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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邪桃花煞 文 / 江和

    「鴻臚寺」是朝廷招待與迎送外賓之官府,後改名「白馬寺」,住了出家僧侶,所以「寺」,便成了出家人僧捨之專稱。:

    白馬寺是西來佛教第一所僧捨,也是中國佛教的「祖庭」。

    出家人慈悲為懷,廣開方便之門,除了歷代方丈閉關的密室「慧悟洞」列為禁地外,其他各殿皆歡迎十方香客參拜。

    「慧悟洞」建築於地底下,是當年攝摩騰及竺法蘭二位尊者所建造,歷經數代掌門方丈擴大修建,已具十分規模。共分五室,四周鑲嵌石壁,所創研出來的絕學,皆雕刻在上面。

    地點十分隱密,除了寺內「安」字輩以上僧眾知道外,俗家弟子皆不得而知,更遑論一般香客。

    寺內敲鐘十二響,代表安字輩以上人員,緊急於「安住堂」召開會議,是十年來未曾有過,所以僧眾知道必有大事。

    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水急又遇打頭風。

    前些日子,寺內死了百齡一無聖僧及當今皇太后,連七大長老的「天王殿」太德和尚也不幸猝死,事情剛才擺平,又敲起召集鐘,令僧眾們惴惴不安,到底生了什麼大事?

    數十名僧眾齊聚一堂,人人訝異,掌門方丈閉關不到幾天,到底誰敲鐘召集如此迫切?

    一院二閣、四殿執事長老,除了死去的太德和尚,六位太字輩長老級師兄弟,從偏門魚貫而出,個個神色凝重。

    「清涼院」執事長老太昌和尚主座,二閣、三殿各長老分座兩側,獨缺已經死去的「天王殿」執事長老太德和尚。

    「安住堂」會議大廳上,一片寧靜,落針可聞,數十位安字輩出家僧眾秩序井然,人人合十肅穆莊嚴。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臉色一沉,用辭斟酌含蓄,率先言道:「自從掌門方丈匆忙閉關以後!江湖卻傳言我們白馬寺,有人奪得練武者夢寐以求,能勘破武道涅磐,不生不滅之鑰匙——『魔界之卵』。」

    語音旋落,引起了滿堂一陣訝異輕歎之聲。

    卻無一人竊竊私語,可見平常定力及修為皆列為武林一流高手之境界,難怪白馬寺名震天下,儼然為武林白道之。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稱唸一聲佛號,字字清晰猶如在眾人耳際揚聲又道:「弟子們!被搶奪『魔界之卵』的主人,『羽靈真人』邱琮傑道長已經登門興師問罪,並且確定盜寶之人是一位失去了左臂的和尚,事關本寺的尊嚴,豈容讓他任意指責,已經將其安置寮房安歇;事關本寺的清譽,關起門來,請大家舉起左手以示清白!」

    話一說完,滿堂內出家人,紛紛舉左手證明不犯偷戒,無一遺漏,沒人缺臂,看得上座各長老頻頻點頭以示安慰。

    「毗盧閣」執事太真和尚滿意道:「師兄!佛門弟子嚴守戒律清規,我們未免小題大作,又何必多此一舉,豈容他人指責便興師動眾,有礙本寺清譽聲名,理應追究!」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面露安祥,不矜不躁道:「師弟!這件事等一會兒再討論!」

    對著大家揚聲又道:「本寺三十年來未曾受過江湖各門各派指責是非,是謂奇恥大辱。

    這件事已然傳遍西北武林,正邪兩派高手覬覦寶物,聞風而來大有人在,未雨綢繆之先,弟子們不得不防,況且掌門方丈閉關之間,更應派人在『慧悟洞』周邊,日夜加強戒備,以防不測!」

    話畢,把安字輩弟子們數十名分成三班制輪守,囑咐從現在開始,滿堂出家僧眾魚貫離開安住堂。

    遣派一名小沙彌喚來了「羽靈真人」邱琮傑、諸葛亮、華雄三人,分賓主坐下。

    因為有官方插手,不得不慎重其事,尤其是有「張回天」權傾天下之人物為後台,更應小心翼翼處理。

    華雄持著官方身份,大刺刺道:「你們和尚真是可惡!居然挾持『黃門令』太監大總管張千歲的獨子盜取寶物,幸虧我們小主公機靈逃過死劫,限你們白馬寺今天把兇手交出來,否則大隊重鎖兵馬將踏平白馬寺!」

