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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鋒見他語氣中略帶不爽,就給他又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跟他碰了一下,說:「那就不說那麼多了,明天收拾一下你的東西,到我這來。」
行子見牛高已經決定來「雅情」,自己也是躍躍欲試,但趙英在他每次想出聲的時候悄悄踢他一下,讓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又收回來。行子想起宿舍的另一位兄弟,對聶鋒說:「阿飛現在在幹嘛,沒事的話把他也拉過來。」
「他啊,」聶鋒說,「人間蒸發了,打他手機說是空號,家裡的電話好像也換了號碼,找不到了。」
「可惜啊,」行子自飲了一杯,說,「要是我們宿舍四個人能一起幹一番大事業,然後回學校風光一輪,讓以前看不起我們的那些老師和校領導都吃鱉去!」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聶鋒猛然站起來,舉起手中的酒杯,豪言壯語道:「來,預祝我們的公司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就這樣,雅情影視實業有限公司轟轟烈烈地開張了——
「龍傳」總裁辦公室。
梁冠天聽秘書報告著近來同類公司的動向時,聽到了「雅情影視」開張,和從他公司挖過去三個員工的消息,其中一個還是地位比較舉足輕重的,相當於後勤部副總經理職位的人。
「什麼?!」梁冠天一拍桌子,怒道,「去查查這家公司是誰開的,那麼大膽,敢跟我槍人!」
「我們已經去查了,」秘書的工作比較到位,他說,「公司法人代表是一個叫聶鋒的年輕人,23歲……」
「聶鋒?!」一聽到這個名字,梁冠天便記起當日在金滿樓酒家吃飯時聶鋒讓自己遭受的奇恥大辱。但他又怕是重名,於是又問,「有他的照片沒有?」
「有的。」秘書不知怎麼搞到了雅情影視營業執照的複印件,上面有法人代表的照片。
雖然照片比較模糊,但梁冠天一看,就認出他是搶走自己情人,還讓自己丟了大臉的那個人。他怒道:「這個小白臉居然有錢開公司?去查查,他的錢是哪來的。還有,以後我們公司的重點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搞垮『雅情』,沒什麼要匯報的話你就去辦吧。」
「梁總……」秘書說話吞吞吐吐的,似乎害怕再次觸怒梁冠天。
「還有事?」梁冠天稍微恢復了平靜。
秘書見梁冠天主動問了,壯了壯膽,說:「我們查到雅情影視的副總,是原來我們公司業務部的總經理林詩雅……」
「行啊,」梁冠天眼裡殺機頓露,「這對姦夫淫婦居然還真混在一起了,好得很!」
「還有另外一位副總,」秘書說,「叫餘情。」
「是她?」看梁冠天的反應,好像他以前聽過這名字,他不動聲色地說,「好,你先去查清楚,聶鋒開公司的錢是哪來的,還有他公司最近的情況。」
「那要不要……」這個秘書跟隨梁冠天已久,對他的心思雖算不上是瞭如指掌,但從他的口氣不難聽出,他的目的是要搞垮雅情影視。
「不用,你先去查吧,」梁冠天朝他擺擺手,「查到了先向我匯報,不要輕舉妄動,這聶鋒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是。」
秘書出去後,梁冠天靠在總裁的真皮辦公椅上,摘下金邊眼睛,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揉捏了太陽穴一會,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當家不知油鹽柴米貴,過去聶鋒總怨當打工仔不得自由,現在坐了老闆的位子,才知道打工仔什麼都不用考慮,只要按時上下班就可以領到每月所需的生活費才是真正的「幸福」。
