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別讓他跑了。」
我剛出了機場,把車停在路邊,想去先手間。然,不遠處傳來凶厲的吼叫聲,似乎在追趕什麼人。
我微微一怔,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人,搖搖頭進了先手間。從裡面出來時,那幾個追趕的人已肖失了。
我一點也沒有在意,鑽進車裡,聽到車上有輕微的痛哼聲,扭頭向後座望去。天吶!那還算是人嗎?
在車子後排躺著一個人,渾身都是血。呻吟聲非常的低弱。我還沒有開口問他是誰,那人用幾乎是低不可聞的聲說了兩個字:救我。
想起方纔那幾個人的吼叫聲,我頓時明白了,他們必然是人追殺此人。正想把他扔出去,他突然昏迷過去了。
倒霉!我嘀咕一聲,開著車子風一般的離開了機場,十萬火急的向醫院開去。車子剛進醫院大門口,我立即歇斯底里的狂叫:救命!
我抱著血淋淋的他,一口氣衝進了急診室。恰好護士趕到了,把他送進了手術室。我則在外面不安的等著。
我自己都感到可笑,一個陌生人,彼此沒有半點關係,我擔心個什麼勁呢?他的死活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說真心話,在那種情況下,我把他送進醫院,已算是盡了自己的應盡的義務了,沒有義務再呆在醫院裡等他甦醒。
驀然,我想起自己連闖了幾次紅燈,不論交管部門將如何看此事?如果扣我的分或者說扣留駕駛證,那這回就虧大了。
不過,我也無所謂了。萬一自己不能駕車,還有司機可以開車。只是沒有那樣方便而已,尤其是和洛曼她們出去玩的時候。
當時,我不得不闖紅燈,那人已陷入深度昏迷了。萬一死在我車裡,我可說不清了。現在,我依然擔心這個。
如果,那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有可能被指控成為兇手。如果事情真的那樣,我就算是倒霉透頂了。
世事難料,最近這段時間運氣似乎非常的壞!我還真擔心他這樣死了。所以,我此時無法離開醫院,希望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
漫長的等待中,事情終於有了結果。當他從手術室裡推出來,看清頭上沒有蓋白布時,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醫生,他的情況如何?」我幾步衝了過去,並無沒有急著看病床上的陌生人,而是向醫生打聽情況。
醫生慶幸的說,是我送來得及時,再慢幾分鐘,他就有性命危險。不過,由於他頭部受到重擊,有可能導致失憶。
靠!又是失憶?我差點跳了起來,事情未免太巧了。如果他真的失憶了,無法知道他的清況,如何知通他的家人?
同時,又如何弄清那些想追殺他的人是誰?如果不弄清那些人追殺他的原因,我根本不放心!
一則是,怕他本身是壞人;二則是,怕對方再次下殺手。事情真的壞到那一步,我就得衡量再三才能決定自己的立場,是否繼續保護他?
如果屬於前者,我直接將他交給警方處理就可以了,不必管他的生與死!萬一屬於後者,我就得視情況而定。
不弄清他們之間的恩怨,又怎能輕易的橫加伸手結這段莫名其妙的恩怨呢?我可沒有多的時間管別人的閒事。
我反覆追問醫生,對方說不能確定,得等病人甦醒後才能確定。我無言悲鳴,希望事情不會那樣壞。
當病人從視線內消失後,我接通了洛曼的電話,說我暫時不能回去,公司的事由她全權處理。
洛曼一陣緊張,趕緊追問我出了什麼事?我猶豫少頃,將情況如實告訴了她,安慰她不用擔心,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了。
可是,電話還沒有打完,交管部門就來人了,把我從醫院強行帶走了,說我違反交通規則,必須去交管部門錄一分詳細的口供。
電話裡響起洛曼氣憤的尖叫!她斬釘截鐵的說,此事必須追究到底,特殊情況是可以闖紅燈的。
重要的,在闖紅燈的同時,並沒有對公眾造成任何傷害!比如急救車,警車,軍車等,在特殊情況下,而又沒有對公眾造成傷害,是可以闖紅燈的。
雖說,我不屬那幾情況之一,但也屬於特殊情況,性質與急救車相同,同樣是搶救人的性命。
我剛到警局不久,洛曼真的趕到了,她沒有和別人的警察說話,直截了當的闖進了他們的處長的辦公室。
少頃,洛曼怒氣沖沖的出來了。她告訴我,處長說了,必須有醫院的證明等相關資料,交管部門才能免去此次懲罰。
也即是說,必須證明我所搶救的病人,當時的確有性命之危,而後查證是否對別人造成傷害!
