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應天成坐在寢殿中抱著子默卻不曾能知道這些,不一會徐靜雯親自端了湯藥進來,他伸手接了。一探子默的額頭,燒的卻愈發火熱起來。
徐靜雯將子默身下用軟線枕頭給墊高了起來,一面招手命人將殿中的冰鼎給撤了下去。應天成吹了吹濃黑的藥汁,銀勺舀了一勺,送到子默的嘴邊。
輕輕送了進去,卻見得那兩道靈秀細密的眉毛,猛然間便皺了起來:「不要,陌陌不要喝藥……」。那少女的稚氣之聲,帶有幾絲幽暗的芳香,頸間偏向一側,便露出了凝脂一般雪白的肌膚來……
應天成少不得溫言哄勸,不料子默卻是將嘴巴抿的緊緊的,如何也不肯開口。灌下去的藥汁,順著那雪白的頸子一路流下,慌的徐靜雯連忙舉了帕子去擦拭,忙活了半天,到底是一口藥都沒有喝下。
應天成又心痛又急怒,見子默不肯喝藥,免不了把氣發在徐靜雯身上。不待走出寢殿的門檻,擰了眉目便召了楊清過來:「你,給朕去仔細問問,貴妃到底是怎麼病的?這麼多人,難道都是吃飯的不成?」
徐靜雯先跪了下來,扶地請罪:「都是臣妾侍奉不周,貴妃回來後倚在窗邊淋了些雨,這才……」。應天成雙眼冷出冰來,只死死的盯著徐靜雯的身影看了半天,良久之後才切齒道:
「自然是你的罪過,朕,原本是信任你,才將貴妃托付與你的。徐靜雯,難道究竟還是朕信錯了你?你且告訴朕,你值不值得朕相信這最後一次?」
這話說的極重,徐靜雯當場便淚如雨下。她的心中,對於天子有一腔欲愛而不得的癡情,偏偏是這一天,他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向她當場質問。
不待應天成再說什麼,她已自行脫了頭上的髮簪和釵環首飾等,滿頭青絲散下,沉聲叩請聖裁處罰。幾番叩拜之後,白皙的額前清晰的印出殷紅的血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