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奇摁住喬玲的手筋把了一會脈,已經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心裡卻更加心疼了,傻丫頭一個,不吃飯父親的病就會好起來麼?
利索地在她的人中穴揉了一會,喬玲又悠悠醒了過來,第一眼映入她眼簾的,卻是白文奇關心的目光。
喬玲的眼神有點慌亂,她連忙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發現父親的主治醫生也在手術室裡,她禮貌地笑了笑,「江醫生好!」
白文奇也趁機放開了喬玲的身體,畢竟現在自己跟喬玲的關係還沒融洽到摟摟抱抱的地步,怕自己顯得過於熱情而適得其反。
「喬小姐好,現在到了你父親的用藥時間,你看你們兩個是否可以配合一下?」早就摸透了喬玲心裡的江璇心裡一喜,先利用喬玲把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擠兌開,把皮老闆的吩咐辦妥才是正事,至於得到喬玲的身體,還怕沒有機會麼?
「真的麼,醫院答應繼續給我父親用藥了?」聽到江璇的話,喬玲立即興奮起來,臉上的神采奕奕。
江璇的面部抽動了一下,露出一絲壞笑:「是啊,喬老闆太可憐了,我都看不過去了,跟院長求情半天,院長才特批下來的。」
「謝謝,謝謝江醫生。」喬玲的眼睛裡突然滾落出兩顆晶瑩的淚花,身子也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
看到喬玲激動的樣子,白文奇心裡湧起一種不安的感覺,這個江璇不是一般的狡猾,知道從自己身上討不到便宜,居然從喬玲身上著手了。
「那喬小姐是否可以讓一下呢?」江璇一邊洋洋得意地看著白文奇,一邊慢吞吞地說道。
「可以可以。」喬玲見自己和白文奇兩個人擋在了病床前,連忙站了起來,白文奇見到她那搖搖晃晃的身子,也趕忙站起來扶住喬玲。
在白文奇的扶助下,喬玲靜靜地佇立在病床一側,給江璇讓出了位置。可能因為緊張的緣故,此時的喬玲絲毫沒有因為被白文奇扶住而感到不自然。
朝白文奇眨了眨眼睛,江璇舉起手中的針管就朝喬南歌的手臂紮了下去。
「等一下。」白文奇突然大喝一聲。
江璇一個激靈,手一抖,差點就扎到了自己的手上,這可是要命的藥啊,他額頭上滲出一絲冷汗,憤怒地看著白文奇。
喬玲也滿臉詫異地看著白文奇,她不知道白文奇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一直依偎在白文奇的身上,不著痕跡地移動了一下腳步,喬玲拉開了與白文奇的距離。
見江璇和喬玲都瞪著自己看,白文奇尷尬地笑了笑,他只是懷疑江璇有鬼,但卻沒有證據,而且現在是在醫院,醫生給病人打針很正常,自己總不能阻止他吧。
再說了,假如自己真的固執的阻止江璇打針,喬玲肯定也不干吧。自己到底以什麼理由阻止他下針呢?
「江醫生,我很納悶,怎麼你手裡會拿著兩根針管。」事到如今,白文奇也藍的跟他周旋,而是直接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喬玲聽到白文奇的話,一雙妙目也鎖定了江璇手中的兩支針管。
江璇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了,眼神也開始慌亂起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小子是突然從哪冒出來的啊,怎麼好想知道了點什麼一樣?
好大一會,他強自鎮定了下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喬老闆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兩種藥劑才能維持他的生理需要。」
「是麼?那江醫生敢把這兩種藥劑拿過來化驗麼?」白文奇不容置疑地問道。前世的他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現在看江璇做賊心虛的樣子,幾乎可以肯定他手中的藥劑有問題了。
江璇聞言,身子一僵,差點就要逃跑。
「夠了,白文奇,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本來對白文奇大有好感的喬玲,此時心繫父親的病,看白文奇一再無理取鬧,終於忍不住斥責道。
哎,功虧一簣,白文奇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情複雜地看著喬玲。
江璇聽到喬玲的斥責,心裡一喜,得勝一般地看著白文奇,「請無關人士出去下,病人現在需要安靜休養。」那一刻,他又恢復了道貌岸然的樣子,嚴厲地命令道。
白文奇一愣,這個時候自己能出去麼?「江醫生,做人切莫太過分,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江璇的臉部一陣抽搐,「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他嘴中這麼說,其實腳步卻一直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一動也沒動,眼神卻是望向喬玲,顯然,他現在已經吃定了喬玲。
「白文奇,麻煩你出去下好麼,我是我爸的護理。」喬玲自然也聽出了江璇的話外之音,雖然她不清楚為什麼白文奇會跟自己父親的主治醫生針鋒相對,可是為了盡快地讓江璇給自己父親治療,她幾乎是懇求的腔調對白文奇說這句話的。
看著喬玲眼中的一汪秋水,裡面蘊含了悲傷、哀求、好奇、甚至厭惡。
突然間,白文奇感覺到自己的心好痛,他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而是快步走出了手術室。他發現自己做人有點失敗,居然在這個時候都無法獲得喬玲的信任。
那個畜生總不至於在醫院裡面對喬玲怎麼樣吧?白文奇心裡這樣想著。人卻在手術室外徘徊來回走著,只要裡面一有異響,他保證自己能夠第一時間內衝進手術室。
同時,他的腦海裡,一個針對江璇的陰毒計劃也終於成形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江璇啊江璇,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