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巫婆!」龍丹咬牙切齒恨聲道,「我就是不想見到她才想留在這裡!除了這裡,什麼地方都難不倒她!」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龍丹因為憤怒而變形的臉,她眼中那清靈之光不見了,只剩仇恨和痛苦。
「我從小就受她的控制,她說一,我就不能二!她想將我培養成一個優雅的上層女子,可是,我偏偏和她作對,我動不動就發怒,動不動就大嗓門說話,動不動就將腿放桌子上吃飯,我就是不能讓她稱心如意!她想要我學考古,我偏不!但是,我失敗了,吳蘭,我失敗了!她不但將我的志願改了,還將你的志願也改了,你原本要學金融的,後來居然被她改了志願,你知道嗎?這個巫婆!」
我錯愕得無以復加,那時正值喪父之痛,雖然志願被改成考古,可是也沒有心情去追究怎麼回事,沒想到居然會是冰阿姨!可是,她怎麼有那麼大本事?
「你很奇怪她為什麼能辦到,是?哼!」龍丹冷笑,「那個蕩婦!以為自己長得美,隨便就送貨上門,哪還有辦不到的事情!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在家中看見她和別的男人鬼混,帶來不同的男人,甚至當著父親的面鬼混!你壓根就不知道那個女巫師多麼可恥而殘忍!」
我握住她的手,無言以對。怪不得她那麼不快樂,情緒變化那麼大,總想往外鑽。讀中學那會兒就鬧著要住校,那時候我一腔熱情,也跟著鬧著住校,倒是父親很快就答應了,還親自給我們辦住校手續。
「從小看著不同的男人出入我家,所以我厭惡男人,厭惡!我曾經試著去接受,可是,一想到男女肌膚接近的場面,就會浮現出那個女巫噁心的臉,她的聲音,她**的胳膊,一切都噁心。我怎麼也無法覺得男人是乾淨的,所以我有潔癖。」
我怎麼也想不到冰阿姨居然會是這種人!她表露出來的那種端莊典雅、美麗無瑕的形象瞬間坍塌。龍丹從未和我說過這些事情,我還以為她的冰冷是因為高傲。難道冰阿姨想不到這些事情會給女兒帶來怎樣的心理陰影?
想到修改我們志願的事情,我隱隱感到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很奇怪,是?」龍丹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思,「因為她想讓我倆將所學到的東西全給她!她好坐享其成!想得美!」龍丹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我毀了它!我叫你永遠不能得到它!」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斗膽問道:「冰阿姨想要什麼?」
「就是神秘頭盔!我用過之後永遠地毀了它!」龍丹笑著,臉上的肌肉顯得猙獰恐怖,我似乎不認識她了,想起她口中她母親的行為,我真怕她受影響太深而也變得和她母親一樣。
龍丹頓頓,得意地笑道:「哈哈!神龜王這群蠢蛋,以為我是那個巫婆,前來恭迎,去***聖女!我將計就計,利用他們得到頭盔。沒有他們的幫助,我是沒辦法得到頭盔的。可是,如果沒有我,他們也得不到。所以,我們互相利用。哈哈!去***聖女!」
我手中的那只柔軟的手變得僵硬,冷汗淋漓,我下意識地放開。怪不得龍丹當時面對神龜王等人的跪拜時一言不發,大約在心中思索。難道冰阿姨才是什麼聖女?那麼,這個聖女究竟是什麼東東?
「雖然我目前還不知道這個聖女到底是幹什麼的,可以確定的是,它有相當的利用價值,至少在神追國能夠一手遮天,所以,我不會輕易放棄。你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只想得到一塊淨土,沒有那個女巫陰影的淨土,這不過分!」
我默然點頭,問道:「那麼,冰阿姨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哎!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要是這麼一問,我就得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了,我怎麼會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我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
不錯,龍丹的母親美絕人寰,但是她父親不但身材矮小,而且面目黧黑,雖然身居高位,養尊處優,保養有,但是外表和氣終究差了她母親十萬千里。只要見到這一對男低女高、男醜女美之夫妻組合的人莫不驚訝得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才好,大多人都選擇了談天氣,談孩子。
小時候我不懂事,問過父親:「爸爸,龍丹的爸爸那麼醜,龍丹媽媽為什麼要嫁給他啊?龍丹應該有一個和蘭蘭爸爸一樣偉岸漂亮爸爸的嘛!」父親吃驚地看著我,良久,十分嚴厲地說:「吳蘭,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以後再也不許提!」
因此,很難讓人相信她居然會是她爸爸的孩子。龍丹的想法比我還離奇,居然懷疑自己不是人!不是人,那是什麼?
「是她複製的東西!」龍丹頹然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巫婆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她本事不小,在二十一世紀,只要她想做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
我怕龍丹因為恨而偏激,笑道:「深呼吸!不要讓負面情緒完全左右你的行為語言。」龍丹一愣,投來感激的一瞥,做了個深呼吸。
放鬆之後,她依舊用英語說:「吳蘭,我現在只能信任你了,你不要讓我失望!」
又是責任!我感到很為難,說:「只要我肯辦的,一定辦到。」
「那就好,我知道你不會違背自己的心性,這樣也好,如果有什麼事情你不肯做,你一定要堅持著不做,千萬不要被我的兇惡強迫自己去做。我覺得自己有時候很難控制自己的言行了,非常容易發怒,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一定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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