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撕!同樣無計可施。但我相信人心是肉做的,得到羅智的肯定回答後,畢恭畢敬的跪在醫院大門口,靜等莫母回心轉意。
然而,我跪了整整一天,只見到莫母一次。她第一次見我跪在大門口,神情微怔,但沒有說話。
而後,她需要什麼,自己根本不用親自出去,而是請別人幫她辦。如此一來,她就避免和我見面了。
夜色降臨,跪了一天,腹中空空如也,肚子不時的抗議,我卻不敢離開。
夜色越來越深,天空群星閃爍,天際月華如水。如此美好的夜晚,正好與我的心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漸漸的,醫院出入的人越來越少。喧鬧了一天的城市也漸漸的安靜了,可我的心卻無法平靜。
常言曾說,人不助人,天助人。
當我心急如焚,快要失控的時候,一個門衛突然面授機宜——偷龍轉鳳。我大喜,覺得此計可行。
的確,時不與我。而且莫玉也經不起折騰了,再這樣死等下去,或許莫母會心軟而接納我的建議,可那得什麼時候?
現在,一切得以莫玉的病為主,其它的無關緊要。只要治好了莫玉的病,到時再慢慢的解決其它的問題。
所謂的人命關天,此事豈能延誤,一拖再拖!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林軍因為義無反顧的幫我,後來卻失去了門衛工作,並連累了他的女朋友張青。為此,張青決定與林軍分手。
我、林軍和張青,悄悄的潛近莫玉的病房。林軍藉故引開莫母,我和張青趁機潛了進去,張青朦著被子躺在病床上。我則背著莫玉做賊似的逃出了醫院。
星夜「奔逃」!天不亮我就趕到了cd。羅智早就在小區大門外等我了。我抱著莫玉,鑽進他的寶馬車裡,十萬火急的又離開了cd。
大約經過一個半小時的飛奔,我們終於到了神醫,王自立的家裡。王自立睡的正香,卻被羅智近似無賴的方式叫了起來。
「情況不妙!」王自立抓緊莫玉的腕脈,凝重的說,莫玉因為長臥病榻,不能進食,只靠吊針輸液滲透少量的營養,肌體功能太差了。肌體的許多功能幾近壞死,她自己除了微弱的意識之外,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王叔,人命關天,想想辦法。」羅智鄭重其事的說,只要有一線希望,不能花什麼代價,一切全包在他身上。
王自立沉默少頃,遲疑的說,除非先以千年人參精華給予肌肉部分抵抗能力,否則無法施針。就算勉強施針,風險也非常的大。
「老叔,早說嘛!」羅智接通家裡的電話,告訴金妮,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家裡的那支千年人參送過來。
「羅智……」我雙眼微熱,激動的望著他,想說幾句感激的話,然而,咽喉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流貓尿啊!我最討厭這個了。」羅智幽默的說,此時說那些言之過早,再說,以我和他的交情,一支千年人參又算得了什麼?
掃了王自立一眼,羅智坦然的說,如果用得著,就算放他的血,他也不會擰一下眉頭。
王自立神情動容,感慨的說,如今的有錢人,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多數皆是為富不仁之輩,像羅智這樣的人太少了。
「老叔,你就別洗刷我了。」羅智「老臉」微紅,感歎的說,他也並非一視同仁,除我之外,他對別人很難這樣慷慨。
咧咧嘴,樂呵呵的說,大約是幾個月前,他的小舅子想要那支千年人參去泡跌打酒,結果被他委拒了。
據羅智透露,那支千年人參是他托朋友親自去長白山挖的,費時大約半年,其代價之高,絕非局外人能明白的。
金妮趕到之後,王自立先切了一小片人參,吩咐我想辦法餵進莫玉腹內。他切了大約三分之一的人參,命僕人用純淨水加上文火煎熬。
看著手裡那片薄薄的人參,我卻怔住了。別看那只是指頭大小,幾毫米厚那麼一片人參,但要餵進一個長達數月沒有進食,而又沒有多少意識的人腹內,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
「用嘴呀!」金妮瞪大雙眼,白了我一眼,生氣的說,這樣簡單的方法都不知道,是急糊塗了還是不好意思?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立刻把人參放進嘴裡,慢慢的咀嚼,和著津液,很快就有了大量的汁液。
我彎下身子,扳開莫玉的嘴,把嘴伸進她的雙唇之間,慢慢的汁液滲進她嘴裡,並不停的咀嚼,不斷產生的汁液,慢慢的流進莫玉嘴裡。
可是,莫玉自己沒有自主意識,汁液流的很慢,我又不停的撫弄她的咽喉,迫使汁液快速滲透。
