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倫敦
清晨,天泛魚肚白,綿綿無絕期的細雨紛揚,暗啞的枝葉在濕風中左右搖擺。依舊是雨天!倫敦,果然沒有全天放晴的時候。
不過,此刻,這纏綿著雨霧的天氣卻影響不了任何。
室內,大床上。安可璃趴伏在健碩的體魄上,雙臂撐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眨著黑亮晶瞳,唇角抿笑,寸光不移,貪婪地凝視著睡得沉酣的男人。
他,還是那麼好看,怎麼看都不膩。三日來,她最常做的事便是,在他熟睡時紅著臉偷看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她本身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也許是因為之前那段日子的別離,令她對他產生了更為深刻的眷戀吧。
三日來,她總會時不時地憶起被言仲凱囚禁的那段日子。那時,算是她這輩子最不想再品舔一次的經歷吧!最難熬的時候,她天天想著他,念著他,生怕再也見不到他。
而此刻,她不必再承受那樣的折磨。
因為,他安安分分地躺在她身下,任其蹂躪。纖纖狼爪戳著他的心口,戲玩著他性感的胸毛,她雙頰緋紅,粉唇情難自控地印上光裸的胸口,深吮出一記紅痕。而後,她又在他肩上輕啃噬咬,加深了昨日蓋上的齒印。
這是她的男人!丹尼爾·布萊恩特,專屬於安可璃的男人。她在心底說,甜膩滋味回暖在心頭,經久不散。
那日,結束噩夢,離開了那棟此生再也不想見的別墅後,真如丹尼爾應諾,他們立即回到倫敦,為免夜長夢多。甚至,半途中也未轉回過她的小公寓,直接登上他的私人飛機,一路越過大洋,直抵久違的布萊恩特莊園。
回到莊園,一切未變,惟一出人意料的是,僕人們的熱情幾乎將她淹沒,見到她的那一瞬,似是見到了他們的耶穌上帝。
「哦,天啊!安!是安回來了!卡露,安回來了!」耳邊又迴響起黛絲誇張的驚訝。「上帝一定是聽到了我虔誠的祈禱。」
「噢!是嗎?安回來了?!太好了,上帝保佑!」卡露急追了出來,不顧手裡托著精緻的水晶果盤,就要給她個熱情的擁抱。「這下可好了,爵爺又正常了。」她甚至忽略了緊隨在後的丹尼爾,口出不恭。
難道……之前她離開莊園後,丹尼爾一直是不正常的嗎?纖指細繪著他的輪廓,她覷著他,竊笑思忖著。
不會吧!他不會那麼沒用吧!沒有她就不正常了?深凝著他倨傲的俊顏,她想像著他不正常的模樣。待他醒來一定要好好盤問如何個不正常法!呵,一定很有意思。
真壞心!嬌軟的身子伏貼在健碩的軀體上,她不斷亂蹭著。孰不知,身下敏感的身體卻有了反應。
「男人真可怕……」她一驚,喝地小聲呻吟,瞪大眼,緊張兮兮地盯著他。還好!他並沒有醒來,還不至於被現自己犯花癡地偷偷撩撥他。
若被他現了,恐怕……這男人會高傲地得意洋洋。天知道,這男人有多自大,她可不能讓他現自己又更愛他了。否則,他絕對會暗爽好幾天,且還會藉機戲弄她。
哼,安可璃才不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她嬌嗔,又輕啃了他一口。
不過……轉即一想,其實,被吃得死死的也沒什麼不好嘛!因為,他不也被自己吃得死死的。如此一想,她自己倒得意了,腦中不知又在臆想著什麼。
「真夠神經!」許久,她呻吟一聲,暗歎自己沒救了。吐吐小舌,眸光不經意被床櫃上的晶鑽項鏈吸取了。
那是……尼凱那小鬼送的,道歉兼歡迎她回來的禮物。那小鬼倒是十分懂得人情世故嘛!
歡迎她回來,這理由倒是充分。但,何來「道歉」之說?
事實上,那日繼丹尼爾離開莊園後,人小鬼大的尼凱便擅作主張地將女僕勞拉辭退,給了她一筆不菲的英鎊。
鑒於勞拉下藥陷害安可璃,導致後來生的一連串不好的事情。尼凱深知,若父親回來,解除了對安的誤會,一定不會放過勞拉。
而出於勞拉會這麼做的原因,其實他是知道的,知道勞拉一直以來對他母親貝蒂的衷心及維護。她並非罪大惡極,不為私慾,純粹是為了貝蒂。
若是貝蒂知道勞拉因自己被丹尼爾嚴懲,相信她一定也會很難過,很過意不去。一邊是他的父親,一邊是他的母親。
尼凱陷入了兩難,所以……勞拉離開是最好的方式!
但,他也知道這麼做對安不公平。安受了委屈,始作俑者卻未得到懲罰,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
所以,這條項鏈除了作為歡迎之禮之餘,便又有了另一個涵義。
探手取過典雅的項鏈,安可璃依舊伏在丹尼爾身上,抿唇笑喃著。「尼凱這小鬼……我有那麼小心眼嗎?」把她瞧扁了吧!宰相肚裡能撐船,雖說她只是區區小女子。但,實際上,她比誰都更不願意再介懷過去的事。
畢竟,那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過去了就算了吧!本來,她也沒打算如何為難勞拉。其實,她倒很感激尼凱這麼做,她的本意也並不希望丹尼爾為了她又做出傷害誰的事情。
至少,平靜了。不是嗎?