但是,我卻可以離開了。我和洛曼同時回到了醫院。可病人還沒有甦醒,發生方纔的事情,我還擔心病人的家屬再來類似的一手,說我謀財害命之類的。
當時,那裡除我之外,就只有那幾個追殺他的人了,沒有任何別人為我做證,萬一病人真的失憶,不記得以前的事,我就的情況就難料了。
「不如,我們撒手不管了。」洛曼有些天真的說,此時脫身似乎並不難,我們目前沒有多的時間管這些閒事。
可是她忘了,我不僅在醫院登了記,還在警局留了案底。此時脫身,反而令人生疑,認為我想置身事外。
把心一橫,硬著頭皮撐下去了。人們常說,是禍躲不過,躲過不是禍,該來的跑也跑不掉的。
我安慰她不用擔心,還是先回公司去,收集一些全球前50強中製藥行業的資料,看能否找到合適的合作對像?
我反覆思量過了,一旦有合適的對象,我就主動出擊,親自登門拜訪,不必默守成規,以傳統的方式合作。
現在,我必須拿出當年剛從事銷售那種精神,以類似的手法去推銷我的新產品「春之歌」,希望找一個理想的,合適的大客戶。
但在行動之前,必須充分的瞭解對方的情況,準備越充分,把握就越大,反之,有可能全部白費精神。
洛曼走後,我則靜靜的守成病人房門外,耐心的等待他甦醒過來。這一等就是四、五個小時。
大約在下午三點過,他終於醒了。然而,情況真如醫生所料,他失憶了。別說記不得他自己是誰,是誰想殺他也沒有半點印象。
對於往事,他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現在,他似乎回到了剛出生那段時光中,一切都為零。
幾句簡短的交談中,我發現他智力也有問題。不知原來就是樣,或者說失憶的原因造成的,總而言之,這次麻煩可大了。
現在,無法弄清他的身份,也無法通知他的家人,醫院把我當成他的親人,一切費用全是我出。
他頭部受傷的確相當的嚴重,有一處傷口縫了十幾針,背上有一道傷口縫的針數更多,多達二十針以上。
看著那血淋淋的傷口,我胃裡一陣湧動。真不明白,他竟然沒有死!那次空難,我算是一個奇跡,他似乎不比我遜色絲毫。
因為他失血過多,必須間隔的給他輸血。現在,又該是他輸血的時間了。清醒之後的他,竟有點怕輸血,希望我陪在他身邊。
我左右為難,護士也是左右為難,原則上是不可以的,但病人的情緒反常,情緒不穩定,怕出意外,他們同意在我一邊陪著他。
或許,我是他昏迷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心靈深處有某種模糊的記憶,直覺的認為,我是可靠的。
或者說,他是在拒絕周圍一切的陌生人事物。一旦時間長了,就能適當這裡的環境與現在的狀況了。
輸血量不大,大約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我推著病人回了房間,試探性的問他,以前生活在什麼地方等。
可是,我花費了整整個半個小時,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問出來。護士進來說,病人需要體息了。
我離開病房不久,突然遇上幾個粗壯的大漢,每人眼中閃著凶厲之色,一看就不是好人,像極了打手或者說殺手一類的人物。
我心裡微微一動,想想房間裡的病人,趕緊又退了回去,悠閒的在病房不遠坐著,暗暗的注視那幾人的動靜。
果然,他們逢人就問,醫院裡最近是否收留了一個像病人的樣子的人。看樣子,他們已去過其它的醫院了。
由此也說明了,他們殺病人的決心有多大。竟敢明目張膽的醫院查問,如果不是他們後台強大,就是他們屬於那種玩命的人。
我反覆思量,覺得這裡已不安全了,決定將病人轉到其它的醫院去。但是,以病人目前狀況,醫院必然不會同意。
等幾個陌生人走後,我找兩個方才被陌生人問話的護士,陪著她們一同去見醫務主任,將情況說細的說了一遍。
醫務主任低頭想了想,鄭重的說,此時病人不宜承受顛簸!既然有人想殺病人,他們作適當的安排,將病人送到特殊病房去,並加強醫院的戒備。
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不論最後的結局如何,此時病人絕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則,後果堪設想。
病人住進特殊病房之後,我化裝成男護理,暫時在暗中保護病人,其它一切按平常那樣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