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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忠一郎接過刀,對聶鋒笑了一下,回過身去嚴厲地教訓了那些人幾句,又把日本刀扔回給了灰白頭髮的和服男。於是剩下沒倒的就七手八腳將倒下的人抬出去了。
「請聶先生和你的朋友移步到客廳,我已在那備好了茶點,請務必賞光。」德川忠一郎說。
還茶點?晚餐時間貌似到了……打了一輪,雖然不大費勁,但這個夕陽西下的時間,平時的聶鋒已經坐在飯桌旁了。
聶鋒、餘情和赤龍跟著德川忠一郎出了小庭院,沿著湖邊一路走,終於到達一間古代片裡大戶人家的平房。當前面的德川忠一郎走近那幢大宅子時,宅子玄關的紙門突然被拉開,先是露出了一個跪在地上的和服美女的半邊身子,然後那mm換了只手,將紙門一推,整扇門才完全打開了。
看著和服美女溫情脈脈低垂著眼簾的模樣,加上那一身粉紅色帶著花點的和服,聶鋒不禁聯想起了眾多日本女優在av裡的扮相:和服只是用來做引子,到了正戲時總要脫掉的……呃,拖泥帶水不脫完也是有的,但至少那三點得露出來。
聶鋒邪惡地瞟了粉紅色和服美女幾眼,把她溫順的模樣印到腦海後再慢慢yy。
進到裡面後,聶鋒更是以為這就是日本古裝片的拍攝現場,從低矮的茶桌、供人跪坐的「榻榻米」到擺設用的花瓶及裡面姿態精美的插花,都十分具有傳統的日式;而真正吸引聶鋒的,則是牆上一幅氣勢磅礡的日光瀑布圖,圖的右下還用楷書寫著「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著名詩句。
「呵呵,見笑了,」德川忠一郎從出場到現在都是微笑著,「這幅並非真品,如果聶先生有興趣,我叫人去取來讓你慢慢欣賞。」
聶鋒連忙笑道:「我不懂這個,我是因為看到有認得的字寫在上面,所以才多看兩眼。」
「哈哈,聶先生真是爽直之人,」德川忠一郎說,「三位請坐。」
那張低矮的茶桌是放在一張大的「榻榻米」之上,聶鋒學著德川忠一郎的樣子也跪上去,雖然竹蓆底下挺軟和,可他還是不習慣把整個身子都壓在一雙小腿上,於是就乾脆將腿盤坐起來。
日本人會不會很多都是羅圈腿?聶鋒邊盤腿邊想。這時,德川忠一郎說:
「剛才的事情多有得罪。這年頭冒充的人很多,我只是叫手下試一試是不是聶先生本人,所以,」他雙手撐在茶桌上,頭微微低下,說,「請聶先生多多原諒。」
「不單只是這樣而已吧?」聶鋒說,「或許是你看到赤龍跟我在一起,所以把我當成了白梟的人?」
德川忠一郎略略一怔,隨後又笑道:「聶先生真是直白之人,我是半年前剛從俄羅斯回來的,所以對白梟的事並不熟……」
聶鋒不知該不該信他,就算他撒謊又有什麼關係?德川忠一郎好像怕聶鋒不信似的,又解釋道:
「我聽說聶先生在舊金山的地下拳皇爭霸賽中以全勝姿態得冠,這樣前所未有的高手應該不是那麼好冒充的,所以就讓一個下屬試探了一下,結果……呵呵,讓聶先生見笑了。剛才的人叫本多勝,刀法很快,可惜定力不足,希望聶先生給他的教訓能讓他覺悟。」
本多勝,碰到我就算叫「本全勝」也一樣得輸。聶鋒想起剛才本多勝的和服上並沒有德川家的家徽,就問道:
「那傢伙是外援嗎?」
聶鋒那句「外援」的問法有點問題,也只有餘情這樣瞭解他的人才能正確地翻譯過來了。
德川忠一郎答道:「在德川家,只有德川姓氏或者德川家的家臣才有資格佩戴家徽,本多勝還達不到這個地位,否則今天在聶先生面前就太丟臉了。」
德川忠一郎的恭謙態度令聶鋒平添不少好感,他拿起桌子上一塊酥皮糕點,放在嘴裡咬起來。
聶鋒確實餓了,德川忠一郎見他毫不客氣地吃著,自己作為主人卻沒絲毫要吃的意思,而是問道:
「聶先生駕臨寒舍,不知有何事?」
聶鋒連吃了幾塊糕點,又喝了和服mm端來的茶,吃飽喝足的他才開始端詳起面對面坐著的德川忠一郎來。
