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女子不羈的眼神裡似乎讀懂了什麼,唇際漸漸噙了一抹笑意,「別這麼緊張,我只是好奇,這揚州的煙花乃是天下聞名,什麼樣的煙花風流客,會放任你這樣的美人在這青樓裡潔身自好了這些時日?難道說,世間果真有風流而不下流之說法?」
女子見他並不繼續妄圖猥褻自己,這才心下悄然鬆懈,緊繃的臉上也逐漸輕緩下來。
「你叫賀曉雙?」他說話輕緩,好像是跟她聊天。
「這是媽媽給取的藝名,我本名當然不叫這個。」女子彷彿少了戒備,趁著酒意,也就老實回答他。
「那你叫什麼?」
「奴家姓甚名誰,和公子似乎無關。」
「你不願告訴我?」
美人回首稍微一愣,眼角流露出一點一滴的幽暗不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趙王稍作停頓,神情悠然,繼續問她:「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你自動願意委身於一個人?」
女子抬眼瞟了他一眼,繼而才回答:「沒什麼條件,只要我看得順眼。」
趙王不動聲色的抬了抬眉頭,心中只是愈發的覺得有趣起來。
這個賀曉雙,果然有趣的緊。
一驀沉靜。
女子抬頭飲下來杯中酒,偷偷抬眼,屋子裡昏暈的燭光下,這個男子目光熒然,似乎在沉思。她緩緩垂下頭,聽到他又開口問:「那我呢?」
「你……」不知為何,看著他的眼睛,她只是徒然覺得壓力大增,張嘴回答時,竟然一時語塞。
這麼多的事情,不可推卸的責任與使命,她還不斷的告誡自己,那個秘密她必須死死封住,不能漏了一絲口風。
她向他晃了晃空著的酒杯,嘴角嫣然一笑,媚態橫生。
好在趙王也沒強迫她回答,他給她斟了酒,自己重新端起酒杯,慢慢呷著,耐心地等著。
「公子想知道答案,何不陪奴家飲盡了杯中酒?」美人垂下了眼簾,媚眼如絲,勾魂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