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受益最多者應是妙佛禪師錢英豪。其和極樂聖王決鬥種種,已讓童貫刮目相看,準備薦往徽宗趙佶,讓他封官賜爵,甚至恢復紫衣,再設國師一職。錢英豪頓覺心神舒爽,揚眉吐氣日子已不遠。
昨夜對抗極樂聖王,多少受及內傷,錢英豪並未走遠,而是潛回秘陣田黃石屋中,盤坐治傷。此田黃石屋原是陰陽老怪所設,自己最有資格接收,然稍嫌單調些,待真正接掌國師一職,再翻修便是。裡頭藏置十二生肖天然寶石,聽說是極樂聖王所選,倒也眼光獨俱,照樣接收過來,且看聖王如何要回去。
錢英豪雖盤坐治傷,腦門卻不斷出現金妙蓮及魚景紅兩位騷娘兒,不知近況如何?那劉道真已受傷,若敢回去,說不定將被殺死,金妙蓮從此獨享無人能爭。而這魚景紅多半俱目的而來,她原是婊子,靠著關係攀上貴妃地位,卻仍不知足,四處勾引強者,倒讓趙倍數了不少綠帽子,幸她懂得規矩,吃而不說,至今仍能相安無事。
妙佛自認強者,又何懼其他男人,偷情感覺另有滋味,的確不賴。
錢英豪色心不斷,正陶醉之際,忽見女人一閃,竟是極樂聖王座下護法刁采盈,嚇得錢英豪緊張戒備:「是你?」實際乃忌極樂聖王莫要跟在附近才好。
刁采盈媚眼一笑:「是我又如何?不受歡迎麼?」搔首弄姿,語帶挑撥,「你不是喜歡美女,我夠不夠格?」
錢英豪當知刁采盈不但媚,且騷情萬種,比起魚景紅之艷騷,金妙蓮之蕩騷另有不同,那格調卻若千金小姐故弄風情,亦若是未經人道之辣女,騷中帶純帶刺。直截了當形容即是清純處女故弄騷情辣女,更俱引誘包心男人犯戒。錢英豪暗吞口水,然卻知對方身份,忍下包心,道:「你的確夠味,可惜各事兩國,永難結合!」
刁采盈笑道:「可以啊!只要你投靠大金國,我就是你的了。」
錢英豪目光一縮:「是聖王要你來的?」敢情昨夜一戰,對方知道利害,耍得美人計了?
刁采盈笑道:「你說呢?」
錢英豪道:「恐是如此了。」
刁采盈道:「是我自願上門,跟聖王無關,當然聖王愛才若渴,你若投靠,必予重用!
何況大宋遲早要亡,識時務者為俊傑!」
錢英豪笑道:「昨夜才大獲全勝,怎會亡國?小姑娘你恐怕腦袋有問題,亦或是自大狂?」
刁采盈笑道:「那叫大獲全勝?是有人耍手段,引那寶鼎發動,只要我軍避開寶鼎,任你也奈何不了,吃敗仗的準是你們。」聖王命令查寶鼎一事,她轉得一陣,不得其門而入,只好找上錢英豪,且從他口中套套消息,希望有所助益。
錢英豪不明動機,仍自托大道:「寶鼎威力震天下,任誰也躲不了,勸聖王還是滾回大金國,免在此鎩羽慘敗,永世不得翻身。」
刁采盈媚笑道:「少來啦!寶鼎連你們都殺,根本不是出自那群道爺,照我瞭解,好像是宋兩利耍的把戲!」
錢英豪詫道:「你怎知?消息從何處來?」他原在遠觀,隨又加入纏鬥,突又聽及張虛白喝喊,立即落跑避難,根本未瞭解狀況,當然追問,如若是鬼域妖人暗助,那可麻煩無比。
刁采盈但生疑心,對方難道不知情?然能套則套,道:「聖王已攝出是宋兩利所為,且知另一口寶鼎落於鬼域,必是他們聯合搞鬼,你根本難以招架!」忽而想及上次曾追至幻魔,可惜錯過機會,寶鼎的確落於鬼域,昨夜且見南方出現金光雲,敢是對方作怪了,悟出此點,暗自竊喜,一切總萛有了眉目。
