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哭失聲,捂著臉蹲在地上。
風吹著葉片,打著旋兒飄落在我的面前,三月的春天的夜晚,空氣濕潤而涼薄。越是這樣的夜晚,越讓人覺得感傷。每個人都是自己世界裡的國王,只聽憑自己心的做主,愛原本無錯,我又何須責備面前這個女孩呢?在她這個年歲的時候,我不也一樣迷途不知麼?
我憐憫地看著蹲在地上懊悔痛哭的女孩,宛若看到4年前的自己。人總是會唱一些痛苦的歌,走一些坎坷的路,在悲傷中一路行一路遺忘,我們叫這樣的為人生。
晚上,我與哭腫了眼的黃小歡同眠,聽她說起過去的故事。
其實,不一定小三就不懂,女人總是比男人感性,明明是開始於遊戲,卻終止於認真。
我亦告訴她知道,我和林默風的事情,讓他誤會我是輕浮的女子。
黃小歡沒有回答。她已經閉上眼,睡著了。長長的髮絲散亂地鋪在枕上。傷心是眼角的那滴水珠,無論流得有多緩慢,始終會墜落於虛空中,流淌乾淨,不剩一絲痕跡。
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生活的重壓像沉沉的石頭壓迫著胸口,令我即使身處幽暗的夜,也猶如坐在炙熱的火口,無法入眠。
因為失眠,第二天我很晚才醒來,黃小歡已經不在身邊了。
我忽然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張存折。我驚訝地拿起來看,上面有5萬塊錢,寫著黃小歡的名字。
只聽身後傳來腳步聲,掛著熊貓眼的黃小歡捧著碗麵條走出來,邊吃邊說:「楠姐,你起來了啊?這是我借給你的錢,你看夠了嗎?」
這女孩,我以為她在我訴苦的時候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原來她其實聽取了我所有的話。
我搖搖頭,說:「那怎麼成,這是你的生活費,你又沒有工作,怎麼維生呢?」
黃小歡稀里嘩啦地吃著麵條,說:「楠姐,說文雅點,這是我的青春損失費,說難聽點,就是賣身的錢。我用著也不開心,還不如借給你。行了,你就拿著!要不是你,我都為那個負心漢白白賠上了一條性命。」
我拿著存折,心裡充滿感激,心裡一動,說:「要不,我們一起幹!家政服務需要的工作人員挺多的,反正你現在沒有工作,這筆錢算是你的投資,我們一人一半,以後賺了錢也一人一半,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