男人氣味,也全被這股香氣給掩蓋了過去。
接著,他拿著這只打開塞口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分別倒了一至兩滴的紫色液體在注了分滿清水的杯子裡,然後再將小瓷瓶的塞口重新塞蓋回去,然後把那摻有兩滴紫色液體的杯子遞給我。
我輕聲道謝後便接下他遞過來的杯子,並在他眼神示意下淺嘗了一小口。
當這品嚐起來有點苦澀的液體才一入口,我居然忍不住地一口氣把杯子內剩餘呈淡紫色的液體喝個精光,甚至喝完後還一副意猶未盡、回味無窮地用舌頭舔繞著自己嘴唇上的殘渣。
其實不能怪我饞食,而是這嘗起來有點苦澀的液體實在太好喝了,這液體才一入口,須臾間便令我感到口齒留香、暢然無比、暑意全消。
當這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後,頓時一股清涼感充斥著五臟六腑,一時之間,除了通體舒暢外,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它。
他看我一口氣把杯中液體喝個精光,不禁豪爽大笑道:「好樣的,兄弟!難道兄弟不怕我對你下藥嗎?」
我聞言哈哈笑道:「怕什麼!能被入喉後如此舒暢的液體給迷暈、毒害滋味也挺不錯的。」
豪爽的他撫掌大笑道:「兄弟果然是我『卡邦』看對眼的人,剛才我所滴下去的紫色液體乃深海『紫龍』之血,有定心、去躁、解渴之功能,乃是不可多得之聖品。」
我原本想詢問紫龍是何長相,不過考慮到他如果真的把紫龍的長相描述給我聽的話,我可能也無法針對他的描述在心裡描繪出真正的紫龍形態來,畢竟在沒有看到實體的情形下,一切只能靠自己的想像力,這樣的結果也不太能滿足我內心的好奇,於是我選擇放棄。
對於他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如此禮遇,我不禁覺得非常感動,甚至內心中還有那麼一點點找到知己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只是一閃即逝,畢竟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小時的時間,說要有多熟悉也是有限。
不過,我還是誠懇地謝道:「感謝卡邦大哥如此看得起小弟,小弟雷瓦諾.東風很高興可以在這陌生的異地認識卡邦大哥。」
卡邦豪爽不拘的笑道:「哦——原來是雷瓦諾.東風兄弟啊,那我卡邦就托大稱呼兄弟為東風老弟囉!」
我跟著豪爽一笑道:「那當然!如果卡邦大哥不嫌棄的話。」
頓了一下,我模稜兩可的隨口問道:「對了,請問卡邦大繒饈悄睦楣劍俊?br卡邦笑著道:「東風老弟問的可是現在身處之處?還是……」他感到不解的摸著自己的油亮禿頭。
我原本想用當初到魔法大陸時,初見凱因大哥所用的一貫伎倆——「失憶症」來尋求解答。
但仔細想想,目前時間對自己而言可謂非常緊迫,而且這次不像當初自己初到魔法大陸時那般突然、漫無目標,這次可是他們這個空間的人把我帶來這裡的,所以簡略思考後,我毫不隱瞞的把自己來自另一個空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不過我可沒說出自己來此空間的用意,反而脫口撒了一個漫天大謊。
我說自己是被他人帶到這個空間來的,就在半路上,那個把自己帶來的人遇到了仇家,結果一群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而且他們越打越遠,最後也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而自己也待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卻始終不見那個人回來帶我,於是自己只好隨便找一個方向漫無目標地飛行,而後降在海邊。
聽完我的敘說後,卡邦沉吟了一聲,習慣性地摸摸他的禿頭道:「東風老弟啊,那個人有沒有向你說明為何會想帶你來此?」
我故意露出一臉懊惱的表情道:「有,他當初是我問我想不想增進自己的修為。根據他的說法,好像有一個叫什麼天境之地的可以增加我的修為,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來,當時我一聽到他的話,當然是毫不考慮地答應,只是沒想到還沒有到達他所說的天境,就在半路上跟他失散了,早知如此就不該貪圖他所謂的增加修為之說了。」
卡邦楞了楞,隨即大笑道:「東風老弟可能被那個人給騙了,在『神行大陸』上的確有個天境,雖然我從未看過天境,也不曉得天境是長什麼樣子,不過身處在『光之星』的人都知道,天境不是任何人想進去就可以進得去的,除非是天境人員主動傳喚你進去,但這個可能性根本是微乎其微,因為天境人員從未召喚尚未到達天人境界者進入。
「而且,不管我左看、右看、怎麼看,東風老弟都不像已到達天人境界之人。據傳聞,那些到達天人境界者本身的修為會完全不著皮相、呈反璞歸真狀,而我卻還可從東風老弟的身上察覺出東風老弟的修為,所以我才會說東風老弟可能被騙了。」
聞言,我喬裝出一臉苦惱的樣子道:「原來天境不是任何人想進去就可以進去的啊!那我真被那個人給騙了,真不曉得他騙我來這裡有何用意?」
搖著光禿禿的大頭,卡邦露出納悶的表情道:「這點我也想不透,雖然神行大陸上有許多人可以開啟空間通道,可是修煉到此階段的人,往往都是覓地而修以期突破天人境界才是,縱然想遊走異空間的人大部分都會三五成群的結伴成行,獨自一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他納悶我比他更納悶,而且還比他多了幾分驚訝奇$%^書*,也就是還在使用單一元素階段。
「紅色靈能」代表進入先天狀態,除了原本的主丹田外,尚凝聚一個以上的小丹田,把原本內力轉換為內息,可以完全融合使用大地的綜合之氣。
「白色靈能」則代表「元神」已逐漸成形但未凝固,等元神凝固的那一日,則表示已到達了天人境界,靈能顏色也變成了無。
我隨口問了卡邦大哥,除了這四種靈能外,還有沒有其他顏色的靈能?
