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還早,見一宮的內監宮女滿院子的忙著給花樹澆灌、松土不由得笑道:「梨花才綻了花骨朵兒,你們就急著催它開花了」
浣碧滿臉笑容的走上來道:「小姐,今日可有喜事呢堂前的兩株海棠綻了好幾個花苞」
我歡喜道:「果真麼?我剛才只顧著往裡走,也沒仔細看,是該一同去瞧瞧」宮人們都年輕,我這麼一提,誰不是愛熱鬧的,一齊擁著我走到堂外果然碧綠枝葉間有幾星花蕾紅艷,似胭脂點點初染,望之綽約如處子尚未開花,卻幽香隱隱撲鼻我笑道:「前人《群芳譜》中記載:海棠有四品即西府海棠、垂絲海棠、木瓜海棠和貼梗海棠海棠花開雖然嬌艷動人,但一般的海棠花無香味,只有這西府海棠既香且艷,是海棠中的上品」
小允子立即接口道:「小主博學多才,奴才們聽了好學個乖,到了別的奴才面前說嘴,多大的體面」
我笑著在他腦門上戳了一指,引得眾人都笑了,流朱笑道:「就數小允子口齒伶俐能逗小姐高興,越發顯得我們笨嘴拙舌的不招人疼」
小允子仰頭看著她笑道:「流姐姐若是笨嘴拙舌,那咱就是那牙都沒長齊全的了,怎麼也不敢在姐姐面前說嘴啊」
流朱被他哄的得意,「這麼會哄我開心,趕明兒做雙鞋墊好好犒賞你」
小允子一作揖,彎下腰道:「多謝姐姐,姐姐做的鞋咱怎麼敢穿,一定日日放床頭看著念著姐姐的好兒」
流朱笑得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揖都作下了,可見我是不能賴了,定給你好好做一雙」
我道:「既做了,連小連子那雙也一道做上」
兩人一齊謝了恩,眾人看了一會才漸漸散去
轉眼到了夜間,用了膳便坐在紅漆的五蝠奉壽桌子前翻看《詩經》窗外月華澹澹,風露凝香,極靜好的一個夜晚《詩經》上白紙黑字,往日念來總是口角含香,今日不知怎的,心思老是恍恍惚惚月色如綺,窗前的樹被風吹過,微微搖曳的影倒映在窗紙上,仿如是某人頎長的身影神思游弋間,彷彿那書上一個一個的字都成了烏黑的瞳仁,夾在杏花疏影裡在眼前繚亂不定,一層靜一層涼心思陡地一轉憶及白日的事,那一顆心竟綿軟如綢眼前燭光灩灩,流轉反映著衣上緞子的光華,才叫我想起正身處在瑩心堂內,漸漸定下心來只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面燥耳熱,隨手翻了一頁書,卻是《綢繆》1: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心中又羞又亂,彷彿被人揭破了心事一般,慌亂把書一合,又惱了起來我與他身份有別,何來「良人」之說,何來「三星」?莫名間又想起溫實初那句「一入宮門深似海」來,「啪」地把書拋擲在了榻上槿汐聽得響聲唬了一跳,忙端了一盞櫻桃凝露蜜過來道:「小主可是看得累了,且喝盞蜜歇息會兒」
我一飲而盡,仍是心浮氣躁,百無聊賴我一眼瞥見那紅漆的五蝠奉壽桌子上斑駁剝落的漆,隨口問道:「這桌子上的漆不好,怎的內務府的人還沒來修補下再刷一層上去」
槿汐面上微微露出難色,「小允子已經去過了,想來這幾日便會過來」
我點點頭,「宮中事務繁瑣,他們忙不過來晚幾日也是有的」
我「唔」了一聲只靜靜坐著正巧佩兒在窗外與小允子低語:「怎的小連子今日下午回來臉色那樣晦氣?」
槿汐臉色微微一變,正要出聲阻止,我立刻側頭望住她,她只得不說話
小允子「嘿」一聲,道:「還不是去了趟內務府,沒的受了好些冷言冷語回來」
佩兒奇道:「不就為那桌子要上些漆的緣故,這樣顛三倒四的跑了幾次也沒個結果?」
「你曉得什麼?」小允子聲音壓得低,憤然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說小連子幾句也就罷了,連著小主也受了排揎,說了好些不乾不淨的話」
槿汐面色難看的很,只皺著眉想要出去見我面色如常,也只好忍著
只聽佩兒狠狠啐了一口道:「內務府那班混蛋這樣不把小主放在眼裡麼?冬天的時候剋扣著小主份例的炭,要不是惠嬪小主送了些銀炭來可不是要被那些黑炭的煙氣熏死如今越發無法無天了,連補個桌子也要擠兌人」