    此話一出,在座各位長老面色一沉,若非攸關白馬寺存亡問題,怎能任憑一介武夫在此威脅放話。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臉色木然不亢不卑道:「華校尉!光憑一個蒙面人搶奪『魔界之卵』就能確定是名和尚所為?這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攸關本寺清譽,剛才已經調查過了,本寺並沒有斷臂之人,這不就證明了清白!」

    凝目「羽靈真人」邱琮傑及諸葛亮又道:「邱真人恭為武林一脈!應該知道本寺在武林同道之地位然,排解江湖糾紛不遺餘力,況且『魔界之卵』聞名即是邪惡之物,出家人怎會貪得非分之想!」

    「羽靈真人」邱琮傑濃眉緊鎖,歎然道:「這個『魔界之卵』只告知貴寺掌門方丈及你們在座六位執事長老而已,貧道為恐密之而無不及,就是怕其引起武林腥風血雨,料不到還是被盜!」

    這一段話確使在座六位執事長老一時默然,啞口無言以對,人家看得起白馬寺找上門來,卻不出數日即被盜走,當然使人起疑,不容置喙。

    更使人擔心的是,居然將「張回天」獨子牽扯進去,實在叫人頭痛,萬一處理不當,有覆寺之慮。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合十道:「掌門師兄正逢閉關!可否寬限時日,等其出關後,再給各位一個水落石出的交待?」

    諸葛亮瀟灑地一掄羽扇,輕描淡寫微笑道:「各位長老!貴寺掌門方丈的閉關時間,恰巧就在魔卵被盜之日,未免太巧合了。而且盜寶之人,武功絕世,居然能掌出運用空間五形之氣,殺人於眨眼無形之間,又修行人之靈氣異常高脫俗,天下之大,不出十人,我們的懷疑不是事出無困!」

    在座六名長老為之一愣!這位年輕儒生諸葛亮分析得頭頭是道,是位智慧型人物,令人刮目相看,所說的五形之氣,不就是本寺的「大愚一掌」?只是未道出名稱而已,大家對使用掌力的蒙面人,是位和尚,已然默認。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聞言眼皮顫動了幾下,師父「一無聖僧」的遺書錦囊說明了叛徒是誰,卻苦無證據,遺命駐錫江南的安世高徒兒清理門戶,而自告奮勇前往通知的「神魔刀」衛九敵這陣子又無音信?遠在千里之外是否出了問題?

    拉回了頻亂的思緒,依門戶不幸之重大私事,不得不強顏應付痛苦的破妄語戒說道:

    「諸葛先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能掌運五形之氣的武學,並非只有本寺而已?還望各位恭為武林一脈,讓本寺掌門師兄出關後,必然給一個交代!」

    諸葛亮望著說話的太昌和尚端視觀察,靈黠銳智一閃,笑吟吟道:「太昌長老!不知道貴寺掌門在閉關時,日常三餐由誰來照應?」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正視了他一眼,面露欽佩神色,雙方已然心照不宣,合十正色回話道:「諸葛先生!『慧悟洞』裡面,乾糧飲水俱足,三個月內不虞匾乏,所以不需派弟子們服侍!」

    「再問大昌長老!不知閉關可有時限?」

    「沒有時限!但依照閉關之習慣,皆不出一個月時間,不知諸葛先生為何有此一問?」

    華雄再也按捺不住,怒目不滿打岔嚷嚷道:「誰理你們和尚的一大堆臭規矩?我看嘛!

    唯獨你們掌門方丈嫌疑最大,肯定是躲在烏龜洞裡養傷,難不成他一輩子不出來,就等他死在洞裡頭?要我如何向上級交待?」

    不敬穢語的譬喻,惹得修養再好的和尚,也齊齊地怒目瞪著他,泥菩薩也有三分的士氣,更何況和尚也是人當的。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雙眼一閃攝人精光,依然不改肅穆莊嚴面容,藉著雙十合掌念佛號之間,在前胸推出一尺,送出了一道柔若清風掌勁。

    料不到,另外兩股剛柔並進掌風隨後而至,也不知道是那兩位長老出來的暗算?

