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聶鋒繼續在樹下坐著,耐心等待林詩雅的出現。
作為風景旅遊城市,三海港的夜晚不是非常熱鬧。聶鋒無聊,數著過往的機動車,數了一個小時,經過的車不足百輛,難怪這空氣那麼好。遠處海浪沖擊岸邊的聲音越來越響,激盪著聶鋒原本就不平靜的心。
聶鋒想:我是不是應該主動些,再到林姐家跑一趟?但又害怕他離開的期間林詩雅來到不見他會失望地離去,於是他猶猶豫豫地又等了兩個小時。眼看只剩下一小時就是第二天了,聶鋒心急如焚,甚至有些惱怒地想:這小妞不會真把我忘了吧,我還救過她的命呢,按理說對自己救命恩人+初戀情人的我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忘掉才對。
聶鋒不知道,林詩雅不記得她的初戀情人,並不是她有意忘記,而是在聶鋒穿越的時候念力場太強,將在場的林詩雅擊得暈倒,影響了記憶;加上林詩雅看著和他的照片上只有自己,就更加懷疑是否真有過這個人。
手錶上的秒針走完了今天的最後一秒,萬物歡天喜地地迎來了第二天,只有聶鋒一人絕望地躺在大榕樹下。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對林姐來說就那麼不值一錢嗎?我只不過沒告訴她我會超能力的事,她沒必要生氣那麼久吧?就算她對十年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難道也把我們認識半年多的事忘了?」
聶鋒呆楞地躺了一會,突然一骨碌爬起身來,又對自己說:「不會是她知道了我和餘情的事,所以故意躲著我吧?」
零點又過了四十分鐘,聶鋒一動不動地躺在大樹下,漸漸地睡著了。他感覺自己好像地上的落葉一般,時間久了就慢慢腐爛,然後融到泥土中,成為了大樹的養料,再然後變成了新抽的芽苗,芽苗長成了樹葉,樹葉由綠到黃,被風一吹又落到地上,又腐爛了融到地下……夠無聊的,可聶鋒不願意醒,等不到林詩雅,他情願一輩子在這做循環肥料。
可上天不會辜負聶鋒這樣的癡情漢,作者也不會繼續這樣虐待我們的主角了。聶鋒感到有人用手輕撫自己的臉,他睜開眼睛,不太明亮的路燈下一個熟悉的輪廓正跪在自己身邊。
「林姐!」聶鋒心裡默念著:神啊,感謝你的慷慨,把我愛的人引導回來了。
「你來早了,」我們期待已久終於復出的女主角柔聲道,「真是個傻瓜,你來那麼早,怎麼會見得到我呢。」
聶鋒一下直起身來,抱住林詩雅,聲音顫抖地說:「林姐,我想死你了,你怎麼那麼狠心,居然捨得半年不見我……」
「阿鋒,」林詩雅也激動得淚流滿面,「我終於想起來了,那時的人是你。」
「啊?」聶鋒心中一喜:到底記起我來了。他問:「知道了你怎麼不早來?」
「我早就來了,」林詩雅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聶鋒,就摸著他的臉說,「你離開的時候正好是凌晨一點,是你自己說見面的時間是『十年後的今天』,我不拖到今天晚上來就不錯了。」
聶鋒差點暈倒,他一直把天黑的時間當成是晚上,卻沒想到林詩雅的時間觀念那麼強。聶鋒覺得來到三海港市後的這天簡直把他一輩子的耐性都等完了。不過現在皆大歡喜,只要能等來林詩雅,他受的這點煎熬算什麼。
「騙你的,」林詩雅咯咯地笑著說,「其實我今早八點就來了,那時你還沒到,我就躲起來,看看你能等多久。後來你到了後又吃了兩頓飯,就乾脆躺這了。我是怕你著涼,才緊巴巴地跑過來打救你。」
不說還好,聶鋒聽到她這麼一說,委屈得簡直想哭。他記得和小林詩雅的照片上明明沒有自己,就疑惑地問:「你是怎麼想起那個人是我的?」
正在聶鋒期待答案的時候,兩個相當於古代打更人的巡警舉著手電照過來,大吼到:「喂,你們幹什麼呢?不要動!」
「靠!」聶鋒不爽的罵了一聲,抱著林詩雅,瞬間消失於兩支手電強烈的光束中,兩個不知趣的巡警面面相覷,哆嗦地相互問著對方,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人是鬼。