小允子急道:「小聲些,小主還在裡頭,聽了可要傷心的」
佩兒的聲音強壓了下去,愁道:「可怎麼好呢?以後的日子還長,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將就著也就罷了,可是小主……既在病中,還要受這些個閒氣」說罷恨然道:「那個黃規全,仗著是華主子的遠親簡直猖狂得不知天高地厚」
小允子道:「好姑奶奶,你且忍著些為著怕小主知道了心裡不痛快,小連子在跟前伺候的時候可裝的跟沒事人似的,你好歹也給瞞著」
兩人說了一會子也就各自忙去了我心中微微一刺,既感動又難過,臉上只裝作從未聽見,只淡淡說:「既然內務府忙,將就著用也就罷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槿汐低聲道:「是」
我抬頭看著她道:「今晚這話,我從未聽見過,你也沒聽見過,出去不許指責他們一言半語」槿汐應了我歎一口氣道:「跟著我這樣的小主,的確讓你們受了不少委屈」
槿汐慌忙跪下,急切動容道:「小主何苦這樣說,折殺奴才們了奴婢跟著小主,一點也不委屈」
我讓她起來,歎道:「後宮中人趨炎附勢,拜高踩低也不過是尋常之事,他們何必要把我這久病無寵的小主放在眼裡我們安分著度日也就罷了」
槿汐默默半晌,眼中瑩然有淚,道:「小主若非為了這病,以您的容色才學,未必在華妃之下」說罷神色略略一驚,自知是失言了
我鎮聲道:「各人命中都有份數,強求又有何益」
槿汐見我如此說,忙撇開話題道:「小主看書累了,刺繡可好?」
「老瞧著那針腳,眼睛酸」
「那奴婢捧了箏來服侍小主撫琴」
「悶得慌,也不想彈」
槿汐察言觀色,在側道:「小主嫌長夜無聊悶得慌,不如請了惠嬪小主、安小主與淳小主一同來抽花簽玩兒」
想想是個好主意,也只有這個好主意,道:「你去準備些點心吃食,命品兒她們去一同請了小主們過來」小宮女們巴不得熱鬧,立即提了燈一道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便聽見嘈嘈切切的腳步聲,走到堂前去迎,已聽到淳常在咯咯的嬌笑聲:「莞姐姐最愛出鮮主意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麼打發這辰光呢」
我笑道:「你不犯困也就罷了,成日價躲在自個兒的屋裡睡覺,快睡成貓了」
淳常在笑著拉我的手:「姐姐最愛取笑我了,我可不依」
眉莊攜著采月的手笑著進來:「老遠就聽見淳兒在撒嬌了」又問:「陵容怎麼還沒到?」
我笑著看她:「要請你可不容易,還得讓我的宮女兒瞅著看別驚了聖駕」
眉莊笑罵著「這蹄子的嘴越來越刁了」一面伸手來擰我的臉我又笑又躲,連連告饒
正鬧著,陵容已帶著菊清慢慢進來了,菊清手裡還捧著一束杜鵑,陵容指著她手裡的花道:「我宮裡的杜鵑開了不少,我看著顏色好,就讓人摘了些來讓莞姐姐插瓶」
我忙讓著她們進來,又讓晶清抱了個花瓶來插上晶清與菊清素來要好,插了瓶告了安就拉著手一起去下房說體己話去了我含笑對陵容說:「勞你老想著我愛這些花兒朵兒的除夕拿來的水仙很好,沖淡了我屋子的藥氣,要不一屋子的藥味兒,該怎麼住人呢」
眉莊道:「還說呢?我倒覺得那藥味兒怪好聞的,比我那些香袋啊香餅的都好」
進暖閣坐下,槿汐已擺了一桌的吃食:蜂蜜花生、核桃粘、蘋果軟糖、翠玉豆糕、栗子酥、雙色豆糕
淳常在道:「御膳房裡傳下的菜真沒味兒,嘴裡老淡淡的」
眉莊道:「他們那裡對付著慶典時的大菜是沒錯兒的,若真講起好來,還不如我們的小廚房裡來的鮮合胃口」
我朝淳常在道:「眾口難調罷了你不是上我這兒來嘗鮮了嗎?」
淳常在早已塞了一塊翠玉豆糕在嘴裡,手裡還抓著一快蘋果軟糖,眼睛盯著那盤蜂蜜花生道含糊其詞道:「要不是莞姐姐這裡有那麼多好吃的,我可真要打饑荒了」
眉莊憐愛地為她拿過一盞鮮牛奶茶,我輕輕地拍她的背心:「慢慢吃,看噎著了回去哭」
流朱捧了一個黃楊木的的籤筒來,裡面放著一把青竹花名簽子,搖了一搖,放在當中眉莊笑道:「我先說在前面,不過是閨閣裡的玩意、鬧著玩兒的,不許當真」
