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不管是那個地方,都被如針刺的刺痛疼感所折磨著,體內,奇經八脈更是在真氣的碰撞下,動盪不已,讓人由內到外都感到極至的痛苦,這一刻,換作別人在此,要麼是痛苦的死去活來叫個不停,要麼就是已然失去了希望,因為躺在地上,根本就動不了,反而還要不停的受痛苦的煎熬。
只是,此時此刻躺在地上的不是別人,而是楊學慶,楊學慶並沒有叫,一張蒼老的臉也並沒有因痛苦而變得扭曲,他只是極為安靜的躺在地上,靜靜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天空中那佈滿天空的烏雲,對他來說,他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根本影響不了他。
「明明一切想法都沒有疏漏,為何還會出現差錯呢?問題到底出在那裡?」在凝望空中的烏雲中,楊學慶心中詢問著自己,對他來說,就算是死也沒什麼大不了,他所在意的是,自己的問題到底出在那裡,至少,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現在的自身處境,楊學慶心裡是極為清楚的,經脈裡的真氣,毫無規律的四處亂撞著,他再傻也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就可能會被體內亂竄的真氣爆體而亡,如果他能動或是能駕馭體內的真氣,或許,他還會再頑強的作鬥爭,可惜遺憾的是,他現在不但不能動,更不能操縱體內和肌肉表面的真氣,這無疑如一隻失去翅膀的鳥兒,除了降落,已然不可能再飛了。
看著昏暗的天空,楊學慶露出了一絲苦笑,在牽動臉上的傷口後,他並沒有感到痛處,只是對著天空喃喃道:「難道我楊學慶就這樣死了?這樣死,又算什麼?」
楊學慶說著,眼神突然變得堅定無比。心道:「不,不能死,自己已然體會過一次死亡,比任何人對生命來得更加珍惜些,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只要自己還沒有死,自己就要想辦法。」
心念至此,楊學慶不再想任何閒雜問題。而是思考著如何平復體中那混亂的真氣,內視著體亂竄的真氣,他知道,他必須找到一個辦法來應付,不然一切根本沒戲。
想著,楊學慶看到那亂竄的真氣,心中霍然明朗,暗道:「既然我現在什麼也動不了,為什麼我不照著蒼炎訣重新修煉一次呢?藉著新生的真氣來試著平復那亂竄的真氣!」
到現在這個時候,活馬也只能當死馬醫。楊學慶也不去多想。只是照著蒼炎訣的運功法門練了起來,可是這一練,他才發現。根本沒有效果,丹田處根本是紋絲不動,不過他並沒有停下,因為他覺得既然練不起,那就試試逆行修煉。
當楊學慶逆行修煉蒼炎訣時,一絲涼涼地真氣從神庭穴中生起,居然讓他的身體的痛意稍為緩解了幾分。
「有戲!」在一試有了一絲效果後,楊學慶並沒有沾沾自喜,而是沉心練了起來,當那真氣從神庭穴中流出後。進入經脈,遇到順修所成的真氣,逆修的真氣居然全部融於那真氣之中,在他以為沒用時,那原本亂竄的真氣卻開始平靜了下來,居然不再亂竄。
這一下,楊學慶就來勁了,當下什麼也不想,直接逆行練了起來。
他這一練,體內那些亂竄的真元,開始逐漸緩和了下來,都在不知不覺中恢復了平靜,而在體內真氣全部靜下來時,他再逆行練,一股堪比剛,才的全身疼痛還要強上無數倍地巨痛傳來,讓他被迫停了下來。
「怎麼搞的?」楊學慶心中駭然道,雖然此時此刻他停了下來,卻發現,那股還沒有褪去的疼痛,居然讓他痛得死去活來,整個人更是直冒冷汗,他卻哪裡知道,逆行修煉正宗的內功,本身就是走極端的路子,大凡內功心法,如果逆行修煉,非死即走火入魔,以他練到蒼炎訣二層那深厚的功力,後果更是慘重,好在這蒼炎訣心法高明,在出事的一剎那,提醒了他,要不然,他肯定是等著嗚呼哀哉下地府了。
