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風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是啊,懷舊。來實現我少年時代的夢想。忘了告訴你,這個麵館只有一個碼子,多少年了,都還是沒有改變,所以來這裡只要對老闆說一句,來碗麵就行了。我以前沒有錢,經常在這裡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那時候一碗麵條只要1元錢,現在可不止了……那時候我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帶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來這裡吃麵條,來回味自己貧窮的少年時期。」
面端上來了,熱氣騰騰,上面灑了一層切得碎碎的肉絲和青色水靈的辣椒。吃一口,味道還算鮮美,但也就是市井味道,並沒有特別之處。
我笑著說:「其實我跟你差不多,我唸書那會也經常一個人在食堂吃飯。我也不算特別富裕但也不算窮,爸爸媽媽都會給零花錢生活費,但就是特別孤單,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但我沒有你那種夢想,對於我來說,一個人吃飯並不是乏味的事情,習慣了。」
他吃著面,彷彿在思索什麼事情。許久才抬起頭來,凝視著我:「康楠,你不懂的,我只會帶著我真正愛的女人回顧我的前半生,因為以後的日子我們不會分離了,我的前半生裡不曾有你,那麼我就帶你走進我的回憶裡,就好似我們一生都在一起一樣。」
我默然,心裡有著淡淡的歡喜,他是這麼複雜敏感的一個人,情感豐富細膩,雖然我是學文的,卻根本不如他這麼多情。但我喜歡他說的這句話,「好似我們一生都在一起一樣」。
吃完麵,埋單時果然漲價到了3元,但還是便宜,可見大學城裡的消費十分的平民化。
他又帶著我朝前走,沿著一條巷子走到盡頭,指著一幢灰暗的樓層說:「看,三樓最裡面那扇窗戶,這麼多年了這房子居然還在,當年我考研究生,特意租了這裡的房子來住,奮戰了幾個月,也還輕鬆地考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