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狼居然不愛吃羊,反而想要將小羊羔摟在懷裡示好了?應天成突然意識到這和過去的自己大相逕庭,不由的嚇了一大跳。
低下頭,他不敢再看那威嚴肅穆的龍紋雕飾,趕緊聚精會神,開始埋頭於公文奏章之海。
間中有進來伺候茶水的小太監,低頭屏氣進來,見皇帝只是專注於公文,於是才暗暗吐了一口憋著的氣。
直到午膳過後,有宮人來報,說是殷貴妃指使自己的侍女,擅自闖進了昭陽殿。而且,還在昭陽殿中大書厥詞,對未來國母不敬。
應天成濃眉一皺,不由的加粗的嗓門:「怎麼又是湘雲殿?殷貴妃不是已經派人去找那個丫頭了嗎?怎麼又給她闖進了昭陽殿鬧事?」
丟下手中的一卷奏折,皇帝面上大是不悅:「這等事情應該去請淑妃主來處理啊,朕難道成了後宮總管不成?」這樣說完,心中更是鬱悶到了極點:難不成這些個奴才都已經聽聞到朕被貴妃掌摑的風言風語了?
一想之下,頓時後背嗖嗖的發涼。彷彿有無數雙的眼睛,在暗處陰陰的笑著看他。
「回皇上,淑妃娘娘身體不適,太醫說是孕期的反應太重,不適宜多做操勞。因此,奴才等才斗膽來……」
應天成僵硬了片刻,繼而強作英武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去看看。」
說罷,心中便一陣暗笑:殷子默,看來朕也是保不住你了。若是不對你小懲大戒,朕豈不是對不住你那一巴掌?
昭陽殿離含元殿不遠,應天成便徒步而去。捨了龍輦的赫赫威儀,在一眾奴才們的擁圍中,他且一面腹笑,一面暗想著報仇雪恥。
待到來到昭陽殿門前,已經是圍的水洩不通了。一群穿的花枝招展的嬪妃,還有一大堆數目更多的宮女,外加朱色衣衫的內監,將整個莊嚴華麗的昭陽殿前院擠成了一個大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