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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你以前傍過的那梁老頭沒?」聶鋒的直覺不錯,一下子就切對了重點,可惜還是語言上的表達有問題。
這回林詩雅可真的惱了,她二話不說操起枕頭就朝聶鋒扑打過去。聶鋒知道自己說錯話,也任由著她打了幾下。打停後,林詩雅還是氣得一言不發,聶鋒賠笑道:「林姐,對不起,最近太忙了,嘴巴不太靈光,您老人家多包涵。」
聽到聶鋒稱呼她為「老人家」,林詩雅撲哧一下笑出來,轉怒為喜道:「以後你要怕說錯話,就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修改好了再給我看。」
聶鋒見她笑了,就又回到正題:「我懷疑是梁冠天在搞鬼。」
「他?」跟聶鋒的日子過得太開心,林詩雅差點都把這個人給忘了,「他的生意很忙,犯不著跟我們這個剛起步的小公司鬧吧。」
「生意忙?他這種人最小肚雞腸了,」聶鋒一針見血地說,「還記得上次你在金滿樓打工的時候嗎,看他那叼樣我就不爽。你說一個做大生意的人能計較那麼久嗎,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你鬧。」
林詩雅想起當時的情景當真很委屈,她把頭靠在聶鋒肩膀上,說:「你為我出了氣,我還那樣對你,真是不應該。」
「你也忒狠心,一走就是半年,」聶鋒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這半年我在白梟那又是販毒,又是躲子彈的,每天都擔心是不是還能見著你;就算見著了,可能也是你提著飯盒來監獄裡看我了。」
「呵呵,乖呀,居然還想著我,」林詩雅像表揚小孩一般摸著聶鋒的頭,說,「你那時不是有小情陪著了嗎?我就是看見你有美女陪伴,所以就離開了。」
「你還別說,那時我最忌憚的就是她,」聶鋒笑著說,「她居然栽贓我說我讓她的公司虧了三百萬,逼著我幫白梟去賣白粉。」
兩人越聊越遠,等回到正題時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你剛才說梁冠天有問題?」林詩雅打著呵欠問。
「是啊,」聶鋒眨了一下乾澀的眼睛,說,「雖然我比較外行,但也看得出你做的報告說服力很強,餘情去聯繫的那些老總不可能都覺得沒有價值,所以我覺得肯定有個在娛樂圈比較有影響力的人在背後瞎搞,算來算去跟我們有仇的就是那梁老頭了。」
「你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林詩雅看起來已經撐不住了,她身子一滑,躺下來說,「阿鋒,你真的成長了,跟一年前那個做替身的毛頭小子大不一樣。」
聶鋒也躺下來,面對著她說:「還跟以前一樣我就白活了。明天再說吧,他梁老頭再牛逼也不可能趁我們睡覺的時候拿著刀子衝進來。」
「要他真敢那該怎辦?」睡著前林詩雅開最後一個玩笑。
「他來我就抽死他!」聶鋒親了她一口,然後發現她已經睡著了。這幾天「雅情」的每個人都很累,特別是負責計劃和外交工作的兩位美女副總——
雅情影視的會議室。
「就這麼決定吧,」聶鋒坐在長桌的一頭,拍板說,「我們可以在社會上招贊助商,我就不信,那麼好的故事,那麼好的計劃,那麼好的演員,會沒有人看不上。」
小圓說了句不太中聽的話:「鋒哥,要是……我們這部戲永遠都拍不了,那該怎麼辦?」
「拍不了?」沒等聶鋒回答,牛高就仗著自己是小圓男朋友的身份牛逼了一句,「花個幾千塊買台dv回來一樣拍!大不了我們全上陣,有帥哥又有美女的,沒人看才怪!」
