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鋒見赤龍停止了打鬥,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就問了一句:「什麼好戲?」
赤龍喘了口氣,似乎在準備什麼,然後突然就朝聶鋒攻來。聶鋒見勢,立即將念力集中在右拳,以攻為守地打過去。但這次聶鋒可慘了,信心滿滿地一拳過去,打中赤龍肩膀,自己的手就像打到了金剛石一般,手腕頓時骨折。
「啊!」聶鋒痛得大叫一聲,急忙後退。
赤龍沒有趁機攻上來,反而是站在原地,好像在等著聶鋒主動攻過來一樣。
到現在為止,聶鋒已經非常地確定,赤龍跟自己一樣,也懂得運用超能力;而剛才自己盡了全力的一擊,竟然換來了受傷的下場,這也許就是對方超能力的一種吧。
聶鋒雖然很痛,卻仍然很沉著,他將念力集中在斷裂的右腕,傷勢頓時痊癒。
「怎麼了,」赤龍見聶鋒不過來,說,「怕了?」赤龍心知肚明,自己這一招「鋼化**」連普通子彈都能擋住,聶鋒的手腕一定骨折了。但他又怎能料到,聶鋒有一招「金剛狼」的超能力,能令自身傷勢瞬間痊癒。
聶鋒不進攻,是在想策略。赤龍和以往的對手不同,看來只能以巧取勝。聶鋒說:「誰怕了!」說完就又攻過去。但這次跟之前的攻擊不同,聶鋒用的全是試探性的招數,而且他還裝作自己右腕仍然折裂的樣子,只用左手和雙腿進攻,以此來麻痺對手,等找到破綻後,再來一招定勝負。
聶鋒這樣的戰鬥理念,正是來自「殺人蜂」王一明的真傳,王一明與人打鬥的時候,100招裡邊有99招是試探,剩下最後一招一定是可以定勝負的。剛才打其他拳手時,聶鋒仗著自己超能力強盛,基本上用的都是蠻力,但面對赤龍,他不得不拾回師傅教給他的武術精髓。
赤龍果然上當。他認為聶鋒已經失去了右手的優勢,就撤去了「鋼化**」的超能力,畢竟念力有限,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他感覺在與聶鋒的戰鬥中,自己的念力消耗得特別快。這一點聶鋒也有同感。實際上是因為兩股在意識上相互對抗的念力碰到一起,會加速雙方的消耗。此時兩人都想保存實力,這樣一來,在武術造詣上水平梢高的聶鋒,就一時佔了先機。
赤龍感覺不妙,他暗暗佩服聶鋒,格鬥能力居然這樣好,如果真是單拼手腳功夫,自己恐怕已經落敗下風。不得已,赤龍只好又讓念力籠罩在全身,惹得聶鋒也不甘示弱地做了和他同樣的事。
聶鋒牢記王一明跟他說的話:「你以為打架是靠體力?笑話!打架是看頭腦,其實這個世界怎麼玩都是玩心理戰,想當年英法聯軍區區幾千人就能打敗清政府幾十萬的軍隊,你以為外國人單單就靠先進的武器?靠的是與對方心理上的比拚!」
因此聶鋒一點都不著急,他想,有本事你就跟我耗吧,看看誰有耐性,只要你露出一點破綻,你就算完了。
赤龍可不那麼想,他一直都認為聶鋒的右手已經廢了,於是連續發動猛攻以圖速戰速決。但越打就越覺得對方深不可測。聶鋒時而迴避,時而正面進攻,赤龍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所以心裡就急燥起來。
就這樣相持不下了近半小時,聶鋒終於逮到一個難得的機會。赤龍的左胸露出了破綻,聶鋒心中一喜,連忙將所有念力再次集中在右拳,猛捶過去。聶鋒這會心一擊卻被赤龍認為是他虛張聲勢,明明已經廢了手哪裡可能再出狠招,就沒太在意。
但當聶鋒的拳頭接觸到赤龍的左胸時,赤龍後悔了。這一擊之下打斷了赤龍的三根肋骨,痛得他連連後退,「鋼化**」一時也使不出來了。聶鋒哪肯放過這個機會,雙拳兩腳並用,只求盡快將他打得失去戰鬥能力,自己就贏了。
聶鋒打得正爽,突然發現赤龍晃了一晃,人就消失了。聶鋒大叫不好:難道他也懂得瞬間移動?急忙回頭去看,卻被赤龍從背後給了他臉部一拳。聶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定神一看,已經渾身是傷的赤龍正以極快的速度攻過來,這還不是一般的快,聶鋒眼裡的赤龍移動起來,產生了一道道「殘像」,自己來不及防備,又給他打中幾拳。
