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蟠虎踞鬧英雄,似聽登台唱大風。k
廣陵群蒙覓真主,頭顱飛舞血流紅。
大風:劉邦經過故鄉,作《大風歌》;後人曾在沛縣劉邦歌大風之處築「歌風台」
廣陵:漢稱;今揚州。
孫策容光煥皮膚細膩潔白,脫去一襲披風顯露一身纓絡紅錦戰袍,腰繫碾玉獅子帶,腳穿虎頭嘴抹綠靴,襯托八尺雄壯魁梧偉身軀;手持一枝丈八銀亮纓紅槍,顯得威風凜凜,不愧年輕英挺小霸王之氣概。
周瑜頭戴翎尾通天冠,容貌秀麗,小嘴薄唇如丹蔻艷紅略似女性上襲裁剪合身雪白絲綢儒服隨風飄逸;手按腰間松紋鑲寶石寶劍,卻能龍形虎步突顯玉樹臨風氣概非凡。
小亭內的大喬及小喬一見他們上場,即刻鼓掌得纖纖小手通紅猶不能止;從她們姊妹花的雙眸如一潭秋水亮麗閃動看來,早已情有所鍾。
經喬國老尷尬捂嘴輕咳示意,才使兩位江東美女稍斂舉止;已然雙頰緋紅嬌柔扭捏的撥弄衣角來掩飾羞澀不安。
瞧得禰衡眼裡捺不住的嫉妒嘟嘴而歎聲不已;顧盼自憐天縱英才竟然無人理睬,好像癩蝦蟆端端坐妄想吃天鵝肉。
大儒許劭撫髯哈哈一笑道:「孫賢侄別來無恙!令尊『水師都督』孫堅將軍驍勇善戰,名動朝野,真是虎父無犬子。你曾大破劉鯀軍團並且雙臂活生生挾死其大將樊能,因此獲得『小霸王』的美譽,實是當之無愧!」
許劭望著周瑜面貌如處子般皎潔,翩翩風度儼挺八尺之軀若鶴立雞群,卻是自身無功名之輩;但是「廣陵劍君」略有所聞卻排除後天輩十大高手之外,又不是名門之後,所以神色略帶輕視不屑。
孫策觀察敏銳濃眉一挑;卻無奈於當代專講究門閥出身,官官相護推薦子弟門生入朝為官,一般再有才華的普通人家只有望門興歎,或者攀附權貴,以求升進。
他持紅纓槍抱英雄拳宏聲道:「許世伯!周公瑾小我二個月,乃是晚輩相約而來欲結拜的契弟!曾幫在下計擒太史慈歸順我方;是位足智多謀,聰明絕頂之輩。」
許劭冷目相待,淡然自若道:「孫賢侄年紀尚輕!可能還不知人心險惡,世道艱辛十分崎嶇坎坷;就像老夫出入三朝老忠節,仍舊步步如履薄冰,便似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立,來警惕己身。所謂:德之不修,學之不講,是吾憂也;所以老夫才有今日之成就啊!」
儒家十分重視倫理道德,孫策以晚輩身份是不能與之爭辯!周瑜丹鳳眼一抹恨意即隱,內心真恨透這種自以為是的老迂腐了。
卻礙於現實不得不謙卑虛應故事,既然有幸上了比武擂台;於眾目睽睽之下,必然要一展身手成名立萬,當下只能謙默自持,和光同塵,而不自標新立異。
許劭一甩寬袖冷然道:「你們居然是來義結金蘭?看在孫堅將軍的面子上,就試一試身手吧!在擂台上也得盡力表現,莫要和稀泥的敷衍了事,讓人笑話江東無能人!」
他轉身就回小亭入座,舉杯品茗靜觀其變;但其不屑鄙夷的臉色,實在教有識之人受不了這般冷落。
亭內的張心寶見狀又好氣又好笑!自負風流倜儻允文允武的周瑜刻下的臉陣紅一陣青得十分難堪。
從他的劍眉太接近看來;是氣量不夠大,而容貌秀麗略似女性,卻表露出妒忌心非常重的外儀;如今在未成名之前能夠忍了下來,也算是未來三國的一號人物。
孫策當然知曉周瑜此時的心情不好受,一揮丈八紅纓長槍「霍!」的一響;打斷他不滿紛亂的心緒,引其回神注意,宏聲道:「公瑾,咱們動手吧!就全力以赴,免得讓人徒生笑柄!」
周瑜凝目養神片晌後,向擂台邊小舟上的搖櫓同窗蔣干喝聲道:「擲杯!」
蔣干聞聲從懷中取出兩隻鑲金邊雕龍騰雲霧精緻瓷杯,用力拋擲上空而來!