稍微一想,楊學慶也知道逆行修煉是犯了練功的忌諱,不過他不明白,為什麼剛開始逆修時又會沒事,反而能幫自己平復體內狂躁不安的真氣,而且經此一鬧,他體內的真氣相比以前,反而更雄厚了。
疑惑中,楊學慶突然笑了起來,因為他突然醒悟了過來,蒼炎訣是純陽內功心法,如果逆行,心法地運轉則由純陽路線改成了純陰路線,自然,逆行所練地真氣就是純陰,初練時,逆行所產生的純陰真氣自然能和體內的純陽真氣調和,可是當體內地純陽真氣都恢復平靜後,逆行修練蒼炎訣就不行了。
楊學慶想至此,自然沒有了任何疑惑,暗道自己誤打誤撞居然把自己的傷搞定了,而且功力還有一定的提升,當真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當楊學慶收回心神查看身體的狀況時,發現經此一折騰,大礙倒沒有,小傷倒不少,首先是身體表面的,其次則是一些內傷,不過蒼炎訣仍是武林第一內功心法,自然差不到那裡去,楊學慶怕小傷不醫成疾,自然運功療傷,要不了一會,他的身體就基本無大礙,只是令他鬱悶的是,體內的真氣在經過這一翻摸索,仍然沒有自我運行。
楊學慶沉吟一聲,仔細思索起自己失敗在何處,因為徹底經歷過疼痛,所以他現在,對體內和真氣的運轉情況,瞭解的更加清楚,這一次想,他思維擴散,從細節著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之所以施壓會造成剛才那樣地效果,可能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把握住力道,畢竟力度過大,則會起到反效果。
不過楊學慶也有些遲疑,因為肌肉裡的真氣,相對來說,是弱得不能再弱了,他也認為,可能是施壓過弱,引起體內真氣的反彈,才會造成不良效果,反正想來想去。都是在這兩個結果之間,他必須取其一然後對症下藥。
「會是哪個呢?」楊學慶心中疑道,一時之間難以做下決定,因為這兩個說法,各有各的理,他必須要去掉一個,可是如果再錯一次,那麼後果肯定是極其慘重的。甚至他也會因此喪命而說不準,所以,他必須要考慮清楚。
想了一下,楊學慶腦袋越想越混亂,到最後,他索性什麼都不想,就直接讓自己的心進入平靜的狀態之中。
「呼!」長舒了一口氣,楊學慶睜開了眼睛,他已然不打算繼續探討下去了,畢竟他並非一定要讓功力提升日行千里。而且照他認為。
這一次雨中的練功,雖然沒有達到預期地目標,可是摸準了一些門路。
也已經是不小地收穫,到時只要把心中的兩個疑問解決,就可以照著原先的思考方式練下去,更何況,他也相信,問題產生,以他的能力,在充足的時間裡,他不可能想不出問題的答案。
抬頭看了下天,楊學慶發現雨在不知不覺中居然變小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不知道我要是把真氣弄成了能自行運轉,老天會不會給我立馬雨轉晴呢?」
說著,楊學慶拿起邊上的衣服,就準備起身,可是在起的一瞬間,他又頓住了,他看著地面上地書,突然之間。困惑著他的兩個問題,在不期然間就有了答案。
「現在雨變小了,雨水落在地面上的水流上,只是稍微的震起一絲漣漪,並沒有使得水流像剛才那樣急劇的流動,體內的真氣也一樣,如果肌肉裡面的真氣過於弱了,是不可能使得真氣自行流轉,所以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剛才自己用的力道過於猛了,可是問題是,我明明精算過,為什麼又會使得真氣的量偏大呢?」楊學慶皺起了眉頭,問題剛解決,又有新的問題產生,地確是一件頭痛地事。
