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漫漫的人生路,終於不會再是一個人的事情。
我會為一個人點亮燭火,會為一個人精心烹製菜餚,為在下雨的時節記得他沒有帶雨傘,會為他孕育一個孩子。
而亦會有一個人,將他的歡樂和財富與我分享,將他晨起時第一道眼角的光芒送給我,在入睡前給我最後一個吻。
我側過臉,靜靜地看著身邊這個男人,已經是如此熟悉的臉龐,卻好似第一次見到那麼新鮮和驚奇。
他的臉沉沒於灰暗的光線中,頭髮的鬢角,光潔的額頭,眼窩和嘴唇的形狀,下巴,肩膀的輪廓,修長的手指,淡淡的男子荷爾蒙的氣息……我要將他的一切,都牢牢地刻在心上,此後,這個優雅的男子的生命,將與我的息息相關。
在天空漸漸泛藍之時,他終於醒來,在明亮的光線中與我對視,在我的額角吻了一下:「早上好,康楠。」
他立起來穿衣服,刷牙,洗臉,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他,看到他內在的一幕,比平素衣著整潔的他更加讓我感動。
坐在他的車裡,我們在街道轉角處分開,我去忙我的工作,而他也要去公司上班。剛走出一步,他忽然喚住我:「等等!」
我立著,笑著回望他,裙角飛揚。
他凝視著我,嘴唇邊有些許笑容:「怎麼辦才好,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
因為這句話,我在客戶的房間裡替他收拾衣物時,還忍不住笑出聲來。
中午時分,我正準備找個店吃盒飯,然後趕去另外一個客戶家,忽然接到了林默風的電話。
他溫柔地詢問:「康楠,你在哪裡?」
我告訴了他我所在的地址,說:「中午你吃了飯記得休息,別急著忙事,會傷胃的。」
「別總是這麼關心我,你呢,你吃盒飯,然後還要去忙……下午的時間能不能給我,我可以預定你的時間。」
我想了想,竟然輕輕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