當兩個閃亮瓷杯拋弧線停頓空中,將落擂台摔碎的一剎那間。
周瑜氣勢沉凝,像和他合演了千百次般,瞬間拔出腰邊那柄鑲寶石松紋古劍挪騰出招!
移動間,右手掣寶劍摜臂直刺傾上四十五度角,左肘彎曲橫胸,掌握劍指直指瓷杯方向,右腿金雞獨立,左腿貫直傾下四十五度角;形成一直線筆直;總合的姿態飄逸,配合隱含玄美無匹的法度,簡直到了無懈可擊之地步。
「叮,叮!」的二聲脆響。
空中落下的兩個瓷杯,精準無比掉在挺直的劍尖三寸平面上並排而立;無畏湖風吹襲穩如泰山,好像被劍氣吸附住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當場贏得了滿堂喝采,聲震雲霄。
亭內的小喬更是興奮地不停鼓掌,眸子裡盈滿傾倒其年少英雄的帥氣風範,湧出了無邊愛意情懷,為大喬偷偷地拉扯衣角制止。
孫策撩槍一指,豪情萬丈,亢奮霸氣一吼道:「上茶!」
舟上蔣干再擲出一袋小茶包!
孫策氣勢凝然忽爾湧出槍浪重重,卻顫抖出漫天飄忽無定的紅纓艷如溫柔花朵飄飛;而槍尖激出剛勁氣罡擊破空中的茶袋。
霎爾間,碧螺春茶葉狀似銀針,漫天飛舞凌亂。
驚見,連環而綿綿不絕的槍勢!一顫一抖,一收再放之間,氣勁籠罩的範圍竟然擴大三倍。
槍尖銀亮閃熾千光百點,好像將銀針碧螺春茶葉當成了敵人,一顆光粒撞擊一片銀針茶葉,其准無比的勇猛直射毫不留情!
當光點撞到針葉時卻轉化柔巧小勁道,再將針葉沖激得暴噴八尺之遙而不斷裂;在陽光照射下顯得一片白晃晃翻迭搶眼,蔚為奇觀!
槍法如神!搶盡了風頭;瞧得滿場觀眾目瞪口呆,鴉雀無聲,一時間忘了鼓掌喝采。
周瑜刻下已經把兩個精緻瓷杯放置擂台上,卻把明晃寶劍朝湖水匹練而去,激起了一片水珠晶瑩剔透沖天而起。
劍勢回劃圓再拉平!
所有的水珠好像追逐那柄松紋寶劍,靈動沾附劍刃而擁擠盈滿,竟然不滴漏一顆小水珠。
片晌間。
抹在劍刀的一泓湖水,竟然滾燙般冒出了裊裊輕煙。
那一頭的孫策槍浪劃圖上重又一重的氣勁便把空中凌亂紛飛的針葉束成二份在半空中翻滾不下。
孫策此刻汗流浹背!輕喝一聲!
丈八紅纓槍左右一甩;那兩束針葉便奇準無比的直落擂台上瓷杯裡面,雖然有少許的針葉飛落別處,露出瑕疵,已屬不易了。
周瑜額頭冒汗雙頰通紅,氣息微喘,好像有點力盡疲憊之態;當針葉落在瓷杯的一瞬間,即刻一撩寶劍,便把滾燙的水珠分洩兩道,精確直落瓷杯裡面,雖有少許的殘珠落地,但卻沒有人會去在意。
須臾間。
香氣秘靜的碧螺春茶,已然泡好瀰漫整座擂台。
孫策相偕周瑜各取一杯,以茶代酒,不約而同喝聲道:
天地為鑒!江東群英為憑,敬祝哥們友誼長存,至死不渝!