    「噗!」

    華雄座椅為大昌和尚的那股清柔勁風拂過,「木形氣」掌勁陰柔,分解了木質座椅,驟間碎為粉飛,促使他一個**往下落空之際。

    隨後另一股剛韌勁風,將他抬高五尺,又來一股柔勁把他打觔斗的翻滾,疾拋出了堂廳之外。

    「碰砰!」

    摔得一聲重響從屋外傳了進來,不瞬間,只見華雄面露驚駭,一身的灰土狼狽,觔斗翻得七葷八素,有如醉步蹣跚的鼻青眼腫晃動了進來。

    望見了在座的長老們,皆合目念佛,神態安祥,老神在在,不動如山,有如事不關已。

    領教了人家白馬寺絕學,如此神奇?嚇得有如驚弓之鳥,真不能視同一般百姓打官腔對待。

    不敢再接近,大老遠的一臉駭然囁嚅道:「我也是武林一脈!有話好商量!這件事就由邱真人及諸葛先生作主,我在外頭,等你們的好消息!」

    言下之意,是說:並非自己武功不行,是老和尚太厲害了,說了幾句門面話,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以免在此丟人現眼,反正礙著好友馬岱的情面,到此見好就收。

    這些長老皆是世上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非一般遊俠兒可以比擬,經這次教訓,真***以後見了和尚,就得禮讓三分。

    「羽靈真人」邱琮傑擺甩拂塵敘禮,淡然自若含蓄道:「太昌長老!就等貴寺掌門方丈出關後,再請教他對魔卵被盜之事,有何其他高見?」

    諸葛亮輕掄羽扇微笑道:「請問太昌長老!貴寺閉關之地,是否另有對外通路?」

    這一問,使得在座六位長老面面相覷,無一人能回答諸葛亮,從他們愕然的眼神看來,好像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沉吟一聲道:「諸葛先生!『慧悟洞』是閉關之所,地點何處,事關本寺機密無可奉告,但肯定的是三間練功房,及一間生活起居室,沒有暗道,掌門方丈獨自一間練功房,只有歷代掌門才有資格出入,老納確實無法回答!」

    又道:「兩位這段時間!不如安住本寺,因閉關前奉掌門師兄之命,出了武林帖,攸關黃巾亂民強盜般的行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生靈塗炭,集武林同道的力量聲討之,時間也剛好在下次滿月之日,掌門師兄應會出關主持!」

    「羽靈真人」邱琮傑及諸葛亮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雙雙作揖表示了謝意。

    諸葛亮卻好奇問道:「黃巾賊作亂!自有朝廷派兵剿滅,為何需要動用江湖中的力量?

    不知道貴寺掌門方丈廣武林帖,真正用意何在?」

    「毗盧閣」執事太真和尚瞅了他一眼不悅道:「諸葛施主也未免太多心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練武之人本就應盡除惡懲奸,俠義本分,天下正處於動亂不安,人人應該盡一分力量!」

    話一說完,一名年輕僧人飛奔來報,神色慌張道:「稟各位師祖!來了二十位凶形惡狀武林人士,與師叔們起了衝突,己方多人受了傷,壓不住敵人氣焰!」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消眉頭一皺應聲道:「近日來打了幾批覬覦魔卵之人!想不到這次安字輩弟子們遇上了高人,居然受了傷,真是本寺不幸,無辜的不明不白成為眾矢之的!」

    話畢,念聲佛號,牽領長老們魚貫而出,前往看個究竟,諸葛亮及「羽靈真人」邱琮傑面面相視心照不宣;馬岱造謠生事確有一套,心念轉畢,隨尾路去。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看取蓮花深,方知不染心。