聶鋒再也沉不住氣,他也想用瞬間移動,但卻無從下手,赤龍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往哪「閃」才好。聶鋒頂住一口氣,漸漸看明白了:這一定是他的另一種超能力。
沒錯,這正是赤龍的另一項絕活「閃速」,這項絕活能讓他的動作比平常狀態快上十幾倍甚至幾十倍。聶鋒在這場戰鬥中第一次遭受毀滅性的打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被打得快成軟麵團了。
但之前一輪暴風驟雨般的打擊對赤龍的作用也不小,他跟聶鋒一樣,不想讓對手瞭解自己太多而在盡量隱藏自己能用的超能力種類,但剛才的情況,他無法使用有僵持時間的「鋼化**」,因此只好用「閃速」溜之大吉。
好在受傷的赤龍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在聶鋒感覺快要死掉的時候,赤龍停止了攻擊,氣喘吁吁地站著,似乎一動也不能動了。聶鋒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餘情急忙衝上去扶住他,急切地問:「你怎樣了?」
「哼,」聶鋒慘笑一下,喘息著說,「我輸了。」說完就倒下昏死過去。
醒來時聶鋒發現自己躺在救護車上,臉上還蓋著個吸氧氣用的面罩,餘情則坐在旁邊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聶鋒掙扎著要拿掉面罩,卻被看護醫生和餘情阻止了。餘情臉上滿是擔憂:「你別亂動,醫生說你體內出血,必須要吸氧!」
聶鋒試了試「金剛狼」,幸好這項保命的超能力還能用。他一鼓作氣,用盡所有的念力治癒了身上比較嚴重的傷勢,但最後因為念力不足,一些無關緊要的皮外傷就沒辦法立即痊癒了。
聶鋒想,等明天念力恢復了在去處理這些淤傷吧。他突然拿下面罩,一下子坐起來,硬朗地說:「我沒事了,回去吧。」
聶鋒這一下子讓看護醫生大感詫異,她按著聶鋒的肩膀說:「你快躺下,否則一會又得吐血。」
聶鋒笑笑,說:「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用聽筒來聽聽?」
看護醫生聽到他說話時氣息流暢,中氣充足,於是將信將疑地用聽筒貼在聶鋒的左胸處,發現他的心臟有力地跳動著,簡直比運動員還要運動員。
「這是怎麼回事?!」這位年輕的看護醫生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貼到聶鋒右胸和腹部聽了一會,才確定他真的沒事了。
「讓我下車。」聶鋒再次要求。
「就算你沒事,也得跟我們回醫院把出診費結了才能走。」看護醫生說。
「算了,」餘情對聶鋒說,「就走一趟吧,你沒坐過救護車吧?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聶鋒哭笑不得:「我還沒坐過警車呢,下次你是不是陪我坐坐?」
看護醫生見氣氛已經沒有之前搶救時那麼緊張了,於是也放鬆下來:「你怎麼跟人打架打成這樣?我看你還是到了醫院後仔細檢查一遍吧,剛剛我明明看到你快死了。」
「不檢查了,」聶鋒無所謂地笑笑,「照個x光還傷害到人體呢,自我感覺好得很,沒事。」
到了市立第一醫院,聶鋒和餘情下車,看到另一輛救護車上的醫生抬下一具擔架,上面躺著的是赤龍。看到聶鋒除了臉上有些淤傷之外,竟健康十足地站著,赤龍大大地吃了一驚。
「嘿,」聶鋒見了躺在擔架上的赤龍,風涼地笑著說,「我以為你沒事呢,還不是跟我一樣,哈哈!」
就這樣,赤龍被抬進了急救室;聶鋒在餘情結了出診費後,和她一起返回拳館停車場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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