看似簡單容易的事,卻弄得我滿頭大汗,直到渣裡沒有汁液滲出,我把嚼碎的參渣也逼進莫玉嘴裡,喝了一大口純淨水,猛的吐進她嘴裡,並不停的捏她的咽喉。總算順利的把藥渣逼進她腹內了。
在監獄裡,我跟黃智力幾人學了幾手皮毛功夫,也識得一些穴道,加上平時從莫玉的按摩手法裡學了一些東西,但從沒有嘗試過。
現在,我大膽的開始按摩莫玉的某些穴位,希望可以幫助肌肉恢復一些抵禦功能,盡量的配合王自立的針灸治療。
參湯熬好了,王自立用他自己獨有的方式處理過後,立刻用靜脈推注的方法將大部分汁液注入莫玉體內。
另外的參液,他吩咐我先把莫玉的身子洗淨,再用毛巾沾上參液,慢慢的擦抹,並大力的按摩一些穴位。
他說了一大堆古古怪怪的穴道,我只記住了70%。有的穴道的確不好記,最後努力的記住了,卻又找不到穴位。
王自立搖頭苦笑,只得叫醒他的助手周情。周情動作麻利而熟練,很快就「處理」好了莫玉的身體。
清晨八點過,正是萬物復甦之時。王自立式給莫玉施針。我和羅智幾人雙眼瞪得比雞蛋還大,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施針,結果是什麼也沒有看清。
說實話,我真懷疑王自立是不是像某此玄幻小說裡寫的那樣,他會功夫,而且有不弱的內家修為。
否則,他的動作怎會如此的快。認穴之準,下針之快,絕不比某些影視裡特寫鏡頭差,而且是隔衣認穴。
除了用「神奇」二字形容他的針灸術,我的確找不到貼切的詞表達內心的感受。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震憾,坐井觀天沒有見過大場面。誰知王自立的助手也神情動容,專心致志的看他下針。
由上可以說明一點,王自立此次下針手法有可能是首次,周情以前從沒有見過。否則,她不會那樣專注緊張。
此時,莫玉像極了叢林裡的刺蝟,渾身上下插了近百支針,星羅其布,縱橫交錯,形象挺嚇人的。
「我的第一步工作完成了,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王自立疲倦的站起,鄭重其事的說,我最好隨時守在莫玉身邊,不停的傾訴曾經的美好往事,尤其是令她難忘的,開心的往事。
「多謝王叔!」我跟著羅智改變了稱呼。王自立雖是遠近聞名的神醫,為人卻相當的隨和可親,沒有一點架子。
或許,這是因為羅智的關係。我也不明白,他和羅智是怎樣認識的?但倆人的關係的確很好。
也許,這是羅智成功的秘訣之一,他的交際手腕,令我時常自慚形穢,想向他學學,可就是做不到。
當然,這與個人的性格有莫大的關係。有人曾說過,性格決定人的一生,什麼樣的性格就有什麼樣的人生。此話雖不全對,但一個人的性格的確不可忽視!
「成與不成,全看你自己了。」王自立意味深長的說,心靈交流,情感治療,很多時候比藥物更有效。
不論一個人的醫術多高明,藥物多神奇,卻無法醫治心靈的創傷!這也是西方醫學心理治療受重視的原因所在。
王自立和羅智他們都走了,房間就我和莫玉倆個人。我閉上雙眼,往事如潮,愁腸百轉,回想我和莫玉相識的點點滴滴,共同經歷的風風雨雨,曾經的分分合合。
慢慢的,非常自然的,我一邊回想往事,一邊感性的說給莫玉聽。我不知道到底說了多久,也知自己是什麼時候倒下的?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六點過了。羅智和金妮焦急的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見我醒了,倆人全是驚喜若狂。
「臭傢伙,你總算醒了。」羅智大吼一聲,撲過來緊緊的抱著我,感性的說,他公司裡有急事,本該十萬火急的回cd。可是,我一直昏迷不醒,他無法離開。
「怎麼,認為我這樣容易提早退休?」我幽默的說,像我這樣的人是不容易死的,一則是曾經做過一些缺德的事。
所謂的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我好歹也該算個小壞人,沒有那樣容易死。
二是也曾給若干人帶來幸福,相信他們為我祈求的。有了他們的祝福,相信更不容易死了。
「靠!馬臉不知長。」羅智陡的鬆開我,鄭重的說,我既然沒有事了,他真的得離開了,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妮姐,又給你們忝麻煩了。」我鬆開羅智,感激的看著金妮,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卻說不出口。
「決定一件重大的事情,最好多思量幾番。」金妮語重心長的說,尤其是這個決定關係到別人的時候,更應該慎重深思。
我默然,認可她的話,也承認當時的決定有點衝動。但卻沒有想到,會把莫玉傷得這樣深,從另一個角度看,也說明了莫玉愛我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