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茫茫血海雖然不知哪裡是盡頭,但有一點鐘寒卻是十分清晰的,當年他千辛萬苦來到十七層之後,當然是想一股作氣衝出這地獄的十八層了,但是在這血海他遭遇了極大的挑戰。
生死一刻的時候,他是憑借自己的度躲過了對手的攻擊,向來的方向急退了幾百米的距離,誰知,這一退,突然是異象突現。
在鍾寒急退的剎那,一個巨大的紅色空間之門就出現了他的上空,而且空間之門出一股強大的吸力,把鍾寒不由自主的吸了進去,鍾寒這才又回到了地獄道。
好在當時他也實在是不行了,還差點就被對手給滅了,倒也不是太難過,這要萬一快到達勝利的便再來這麼一出,估計非把他氣死不可。
「你的意思就是說,進了血海之後,就只能往前,不能退後了,一退就算是白來一趟了?」井藍問道。
「是的,只能往前,不能退後,也不能停,一旦你停下來,攻擊你的各類鬼怪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更加難於脫身了。」鍾寒點了點頭,隨之也坐到地上修煉起來。
只有井藍一人坐在這充滿血腥之氣的苦海邊上,看著一望不著邊際的海面,心裡是惆悵滿懷,哎,這麼多年來,這可能是自己最無能的一次了。
數天後,三人終裝待了,井藍居中,鍾寒和老祝一前一後,事實三人都是這麼走過來的。
事實上,鍾寒是不太願意帶井藍這個「廢物」來的,如果只有他和老祝二人,也許此刻早就到了十八層地獄也不一定。
畢竟井藍不僅幫不上任何忙,而且還要受二人的保護,明顯就是個累贅,但鍾寒也不是愚昧之輩,他又如何看不出井藍和祝仲彥的關係,說實話,與祝仲彥一起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過這地獄的十七層。
一進入血海,三人身上強烈的生氣就吸引了附近大量的各類亡魂和鬼怪,鍾寒也不客氣,長劍是殺開一條血路,帶著井藍二人急的向前方飄去。
好在三人皆是魂魄之體,一不用呼吸,二在苦海的行進度還算是比較快的。
三天後,井藍終於知道為什麼鍾寒一個人無論如何也闖不過這血海了,倒不是說這血海的鬼怪有多麼厲害,而是無窮無盡的鬼怪遍佈在血海的每一個角落,只要進入血海,如果是一個人的話,你將難於得到任何休息恢復或者調整的機會。
就算你修為通天,到最後恐怕也只有力竭而亡了,但二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鍾寒和祝仲彥是輪流在前衝殺,另外一人則是趁機好好休息。
至於井藍一直就在續演著他的拉拉隊角色,除了為二位加油助威之外,他能做的也只有控制九幽山的本體拚命的修煉了。
慢慢的,井藍在二人現了血海的一些規律,這些亡魂和鬼怪雖然極多。
從普通魂魄,到堪比藍眼魔獸,甚至是紫斗強者的亡魂都是有的,但這些鬼魂,井藍是覺得十分的熟悉,細細一想,這些鬼魂不都是自己在地獄道裡面所所經常見到的那些惡鬼嗎。
像惡狼,人類惡霸,老虎,鯨魚,甚至是許多的噬魂獸都是有的,和地獄道唯一不同的就是,在血海裡的這些鬼魂似乎更加的沒有靈識了,只知道本能的向充滿生氣的幾人殺來。
難道地獄道死後的魂魄都到了這血海了嗎?帶著這個疑惑,三人是一直不停的向前推進著。
轉眼數年時間就過去了,這一天生的一件事,讓井藍確信了心中的觀點,那就是在地獄道死亡的魂魄死後可能真的是來到了這血海,因為井藍遇到了一個熟人。
確切的個熟鬼,這個熟鬼不是別人,正是一開始來冥界的時候所遇到的紫幽,此刻的紫幽已經是沒有絲毫靈智了,只知道本能的向三人廝殺過來。
「老祝,有什麼辦法救救她嗎?」身後的井藍提醒著正在前面開路的祝仲彥問道。
說起來,這個叫紫幽的女子確實是挺不幸的,雖然被井藍二人帶過生死橋,但沒想到才出龍潭,又入虎**,竟然是被二人帶到了嗜血的地獄道,以紫幽當時的實力,死亡確實只是時間的問題,井藍也是挺內疚的。
不過井藍也很無奈,自己本身還要老祝保護,當時也不好意思要求帶著她一塊走,誰想事情就到了這部田地。
「救她好像很難,要不我先把她的魂魄收起來把。」老祝一邊指揮紫火環在前開路,大嘴一張,頓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就把紫幽的魂魄之體吸進了肚子。
「先讓她在我肚子裡呆著把,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救她。」老祝說完,又是急向前殺了過去。
