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臭小璃,你怎麼都不給點意見,我到底該怎麼辦嘛?!你再不給意見他就要醒了。」黎萱從一旁拿過白紙,開始在上面塗塗畫畫,她是一名插畫家。
「黎小萱你很煩!別吵!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很忙嗎?你害我淪落到這等田地,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敢先跟我怨東怨西的,小心我回去殺了你,毀屍滅跡!」安可璃受不了了,脾氣暴躁的女人就是容易上火,她衝著屏幕一角的女人吼了起來。
「那個……你貌似回不來了。所以你還是先告訴我怎麼辦吧!為了避免我再吵你。」黎萱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這女人有時間在這裡跟她瞎耗,倒沒時間趕緊自救。
安可璃投了個白眼給她。「我誓,從現在開始,你敢再講一句話,我絕對絕對會讓你後悔莫及。」沒辦法,她只能使出下下策了,誰讓那女人的耐心那麼充裕。語罷,她順手按掉麥克風。
果然,一時間四周安靜得詭異,也令安可璃覺得愜意。屏幕裡獨留下填滿黑字的文檔還有一角無聲碎碎念的黎萱。
大約過了兩個鐘頭,安可璃才從她的小說世界裡抽出靈魂來,再望屏幕上的msn,已不見那嘹燥的女人了。
「已經畏罪潛逃了嗎?還是被抓上法庭了?」她嘀咕著,雖然她已記不清剛剛黎萱一連串說的什麼,但隱約還是有點朦朧的知道那女人似乎做了什麼壞事,可能要負什麼責任。不會是刑事責任吧?
她吃了一驚,但隨即甩甩頭。不可能,那女人沒膽子做出什麼該遭天譴的壞事。再說,就算真惹上什麼刑事責任行政責任的,也死不了。反正,那女人有個江寒天隨時為她善後。
真是好命的女人啊!出了什麼事都有人為她撐著,不捨得她受傷。有時候還真有點羨慕黎萱。歎了口氣,她暗忖。
將身子攤在大床上,修長的藕臂揚長一撐,舉上頭頂,伸了個懶腰。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天花板出神,她揉揉懵忪睡眼,打了個哈欠,漸漸覺得有點睏了。
窗外的雨仍不停歇的沙沙作響,偶爾瓢潑到窗台,擊起令人咋寒的拍打聲,實在有點煩。她轉頭望向黑不溜秋的窗外,林立聳赫的高大樹木忽然間變得嶙峋,微微亮光下顯得過於邪惡,不住晃動著的樹枝如同惡魔的長手,一揮一揮的對她招手。
除此,四周靜得出奇,恍入無人之境,就連空氣也染上淒清,每吸一口氣便覺渾身被莫名的哀戚所包圍。
真駭人!她抖了一身,驀地緊閉雙眸,扯過厚重的棉被將自己包裹住,密不透風。頓時,暖暖的觸覺自懷間延伸到四肢,說不出的舒服令她差點沉醉。
但,此時,卻忽然有個怪異的聲音響起。
「什麼聲音?!」一個警覺,她側耳傾聽,緊張的神色習染嬌顏。漸漸的,怪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聲,直灌她耳中,似乎要將她的耳膜搗裂。
那是一個奇怪的女人幽泣聲,嗚咽著,還伴隨著恐怖片中特有的悚然音效,低低的喃語,如怨如訴。而此時那聲音正猖狂的朝她襲來,喃喃的幽泣仿若就在她耳邊低語。
她摸摸雙臂,小臉倏地慘白,嘴唇抖得厲害。「不會……鬧鬼吧?!」據說英國有很多上了年紀的古堡裡都住著幽靈。不會……這麼巧正被她撞上吧?!
吸吸鼻子,她很沒用的想哭。她一直相信世上是有輪迴報應,必然也存在鬼怪之說。它……不會是布萊恩特夫人的鬼魂吧?!怎麼辦?!她沒得罪過她吧?
