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的女人為了寵愛而互相爭鬥,他並非一無所知。之所以不願干涉,只將瑣事交由淑妃去管,一是自己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二是他深信自己的眼力和直覺。
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在長久他面前掩飾得了自己的罪惡和貪慾。嬪妃的手段,在久經朝堂風雲的天子眼裡,不過是一些可笑而又幼稚的小把戲。
女人,可以為了取悅他而費盡心思,但是,他卻絕對難以容忍有惡毒的女人,在他面前欺瞞自己。
看了看安靜伏在自己懷裡的子默,他撫摸了一下她滿頭披散的青絲:「乖,朕相信朕的默默。」
這句話,帶有皇帝少有的柔情和親暱。聽在江靜書和那老嬤嬤的耳中,彷彿是催命的符咒一般。
「陛下明鑒!老奴不敢撒謊,貴妃主剛剛確實有在太醫面前撩起肩背,她……她的背上,長了幾顆癤子……老奴也看得清楚,想必太醫們看的更清楚。您若不信,可以掀開娘娘的寢衣瞧瞧便知……」老嬤嬤一面心中埋怨以賭債要挾自己就範的江靜書,一面兀自強行狡辯。
污蔑貴妃是什麼樣的罪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幾個被嚇到的太醫,此時異口同聲道:「陛下明鑒,微臣等絕對沒有看見貴妃的身子。」
應天成擁著子默在懷中,正是春情蕩漾的時候,聽得這些不識相的爭執,不由的劍眉倒立:「爾等各執一詞,一定是有一方在朕面前說了謊。若被朕查到,欺君之罪,爾等可明白會是怎樣的下場?」
「啪嗒!」一聲,有幾顆珍珠掉落於地。皇帝一皺眉:「這是怎麼回事?御前失儀,難道是嫌活的命長了不成?」
小宮女連忙跪倒請罪:「求陛下開恩,這些珠子,是娘娘日間賞給奴婢們的。因為喜歡,便帶在了身上,驚擾了陛下和娘娘,奴婢知罪!」
應天成玩味的看著那個瑟瑟發抖的宮女:「既然你家主子賞賜了這麼珍貴的寶貝,那你來說說,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實話的,朕便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