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梧桐林中央地帶,一股裊裊的煙正徐徐上升,而在這之中,無數的兮鳳族人都朝那邊飛了過去,蔚為大觀。
鳳兮望著那邊,眼底露出了一絲難過之色,風源長老是兮鳳族裡眾長老中最有名望的一名的長老,和他亦是否叔侄輩份,雖然他一直不太喜歡這位苛嚴死板的長老,可他卻是無比的尊敬這個長老,因為這個長老是真真實實的一心一意為兮鳳族,不管他做什麼事,他都站在兮鳳族的角度來思考。
「鳳兮,你沒事吧。」魚婉瑩看到鳳兮一臉難過的神情,關心道。
楊學慶朝梧桐林中央地帶望了一眼,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還是快過去看看,無緣無故被殺,唯一的答案就是龍女和那幕後的人。」
「嗯。」鳳兮應了一聲,當下帶著楊學慶二人朝梧桐林中間飛去,此時的梧桐林中央,已然聚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在眾人所站中間的一所房子前,一巨染血的屍體橫躺在那裡,邊上正有年老的鳥人在那觀察著屍體,他們身上的羽毛和顏色,已然接近鳳凰,顯然實力不俗。
「站在鳳源長老屍體面前的幾人,是我們兮鳳族的其他長老們。」
鳳兮朝楊學慶介紹道。
楊學慶沒有說話,而是朝地上鳳源長老的屍體望去。
魚婉瑩也朝鳳源長老的屍體望去,看著鳳源長老的屍體,她心裡不禁感到一絲害怕,因為她看到了屍體那雙幾乎凸出來的眼,那雙眼裡,有著極大的怨氣。
「不用怕!」感受到魚婉瑩怯意,楊學慶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一臉關懷道,然後才朝那鳳源的屍體望去。
鳳源長老的身體非常矮,額頭上的頭髮已然近乎脫光。相對來說較短板的身體上有著一個傷口,那傷口非常明顯,就是一個拳洞,似乎是被人一拳直接轟中心臟致致死,那身體器官的碎沫和血漬染滿了他胸前地毛皮以及他身上的毛衣。
打量著屍體,楊學慶的眼神倏地一停,停在了鳳源長老的右手上,那只右手握成拳狀。貼著右腿,在手心裡,有著一撮羽毛,因為是緊緊握著,只露出了一個點,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難道是兇手的羽毛!」楊學慶心道,看著邊上在鳳源長老面前觀看的人在細聲交談,不由側耳聽了起來。
「長老是被人一拳轟死的,看這開口,顯然是木族的樹樁拳。
可是我們與木族素來無恩怨。他們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刺殺鳳源長老,沒可能啊?」
「地確很可疑,從這個傷口來看。來人的功力顯然算不上很高,以鳳源長老的能力,對方不可能能以這種拳轟上鳳源長老,很可能是鳳源長老先被殺,然後刺殺者就使用了這樹樁拳,既可嫁禍,又可為自己開罪,只是奇怪的是,鳳源長老全身上下除了這個傷口之外,身體並無任何異常情況。那鳳源長老就沒有可能會死啊?」
「這一點你倒疏忽了,並不是一定要讓鳳源長老死了才能下手,如果他對鳳源長老進行了催眠,造成能造成這個效果,別忘記了蠻荒裡有名的生命迷惘。」
「多事之秋啊,看來是要打擾閉關的鳳行等三位長老了。」
接下來站在鳳源長老邊上的幾個人所談論的是如何妥善安排後事,這種破事情相對於不是兮鳳族人的楊學慶來說,倒沒有偷聽的價植,所以他收回了心神。眼神再一次放到了鳳源長老地屍體上,心裡卻思索了起來。
對於站在長老面前觀察地幾人所談論的內容,楊學慶倒是覺得幾人說的沒錯,不過唯一值得商榷地就是鳳源長老的右手,鳳源長老臨死前還握住它們,顯然這些羽毛代表著什麼,可惜礙於身份所限,他不能去觀察那羽毛,而要是他當場點明,又怕自己和鳳兮三人因臉生被揭穿身份。
楊學慶略一思考,心中已然有了辦法,右手微微一拂,無聲無息朝空中放出一縷輕風,立時罡風在空中掃了一個燕尾後飛到了樹中,只聽嘩嘩聲響起,漫天的梧桐葉落了下來,其中數片葉子落了下來,落到了長老邊上,霍然形成了一條直線。
