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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說:「聶鋒,算了,我還是住酒店吧……」
聶鋒想起自己去美國都是為了餘情這小妖精,現在惹得一身屎,自己這輩子能不能脫身還是一回事,頓時就發飆道:
「不用!就住家裡,你不願意,我就去酒店多book一個房,你自己佔這間大房子吧!」
「你……!」餘情可沒有林詩雅或者楊雪那麼好的涵養,當下眼淚就飛了出來。林詩雅趕忙過去拉著她的手,安慰道:
「小情,別這樣!楊小姐是過來負責投資生意的,她還要聘阿鋒做總裁。就讓她住著吧,第一次來內地,沒個照應也不好。」
聶鋒被弄得一頭霧水,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一句話沒說,和楊雪之間也沒什麼親密的舉動,這個餘情怎麼就看出他們關係不尋常了?唉,女人的心思,男人是永遠都搞不懂的!
看見餘情眼淚不住地往下流,聶鋒心一軟,心想這小妞十幾歲就輟學去當了臥底,表面風風光光可實際上吃苦最多就是她。他走過去,抱著餘情,柔聲道:
「別鬧了,乖乖的,過後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關於臥底一事,聶鋒既然回到家,就想著總有一天要跟老婆們說清楚的,包括楊雪,不可能一輩子瞞著她,否則自己就太累了。
餘情終於停止了哭鬧,在場三個女人,就屬她最小氣。她當然也不願意被人看扁啦,人家林姐表現得落落大方,我就不能?
餘情把臉埋到聶鋒懷裡,用力地蹭了幾下,把眼淚鼻涕都抹乾了,然後緩緩地朝楊雪走過去,說:
「對不起,楊小姐,你就住下吧。我和林姐一會給你收拾房間!」
「謝謝,」楊雪微笑著說,「你們叫我小雪就可以了。我只有22歲,以後都叫你們姐姐!」
姐姐都叫出口了,還不是一房二房三房四房?場面好不容易擺平,聶鋒在心裡偷著樂,同時也為自己捏了一把汗:有一個好的開始可真不容易啊!
「哼,」餘情不甘心地瞪著聶鋒,話卻是說給楊雪聽的,「你還有個姐姐,是大明星啊……不知道阿鋒跟你提過沒有!」
聶鋒急忙順著她的話題將重點轉移:「對了,小蕾呢?我走的時候她還在的。」
「誰要等你啊!」餘情忿忿地說,「你以為人家是專等你回來拍對手戲的?」
言下之意就是肖蕾檔期又到,又拍戲去了。聶鋒點點頭:「嗯,今晚我打個電話給她。」
「你陪楊小姐坐坐,我和小情收拾房間去。」林詩雅拉著餘情上了樓。
聶鋒和楊雪坐到了沙發上。林詩雅和餘情一走,楊雪臉上立即露出了難過的表情,聶鋒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她就那樣,委屈你了。」
「以後慢慢會好的!」楊雪盡力說服自己,給了聶鋒一個笑容。雖然聶鋒就在身邊坐著,可楊雪卻不敢像在自己家裡那樣挽著聶鋒的手,把頭靠在聶鋒的肩上了。從小養尊處優的她第一次有了寄人籬下的感覺。
半個多小時後,林詩雅和餘情從樓梯上走下來。林詩雅讓餘情帶楊雪去她的新房間,餘情的面部表情柔和很多,想來是林詩雅剛才好說歹說的結果。楊雪深情地看了聶鋒一眼,就跟餘情走了。
「阿鋒,你到我的房間來,」林詩雅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該來的終於來了。聶鋒的心又開始七上八下起來。
聶鋒跟著進了房間,林詩雅輕輕地把門關上,「嗒」的一聲反鎖在幽靜的空間裡顯得是那麼清晰。
「林姐……」
聶鋒剛開口,林詩雅立即撲到他懷裡抽泣起來:
「阿鋒,你為什麼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你知不知道,這三個月我和小情都擔心死了!你走後,小蕾在這整整待了一個月,天天都盼著你回來,就算打個電話回來也好啊!後來她被簽約公司催得不行了,我和小情才把她勸走的……」
聶鋒一時沒把話裡的重點聽出來,就笑著安慰道: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只是去美國聯繫贊助商的事……」
「你還再騙我!」一向美麗優雅的林詩雅小小地發了怒,「你去美國做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
聶鋒腦子「噹」的一聲:臥底的事不是只有我、雷奔和趙天生知道嗎?他以為林詩雅在詐他,於是還是笑著敷衍道:
「你別想太多了,我真的是去聯繫贊助商的事,因為人生地不熟,我自己一個人去比較好辦事……」
林詩雅的眼眶裡突然溢出了某種晶瑩的東西,聶鋒一下慌了神:「林姐,幹什麼呢……」
難道剛才對楊雪的大度是裝的,林姐比小妖精更在乎我帶女人回家??