卡邦大哥告訴我,靈能的顏色越深,表示這個人修為越淺;反之,靈能顏色越淺,這個人的修為就越高,黑色與白色兩種顏色靈能,算是探悉一個人修為的基本底線。
畢竟不是修煉者幕埃vn久揮興限高祁b苧丈?br倘若一個人修煉到天人境界時,本身也沒有所謂的靈能顏色,而是完全呈現反璞歸真狀,所以他們這空間的人全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不要招惹沒有靈能顏色的人,因為招惹沒有靈能顏色的人只有一種兩極化的結果,不是打死對方、就是被對方打死。
接著卡邦大哥為了讓我對靈能顏色有所瞭解,當場要我試著把內息灌注在雙眼,探看他的靈能狀態,並且告知他。
事實果然如卡邦大哥所說的那樣,當我把內息灌注在雙眼時,我馬上察覺卡邦大哥頭頂上凝聚著一片以紫色居多但又帶點紅色的靈能,而卡邦大哥也說了,他之所以帶有兩種靈能顏色,純是逐漸由後天轉為先天,不過要完全轉換則必須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也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辦到。
而我也詢問卡邦大哥要如何探悉自己的靈能顏色,不料結果竟是出奇的簡單,只見卡邦大哥轉身拿了一面鏡子給我,要我自己看。
經由自己觀看的結果才知道,當初索裡尼會說自己剛由後天轉入先天的原因了,因為自己頭頂上的靈能顏色雖然純是一片紅色,但仔細觀看的話,又可以發覺這片血紅似乎有點不純,隱隱約約摻雜著一絲絲的紫色,也難怪索裡尼可以如此斷定自己剛由後天轉入先天。
談及至此,我不禁轉了另一個話題對著卡邦大哥問道:「不知卡邦大哥剛才所提及的『神行大陸』以及『光之星』是什麼?」
卡邦一笑道:「這個空間就叫『光之星』,而光之星大致可分為兩個主軸,那就是『神行大陸』與『武行大陸』這兩個大陸。而這兩大陸距離相隔甚遠,神行大陸是在東半球,武行大陸則是在西半球,其中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島嶼、陸地,而這些島嶼、陸地也各有自己的名稱,不過為了讓東風老弟不至於陷入複雜的迷思,我就不多加說明,東風老弟只要知道這個空間是以神行大陸與武行大陸為主就可以了。」
聞言,我不禁納悶的問道:「神行與武行這兩個大陸彼此對立嗎?不然這個空間為何會以這兩個大陸為主?而我們現在所身處的位置是不是武行大陸?」
摸摸禿頭,卡邦哈哈大笑道:「我們現在所身處的位置的確就是武行大陸,但光之星之所以會區分成兩個主要大陸並不是這兩個大陸彼此呈對立關係,而是這兩個大陸的佔地面積最廣、人數最多,不曉得我這麼說,東風老弟是否瞭解?」
我點點頭以示瞭解,續問道:「那整個光之星的管理,是不是有個統一的領導者?」
「光之星的人民都是平等的,並沒有你所謂的統領者來管理這個空間,如果真要說由誰來統領的話,那大概就是天境!畢竟我們這裡的人都是以進入天境為目標,而且能為天境效勞乃是我們莫大的光榮。」
聽及至此,我心裡不禁產生一個疑問:既然這個空間沒有戰爭,而且人民日子似乎過得相當愜意、自在,那天境那麼急迫想要我來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卡邦大概是看我沒有接話!他自己自動接口道:
「不過我們這裡倒是有很多不同的門派:
有注重內為修行的『修真派』。
注重攻擊招式的『武鬥派』。
內外皆注重的『全修派』。
專門鑄造各式法器的『鑄器派』。
擅於與各種神獸結盟的『召喚派』。
能駕御各種武器的『御術派』。
專門煉製丹藥的『煉丹派』。
擅於用幻象惑敵的『幻術派』。
能夠尋找各種奇珍異寶的『寶物派』。
「當然其中還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不過還是以修真、武鬥、全修、鑄器、召喚、御術、幻術、寶物、煉丹,這九個門派最為龐大、門徒最多,如果東風老弟有興趣的話可以擇一加入。」
