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到達靜安居的時候,正好忠伯侯也在,看到凌欣,忠伯侯再次失神,南宮雪暗笑一聲,走上前行禮,凌欣看到來人,定了定神,行禮道:
「參見侯爺。**」
「不必多禮。」忠伯侯的眼神再看向凌欣時,十分溫柔,靜靜的盯著這相似的容顏,他的心中複雜萬千,似是覺得這般看著一個女子不妥,忠伯侯看向南宮雪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凌欣姐姐初到侯府,說是想要來見見侯府女主人,還帶了禮物給婆婆,媳婦想著,凌欣姐姐要在侯府住一段時間,婆婆執掌中饋,一切事宜還是要婆婆做主的。便帶她來見見公主婆婆,」南宮雪開口道。
「如此,便一道進去!」忠伯侯點點頭,對凌欣如此知禮儀十分滿意,再看她端莊大方,身上沒有絲毫江湖之氣,反而像是大家閨秀一般,心中微微一動。
南宮雪點頭應允,幾人一起進了院子,南宮雪刻意落後半步,讓凌欣和忠伯侯並肩,兩人遠遠看去,猶如一對璧人,棲霞公主接到丫鬟的稟報,早做好了準備,當見到忠伯侯與凌欣一起跨進房門的時候,她手中的杯子應聲落地,一臉驚惶的瞪著凌欣那張熟悉的臉孔。
「你……。你是人是鬼?」棲霞公主顫抖著指著凌欣,失聲叫道:「來人,來人,將這個女人帶走,帶走。」
凌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然後水霧霧的眼睛看向忠伯侯,眼裡有些委屈,忠伯侯看著她如此模樣,臉色一冷,看向棲霞公主道:「她自然是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此害怕見到欣兒,莫非是心中有鬼?」
「什麼欣兒,她已經死了,她死了。」棲霞公主有些失控,她尖叫著朝著凌欣撲了過去,長長的指甲劃向凌欣美貌的臉。
凌欣見棲霞公主如此模樣,臉色一白,漂亮的杏眼中帶著恐懼,腳步不自覺的後退,不經意的朝著忠伯侯靠去,忠伯侯察覺到溫熱的身體靠近,感覺懷中微抖的身軀,心中一顫,看著棲霞公主似是一個瘋婦一般,他一把抓住她欲行兇的手,將她狠狠一甩,怒道:
「放肆,你幹什麼?」
轉而看向懷中的凌欣道:「欣兒,別害怕,沒事的。」
凌欣搖搖頭,意識到自己狀況的不妥,俏臉微紅道:「欣兒沒事,多謝侯爺,欣兒只是被公主突然發難嚇到了。」微頓了頓,才看向棲霞公主又道:「不知欣兒怎麼惹了公主,還請公主明示。」
「什麼欣兒,你這個賤人,你是什麼欣兒。賤人,賤人。」棲霞公主有些揭底斯裡,指著凌欣怒吼。
忠伯侯聽棲霞公主不斷的罵欣兒是賤人,感覺她罵的是他心中的人兒,大怒,一甩衣袖,怒聲道:「你太過分了,欣兒好心來看你,你卻如此惡毒,不但想要殺她,還罵她,實在惡毒。」說完,拉起凌欣,便大步走了出去。
南宮雪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盡力減少存在感,見此情形,嘴角微勾,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看來,精神異能確實很好用,尤其是在宅斗這方面。戲看完了,她也不想做炮灰,便趕緊行了禮,緊隨著出了靜安居。
棲霞公主見忠伯侯如此模樣,氣的整個人發抖,**起伏劇烈,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依然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雪姨娘,我們要去找凌欣姑娘嗎?」出了靜安居,香草看著已經找不到人影的忠伯侯和凌欣,開口問道。
「你說呢?」南宮雪勾唇一笑,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反問道。
「啊~」香草性子實誠,有些不解。
「你呀,腦筋真是不轉彎,侯爺帶走的人,咱們姨娘去找算個怎麼回事?有侯爺在,莫非你還擔心凌欣姑娘走丟了。」紫霞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道。
香草這才恍然大悟,將紫霞紫苑都是一副「你才明白」的神情,心中有些羞赫,因為就連三丫都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看來,只有她沒想明白。
再說忠伯侯憤怒的拉著凌欣出了靜安居,一路上儘管不少丫鬟小廝看著,但是,他卻似是毫無所覺一般,心中不斷想起棲霞公主對凌欣的態,已經那驚懼的表情,第一次,他對自己愛妻的死,產生了懷疑。
當初,自己的妻子真的是得了重病而死的嗎?為何棲霞公主如此害怕見到與自己妻子相同容顏的凌欣?
這便是南宮雪今日的目的,她早已打聽到忠伯侯今日下午會在那個時候去靜安居,便帶了凌欣前去,棲霞公主見到與華欣蓮一模一樣的凌欣時,心中驚懼莫名,南宮雪便趁機使出精神異能。
對棲霞公主進行精神暗示,將她心中的驚懼放大,讓她害怕,讓她恐慌,讓她憤怒。人,在害怕憤怒的時候,必然會露出破綻,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人。如此,忠伯侯必然會生氣,而對於棲霞公主的作為,忠伯侯也絕對會心中存有疑慮。
這就是南宮雪的目的,她要在忠伯侯心中埋入一顆種子,這顆種子現在也許不見成效,但是,不斷的累積,不斷的澆灌,總有一天,會開花結果,到時候,就算棲霞公主貴為公主,也難逃被休棄的命運。
「侯爺,您沒事?」凌欣看著忠伯侯陰沉的臉,有些擔憂的開口問道。
忠伯侯這才醒悟過來,見自己還拉著凌欣,趕緊放開手,抬頭看向凌欣,在撞見她擔憂的眼神時,忠伯侯一怔,這雙眼睛與華欣蓮一模一樣,尤其是這擔憂的樣子,更是像極了。
「欣兒,剛剛委屈你了。」忠伯侯不自覺的開口道。
「侯爺,我沒事。」凌欣定定的看著忠伯侯,微笑著開口道:「我知道,我與您的夫人容貌一模一樣,想必公主是因為突然見到我,以為見到了死去的侯夫人,才會如此反應的?」
「你知道?」忠伯侯看向凌欣,眼中突然有了一絲懷疑,他雖然一時因為凌欣相似的容顏而有些糊塗,但不代表他好糊弄。
但是,上官蓮華的本意也不是糊弄他,有時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知道,三分真七分假,就足以讓人信服。
「是啊!當初就是因為這相似的容顏,師兄才會讓師傅收我入門的,不然我還拜不了師呢?」凌欣的表情十分自然,沒有絲毫慌亂,眼神微彎,似乎十分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張相似的容顏,她的眼神無辜,帶著一點點天真,笑道:「師兄一直不讓我來看他,這次還是因為雪妹妹懷孕了,因為我懂醫術,師兄才讓我過來照顧雪妹妹,我才有機會來侯府呢!」說完,狀似不滿的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