安可璃嚇得神經打結,縮成一團的身子戰慄不已,趕緊摀住耳朵,假裝自己聽不見。
但,那個恐怖的聲音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無論她將耳朵捂得多緊,還是非要尋個縫隙鑽進去,摧殘她的意志,逼得她潰敗求饒。
怎麼辦?怎麼辦?她好害怕,她努力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想個辦法。
「卡露……」她啞著嗓子,大聲的喊了起來。但隨即又想到這麼晚了,卡露一定已經睡著了,不好打擾人家,便作罷。
可是,除了卡露,她又能求助於誰?堡內所有人都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厭惡,他們是絕不會對她伸出援手的。
到底她該怎麼辦?她拚命的搖頭想甩開那令人心神不寧的聲音,但它卻如同黏在她身上般,將她囚禁住,掙脫不掉。
「據說鬼也怕惡人的,越兇惡的人,它就越害怕。因為惡人身上都帶著種煞氣,一旦沾惹上這種煞氣,鬼怪便會如雷電擊,殘酷的遭驅逐。」她的腦中忽然迴盪起黎萱所言的「煞有介事」。
對,要逃到一個有惡人氣息的房間。她暗忖,捏捏軟掉的腿,強迫自己堅強的站起來。
勇敢的睜開眼,周邊晦暗一片,她憑著直覺摸索到房門所在,用力一轉門把,飛也似的衝上了樓。
黑暗中,丹尼爾攤開雙手,撐在窗台邊,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朦朧雨絲。深邃的琥珀眸子翼翼閃著精銳的綠光,沉穩的呼吸聲融合在沙沙作響中,成了一種獨特的天籟。
這時,他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一抹嬌柔的身影閃入,迅的又被闔上了。
該死!誰這麼大膽?!他不悅的瞇緊了狹長的眸子,翼翼閃爍的綠光倏而變得慍燥,怒氣不由分說地自而來,定定的鎖著在他房間裡隨意摸索的人影。
「呼 ̄ ̄」安可璃喘了口大氣,狠命的拍著胸口壓驚,身子一軟,扶著牆壁摸到床邊。
一碰到床,整個身子隨即酥軟,虛虛的塌在大床上,手顫顫的抓著被子,眼睛緊張的瞄了瞄四周,暗得看不到任何,周圍也聽不到任何詭異的聲音。
「果然還是有道理的。」她順了順呼吸,輕喃,心中對黎萱的「謬論」不由多了幾分佩服。看來那笨女人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她懶懶的倒在床上滾了滾,忖道。
由此可見,安可璃這女人的適應能力確實挺強的。此刻過於平靜的樣子簡直令人無法想像她才剛從「鬧鬼事件」中脫逃。
奇怪,房間裡怎麼會有個烤雞的味道?淡淡的。她摸摸肚子,才想起自己還未吃晚餐。也許是餓瘋了,她的鼻子變得異常靈敏。
用力一嗅,沒錯,果然有烤雞的味道。
有病!那個變態爵爺竟然學小孩子在房間裡藏起了食物!是怕半夜餓著了?還是變態嗜好?
不過後者的可能性會比較大點!她逕自點頭認同自己的想法。畢竟,堂堂一個主人,沒道理半夜餓了找不到人伺候。
她微皺眉,心裡唾棄著。嗅覺一達,腦筋就容易打結。她根本一點都沒想過自己正是因為聽說這兩日丹尼爾不在莊園才敢擅闖他高貴的房間,心裡竟還會如此想道。
「可惡,燈的開關在哪裡?」她氣氣地踢了床畔一腳,就著黑暗摸索,但摸來摸去就是摸不到開關按鈕。
不管了,就算摸也要把那烤雞摸到手。她用力吸吸鼻子,循著味道摸了去。
此時,臉色越來越難看的丹尼爾親眼見著那抹嬌小的人影像只八爪魚般朝自己撲來,正使勁的蹂躪著自己的臉。然後……小小的頭顱慢慢的靠了過來,溫熱的唇瓣忘情的舔著自己。
事實上,就在她靠近自己的同時,他已經從她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柔雅馨香,屬於那小女人的獨特味道。
他僵住了,斂下眸光,納納的垂望著她的八爪手不住的在自己的臉上捏按著,迫不及待的樣子似要把自己啃了吞入腹中。
他僵持著,想推開她,但卻不捨兩片唇瓣貼合在一起的甜蜜滋味。該死!她好甜,令他情不自禁。
精明的大腦瞬時當機,不願配合理智的思維,任性地揮霍他的躁動。讓他只能無法自抑的回舔著她,繼而深深的吮吸,肆意汲取她口中的蜜津。
「噢!」一吃痛,他猛地推開了纏在身上的嬌軀,眸光森冷駭人的瞇起,憤怒的神色投攝到她錯愕的臉上。
天殺的!這女人竟然咬他!
「**!你做了什麼蠢事?!」打開燈,他攬起她的腰,將一張臭臉再度擺到她面前,濃濃的怒氣正不可遏止的朝她噴來。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出差未歸嗎?她一驚,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一邊拚命掰開他纏放在她腰上的大掌,一邊像是沾到了骯髒物體似的使勁擦著自己的嘴唇,彷彿碰到他會感染上a字頭病毒。
她拚命抹擦嘴唇的樣子,令他很不高興。他冷冷的凝視著她,瞇起的眸光中透露出危險的訊號。
「我怎麼會在這裡?!」似乎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嗤聲冷笑。「也許你才更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在這裡吧?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允許你自行出入我的房間了。」
「我……」在他森冷的注視下,她忽然覺得全身涼,繼而渾身畏寒的起著細細的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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