    寺院北後方一片丘陵,種植紫竹林,蜿蜒起伏,有如蒼龍飛天之勢,一望無際。

    一間紫竹建築大屋座落二十丈方圓草坪上,十分典雅靜寧。

    幾處鐵器交鳴,人聲喝喊,殺代氣氛瀰漫,將這份不屬人間之寧靜,撕裂空間,破壞無遺。

    二十位值勤安字輩僧人,已有五名受傷倒地,不知生死,其餘十五名死守著那間龐然紫竹屋悍然不退,可見戰況激烈,敵方來了級高手。

    七位太字輩長老和尚,掠身騰空,各自唱吟佛號,分七個方向包圍敵方,疾嘯之聲,氣勢宛若猛虎出林,風捲殘雲,刮得二十丈方圓風行草偃,紫竹林「簌啦!簌啦!」傾斜欲倒狀。

    震得敵方功力弱者,翻滾草地,雙方停止了戰鬥,僧眾趁機將五名受傷之人,抬進了紫竹屋內。

    敵陣中,兩男兩女穿著怪異的長者,自恃身份般負手,並沒有參加戰鬥,地上倒了五名受傷的遊俠兒裝束人物,也被自己人搶救當中。

    一名身穿五彩緋服老者,有點不倫不類,體態微胖,一頭白蒼蒼十分搶眼,卻面如稚兒紅潤細嫩,雙眼鷹隼灼然,跨前一步,抱英雄拳道:「在下方團教『太平教』長老供奉!

    三月令主『太陽星君』本尊是也。偕同另外三位令主已經替貴寺消滅了幾批來犯鼠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理應奉出長生不死寶物,出家人四大皆空,應該捨得吧?」

    另一名體態妖嬈,卻滿臉雞皮皺紋老嫗,塗抹一層壁厚胭脂,紅若彌猴**,散出一身濃烈香氣十分不搭調,故作少女處子般矜持嬌態,忸怩嗲氣,實在叫人大開眼界,望之有一股嘔心感覺,連昨晚的飯菜都將吐了出來。

    老娘一甩雞爪般纖瘦枯手上那條紅絲巾,學人東施笑顰,抿嘴吃笑,大小鬥雞眼瞅了長老和尚們一眼,嗲聲破如銅鑼大響道:「哎喲!想不到光頭老和尚,個個如此英挺,聽說終身不娶?豈不是人人童子雞?奴家今年未嫁,就隨便挑個配對!」

    另一名老者瘦骨嶙峋,弱不經風感覺,一雙老鼠眼碌碌打轉,卻長一張特大特厚嘴巴,打老遠一瞧,只見兩片嘴唇嗡然,長相特異。

    他卻恭維這位丑嫗說道:「李紅老大姊!你乃是本教八月令主『太明星君』本尊,教主『天公將軍』論輩份得尊稱你一聲師祖,是何等尊貴?這些臭和尚配不上你的!我十一月令主『雷祖天尊』葛炮帳下『鬼卒』兒郎個個驍勇善戰,任你挑選!」

    另一位中年妖嬈婦人,姿色平庸,卻有一身雪白肌膚,全身麗服配掛飾品之多,琳琅滿目,叮叮噹噹作響,還真叫不出個名堂。

    嬌聲說道:「各位道友!聽奴家唐青的話,我這個十月令主『瑤池仙姑』吃過他們的虧,別小覷這些和尚,白馬寺『慧劍宗』並非沒得虛名之輩,是白道之!」

    「太陽星君」娃娃臉漲紅的方臉怒吼道:「都給老夫住口!你們以為是來逛廟會啊!王十年來各自為政,不知長進,不知團結才是力量,如今『太平教主』張角英明,統御半壁江山,我們這些老骨頭豈能不效命?早晚被淘汰了!」

    三月令主「太陽星君」方較確是有些威嚴,這麼一叫,二女一男皆封了嘴,噤若寒蟬。

    一對高齡男女奇形怪狀打扮,並且各自報了姓名匪號,白馬寺六位長老們聽得心驚膽顫,皆是三十年前早就心狠手辣聞名武林,身居「陰陽魔教」令主職位的魔頭,居然一下子連袂來了四位,可見有備而來勢在必得。

    看清形,他們剛到還沒有動手?今天必然有一番苦戰!