作為一家以影視為主打的公司,想要拍戲,首先必須要有劇本,導演,演員等等不可或卻的因素,可光是劇本就夠聶鋒煩的。為了這個,眾人不分晝夜地閱,武俠的,言情的,古代的,現代的,戰爭的,科幻的……最後聶鋒決定,要拍一部以戰爭和愛情為題材的片子。而即將改編成劇本的小說,名字叫《天戰》,講的是一位空軍飛行員在作戰時不甚被敵軍擊中,飛機掉落在一個村莊附近,這位飛行員被救後與當地一位姑娘相愛。不幸的是這個村莊屬於敵占區,村裡人知道飛行員的身份後要將其交給敵軍處置,而這位姑娘卻突破重重包圍,冒險將他送回飛行員所在基地的故事。
聶鋒選這本小說有他的理由:第一,是故事情節感人,能打動絕大多數觀眾的心;第二,雖然屬於近代戰爭影片,但實際上是掛羊頭賣狗肉,除了開場的幾個空戰場面,其他場景都是一群村人拿著落後的武器來「追殺」飛行員,基本屬於冷兵器的戰爭,這樣一來花費就不是很大;第三,不需要租用太昂貴的外景地,只要隨便找一農村地方拍攝即可,可以的話還能就地取材請當地人來做臨時演員,這樣又能省下不少開支。
聶鋒把他的三大理由在公司會議上一說,眾人都鼓掌叫好,連做影視業務企劃案出身的林詩雅也不得不承認,聶鋒這個外行在費用開支方面考慮得比較周到,但在片子的商業性質上還稍欠考慮。聶鋒說沒關係,把拍攝版權買回來後我們想怎麼改怎麼改,就算把飛機掉落地點由村莊改成海底龍宮估計作者也沒意見,不過在臨時演員的服飾和化裝上可能又要多一筆開支了。
決定後,林詩雅就打電話聯繫圈子裡的朋友,詢問《天戰》的作者是什麼來頭,來決定談判的價碼。一問,原來是個沒名氣的人。聶鋒賊笑著說:「這樣的作家最好詐,開個不上不下的價給他得了。」餘情說:「要麼我陪你去吧,林姐留下看守大本營。」
「不用,」聶鋒用淫慾的目光打量著餘情,「愛好文學的人一般都愛色,你去了反而危險。」
餘情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說:「你那麼愛色怎麼不見你寫出什麼東西來,不然的話也不用緊巴巴地跟人家買版權。」
「嘿嘿,我可是幹大事的人啊,老拿著筆稈子算怎麼回事?」聶鋒嘴了餘情一下,說,「走了啊。」
聶鋒約了下午四點半在作者家見面,他想那作者一定是位專職作家,不然這種時間怎麼可能有空在家。
「呵呵,聶鋒,你終於來了。」聽到敲門聲,《天戰》的作者出來開門。
「他奶奶的,怎麼是你?」聶鋒一看傻了眼,眼前站著的就是經常在本書劇情中讓自己受苦的那個作者。
魔戀玲瓏笑道:「怎麼不能是我,快進來吧。」
聶鋒進去看了看,說了句客套話:「這環境不錯,你是專職作家?」
「不錯個屁,」一提起這的環境,魔戀玲瓏就不爽,「早上六點鐘廣播就響,吵得人睡不著。」
「就你這棟樓外邊的喇叭?」聶鋒記得在樓下看見高樓的牆壁上掛著個喇叭,「我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是大學教師,平時寫點東西練練筆,」魔戀玲瓏說,「這裡是學校的房子,喇叭是學校的喇叭,一到六點就響,根本沒法睡。」
「嘿嘿,活該,」聶鋒對教過他的老師都有意見,原因是他們總不讓他考試及格,「平時虐待學生多了的報應!」
「少他媽廢話,」魔戀玲瓏吼道,「我那版權你到底還買不買?」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買版權的?」聶鋒詫異地問。
「你老婆在電話裡說的,」魔戀玲瓏單刀直入,「說說價錢吧。」
「我那是小本生意,」說到錢的問題,聶鋒就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就便宜點吧。」
「嘿嘿,」魔戀玲瓏對聶鋒的底細可是瞭如指掌,「你不是有兩百萬嗎?勻一半用到買版權上不成問題吧?」
「一說到錢我就來氣!」聶鋒見作者那麼貪得無厭,就罵道,「你就不會讓公安局給我獎勵兩千萬?區區兩百萬連泡個明星馬子都不夠,你這作者是怎麼當的?!」
看到聶鋒惡狠狠的樣子,魔戀玲瓏怕挨他打,急忙說:「別急,別急,版權價方面有商量,有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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