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不語,少頃垂目無意問來:「姐姐是否以為,我行事太過專斷了?」
淑妃一驚,連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娘娘不要誤會。香嬪確實輕浮,只是娘娘,這個孩子,我聽說,卻是寧王的安排?」
「淑妃,你何處此言?莫非」。子默心下一動,便望向她的面容。
淑妃遲疑一下,最終道出:「我只是聽說,她流產之後,寧王有派人進宮來看她,而且,給了她這個東西,說是叫她不必害怕。」
她說罷,便朝衣袖中取出一樣東西來,揭開層層絲巾,便遞給了子默。
那玉珮甚是普通,上面刻著三個清秀小巧的楷體字。子默接到手,細細一看,只見「南宮瑜」三個字,異常的端麗。
她知道這玉珮的主人現在必然已經落入寧王之手,不由的面色微微一變,見淑妃正凝視著自己,強行按捺住心悸,似乎聽到的只是與己無關的訊息。須臾,竟然還能將唇角向上牽動,不失禮數地道謝:「多謝姐姐費心了,這東西,她必然貼身保管著,想來姐姐得來不易。」
淑妃端起茶杯放在唇下只是一笑:「那倒不是,娘娘不知道,她現在犯了糊塗,見人都搞不清楚,我去看她,她便將這個順手給了我。」
子默環顧四下的風景,輕聲道:「她果真瘋魔了麼?若是真的瘋了倒好,省的受人利用擺佈,白白做了人家手裡的棋子。」
淑妃閒話幾句,便再次告辭。子默亦不挽留,命兩名宮人送她回去。在她臨行前,子默淺笑囑咐:「秋過冬寒,淑妃姐姐若是無事,可以多點來我殿中走動一下,回去之後,還請一切小心保重為是。」
子默微笑著目送,直至淑妃的身影消失不見,才徐徐引回剛才一直握成拳頭的手。
展開右手,掌心赫然有子蘩身上的那塊玉珮,而她粉白的掌中亦多了兩道淤血的痕跡——淑妃向她說到寧王后,她的右手便悄然探入左袖中,取出玉珮狠捏,幾欲將其捏為齏粉。
淤血的痕跡證明她手中曾有剜心的痛,但她當時並無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