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見是他來了,坐起來順手又掠了掠髮鬢,月白色的薄緞袖子滑下去,直露出一截雪白手臂,臂上纏了一縷墨黑的秀髮,更顯得肌膚膩白似玉。
她只是微微看了應天成一眼,轉過臉去又伏回玉枕上,似是仍要睡的樣子。
應天成少不得含了笑將她在床榻上拉起來,兩手捏了香肩柔滑處,只是寵溺的哄道:「看日頭都那麼大了,還要繼續睡懶覺?仔細睡成一頭豬,起來陪朕用午膳可好?」
子默斜斜暱著他,嘴裡只是嘟囔了一句:「尊駕這是打哪宮妃子那裡回來?沒事又來拿我做消遣。我這湘雲殿裡的宮人只怕都想不起您上次來是何時了,再說了,您不是正命人查了昨夜的事情嗎?如何有這等閒工夫?」
應天成心情不錯,只是一味的攏了她的雙手,斜刺裡伸手過來在她腋下一陣輕撓:「你這丫頭如今越發懶散了,連夫君來了也不趕緊梳洗打扮一下慇勤著接待?朕倒是要看看,你還賴不賴床……還賴嗎?」
子默被他這一撓弄的全身一陣激靈,翻滾著避開了他那隻手,只攏了被子埋在身前啜氣不止,少頃才不情願的說道:「都怪你昨夜那杯酒,搞得人家沒的受了半天罪。您倒好,一早過來便要責怪人。起起起,我這就起了,這會滿意了?」
殿外早有宮人端了洗漱用具候著,一聽招呼立時緩緩魚貫而進。應天成揀了窗前的軟塌坐下,也不去看子默洗臉時的樣子。他順手拿了一本攤開在案几上的書翻了翻,一皺眉便忍不住說了一句:「女孩子家看什麼《東周列國》這樣的史記?朕覺得你音律感不錯,不如便多研習一下這些,你覺得可好?」
子默正洗了臉,一時偏過頭道:「不是您教先生來給我講課的嗎?然則現在又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了?果然是,聖心難測啊!」
她剛剛洗了臉,一時宮人便要呈了玫瑰膏子給勻面潤膚,這話說完,便闔了雙眸,頭微微往前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