英雄惜英雄!好漢疼好漢!豪氣干雲的真摯感情,全在手中一杯茗茶一飲而盡讓人動容。
爆出了滿場轟然叫好的鼓掌聲!
男人叫囂亢奮的聲音,表露出對他們這種血性豪傑義結金蘭,至死不渝的情操所感動,武功的好壞就在其次了。
真是媲美劉、關、張的桃園三結義!足以留傳江東成為一段佳話!
連老天爺也感動得下起了綿綿春雨如絲,卻抵擋不住群雄所散出來的熱情,無人離開躲雨。
許劭對這種熱烈歡呼場面,也不得不暗歎時下的年輕人有一股遊俠兒熱血沸騰的衝動可愛面。
東方不空雙眼異采閃爍,一持山羊鬍思量著如何利用這股銳厲無比的士氣,為「五老儒會」效命,豈不大功一件。
張心寶在旁看得一清二楚,習慣性地搓*揉臉頰而不動聲色;反正這頭老孤狸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卻苦無機會逼他吐露陰謀詭計。
正當靈智轉動時。
通——通通——
是響徹天地間的戰鼓三通!
鼓聲陣陣雄壯威武!四面八方環繞,憾人心弦,凝然若矢,漫天飆射。
第一響的鼓聲如潛龍升天;暴出一股音嘯疾衝雲端,便將烏雲絲雨撥開見青天,燦爛的陽光照射整座湖泊。
第二響的鼓聲如颱風過境,橫出一股音嘯掃得湖面波濤洶湧,三十艘巨舫及數百條的小舟互相追撞糾纏一撮,質地差的小舟被擠得暴裂翻覆,人人爭相跳水潛逃。
第三響的鼓聲緩緩擴散如春風吹襲,直拂擂台而至;卻驟生一股震耳欲聾的音爆,便將孫策及周瑜手中的瓷杯「波!波!」震碎,及物而不傷人,目標卻是小亭,震得互礫紛飛,亭內大喬、小喬花容失色尖叫起來。
當其衝的禰衡那面大鼓「噗!」的崩裂,亭內所有裝水果甜食的瓷盤皆爆碎殘缺,一片狼藉;嚇得他面色如土,身若蝦弓蹦然而起,躍入湖中。
卻丟了一句話道:「是我最討厭儒門的祖爺爺找碴來了!」
許劭文人嚇得腿軟直打顫脫口道:「是『鼓王』禰三通!先天輩『風雲年鑒譜』排行第四順位的絕世高手來攪局;這場擂台比武便似如同兒戲。」
東方不空瞼色陰晴不定,氣勢沉凝拍出兩掌,以強勁獵獵呼號掌風去排除忽來的音爆,才暫且壓制下去。
張心寶臉色動容,快離座用肥胖身體去作屏風,在喬國老前面阻擋殘碎瓷片及無形的音爆襲人;當音嘯侵體卻感沒有傷人之意,可見來犯純粹是遊戲風塵。
要不然擂台上的孫策及周瑜,早被音爆震得撕裂,屍骨無存了。
但是這種借音律襲人的特殊絕技,非有一甲子以上的內力施為不可,卻與張心寶的「佛笑貫天」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此時此刻卻不能施展出來,以音律破音律的絕學!以免自暴身份,卻也對「鼓王」禰三通另眼相待。
說時慢這時快!
三通鼓響起不過一盞熱茶時間,卻將十畝大的湖泊中巨舫及小舟翻迭旋轉的覆滅殘破,已然面目全非,哀聲四起。
擊鼓三通確有風雲變色,翻江倒海的能耐!