「阿鋒,」林詩雅咬了咬下唇,盡量讓眼淚不流下來,「還記得上次你接我回來時我說過什麼嗎,如果你再敢騙我,以後你就再也見不著我了……」
聶鋒經歷過多少次槍林彈雨、智慧交鋒的大場面,這時卻被林詩雅一句話震得腦袋發暈。他急忙緊緊地抱住她:
「別!林姐,我說,我說!」
:日!快說,是不是你把我當臥底的事告訴我老婆的?!)
:我……我是被逼的……有讀者投訴說你的艷福太深,有四個老婆了家庭婚姻還那麼幸福美滿……換了他們早就被各個老婆一人一巴掌給扇死了……所以要給你添些亂子……咳咳……)
:哼!讀者得罪不起,拿你出氣也不錯!)
「我去當了臥底。」說起這個,聶鋒倒平靜了下來。想起在美國最後那段日子,真是驚心動魄。如果換作他人,不用說去經歷什麼槍戰,或許早就被楊家幹掉了。
「你這笨蛋!」林詩雅含淚大罵道,「小情的姐姐都死了那麼多年了,而且白梟也被你逼得身敗名裂,你還想怎樣,啊?!自從我們知道了真相,小情每天恨不得拿刀子把自己剮了!那段時間,我把看得到的刀子剪子藏得好好的,公司也不去,每天都在家裡看著她……今天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卻見你帶著個女人,她當然會生氣!」
記得行子在車上說過那麼一句:你家裡都鬧得亂了套!聶鋒當時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想像餘情拿著刀子要自殘的模樣,聶鋒的心就猶如刀割一般。可是臥底也做了,美國也去了,現在擺明了是深陷泥潭無法自拔,聶鋒只盼著不要禍及幾個老婆和自己的父母就好。他頓時對雷奔恨得牙癢癢的:只有那老傢伙才能對餘情說這些!
「林姐,是誰告訴你們我去當臥底的?」
「誰也沒說,是小情自己查出來的。」
「我靠!」聶鋒奇道,「警察局的人全是飯桶,這種事都能讓一個平民查出來?!」
「呵呵,小情這個鬼機靈,」林詩雅轉怒為笑道,「起先她拿著你留的字條琢磨了好幾天,只說你留的話很奇怪,然後就一個人調查去了。那時我們不是剛忙完電影的巡迴宣傳嗎,所以我一直在公司裡很忙,也顧不上管她。她不知怎的就找到了線索,然後約了趙英去她家喝茶,順手偷了她一件備用警服,就混到警局裡去了。接著就偷聽到雷奔和公安廳某領導的談話……不過後來還是被發現,差點被關了進去。好在雷奔幫忙,這件事才了了。接下來的日子,唉,我真是想都不願想……」
「牛啊,趙英雷奔這老鳥都敗在她手下,」聶鋒不由地歎道,「比起她來,我這個臥底做得很不專業!」
「哼,」林詩雅白了他一眼,「人家小情從前是警務學院刑偵系的高材生,你是什麼東西,豬鼻子插上蔥就是大象了?以後不許你不自量力!好在你回來了,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在中國他們不敢怎樣。」
聶鋒苦笑道:「誰說他們不敢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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