真是聽得我瞠目結舌的。
我不禁在心裡想著:我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麼世界啊?!什麼、什麼派的一大堆,聽得我嘴巴都饞了,真想來份南瓜派還是蘋果派。
心裡想歸想,我也不忘對著他問道:「那卡邦大哥可方便告知小弟,您加入的是哪個門派?」
卡邦搖頭道:「我這個人自由自在慣了,並未加入任何門派。」
我靜默了片刻,續問道:「那神行大陸要怎麼去?」
卡邦侃侃說道:「像我們這種尚未從後天轉入先天、無法用氣息飛行的人,都是乘坐大型船隻前往神行大陸,但如果東風老弟要前往神行大陸的話,我誠心建議東風老弟以乘坐船隻的方式,千萬不要以氣息飛行前往,畢竟東風老弟對這裡的地形環境不熟。
「而且前往神行大陸的路途上,有些島嶼是九大門派的總舵,而這九大門派卻極為忌諱有人用氣息飛行從他們的上方飛掠而過,因為這種行為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更是一種直接對他們宣戰的表現,所以在東風老弟尚未熟悉哪個島嶼是哪個門派總舵之前,最好還是以坐船的方式比較妥當,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聽及不能使用內息飛行前往神行大陸,我頓時感到有些打擊,但我還是強提起勁來續問道:「那坐船需要多久的時間?」
卡邦世故一笑道:「中型船隻比較快,只需十來天左右,大型船隻則比較慢,必須耗費一個月以上的時間。不過中型船隻雖然比較快,卻沒有大型船隻來的安全,而且中型船隻的渡船費,也比大型船隻還要高出好幾倍的價格。」
我頹喪著一張臉道:「怎麼坐啊?依蟻衷諫砩弦壞闃登敞a簉僱臙妤顐粹躅衛lp灰j黨俗珩痛項A耍|土洇諟V晌侍狻!?br「東風老弟哪需為此煩心,我身上這瓶紫龍血若是拿去寶物拍賣,至少也可以換個萬把枚的金幣,放心啦!」
說完,他把手中的小瓷瓶塞在我的手上。
我原本想拒絕不收,可看他臉上擺出一副你不收我就把它摔破的表情,我只好受之有愧的拿著,並誠懇地道:
「卡邦大哥的恩情小弟銘記在心,有朝一日東風必定有所回報。」
卡邦豪爽笑道:「談什麼恩情,有空記得常回來探望我這個老兄弟就行了,再說這瓶紫龍血足足被我塞在櫃子里長達七、年之久,如今它因東風老弟而重見天日,也算是跟東風老弟有緣。」
我有點不解地問道:「那卡邦大哥為何不選擇自己食用或者是賣了?」
「要食用嘛——捨不得,要賣了——所換來的金幣卻讓我頭大的不曉得怎麼花用。左右為難之下乾脆就這麼放著,反正它自己也不會長雙腿跑掉,倒是現在有機會轉贈給東風老弟讓我省事許多。」頓了頓,他突然記起什麼似的繼續道:「你等等,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無限袋』,我去找找看。」
說完,他又起身走向那個矮櫃,翻箱倒櫃的尋找起來,而這一次卻足足打開了三個抽屜後,才看他手上晃動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四角袋子走了回來。
只見他一走回位子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迅速喝掉桌上那杯倒給他自己的紫龍血,然後猶如魔術般的把杯子放入他剛拿過來的那個小四角袋裡面,就連我喝完的那個杯子也一併放入。
而且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巴掌大小的四角形袋子竟然可以同時容納下兩個拳頭般大小的杯子,而且絲毫沒有收納東西後的鼓起之態,整個袋子形狀依然呈現尚未裝東西前的平整模樣。
這時,卡邦大哥把這個袋子遞給了我,笑著道:「這個袋子叫做無限袋,乃是鑄器派所鑄造的收納寶物,任何不超過袋子寬的物品都可以收納進去,而且奇妙的是你完全感覺不到任何裝填進去的物品重量,它是我以前航海時向一位落魄商人購買的,東風老弟若是不嫌棄,就將就湊合著用!」