眾人起哄道:「誰當真了?玩兒罷了,你先急什麼?」
眉莊臉微微一紅:「我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
眾人比著年齡,眉莊年紀最長,我次之,然後是陵容和淳兒眉莊邊搖著筒取了一根花簽邊道:「我先來罷,只看手氣那樣壞,失了綵頭」抽出來自己先看一回,又笑著說:「果真是玩意罷了」隨手遞給我們看,那竹籤上畫一簇金黃菊花,下面又有鐫的小字寫著一句唐詩「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裡香」2
陵容笑道:「你**菊花,住的地方叫『存菊堂』,如今又得聖眷,可不是『羅含宅裡香』?真真是沒錯兒」
眉莊啐道:「看把陵容給慣的,我才說一句,她就準備了十句的話在後頭等著我呢」
淳常在道:「惠姐姐原是最喜歡菊花的」
陵容捂著嘴笑:「看我沒說錯?淳妹妹也這麼覺得」
眉莊打岔道:「我可是好了,該嬛兒了」說著把籤筒推到我面前
我笑道:「我便我」看也不看隨便拔了一支,仔細看了,卻是畫著一支淡粉凝胭的杏花,寫著四字「浩蕩風光」,並也鐫了一句唐詩「女郎折得慇勤看,道是春風及第花」3我一看「杏花」圖樣,觸動心中前事,卻是連臉也紅了,如飛霞一般
淳常在奇道:「莞姐姐沒喝酒啊,怎的醉了?」
陵容一把奪過看了,笑道:「恭喜恭喜杏者,幸也,又主貴婿杏花可是承寵之兆呢」
眉莊湊過去看了也是一臉喜色:「是嗎?杏主病癒,看來你的病也快好了纏綿病榻那麼久,如今天氣暖了,也該好了」
淳常在握著一塊栗子酥道:「簽上不是說『春風及第』麼,可是姐姐要考女狀元了,姐姐可要做狀元糕吃?」
陵容撐不住笑,一把摟了她道:「只心心唸唸著吃,『春風及第』是說你莞姐姐的春來了呢」
我舉手去捂陵容的嘴:「沒的說這些不三不四的村話,還教著淳兒不學好」又對眉莊說:「這個不算,我渾抽的,只試試手氣」
「賴皮的見的多了,只沒見過這麼賴皮的」眉莊笑:「誰叫你是東道主,容你再抽一回只是這回抽了再不能耍賴了」
我道了「多謝」,把籤筒舉起細細搖了一回,才從中掣了一支道:「這回該是好的了」抬目看去,卻是一支海棠,依舊寫著四字,是「海棠解語」,又有小詩一句「東風裊裊泛崇光」4作解,我抿嘴笑道:「原是不錯我住著棠梨宮,今日早上堂前那兩株西府海棠又綻了花苞」
眉莊看了一回笑:「的確說的好,海棠又名『解語花』,你不就是一株可人的解語花麼?」
陵容已把酒遞到我唇邊:「來來,飲了此杯作賀」
我舉杯仰頭一飲而盡,一時起了興致,喚了流朱浣碧進來,笑著說:「東坡後句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4你們去取兩盞紅燈籠來,要大,替我照著堂前那海棠,別叫它睡了」兩人一疊聲應著去辦了
眉莊撫著我的臉頰道:「這丫頭今天可是瘋魔了」
又讓陵容:「你也抽一支玩」
陵容笑著答「是」,取了一支看,自己一瞧,手卻一鬆把簽掉在了地上,雙頰緋紅欲醉,道:「這玩意不好,說是閨閣裡的遊戲,可多少混賴話在上頭」
眾人不解,淳兒忙拾了起來,卻是一樹夾竹桃,底下注著「弱條堪折,柔**訴,幾重淡影稀疏,好風如沐」5眉莊用手絹掩著嘴角笑道:「別的不太通,這『柔**訴』我卻是懂得,卻不知道陵容妹妹這柔情要訴給誰去」
我猛地憶起舊時之事,臨進宮那一夜陵容壓抑的哭聲彷彿又在耳邊重響,心中一凜,面上卻依舊笑著,裝作無意的對眉莊道:「這柔情自是對皇上的柔情了,難不成還有別人麼?我們既是天子宮嬪,自然心裡除了皇上以外再沒有別的男子了」
我雖是面對眉莊,眼角卻時刻看著陵容的反應,她聽見這話,失神祇是在很短的一瞬間她的目光迅地掃過我的神色,很快對著我們燦然笑道:「陵容年紀還小,哪裡懂得姐姐們說的『柔情』這話」我微笑不語,話我已經說到份上了,陵容自然也該是聽懂了
眉莊道:「陵容無故掉了花簽,該罰她一罰不如罰她三杯」
陵容急忙告饒道:「陵容量小,一杯下肚就頭暈,哪禁得起三杯,不行不行」
我見桌上燃著的紅燭燭火有些暗,拔了頭上一根銀簪子去剔亮,不想那燭芯「啪」的爆了一聲,燭焰呼的亮了起來,結了好大一朵燈花眉莊道:「今兒什麼日子,這樣多的好兆頭都在你宮裡?」