小圓沒敢再做聲,聶鋒看了笑著安慰了一句:「不會永遠拍不了的,阿高你也學著憐香惜玉一點,把我妹妹都嚇壞了。阿高,小圓小方,你們三個辛苦點,出去跑幾家報社和電視台,看看做一個招贊助商的廣告要多少錢。平面和文字的就行,太貴就沒意思了。」
從開張到現在,聶鋒的公司裡領導和員工數量各佔一半,夠累的。
又花了那麼些錢去做廣告,現在整個公司的人基本上就處於一種守株待兔的狀態了。
廣告發出後不到一星期,果然有人找上門來了。這天,雅情的老闆和員工們正在搞聯宜活動,活動內容是打「拖拉機」,聶鋒和他兩個漂亮老婆一組,牛高和小圓小方一組,正打得不亦樂乎之時,有個西裝革履提著個公文夾,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走了進來。
「請問這裡是雅情影視實業有限公司嗎?」來人看到這六個人圍著亂七八糟攤了一桌子的紙牌在大呼小叫,還以為是進了地下賭場。
「有事就說,沒事就滾!」牛高打得很不順,大學時他只穿一條褲衩就能蹲在陽台上打一晚上的紙牌,現在輸得太多,顯然讓他產生了公司就是當年宿舍陽台的錯覺。
聶鋒抬頭一看,來人穿戴整齊,像是個辦正事的人。又想起自己經營的是影視公司,而不是賭場,於是對牛高喝了一聲:「靠!怎麼說話呢,生意上門來了,不玩了!」
小圓小方聽了,就都幫忙著收拾。餘情拿著個一次性的杯子給來人倒了杯水,放到桌子上。聶鋒坐回正位,擺起了老總的架勢,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問道:「先生怎麼稱呼?」
「哦,我是青蘋果娛樂有限公司副總經理,我叫吳興。你好,這是我的名片。」可能來人看出聶鋒是公司的老大,所以給他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聶鋒雙手接過名片,聽到來人的頭銜,他覺得自己的片子有搞頭。聶鋒翻看了下名片,笑著說:「不知吳副總有什麼事?」
「我們看了貴公司在電視上的招贊助商的廣告,所以敝公司派我來看看,是否有合作的機會。」吳興說。
「這麼說貴公司打算投資我們的片子?」聶鋒喜道。
「呵呵,」吳興給過一個商用表情,說,「我們是有這個意向,但具體的還要我們老總親自跟您談過後才能決定。不知是否能讓我帶一份你們的投資計劃書回去,這樣也好讓我們先參詳參詳。」
聶鋒見好不容易來了個肯投資的,就想一口答應下來。他剛想說話,卻被站在身後的林詩雅一把捏著肩膀,搶先說:「對不起,吳副總,如果貴公司真有意向要跟我們合作的話,我想我們應該約個時間坐下來談談,這樣我們也好把計劃書中的內容跟貴公司老總好好解釋一番。」
「哦,呵呵,」吳興的表情比較尷尬,他說,「好的,那我留個我們老總的電話,如果您準備好了就直接跟他聯繫。」
「好的,謝謝,」聶鋒也遞過一張自己的名片,說,「真不好意思,讓你大老遠跑一趟,這是我的名片,我們會盡快和你們聯繫的。」
吳興走後,總經理辦公室裡就剩聶鋒和兩個副總。林詩雅首先批評道:「阿鋒啊,昨晚剛表揚過你,今天怎麼又像個小孩子一樣了,他拿出張破名片你就相信了?就算他真的是副總,那計劃書給了他還不得給他們研究出討價還價的方案來。」
聶鋒笑著說:「有林姐站我身後我還擔心什麼,下次我一定注意!」
餘情說:「青蘋果娛樂有限公司我聽說過,他們旗下簽約的影星和歌手雖不多,但個個都很能為公司賺錢,這幾年也出品過幾部大戲。不過他們那麼有實力的公司為什麼要給我們投資拍片子呢?」
「只要有人肯出錢,」聶鋒飢不擇食地說,「條件合理的話我們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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