    「羽靈真人」邱琮傑及諸葛亮望著這幾個老怪物奇形怪狀打扮,視白馬寺如無物般,心裡頭有點毛。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感覺事態嚴重,臉色一沉道:「老納太昌!各位本是『陰陽魔教』一份子,怎會加入『太平教』?『陰陽法王』曾與本寺『一無聖僧』有十年互不侵犯之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今日來犯,莫非『陰陽法王』反悔?」

    「太陽星君」方較及三位同伴,聞言一震!轉而笑吟吟道:「太昌老和尚!魔教可是你們自命正道之土的稱謂,我們只是不拘世俗禮節而已,再說『陰陽法王』離開了中原,隱居在虛無縹緲之海外仙山『彩虹島』培養下一代教主『李雨柔』,聽說十年後再渡紅塵。」

    語氣轉為尊敬又道:「我們將法王敬為天人!她已經一百六十歲了,依然像個十六歲的大姑娘,就是沒有把長生不老之術流傳下來,我們這些老骨頭,再也多不到十年了,所以只有自己找門路,不得不拂逆一次!」

    「太陰星君」雞皮老嫗李紅抿嘴吃笑道:「這位英挺的老和尚!『太平教』就是『陰陽神教』的新一代延伸,讓年青人闖一闖天下也是無可厚非;當今皇帝無道,就該換人做做看嘛?我們這些老不死的,自由慣了,對朝政一點也不生興趣。」

    老嫗李紅大小的斗眼睛一閃異采,雖然忸怩千態,做作風情萬種,確叫人嘔心欲吐,輕甩紅羅絲帕,拂出一股淡淡蘭香,朝太昌和尚表示了暗送秋波,實在叫人「性」趣缺缺,更何況是位修行有道之老和尚。

    又道:「聽說你們奪走了別人家的寶物!不如拿出來大家分享?說不定能去老還少?恢復青春美麗,人生如果可以從新再來,奴家可以拋棄一切不要,豈不太美好了?老和尚,你難道不想嘛?」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神色泰然,有如置生死於度外,雙手合十,不亢不卑,打著禪機道:「李紅女菩薩!老納心中有菩薩;你就如菩薩般莊嚴美麗,世無比擬。譬如,剛才有人叫老納為臭和尚;他的心胸是臭的罵人顯現,不擾老納的一身香臭不動彈心。只要是人,皆離不開生、老、病、死,死後屍體之地、水、火、風四大皆空,獨留一股不生不滅靈識依業轉回,女菩薩你懂嗎?何必一味追求表象?」

    這一席話!女菩薩長,女菩薩短的尊稱,說得「太陰星君」老嫗李紅心花怒放,側著醜臉仰天,雙手十指合併握拳輕觸臉頰,雙眼神采奕奕,一副憧憬美好未來神態。

    輕柔歎息道:「天下之大!唯獨你一人讚歎說:奴家莊嚴美麗,世無比擬?奴家今生今世終於找到了……」

    「雷祖天尊」葛炮無厘頭地,插嘴脫口道:「李紅老大姊!你找到什麼來著?」

    「啪!」的一聲耳光脆響,打得頗重。

    「你這個老殺胚!還介紹什麼年輕手下給我?竟然把老娘當成了放蕩**?簡直豈有此理!」

    雙頰一轉暈紅囁嚅又道:「奴家至今還是個守身如玉的處*女嘛!奴家找到了偉大的愛情了,就是你——太昌和尚!」

    「雷祖天尊」葛炮雖被一巴打的疼痛,一聽聞老嫗李紅這麼一說,整個人傻愣,再也按捺不住那股噁心反胃!

    「嘔噗!」把昨天的飯菜嘔吐得一地,臭味薰天。

    變生突兀!

    乍見,「清涼院」太昌和尚身體有點搖晃,失去重心般,欲將癱跌地面,使得白馬寺僧眾一陣錯愕不解;武功絕世,禪功第一,僅次於掌門方丈的他怎麼臨陣失態?

    只聞得太昌和尚面容慘變,大叫一聲道:「不好!紅羅絲帕蘭香有毒……」

    欲將撲倒地面之際,被「太陰星君」李紅晃肩一閃而至,輕功十分了得,伸出雞爪般指頭點在其前胸心脈處,順勢將他的龐然偉軀,如提小雞般攫在腋下。

    五位長老和尚師兄弟們震驚莫明!紛紛出手欲來解救搶人了!

