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離開後,沈雅麗拿起了空杯子。「以熱水浸泡杯子。」她邊說邊用那只沒拿杯子的手,在杯子的上方虛倒了兩下,好像往杯子中注水一樣。「待其溫度上升後,再倒掉多餘的水分。」說完後,她拿起杯子做了幾個倒水的動作。「將深烘焙的咖啡豆研磨後,將咖啡粉倒進填壓器內,用壓棒將咖啡粉壓平,再將填壓器扣住意式咖啡機萃取口,萃取出espresso。」她頓了頓,接著陶醉的說:「取適量牛奶,將其置於意式濃縮咖啡機的蒸汽噴嘴下,使其蒸成熱牛奶。將蒸熱的牛奶倒進杯中。將杯子上下搖晃,使奶泡上昇最後將espresso緩緩地倒進杯中。當然,還可以一些打成泡沫的冷牛奶。我喜歡星巴克的美式做法。因為……」她頓了頓,接著好像囈語般的說:「溫度的急速變化,更像人生一樣變幻莫測。雞尾酒的視覺效果,更像社會一樣涇渭分明。這就是生活,唉!」
良久我們都沒有說話,一層曖昧的氛圍在我們中飄盪開來。
「難道不是?」她用肯定的語氣詫異的問道。
「latte,與其說是喝咖啡,還不如說是喝牛奶更確切一點。」我晃點著腦袋說道。
「難道是mocha?」她不確定的問。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難道一體化真的比兩極化好。哼,我明白了。應該是劍走偏鋒吧。我們國內很難衝出原汁原味的mocha,都會沖得太甜。劍走偏鋒,你讓我鋒芒畢露?」我用敏銳的眼神逼視著他,她顯得慌亂不安。我知道她堅硬的內心,已經被我種進了一顆愛情的種子,接下來就要思考怎麼讓種子破土而出。
「那會是什麼呢?苦澀的藍山?」
「當一種咖啡成為一種商品,它就已經失去了它的價值,就像鑽石變成貨幣後,它還有真正的觀賞價值嗎?日本真行啊,利用控量的方法截斷藍山的銷售量,再以高價格出口,從中賺取高收益,聰明,流毒無窮的聰明。當它為日本賺取相當可觀的利潤後,你認為我能喜歡?」我就是一個愛國主義者。
「那到底是什麼啊?」她有些沮喪的問道。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我知道她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知己,我又向成功邁出了一步。
「是考比•;努瓦克?」沈雅麗頭都快低到胸脯了。
「呵呵!」我笑道,接著緩緩的說:「這種咖啡產自印度尼西亞的蘇門答臘島,那裡的咖啡樹生長期較長。到了咖啡漿果成熟的季節,當地農民就有意將貓放入咖啡種植園中,讓它們大肆饕餮。並不是所有的貓都有福氣去享受咖啡大餐,當地農民認為,只有印尼獨有的一種棕櫚貓才能勝任這個工作。待那些棕櫚貓吃飽後,當地農民便弓下腰,捂著鼻子四處尋找貓的糞便。一旦發現目標,他們便像考古學家一樣跪在地上挖掘,幸運的話,他們能找到幾顆沒有被貓消化掉的完整咖啡豆。棕櫚貓能消化掉大部分咖啡豆,那些「劫後餘生」的咖啡豆外殼更為厚實堅硬,不容易被消化,正合農民的心意。收集工作完成後,農民就將這些特殊的咖啡豆徹底清洗。經過除臭、加工等幾道工序後,這些咖啡豆就要為人們的味蕾服務了。這就是考比•;努瓦克。」
「你不覺得這好像鳳凰的涅磐嗎?」沈雅麗略帶一絲感歎地說道。
「我他媽覺得噁心。」我心裡說。
「我不是考拉。」
「什麼意思?」她疑惑的問道。
「小考拉吃母親的糞便長大。」
「你。」她舉起拳頭凌空向我揮舞了幾下,然後放下手臂憤怒的瞪著我。因為挺直身體,所以讓胸部顯得更加飽滿。我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的胸部,她看我久久不語,順著我的視線,發現我正在看她的胸部。大窘道:「你看哪呢?」
「樹上有兩梨,小孩看見乾著急。」
「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收回自己的色狼相,她要是惱羞成怒了,我前面的斯文相都白裝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為了補救,我雙眼迷離的看著咖啡廳的風景,陽光透過落地窗為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看了一會,我收回目光,用迷離且挑逗的眼神看著她,直視她的雙眼說:「你能猜到的。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是什麼?」正當我要繼續說更加煽情的話,腦袋中忽然傳來雅典娜緊急的呼喊:「弟弟,快點,附體時間到了,姐姐走了。」
「喂,你怎麼說走就走,怎麼讓我收尾啊。」
「最動聽的音樂是什麼?」沈雅麗迷離的問道。
「那什麼,我走了。」說完,我奪路而逃,不理會沈雅麗的呼喊。
一口氣衝到家裡,再次把雅典娜叫了出來。
「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突然就離開的啊?你最後說的什麼附體時間到了,是什麼意思啊?」我有點氣惱的看著雅典娜。
「我忘了沒和你說,平常就像現在這個樣子的話到沒什麼時間限制,可是只要一附體那在時間上就不能超過兩個小時。我們是神,靈魂比你強大太多了,時間一長對你的靈魂會造成損傷的,而你也會變成植物人!」雅典娜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以後你要多學點東西,不能一直指望著我們,有些東西學到自己腦子裡才是自己的!」
「嗯,我明白了。姐!」我點點頭。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傳了過來,拿起電話一接:「喂,請問你找誰?」
「小逸,我是你雅麗姐。」
「啊?雅麗姐,有什麼事情嗎?」我一聽竟然是她的電話。
「沒什麼事情,你睡覺了嗎?」沈雅麗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的問道。
「哦,還沒呢。洗個澡也就該睡了!」
「哦,我也還沒睡……」接著那邊就是一陣沉默。
「雅麗姐你沒什麼事情吧?沒有的話,我就掛電話去洗澡了!」
「別掛電話,我……我是想問你今天怎麼突然離開的啊?」
「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沉默在那裡。
「我是想問你說的最動聽的歌是什麼?」
我抓了抓頭,隨口說道:「搖籃曲。」
「什麼搖籃曲?」沈雅麗疑惑的問道。
「媽媽唱的搖籃曲!」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掛電話了,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