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雙姑娘,鄙人在此恭候已久,姑娘既然去而復返,何不撩開紗帳,讓大家一開眼界呢?」趙王一派親暱鉀客的做派,手上折扇輕收,不時敲打著手背,「啪啪」輕響。
月色下,畫舫駛的近了些,只見大紅的紗幔,如弱柳扶風般低低垂下,輕輕飄飄緩緩柔柔淡淡的懸在簾前。一層,一層,層層疊疊影影綽綽朦朦朧朧,簾外的人看不清簾內的景,簾內的人辨不明簾外的人。僅有一簾之隔,卻徒添幾許神秘之情。
這等情景,或許正好印了那男女之事的朦朧!欲看還羞,欲拒還迎
畫舫泊在了離拱橋幾尺遠的地方停下,船夫出來將竹篙插入了湖水中,攪的一湖明月就此破碎蕩漾開來。
畫舫上一片安靜,絲絲夜風自船艙外透進來的,那樣輕柔的風,似是天真輕狂的少年郎,輕輕悄悄的撥動著那一層又一層的紅色紗幔,微微的撩開了一些,卻有馬上及時的放開來,似是無關緊要的玩笑一般。
此情此景,撩人心扉。
趙王意興濃厚,隻身立在拱橋上,執扇相望。
依稀能夠看的清,簾內古棕色案几上,幾株秋日裡開的正濃正艷正熱烈的桂花後,一個紅色的身影,斜斜的倚靠在同樣是古棕色的長椅上。
地上有香鼎內輕煙飄渺,透出來的,卻是那若有若無的一抹桂花清香。
香,而雅致,不是一般煙花女子身上的艷俗香粉味。
紅色的袖袍滑落在古棕色的長椅上,一雙白皙柔嫩如蓮藕的玉臂,輕輕支著頭,尖如春日裡剛剛發的筍一般的十指,扣在如雲的黑色長髮上。
一頭如瀑的髮絲都盤在頭上,綰成一個扁扁的墮馬髻,一隻白玉簪子斜斜搖曳左右,再看,卻依然有著如黑色瀑布般的長髮在身後垂下,美人將身子傾斜在長椅下,正如那懸在空中的紗幔一般,輕輕淡淡的婉轉嬌柔。
果真是,
閉月羞花,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