    料不到,「太陰星君」李紅縱身瓊出,踢出左腳,穿著一隻紅靴十分搶眼,只見,紅點那麼一閃,踩在「雷祖天尊」葛炮蹲身嘔吐的背部,借勢往北邊紫竹林衝去,捷若迅雷。

    「噗!」

    「雷祖天尊」葛炮冷不防會窩裡反,女人心海底針,說翻臉就翻臉,整個身子,陷入地面一尺深度,不死也落個殘廢。

    她去勢如虹,丟了一句話道:「居然膽敢取笑奴家!踩死你這個老殺胚!奴家就愛給你們看!世間偉大的愛情,豈可分別老少年齡?」

    這條疾馳身形,撞上了守在北面的「接引殿」執事太煙和尚,只瞧見她伸出了五爪,凝勁如箭矢疾射而出,破空「嗤!嗤!」聲勢威猛無儔,令人動容。

    她斥喝聲有如一面破銅鑼大響,震人耳脈道:「嘗一嘗奴家,『太陰鬼爪』的威力!擋我者死!」

    「接引殿」執事太煙見指勁撕裂空氣般的呼嘯,來勢洶洶,心頭顫悸,橋馬一沉,不敢輕敵,雙掌拍出兩道渾厚勁風,迎上了空中這五道銳厲指勁。

    豈料到,太煙和尚掌罡雖然渾厚有勁,卻只能化去了四道弩弓箭矢般勇猛的指勁,使他心頭一慌,氣勢這麼一沉一頓!

    糟糕出事了!

    「嗤!」

    最後到的那道指勁!貫穿了他的左掌心,從肉掌孔洞中迸出了鮮血淋漓,灑得一頭臉;指勁餘威再射進地面,從草坪上看不出有多深,卻見冒出了裊裊清煙,濃聚不散,真叫人望之心驚膽顫,背脊涼颶!

    「太陰星君」李紅借這一掌之威反彈更疾,快如閃電,往紫竹林消逝無蹤。

    好厲害的——太陰鬼爪!

    竟然連太字輩長老級的和尚,擋不住著似瘦弱不經風,女流之輩的枯爪勁道,怎不叫人對「陰陽神教」刮目以待,重新評估其實力。

    只有望天長歎!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是犯了男人一生中,最兇惡的「邪桃花煞」之厄運會死人的。

    阿彌陀佛!只有聽天由命,希望佛祖保佑,企盼能逢凶化吉了。

    雙方正邪長老級高手,還沒有正式交鋒;白馬寺和尚即被使詐施毒,擄走了一名,力拼之下受傷了一名。

    「太平教」長老級高手,卻起了窩裡反,走了一個老嫗,傷殘了一個「雷祖天尊」葛炮;剩下的一對長老男女面面相覷,啼笑兩難,為這閃電般的一場戲劇化愛情,擾得茫茫然不知所措。

    「太平教」這邊,卻是人人精神一振!因為施毒擄人、傷人一氣呵成,總算是勝利的一方,也出了一口被正道人士瞧不起的污氣,個個面子十足,裡子也就悍不畏死,即入寶山,豈可空手而回!

    「太陽星君」方較滿臉通紅,威風凜凜,雙眼閃熾攝人精芒,陰惻惻冷笑道:「殺、殺了小和尚,不怕那縮頭烏龜的老和尚,不從洞裡頭鑽出來?」

    語音旋畢!

    雙方即刻劍拔弩張,氣氛為之殺氣凝霜,白馬寺方面有如群龍無一陣慌亂,相較之下,氣勢給比了下去。

    「羽靈真人」邱琮傑偕諸葛亮神色數變,莫非今日撞上死劫,雙雙束手無策。

    看在眼裡的「太陽星君」方較得意洋洋,剛舉手臂欲下令攻擊之際!

    突生變數!