聶鋒抱著林詩雅閃到當年救她上來的海岸邊,林詩雅觸景生情地說:「那時你就是在這救的我。還有去海底公園的時候,你就是這樣逃的票吧?」
「嘿嘿,」聶鋒得意地笑著說,「知道我的本事了吧。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記起來的呢。」
林詩雅從手袋裡拿出一張百元紅鈔,說:「還記得這個嗎?」
「你居然還留著!」聶鋒激動地翻著這張至少有十年歷史的紅票子,藉著不太明亮的路燈尋找上邊自己和林詩雅十年前的愛情宣言。
「別看了,」林詩雅把票子抽回來,說,「你寫的那句沒了,只剩下我的筆跡。」
聶鋒往林詩雅指點的地方看,真的只剩下那句「林詩雅愛聶鋒,」,自己寫的不見了。
林詩雅說:「那晚我從我們的屋子把屬於自己東西都拿走了,後來找了個地方安靜地把它們一樣一樣翻來看。翻到我們的照片,我在想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所以一直有想回來找你的衝動。」
「有衝動你又不回來?!」
「呵呵,」林詩雅看著他著急的樣,說,「我回去過,看到你和別的女孩在一塊了,開寶馬車的,比原來我那輛奧迪高檔多了。」
「你……你都知道了……」聶鋒結巴起來,「林姐,這事我得慢慢跟你解釋……」
林詩雅沒理他,繼續說:「後來我又回到待的地方,繼續翻著那堆東西,突然發現以前唸書時我很喜歡的一本書,裡邊居然夾著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我說上天對我還真好呢,居然讓我發現了一張錢。當時也沒發現上邊有字,到了用的時候,收款的營業員硬說在紙幣上寫字是非法的,不收那張錢。我拿回來一看,真嚇了一跳,我不記得自己寫過那樣的話呀,還有那落款,沒人會無聊到寫一個假時間吧。我慢慢回憶,真的想起了點東西,然後回來到三海港,東轉西轉,又去了趟海底公園,看著海豚表演的時候,我終於想起了你……」
這時林詩雅已經哭得說不出話,聶鋒緊緊地抱著她,眼睛也忍不住熱了起來。他把臉貼在林詩雅的臉上,感受著她的熱淚,說:「對不起,對不起……林姐,你真的不要再走了。」
「你不是找到個挺好的女孩了麼?」林詩雅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聶鋒的臉。
「林姐,」聶鋒說,「自從你走後,我就發誓以後不再騙你。」
於是,兩人找了家通宵營業的茶莊坐下,聶鋒把自己和餘情怎麼認識,怎麼一起斗白梟,自己和赤龍打鬥的時候穿越回來救了落水的林詩雅,因為要救回餘情所以又穿越了回去,最後終於揭穿了白梟的真面目,還有餘情說了不在乎和別人同愛一個男人的事都告訴了林詩雅。
這一聊就是一個通宵,等聶鋒說完自己的事,已經是早晨六點鐘,天雖然還很黑,但窗外晨運的人卻漸漸多了起來。
聶鋒說到自己和餘情有了關係的事時,根本沒敢看著林詩雅,直到說完,也只是低著頭,等待林詩雅的回應。
沉默了半晌,林詩雅終於開口了。她說:「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跟她在一起了?」
「林姐,這個……」聶鋒就算臉皮怎麼厚,也不好主動說出自己想兩個人都要的話。他支吾了一會,說,「如果你離開我的話,不管我再和誰在一起,我都會傷心一輩子的。」
林詩雅站起來,轉身面對窗口,看著路上越來越多的行人,就是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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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一下,3.15,也就是本周6是魔戀的生日,為了慶祝魔戀的誕生和慰藉母親生產孩子時的艱難困苦,從明天到3.15,每天更新2章,請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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