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燕見她神色鄭重,知道事情必然非同小可。
這面正要回身將那卷字收好,不料卻聽得子默猛然在背後涼涼說了一句:「你們不是叫我保住你們的性命,那麼,你得記著,依我的話去做,否則,我也不知道,你家裡的父母,還有你的弟弟妹妹以後還能不能見著你這個姐姐。」
她從未對下人動之以恫嚇,便是此時說來,也是淡淡的溫和口氣。那話雖然不夾絲毫的森冷,卻無端的叫淑燕打了個寒顫。來不及細想,淑燕便趕緊回頭跪下道:「娘娘,您的話奴婢不敢有忘,您放心,奴婢一定將您的話帶到。」
子默輕輕點了一下頭,揮手叫她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淑燕依言去了,果然見著楊清。楊清接了這字幅在手裡,不知上面寫了什麼,心中惴惴不安,只將貴妃的那句話斟酌了半晌,這才在早朝過後瞅了個空子,將字卷遞了上去。
「陛下,貴妃娘娘昨兒已經開始好起來了,開始照常進食說話,她一早托人送來這幅字,說是寫給陛下您的。」楊清偷窺了一下皇帝的臉色,雙手將那字卷捧著,卻並不打開。
應天成正埋頭瀏覽一本奏折,猛聽得此句,不由的將頭往上抬了抬。他目光涼過秋水,楊清不禁心裡一抖,趕緊躬身站住了,沒再發話。
少頃才冷淡的出言問道:「她說什麼?」
楊清心中一喜,知道事情有了轉機,逐趕緊將淑燕帶來的那句話恭敬的轉呈出來:「陛下,貴妃主子命人過來傳話,說是,想要個孩子,請陛下成全。」
應天成手裡正在翻閱著的奏折隨即落在了案台上,他手指間抖了一抖,而後緩緩接過了那卷字墨。
薄薄的一頁上好的雲溪宣紙,並未來得及裝裱。她親手捲了來,墨香中依稀帶有手上的藥香之氣。皇帝籌措的握在手裡,一時竟有些猶豫著要不要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