楊學慶想了一下,並沒有尋找到答案和線索,當下他也不再多想,而是停下心思,直接觀看起地面上的水流來,水流在天空中那細小的雨滴下,不時驚起一個絲絲地水紋,讓人感到一絲靜逸,看著水的楊學慶,不由的把地面上的水流和真氣聯繫在一起。
「如果肌肉傳輸的真氣過弱,真氣頂多也就有一絲波動,如果過猛,為什麼不是真氣自行運轉,反而是出現問題呢?」楊學慶疑道,看著地面上的水,不由朝四周觀望了起來,這一觀望,楊學慶霍然發現,天台的四周有排水的出口,在現在這有若無的小雨中,排水的出口只是短短地流出一些。
楊學慶停了兩下,倏地心中一動,已然明白原因了,原來水流在流到排水的出口,加上一些下傾的原,會使得水流流出的速度增加,而這使得他明白,當時他估算體內的真氣,就是沒有考慮到真氣運轉的速度一旦到了丹田處,就會加劇,正因為這一點,真氣循環後入丹田出問題,自然真氣出丹田也會因此出題,起始和結束都出問題,中間自然也就不可能穩定得下來,這才是為什麼真氣會亂竄的原因。
一念至此,楊學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心奮,連忙放下手中的衣服,直接靜坐又開練了起來,他先是測算一下肌肉出真氣地力度,在連著測了數次,都沒問題後,他終於照著最開始的想法,給體內的真氣施壓,這一施壓,楊學慶只覺體內原本不動的真氣,霍然之間自行流轉了起來,當然,比起他自己練的速度就要慢上好幾拍。
在真氣自行運轉後,楊學慶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不過他去並沒有感到滿足,他知道,他的武道之路還很長,因為體內真氣雖然在利用牽引肌肉裡面的真氣而自行流轉起來,可是對於肌肉上真氣的運轉,他還只是初知半解,他在想,是否有一天,肌肉上的真氣會枯竭,而到時又要怎麼辦?
為了長遠打算,楊學慶自然要摸清肌肉上真氣運行的原理,只是他知道,自己對於用真氣控制肌肉進行力量的修煉都是一知半解,根本不可能熟練操作,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他慢慢的適應和瞭解這個控制肌肉來鍛煉力量的東東再說。
其實楊學慶也有些對那個傳說中的蒼然宗開宗祖師爺有些很感冒,因為蒼炎訣上記載的這個控制肌肉的東東是殘缺不全的,當時他只是見能使自己變年輕和變老就練了,也沒多想到,直到昨天打桌球的事出來,讓他感覺到肌肉裡面相當於開了另一個修煉場所時,他才在晚上回家後去看蒼炎訣上關於真氣控制肌肉的內容,可是通篇看下來,他才發現,那是有頭無尾的一段內容,自然對蒼然宗開山祖師不爽,畢竟是自己親自的手抄本,還來玩一個殘缺不全的功法,這不是坑害後世弟子嗎?
楊學慶卻那裡想到,這個真力控制肌肉進行力量的訓練,也是蒼然宗開宗祖師爺無意領悟到的,當時他把這個功法也記在了自己自創的蒼炎訣上,可是因為當時蒼然宗開宗的祖師爺忙於創宗的等無數瑣事中,到了最後,蒼然宗開宗的祖師爺也就忘記了這個肌肉控制的功法。
心知急不來,楊學慶收回心神,自然也就沒再折騰了,當下就拿起邊上濕透的衣服站起了身,看著還是烏雲密佈的天空,楊學慶笑了起來:「他娘的,我神功都改動好了,老天你卻不變臉,還真不賞臉啊。」說著就開始穿那濕衣服,畢竟這樣拿著濕衣服光溜溜下去,到時要是遇到人,他這個『老教授』的一世威名可就會毀了。
穿著濕衣服,從天台走了下來,並沒有遇到什麼人,心情不錯的楊學慶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可是一到家門口,他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手機的聲音,忍不住暗道:「怪了,這電話自從我回來後還沒有響過,今個怎麼響了?」疑惑中,楊學慶伸手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