這就是楊學慶的高明之處,他知道在場兮鳳族的族人當中,有許多實力強勁的高手在,他只要一有動靜,就能被發現,所以他並沒有直接發出罡氣,把罡氣在衣袖中讓它融於衣袖裡面的風時,才風了出來,這樣就等於披了一件空氣的外衣,外人自然不能查覺。
這一動靜立時吸引了在場無數兮鳳族人的目光,眾人朝排成直線的梧桐葉望去,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到了鳳源那只握成拳狀,不少人更是叫了起來:「咦,鳳源長老手裡有東西!」
站在鳳源長老面前探討的幾人中一人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伸手去挪開了鳳源長老握拳的手,立時一小撮羽毛就呈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那人一臉的疑色,看了一眼邊上鳳源長老的屍體,再朝邊上幾個站著的人道:「這應該是鳳源長老自己的羽毛,你們怎麼看?」
幾人沉默了下來,良久,當中一人道:「看來殺害鳳源長老的人應該是我們鳳族的人!」
在場地兮鳳族的人聽到這人的話,都吃驚了起來,有點不相信,當中一人更是出聲道:「鳳佤長老,為什麼你這麼說?」
「很簡單,鳳源長老臨死之際還握著自己的羽毛,肯定是想向我們傳達什麼,而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性,鳳源長老之所以這樣,是在告訴我們,殺害他的兇手就是我們兮鳳族內部的人,而不是木族的人,想來是鳳兮長老在見到對方使出木族的樹樁拳時才會如此做的。」
鳳佤緩緩道來,所說的話讓在場大部份人都贊成。
楊學慶看著鳳源長老的右手,心中冷笑一聲,暗道:「要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初時楊學慶也是這麼覺得,可是當鳳源長老的右手掌被攤開時,楊學慶卻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鳳源長老手上地羽毛所擺的樣子有著極大的漏洞。
一般情況下。如果鳳源長老要撕扯自己身體上的羽毛來告訴別人殺害他的人是兇手,撕扯下來的羽毛握在手中,所擺放的樣子應該是羽毛的根在大姆指這邊,而鳳源長老手上地羽毛所擺放的順序是相反的,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兇手故意這麼做!
「兇手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楊學慶抬頭朝四周望去,卻見這邊的房子緊密相連,其後更是連著直直一排。他突然記起鳳兮所說這邊是兮鳳族的祭壇,聖物就是放在這裡面的主殿,隱隱約約中,他覺得鳳源長老的死和這有關,可是一時之間,他又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
「該死,一定是那幕後的黑手,這畜生太可惡了,要就不被揪出來,揪出來一定要他死得很慘。」鳳兮心中恨恨道。渾然忘記自己地實力差得要以。他朝邊上地楊學慶小聲道:「師傅,怎麼辦?萬一長老們到時當場清查呢?」
楊學慶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眾兮鳳族的族人,搖了搖頭。道:「不用慌,這麼多人他就算想查也查不過來,更何況天快黑了,不要自亂了陣角,靜觀奇變吧!」
「有他還真可靠!」魚婉瑩看著楊學慶一臉鎮定地神情,心中仍不住幸福道,雖然此時他們三人都被易了容,可是這個用陣形所易的容卻並不是那麼死板,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會隨著自身的臉變而變,所以就算是易了容。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絕對的真實!