手裡接下如此貴重的寶袋,心裡除了感動還相當慶幸自己這般幸運地遇上卡邦大哥,我不禁泛紅著眼眶道:
「卡邦大哥謝謝你。」
「哪兒的話,東風老弟又不是沒看見它猶如廢物般的被我丟棄一旁,如果真要感謝的話,我看倒是這個無限袋要感激你讓它重見天日才對。」言畢,他哈哈大笑。
我露出感激一笑道:「不管如何,東風還是由衷地感激卡邦大哥的厚愛。」
卡邦眨眼笑道:「誰叫東風老弟如此對我胃口呢?」
說到這裡,他轉為正色道:「差點忘記交代東風老弟如何拿取無限袋裡的東西了,東風老弟只要把手伸進去無限袋裡面,心裡專注想著要拿的東西就可以了,現在東風老弟嘗試把我剛放進去的杯子拿出來看看。」
隨之,我把右手伸進袋子裡邊,好奇的上下左右撈動著手,想藉此動作看看可不可以觸碰到袋子的邊緣。
但無論我手掌晃動的動作多大,甚至我已經把整個手都已經伸進去了,可是袋子內部依然空空蕩蕩的讓我摸不著邊,整體感覺就像一個人對著無邊的天際飛舞著爪子般,什麼也抓不著。
大概是看我把手伸進去許久,卻尚未拿出杯子!卡邦出聲催促道:「心裡要想著想拿的東西才行。」
聽到卡邦大哥的催促,我不再做出無謂的嘗試,心裡專注想著卡邦大哥方才放進去的杯子形狀。
果然,我的心裡才一想,原本猶如抓空氣般的手掌頓時多了一樣冰冷的圓形物體,而且當這杯子才一出現在我的手掌,腦海便猶如看見這個杯子般,清楚呈現出杯子的形狀和自己拿取的方式。
甚至我嘗試替換拿取杯子的方式時,腦海中的影像也會隨著我的動作改變,我以食指、拇指扣住杯沿,腦海中的影像就跟著呈現出同樣畫面,整個感覺猶如親眼目睹般真實。
最後,我以五指扣住杯沿的方式拿出杯子,果然杯子呈現同樣方式被我拿了出來,而且當我拿出這個杯子後,我迅速伸進無限袋裡面拿出第二個杯子,接著又嘗試性的想要拿取未放置的第三個杯子時,手裡頓時再次出現那種空空蕩蕩、抓無邊際的感覺。
而這時的卡邦大哥也對我道:「無限袋並不會無中生有,想要拿的東西必須是有放進去的才行。」說完,他笑笑的站起身來。
我還以為他又有什麼東西想拿給我呢!沒想到他卻是走過來拉起我的身子,一邊推著我的身體往室內走去,一邊說道:「要走之前,東風老弟得先換下身上這些異樣的行頭才行,不然包管走到哪兒都會被當作是異類看待,東風老弟就暫時湊合一下穿著我的衣衫,等到了城裡後,再找個衣鋪買套合身的新衣裳。」
我順著他的推行力道走進內室,伸手接過他好不容易才找出來的一套黑色長衫,直接套在自己身上所穿著的魔法大陸服裝上。
站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我真有點回到古代的感覺。
雖然只是套上這件長及腳踝的黑色長衫,可是此時的我卻跟古代的書生裝扮卻沒什麼兩樣,再加上我束著及腰的馬尾長髮,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古代人。
就連卡邦大哥也贊口說道:「老弟啊!你一穿起我們這裡的衣服簡直就跟我們這空淶娜嗣揮辛窖▼《撜蛑筆撬y攪思堔荀↘捌懦蜊圇繨{絲戳碩加械閾畝!?br聞言,我只是一味的傻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卡邦自得其樂的呵呵直笑,再次推著我的身體往外走道:「走,我現在就到外邊指點老弟該怎麼去城裡。」
順著卡邦手上推動的力道,我來到門外庭院。
卡邦大哥詳細的指點我如何到城裡,大約又需要多久的時間,其中路上會經過什麼顯要目標……就連這個空間的基本消費情形,他也都詳細的告知我,其細心程完全異於他粗獷的外表。
最後,終於在卡邦大哥幾番詳細囑咐後與他道別。
臨別前,我對他無求的付出與贈予感動得回他一個緊緊的擁抱,而後才略帶不捨的提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