恭謙和彬彬有禮是忠一郎給聶鋒的第一印象,看得出,他不喜歡以德川家的家勢或者自己家主兒子的身份來壓人;聶鋒不禁用念力來感知對方的情緒,發現這個人內心平和無比,以至於就算是敵人,也無法打破德川忠郎內心的平靜。加上對方五官相當端正,濃眉配上稜角分明的眼眶,挺直的鼻樑下一張很有型的闊嘴,比剛才的灰白頭髮和服男更具日本武士的特徵。
德川忠一郎問問題的時間非常得當,正好是聶鋒咀嚼和吞嚥完第三塊糕點,手卻還沒伸向第四塊糕點的時候。聶鋒的念力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對方的用心良苦,於是喝了口茶後就不再繼續吃了,他答道:
「我們想在日本找一個人,不知德川先生能否幫忙?」
「哦,」平和的心境使德川忠一郎看上去沒有對此事太過熱情,但言語中仍然關切地問道,「是聶先生的朋友,還是?」
聶鋒想,如果他肯幫忙,直接找毛利英夫就可以了,白梟之流暫且可以不管。考慮到楊奇這層關係,聶鋒說:
「算是……朋友吧。
「好吧,請問您這位朋友的姓名?」德川忠一郎很爽快地說,「或許您有他的照片?」
聶鋒兩年來經歷了不少事,他知道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是吃不得的。聶鋒說:「德川先生幫我們找人,有什麼條件?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呵呵,很高興您能主動提出這一點,」德川忠一郎笑道,「並非是我個人要向您要什麼東西,而是我們德川家歷來的規矩就是:不吃嗟來之食,但也不會空有付出而無收穫。」
「先開個條件吧。」聶鋒也歷來是這樣直來直去的,他感覺和忠一郎說話不累。
「嗯……暫時還沒想到,」對方說,「事實上我還是見習家主,很多事輪不上我拿主意,我只是盡力去交一些有能力的朋友罷了。比如說聶先生您。」
見習家主?餘情聽到這個也吃了一驚,她知道日本自古以來,為了權勢,就算是親生兒子謀害父親的例子都不少,因此現任家主通常是半點權力也不會下放的,現在怎會有個「見習家主」的規矩來。
餘情直譯給聶鋒聽,對權力之爭毫無興趣的他對此也不大在意,他說:
「那你們家的正牌家主需要什麼呢?」
德川忠一郎看了聶鋒一會,笑道:「這次就當是我——作為德川家的長子給您幫忙,就不需要請示我的父親了。」
那酬勞也總是要的吧,別在跟我秋後算帳的時候跟我獅子大開口!聶鋒心裡打著小算盤,堅持道:
「你還是說個條件吧,不然我接受了你的幫助也不塌實。」
「哈哈,聶先生真是誠實之人,」德川忠一郎笑道,「可目前我真的沒什麼需要您幫忙,而您卻急著找人,若是等我想到要您幫什麼的時候,恐怕要很久了。」
誰給我錢我都敢要。這是聶鋒剛畢業時的想法。那時兜裡除了父母給的吃飯錢,聶鋒幾乎是一無所有,在人才市場外看見初中同學林玲做了人家二奶,竟然比自己這個本科畢業生還強,聶鋒心裡就不平衡起來。
就算是通緝犯給我錢,我一樣敢要!當時聶鋒過得極其憋悶,就萌生了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眼下德川忠一郎不緊不慢的語氣讓聶鋒同樣憋悶,於是過去的想法又回來了。他心道:過後你獅子大開口又怎的,老子不給,你又能怎樣?
聶鋒也爽快地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日後你想到有什麼要我幫忙再跟我說。」
德川忠一郎微笑著點頭。聶鋒隨即把手機調好了遞過去,說:
「我要找的人叫毛利英夫,這是她照片!」
德川忠一郎凝視了一會,漸漸皺起了眉頭。聶鋒感覺氣氛不對,問:「怎麼了?」
「啊,不,失禮了,」德川忠一郎好像突然回過神般應道,「您這位朋友的面相,實在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