陵容亦是喜氣洋洋:「看來姐姐的身子果然是要大好了不如這樣,妹妹唱上一首向姐姐道喜」
「這個倒是鮮雅致,我還從未聽過容妹妹唱歌呢就勞妹妹唱一支我們聽罷」
陵容斂了斂衣裳,細細的唱了一支《好事近》:
花動兩山春,綠繞翠圍時節雨漲曉來湖面,際天光清徹
移尊蘭棹壓深波,歌吹與塵絕應向斷雲濃淡,見湖山真色
一時寂然無聲,陵容唱畢,淳兒癡癡道:「安姐姐,你唱得真好聽,我連最好吃的核桃粘也不想著吃了」
我驚喜道:「好個陵容果然是深藏不露,我竟不知道你唱得這樣好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眉莊聽得如癡如醉,道:「若早聽了她唱的歌,『妙音』娘子又算什麼?『妙音』二字當非你莫數」
陵容紅著臉謙道:「彫蟲小技罷了,反倒叫姐姐們笑話」
「哪裡什麼笑話,聽了這歌我將三月不知肉味了」
說笑了一陣,又催淳常在抽了花簽來看,她放在我手中說:「莞姐姐替我看,我卻不懂」我替她看了,畫的是小小一枝茉莉,旁邊注著「雖無艷態驚群目,幸有清香壓九秋」6,另有小字「天公織女簪花」
我心中一寒,頓覺不祥,即刻又微笑著對她說:「這是好話呢」又勸她:「愛吃什麼再拿點,小廚房裡還剩著些的,你去挑些喜歡的我叫小宮女給你包了帶回去」她依言聽了,歡喜地跳著去廚房
眉莊關切道:「怎麼?抽到不好的麼?」
我笑笑:「也沒什麼,只是沒我們那兩支好」想了想又說:「花是好的,只是那句話看了叫人刺心」
陵容問:「怎麼說?」
「天公織女簪花相傳東晉女子在天公節簪花是為……織女戴孝」
陵容臉色微變,眉莊強笑道:「閨閣遊戲罷了,別當真就是」
正說著,眉莊的丫頭采月進來道:「稟小主,皇上今兒在虹霓閣歇下了」
眉莊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見她出去,才曼聲道:「好個余娘子,這麼快就翻身了」
陵容疑惑:「不是才剛放了閉門思過出來麼?」
眉莊拈了一粒花生在手,也不吃,只在手指間捻來捻去,附在花生面上的那層紅衣在她白皙的指縫間輕飄飄落下,落了一片碎碎的紅屑眉莊拍了拍手道:「這才是人家的本事呢今兒已經是第三晚了,放出來才幾天就承恩三次……」眉莊微一咬牙,卻不說下去了
「怎的那麼快就翻了身了?」我問道
「聽說,她跪在皇上儀元殿外唱了一夜的歌,嗓子都啞了,才使皇上再度垂憐」
陵容眉間隱有憂色,手指絞著手中的絹子道:「那一位向來與惠姐姐不睦雖然位分低微卻囂張得很如今看來,皇上怕是又要升她的位分」說話間偷偷地看著眉莊的神色
我站起身來,伸手拂去眉莊衣襟上沾著的花生落屑,道:「既然連你也忌諱她了,別人是如此若是她那囂張的品性不改,恐怕不勞你費神別人已經先忍不住下手了」
眉莊會意:「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輕易出手」
我嫣然一笑:「濁物而已,哪裡值得我們傷神」
眾人皆是不語,端然坐著聽著漏「滴答滴答」地一滴滴響著眉莊方才展眉笑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告辭」
我送她們出了宮門,才回後堂歇下午夜夢裡隱約聽見鼓響了一趟又一趟,老覺得有笑影如一道明晃晃的日光堪破了重重杏花疊影,照耀在我面前
註釋:
1《國風·唐風·綢繆》:這是一首鬧房時唱的歌詩三章意思相同,首兩句是起興,創造纏綿的氣氛,並點明時間;下四句是用玩笑的話來戲謔這對夫婦:問他她在這良宵美景中,將如何享受這幸福的愛情
2「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裡香」:出自唐代李商隱《菊花》
3「女郎折得慇勤看,道是春風及第花」一句出自唐代鄭谷《曲江紅杏》
4出自宋代蘇東坡《海棠》
5出自《夜半樂——詠夾竹桃》
6出自宋代江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