永遠陰暗的空間感受不到時間的飛逝,一轉眼,三人已在血海中拚殺了八年了,這一天三人依舊在努力的向前拚殺著,也不知那一天能夠達到勝利的彼岸。
不過勝利來的如此突然,讓三人都是始料未及的,一直關注著周圍情況的井藍突然現海面上有一道巨大的紅影,於是趕緊提醒老祝二人。
當三人將頭探出血海時,一個十幾米長的橢圓形紅色傳送門就出現幾人的眼前,三人都是一驚,繼而是大喜,很可能這就是傳送至十八層地獄的傳送門。
鍾寒也是大吼一聲,帶著井藍二人是急向紅門游去,在殺退了數百個亡魂之後,三人是先後都鑽了進去。
「哎呀,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如此漆黑一片?我什麼都看不到了?」鍾寒喊道。
「是啊,我也什麼都看不到。」老祝也現了,以他傳神期的修為,此刻無論是神識還是視力都被一片黑霧給禁制的丁點不剩了。
「哇,真漂亮。」井藍倒是看的很清楚,這是個極為清新自然的綠草原,小橋流水,還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廟就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天上耀眼的太陽讓井藍錯覺的以為已然是回到了人間界了。
「什麼?井藍,你看得到?」「沒搞錯吧?」老祝鍾寒二人皆是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畢竟井藍此刻的靈魂只是很普通的的魂魄之體,連傳神期的神識和視力都被禁制了,怎麼可能井藍卻看的到呢。
「我是真的看的到,而且這裡看上去不像十八層地獄,也許我們走錯地方了,你倆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就來。」井藍說完就抬步向不遠處的寺廟走了過去。
「井藍,回來,小心啊。」老祝二眼一抹黑,此刻也是有些害怕起來,當然他更擔心井藍的安危。
「沒關係的,我去去就來,你們等我好消息。」井藍的聲音已經到了百米之外了。
老祝二人也是不由的搖頭坐了下說閱讀,盡在
來,恢復著體內的元素之力,好應付十八層的挑戰。
極為普通的一座廟宇,一座佛像,一個茶几,下堂坐著一個長眉和尚,手裡拿著一隻木魚,嘴裡是唸唸有詞,好像絲毫不知井藍的到來。
「打擾了,大師。」井藍輕輕的踏進廟宇,輕聲問道,在這個地方的人,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和尚。
長眉和尚慢慢的睜開雙眼,井藍本以為一定是一雙深邃無比的睿智眼神,誰知,卻是極為的普通平凡,就如一個耄耋老人,但隱隱的覺得又有些不同。
對,井藍突然現,在地獄這些年一隻躁動不安的心靈竟然在見到長眉老人睜眼的剎那是突然平復了下來,一股醍醐灌頂的舒坦是迅在井藍的靈魂上蔓延開來。
「多謝大師。」井藍十分虔誠的低頭謝道。
「施主好,老僧多年不曾見客,有些口生了∼」長眉老僧微笑著說道。
「不敢,不敢,但不知這是什麼地方?」井藍恭敬的問道。
「你想去什麼地方?」長眉老僧反問道。
「哦,是這樣的,大師,我們本是想去地獄十八層的,我的愛人急需我去救助,誰知一不小心卻是來到此處,還望大師指點迷津。」井藍是七七八八的把來冥界的事情和長眉老僧說了一遍。
「哦,原來如此,不過你要找的十八層地獄,那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老僧笑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就是十八層地獄?不可能吧?」井藍睜大了眼睛,又繞著四周好好看了看,怎麼也不相信這傳說中被稱為極凶之地竟然是這麼一個平和的所在。
「正所謂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凶到極致即為善也,施主可否明白?」長眉老僧絲毫不急,只是淡淡的問道。
井藍若有所思,有些明白但又不完全明瞭,這才道:「大師禪理深奧,恕小子愚昧,一時不能領悟。」
「不能領悟沒關係,我看你是領悟水系法則的吧,水系剛柔法則不也是如此嗎?水性有時極柔,有時又極剛為何?一念之間罷了……」長眉老僧敲了敲木魚,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