「鼓王」禰三通已經出現在擂台上,跨騎一面大鼓,嘻嘻哈哈悠然自得,紛亂的場面卻無人知曉他從何而來。
只有張心寶一人瞧得一清二楚;他是擊鼓震聲而騎鼓當馬,快如閃電,大鼓離水三寸飛奔而到。
「鼓王」禰三通一襲布衣補丁處處,可見為人十分節儉,卻洗得**淨,背馱一隻草蓆亦如是。
根據人的神氣形色分為:威、厚、清、古、孤、薄、惡、俗等八類;禰三通形貌蒼古,應屬於「古」類,而「古」似嵯峨磐石,骨氣巖稜,似像矗立的千年松樹,但須具備「清」
的條件,古而不清,便近「俗」了。
不凡不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樣子,也只不過用鶴骨松姿來形容,但他一頭銀白眉垂肩,不知高齡幾許,卻凡脫俗得有點「怪」氣森森,可見其頭腦絕頂見識高人一等,當然舉止行為便以驚世駭俗的「古怪」來形容。
「鼓王」禰三通一拂衣袖便將擂台上的孫策與周瑜送上了小亭道:「稚子無知!生死大事豈能隨便詛咒?不知生焉知死?不啻與老天爺爭秤幾兩命重——無分!」
禰三通雙眼炯炯有神,嘴角斜傾似笑非笑,盯著東方不空道:「大頭鬼!跟你祖先『東方朔』的詼諧妙趣橫生,還相差十萬八千里遠,拿著皇帝小兒的搔癢羽毛當令箭,必然包藏禍心有所圖謀不軌。」
一現身便言詞咄咄逼人!脾氣是古怪異於常人。
當他瞧見張心寶的一身肥胖時;雙眼異采閃爍轉為迷茫不解,捻一捻垂肩長眉欲言又止,好像看穿其偽裝肥胖玄機,不便說破。
張心寶趕忙密意傳音道:「素聞老前輩不出風塵數十載!晚輩爺爺『顛道人』邱開最敬佩您老,用『疊骨功』與『彌旋真氣』隱藏身份實非得已,望您海涵!」
當他在傳音密意之間,東方不空心氣暗勁拂出「氣脈懾音」之術,欲捕捉這股傳意勁道之際!
只見禰三通長眉忽爾一卷而起!劍指輕點在**大鼓,「通!」的輕聲一響,一股音束疾衝東方不空的竊口斤暗勁。
「嗤!」
便將一丈開外的東方不空震得倒退三步才止。
禰三通垂眉一卷再捲觸上了眉頭,冷冷嘲諷道:「死因仔大頭鬼!甲淋爸來這套,洛陽城大小事情無一件可以瞞得了我,勸你別輕舉妄動,否則就掀你的底!」
東方不空遇上了這位老古怪絕世高人,也真沒折!臉色槁灰山羊鬍倒捲乖乖驚顫顫垂立一旁。
禰三通轉為和顏悅色對著張心寶傳音笑吟吟道:「乖孫啊!你爺爺雖然小我三十歲,卻是與我忘年之交,快將江東之事辦妥好去長安一趟,聽說你的親阿爹在那裡。」
張心寶聞言確實嚇了一跳!此老莫非已過百齡以上,曾聽顛爺爺邱開談過,是位憤世嫉俗的遁隱高人,然卻消息靈通能知天下事。
刻下許劭不得不一臉堆砌笑容,作揖袂地長禮恭聲道:「老前輩雖然名列先天輩『風雲年鑒譜』第四高手,實則是天下第一人也!因為您老擊鼓絕技又是『伶人』出身,不能列為兵器之王之聖,實屬可惜。」
「放屁!臭不可聞!」
禰三通兩道白眉豎得筆直,氣呼呼罵道:「干你娘a!你這種大儒除了誇讚自己互相標榜孔孟之道外,別人統統都是狗屎,所謂文人相輕,同行相忌,最見不得人家好,如果人家真正好便在雞蛋裡挑骨頭,口誅筆伐去整得人家體無完膚才爽!」
許劭淡然自若不矜不躁的好像司空見慣般,一副彬彬有禮,卻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又道:
「老夫一介書生報國,從少到老始終如一!是為了繼續維持千餘年來的傳統秩序和習慣、文化,不會在意別人的惡意攻訐批評!」
禰三通氣得銀如瀑飛揚道:「自從先帝寵信『十常待』宦官搞得朝政頹敗,民不聊生的時候你們這批大儒在哪裡?現在又在董卓的暴政下維持傳統秩序那套美麗謊言欺騙世人嗎?說穿了不過讀點書便自視高人一等,拿孔、孟儒術的理論粉飾之下,以貴人役使賤人!