鳳佤在說完後,見沒有人異議,朝邊上的另幾名長老望去,道:
「幾位長老又有什麼想法呢?」
那幾人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任何異議,當中一人只是建議道:「族裡剛好發生聖物被盜的事,鳳祥和鳳源兩位長老又相繼遇害,現在所需要的是寧靜,暫時讓精衛兵戒嚴。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在確保大環境下再尋找兇手!」
「哎,要是老族長在這就好了,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情!」當中一人感慨道。
鳳兮並不知道長老中有人為自己感慨,因為這些長老們都是小聲討論,以他的功力要偷聽,那無疑是自暴目標。
一旁地楊學慶卻把長老們討論的內容聽在耳裡,指著那個為鳳兮感慨的人道:「鳳兮,說一下那個長老的事。」
鳳兮順著楊學慶所指望去,看到那為他感慨的人,小聲道:「師傅,他叫鳳冠,是我爹在精衛兵中受訓時的戰友,後面被我爹一手提上來的。」
「哦,那到時候我們可以去找他談一談。」楊學慶若有所思道。
鳳兮看楊學慶的神情,猜他可能在心裡盤算著什麼,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關注場上的情況了。
站在鳳源長老身邊地幾名長老在小聲議論了一翻後,由鳳佤宣佈全族戒嚴,然後責令眾人散去,一時間,族裡的人紛紛朝四面八方飛去,而鳳兮則在楊學慶的指示下帶著楊學慶二人朝鳳冠家飛去。
鳳冠等人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繼續留在祭壇繼續處理後事,所以楊學慶三人只能在鳳冠家門外徘徊,直到天黑,鳳冠才從祭壇飛了回來,鳳兮當下就迎了上去,小聲道:「冠叔。」
看著面前「陌生」的鳳兮,鳳冠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鳳叔,我是兮兒,現在易了容。」鳳兮如實回道,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
鳳冠其實早就聽出鳳兮的聲音,只是不確認,如今鳳兮承認,心裡雖然信了幾分,可是卻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一旁的楊學慶把一切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鳳冠所擔心的,當下在用真動感應了下四周沒什麼可疑的人後站了出來,伸手一拂,就化掉鳳兮臉上的陣形,道:「現在你總不會懷疑了吧?」
楊學慶說著再一次給鳳兮易了容。
鳳冠看著楊學慶和魚婉瑩,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我想鳳老還是先讓我們進屋再說吧,要不然到時有人看著了,就會不妙了。」楊學慶微微笑道。
鳳冠看了一眼鳳兮,沉聲道:「你還記得我和你爹的事嗎?」
「記得。」風兮知道鳳冠是想再確認,連忙答道:「我爹在精衛兵受訓1的時候,曾和你去偷看美人魚一族洗浴,結果碰到了龍族,差點回不來,多虧冠叔捨命牽引敵人,才使得能夠等到剛好巡邏經過的精衛兵,僥倖回來。」
「先進去再說吧。」鳳冠說道,整個人率先朝房裡飛了進去,楊學慶三人見此,自然緊隨其後。
兮鳳族的房子雖然搭建在樹上,卻和人類古時候的草屋差不多,而鳳冠家,則是由一大排草屋相連而成,內裡隱似一個宅院的佈置。與人類不同的是,兮鳳族裡沒有僕奴之分,也正因為如此,沒有鳳冠的住處因沒有下人而顯得無比的空蕩。
楊學慶心中不禁為之稱奇,不過卻並沒有把目光過多的放在草屋上,而是在鳳冠的招待下,與鳳兮和魚婉瑩盤膝坐在了裡面一張木桌旁。
「賢侄,入正題時,還是先幫我介紹你這兩個新交的朋友吧!嗯,如果我沒猜錯,剛才在祭壇的時候你們也在吧!」鳳冠在幫楊學慶三人倒了茶後,一臉從容不迫道。
鳳兮點了點頭,道:「是的。」說著指著楊學慶道:「冠叔,這是我師儆——」
「師傅!」鳳冠露出了一絲訝色,道:「他就是你那個傳說中的師傅?」
鳳兮咳嗽了一聲,道:「不是的,那個傳說中的師傅是我瞎編亂造的,而現在的這個師傅才是貨真價實的。」
「你叫我重生老人就好了。」楊學慶想起修真者都會自封自己一個法號,隨便亂拈了一個稱呼,然後直接點明主題道:「我們來找冠長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鳳源長老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