此刻,她的心境豁然開朗。雖然,窗外仍下著雨。
這時,金色睫毛輕顫,眼斂微張,瞇起一道縫隙,迸出幽深的綠光,身下的男人猛地一翻身,將不斷騷擾自己的小女人反制在身下。
「早安,親愛的。」他舔舐著她甜蜜的唇,適才沉酣的睡顏倏然間變得邪惡,笑得妄肆。「十五分鐘又三十八秒。」口中逕自吐出令人不解的言語。
十五分鐘又三十八秒?!什麼意思?也許,只有當局者才知曉。
「你……」聞言,安可璃俏臉酡紅,尷尬地撇向一邊。真糟糕!千算萬算,不如天算。居然被逮到了!她當然不會不明白他所說的「十五分鐘又三十八秒」是什麼意思。
他指的是,醒來到現在,她偷看他的確切時間。為何她會如此清楚時間?只因,掛鐘正巧架在她抬眼便可覷見的牆上。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輕咳一聲,為了緩解尷尬,她擠出一句話。
「你猜。」他故意打啞謎,戲謔笑道。
「我怎麼會知道……」她的聲音越縮越小,臉紅得更加厲害。老天,她腦筋又打結了,居然自撞槍口。為什麼要問他什麼時候醒來?!她後悔不已。
「想知道嗎?」大掌扣住小巧的下巴,他將她撇向一邊的小臉轉正了,直視自己。她一揚眸,正好對上那雙邪魅的綠瞳。
此刻,他果真洋洋自得。這男人……
讓她羞愧而死吧!她懊惱呻吟。
見狀,丹尼爾並不打算放過她,口出侃語。「偷看會比光明正大看來得有意思嗎?」指腹摩挲著她的粉唇,綠眸裡覷著笑。
其實,他都知道。連續三天了,每次她醒來不出半刻,他也會被撩醒。這笨女人以為自己沒被現。事實上,他很早就知道她在偷看他。見她自得其樂,本打算繼續裝作不知道,任她偷樂。
只是,今天,他實在把持不住了。
因為,他確實好得意!得意到忍不住想逗逗她,望著她因自己而臉紅心跳的模樣令他說不出的幸福。
「我……其實我……」她正踟躕著要如何解釋,到嘴邊的話卻被他的深吻噬去。
「喂,丹尼爾……」她嬌嗔。
「噓……」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由分說地繼續埋於她的頸窩,舔吻著她優雅的鎖骨。
「孩子……」她低嚷著,輕推著他。
這時,他猛抽一口氣,瞬時彈了起來,緊張地盯望著她的肚子。該死的!他居然又忘記了!
「**!」他擰眉咒罵自己的不小心。自那日得知她懷孕後,他時時小心,事事慎重,一點都不敢大意,就怕一個不留神傷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她暗自竊笑,覷著他皺眉瞪眼萬般懊悔的表情,眉眼裡儘是暖暖的愛意。
是的,她真的好愛這個男人。好愛好愛……
見他如此小心翼翼,她勾唇淺笑,柔情蜜意的湛亮美眸彎彎一瞇,迸射出更為濃烈的眷戀。接著,她翻身又趴俯在他身上,纖手柔柔撫摸著他冷毅完美的下巴,俯舔吻著他性感的唇瓣。隨後,溫熱的粉唇沿著他的喉結,一路吻下,大膽又熾熱。
「安……」他的聲音沙啞顫,激越著**,雙拳緊握,俊顏一繃,喉結上下滾動。
「該死的!這樣不行……」老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她肚子裡可是有著布萊恩特家族的下一代!丹尼爾驚悸,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生怕自己又失控。
「醫生說……」醫生說,懷孕期間必須謹慎!否則,也不必他如此緊張了。他啞聲開口,正欲提醒她。不料,卻迷失在她的甜膩言語中。
「丹尼爾,我愛你。」她貼在他耳邊低語,輕柔耳語瀰散著誘人的邀請。
「天殺的,你……」他會被她折磨死。佈滿**的綠眸望不到邊際,他的大掌緊抓床單,不敢隨意動彈。
覷著他一臉驚慌又不捨得推開自己的神情,她忽然又在他耳邊言了一句。繼而,便見他激動地揚起長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肆無忌憚地膜拜令他瘋狂的玲瓏曲線。
她說「卡露她們告訴我,如果我在上面,不會有事的。」
酡紅的小臉低垂,她的纖指纏繞住他濃密的金,不經意間,她又覷見了纖指上套著的精緻鑽戒。
那是……布萊恩特侯爵夫人的標記!
時間回到三天前
「嫁給我!」飛機上,高傲的男人單膝跪地,幽碧深邃的綠眸深情凝望著座上嬌弱的單薄小女人。
「丹尼爾……」才剛止住淚水狂飆的安可璃眨眨眼,晶瑩滾燙的熱淚又氾濫。
「安,你……太感動了嗎?」他問,漏*點澎湃。
「我……」她咬著牙,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別哭好嗎?」他溫柔地執起她的纖手,印上一吻。
「你……」嗚咽聲不斷。
「老天,你一定是太感動了。」他的聲音顫抖。
「你……」穩穩情緒,她吸吸鼻子。「你好土。」
「什麼?!」他難以置信。
「一點都不浪漫。」她嫌棄。「太老套!」
「你……安可璃!」既羞又憤的丹尼爾瞪了她一眼,惡狠狠地將戒指套在她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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