幫助富人剝削窮人,互相無恥勾結,利用知識和有武力的人結合起來,統治不識字的與種田的老實人,來保持豪紳巨富群的既得利益。淋母卡好!看似一堆煌煌大論,卻都是欺世盜名之輩!」
許劭面貌笑得有點僵然!忍氣吞聲委曲求全道:「天下群雄並起,就是企盼當今天子能定有一套安邦定國制度的期求,沒有制度又何求能有合作與團結?當然必須有我們來扶輔並出面呼籲門閥武將同心同德共事天子,才能止息干戈。」
禰三通忽轉莞爾吃吃一笑道:「你們這種人被辱罵卻不敢生氣,老是愛說假話、謊話來自圓其說安慰自己;不肯讚美別人是怕人譏嘲拍其馬屁,憤恨別人又怕遭受報復,豈不知『愛』和『恨』都是一種能量,把自己及別人都拉進恐懼的神經質!幾乎全部摧毀了人格。」
又語重心長道:「於是,愛和恨熔化成一種邪惡力量,當代就是這種累積了太久的邪惡力量的總爆;潛伏在內心深處的野蠻、凶暴、詭詐、嫉妒、殘忍入骨,全部浮現。導致天下大亂戰爭不斷,無辜百姓死亡過三千多萬人,大漢人口驟減三分之一,你們這些大儒可曾有餓過一頓飯的經驗!」
許劭臉色通紅,雙眼輪轉巧智辯道:「就是如此才須作出『月評鑒』評論當代英豪以立標桿為世人尊敬及爭先模倣傚法;作出『風雲年鑒譜』立下遊俠兒不世風範以傳後世。」
禰三通老瞼一沉怒罵道:「淋娘a死鴨仔硬喙杯!你們這種人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那是因為事事只鼓勵讚揚第一名,還得看人的出身來歷,怎會叫第二、三名的人心服。當然二、三名的人心中難平,認為第一名有僥倖的成份。」
略歇一口氣又罵道:「譬如老夫一向清心寡慾不為名利所動,卻被那些爭名奪利之輩,不擇手段逼迫比武,才不得不避入深山荒野隱藏,以免不必要的傷亡。現在連我的乖孫子禰衡也被你們蠱惑,早晚會被害死!」
禰三通言論一針見血!當世紛亂,儒生為五斗米折腰,並且結為黨錮之爭互相口誅筆伐恬不知恥,卻是大環境造成,也無可厚非,難保後世不如此?張心寶心裡便是這麼想。
罵得許劭臉色一陣紅白再轉青綠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再罵到傍晚也是沒完沒了各持己見。
張心寶機靈的在喬國老耳邊一陣咕嘀:「和事佬」興致勃勃趨前作揖袂地十分謙恭道:
「老前輩一生耿直無私,教晚輩仰如泰山之高!欲再請教高見,請到敝舍薄酒小飲一番,府中聘有廣陵鹽商童陶的江南第一名廚丁苞,其經高人指點而彙編《隨園食單》精烹一手絕世廚藝的江南名菜,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邀約您老指點一二?」
禰三通喉嚨「咕嚕!」一聲,一副垂涎欲滴又不相信有這麼棒的茶餚古怪模樣;一生別無所求就是性喜美食的老饕客。
「這個無名小卒丁苞,老夫就不信能燒煮出什麼好東西來!」
喬國老雙眼異采作揖又道:「晚輩絕不虛言!如果講起一個人您老便相信了。」
「誰?」禰三通側耳傾聽,有點心動而言不由衷道。
「丁苞就是江湖五十年來傳言,所謂『寧挨神魔雷霆刀,莫死饔餼屠夫刀』。排名在您之上『饔餼屠夫』殺人嗜屍魔王丁解的堂侄,卻傳襲其一手絕代廚藝……」
話都沒有說完。
禰三通樂不攏嘴,居然滴下口水哇哇大叫道:「吃他一頓死也甘心!老夫就先去你家等候!」
話一說完,便雙袖一拂,人鼓齊飛掠出擂台,波行水面往南消逝而去。
大家此刻才稍歇一口氣,反正擂台比武今日再也無法舉辦;喬國老面子十足,得意洋洋,順便邀約孫策及周瑜同行,也樂得江東美女大喬、小喬眉飛色舞暗自高興。
許劭搖頭無可奈何與東方不空先行;喬國老親暱挽著張心寶手臂同行,其餘人等隨後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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