    忽然間,空中飄下了大量的多種鮮花,香味迎風拂來,沁人心脾,緩緩不斷,有若花雨般灑落滿地,將瑟殺嚴霜氣氛解凍。

    遠方紫竹林中,瞬間浮現出,一項八名妙齡女子舉抬的黃鑾大轎,有如從另一個空間無聲無息轉至,朵朵艷麗鮮花導前鋪路,放眼天下間,誰有如此大的壯觀排場。

    一聲橫笛音韻悠揚旋繞,自然美妙媲美天籟之聲。

    人人深思於音律中,牽引出一股**天下太平,安祥樂道之憧憬,笛聲一轉,就如當年大漢盛世,仿若置身在太平景致之情與境自然融合,率爾自胸中湧出了慕念神主。

    一位身披藍色寬大披風女子,臉面五官皆展露微笑白皙面具,手中橫一隻翡翠寶笛吹奏,輕功絕頂,佇立紫竹上迎風飄蕩,十分了得!

    滿場僧俗大眾,望著奇景奇事,人人有如泥塑木雕,兩相成趣,蔚為奇觀!

    笛聲驟停!

    仰挽之間。

    「太陽星君」方較偕「瑤池仙姑」唐青雙雙面露驚駭敬畏神色,渾身顫抖,牽眾匍匐地面,齊齊恭聲,響徹雲霄。

    天地玄黃神鬼驚

    陰陽法王渡蒼生

    恭請法王聖駕降臨!聖壽無疆,聖壽無疆聖聖壽!

    參見「陰鳳左使」聖壽無疆!

    「陰鳳左使」卞瑛朝黃鑾大轎,抱拳橫笛敘禮恭敬道:「啟稟法王!兩位令主膽敢抗命率眾前來騷擾白馬寺,忘了您的訓戒,恭請法王聖裁!」

    一片默然!

    只瞧見「陰鳳左使」卞瑛含顎頻頻,有如聽訓密意傳喜。

    白馬寺僧眾,更是嚇得不知所措,聽說「一無聖僧」為白馬寺捨命十年之約求得安寧,就是栽在這位大魔頭手裡,想不到居然在此現身?

    莫非「陰陽法王」反悔?欲將血洗白馬寺?以大家的實力相較,不啻拿雞蛋碰石獅子般的脆弱不堪!百年基業,危危殆矣!

    這邊跪在地上的男女二位令主,一聞「陰鳳左使」卞瑛請示,已然嚇得魂不附體,汗流浹背,叩頭如搗,哀求道:「法王饒命!法王饒命!」

    其餘教眾隨聲求饒不斷!一片淒然。

    大家心知肚明,全部加起來也抵不過「陰陽法王」之飄然一掌,形神即刻化為灰燼,聽說永世不得生!

    「陰鳳左使」卞瑛冷然斥喝道:「方較、唐青聽著!法王聖意,要爾等轉告『太平教』張角,要善待孩童人質,若有少了一根汗毛,叫他提頭來見!」

    滾——

    話聲一落!全部教眾舒了一口氣,彷彿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各自叩了三個響頭,一聲不作,紛紛奪路,四面八方落荒而逃!

    瑟殺氣氛,再度凝結每個僧眾心頭,不敢攔阻逃命者的去路,這一會,只有喋喋念佛,以身殉教,誓死如歸!

    唯獨諸葛亮雙眼一抹異采,神色自若,笑吟吟地望著紫竹林內,鍾甲銀點斑斑,藏有玄機?

    竄逃的兩名令主,當然明白「陰風左使」卞瑛在說些什麼。

    「陽陰法王」真有通天測地之神通?連人質之約這件小事都知道?

    草坪上的僧眾,人人神色展現安祥念佛,雙盤跌跌,只有坐以待斃。

    打死人都不相信的事實生了!

    空中那頂八人抬黃鑾大轎內,竟然竄出了一聲稚兒「呵咭!呵咭!」

    歡笑不斷道:「好玩!真是有看頭!嚇得賊人個個屁滾尿流,逃之夭夭,好過癮嘍!華燕大姊姊,你說是也不是?」

    鑾轎內又一道鶯聲燕啼婉柔道:「是的!還是小主公聰明睿智!」

    「錯了!全是諸葛大哥的好主意嘍!」

    一孩童、一少女的對話,促使草坪上的出家眾愕然傻著了,名震天下大魔頭的「陰陽法王」都有人膽敢假冒?竟然是一名稚童?

    真是打死人都不相信!

    然而!「陰鳳左使」卞瑛確是真實身份,真叫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邊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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