錢芵豪邪笑:「誰難以招架?若是宋兩利、鬼域妖人罩得住,何需躲回鬼域當龜孫?區區寶鼎靈動法門算得什麼,還不是幾位道長功勞,你莫要瞎猜,想套我什麼?」
但覺鼎中置燭火秘事,萬萬不能說出來,免得對方得知,可能危及自己。
刁采盈媚笑道:「套你麼?我看你也是半桶水,一知半解,好不到哪去,不問你了,再見!」對方既有提防,恐難套出名堂,身形一轉,準備開溜。
錢英豪突地喝笑:「不是要跟我燕好麼?」登時追掠:「我已準備投大金國,你得嫁予我了!」憑著高絕內勁,硬是追前,想霸王攔路。
刁采盈見狀大駭驁叫:「非禮啊!妙佛禪師想非禮本姑娘啊!」邊逃邊喊之際,突地將外單輕紗脫出,露出緊身衣衫,飛也似遁去。而那輕紗罩住錢芵豪,卻若張網將入裹住,待其掙脫之際,四處守衛已追來,這一追趕,就連錢英豪亦覺棘手。此萬歲山乃禁區,平日除了皇上,不准任何人進入,縱使童貫亦呈違旨進入,只不過他權大勢大,侍衛已然習慣,如今刁采盈喊聲已出,群兵聚來,縱錢英豪暫時得勢,但涉及「非禮」一事恐難以交代,他怎敢現身見人,暗罵賤賊娘,抓著輕紗掠躲林區去了。守衛搜尋一陣未果,終撤退。
錢英豪落個安身,卻滿腹不甘,竟然被女人給捉弄?哪天非討回公道。摸著輕紗,忽地嗅聞,但覺體香泌來。一時淫慾已起,心想童貫和趙佶正為天神顯靈,忙著大顯神跡,倒是冷落了魚景紅,乘此機會找她溫存便是。心意方定,藏妥輕紗,選了小路,潛往延福宮,學得幾聲鳥鳴暗號,不久,果然見得魚景紅艷影乍現,搖曳生姿前來。錢英豪等之不及,一擁而上,抱個滿懷,魚景紅天生艷媚。挑笑不斷:「你倒好壞,光天化日,敢勾引貴妃娘娘!」
錢英豪邪笑:「看是你勾引我了!」便在花叢中想辦事。
魚景紅笑道:「猴急什麼?今天多的是時間,你且到神霄金寶殿後頭,娘娘我拜個神仙,隨後跟你會合,然後再到「天水洞天」觀花賞景如何?」
錢英豪喜道:「行!」閃身而退。
魚景紅立即前去拜神,焚香三柱,祈禱國泰民安,早日坐上皇后位置。隨又藉賞花之詞,穿過後出,錢英豪等在那頭,雙雙潛往附近龍泉峰「天水洞天」中,偷情幽會去了。
此天水洞天,設景奇特,乃雕築不少傘大荷葉,重疊排開,麗水從上頭淋下,滴落石雕荷葉,形成無數小瀑布。而其流水聲淅淅瀝瀝,忒也悅耳,行走荷葉下曲徑,既能貫瀑,又能聽聲,若是夏日再開真蓮花,倒是奇景天成,美不勝收。
石荷深處設有石窟二座,裹頭可生可臥,亦是趙佶設計用來偷情一篇,魚景紅曾和趙佶來此一次,故深知其中奧妙。原來此處流水聲潺不斷,且回路深深,在裡頭舒服喊叫,外頭未必聽著,自能盡興。
錢英豪亦跟她偷情兩次,已駕輕就熟,各自寬衣解帶,隨又相擁石床。魚景紅最是厲害,登往男人身上坐去。使出渾身解數摧殘男人。錢英豪備感慾火高漲,不斷配合活動。他原已變得獸體,動作總現瘋狂,如此更適合魚景紅口味,雙雙如魚得水般廝殺不斷,直至兵敗山倒,始自癱軟下來。
魚景紅撒嬌道:「豪哥,你會愛我一輩子麼?」伸手逗著男人鼻尖,狀若小女孩,挑情無限。
錢英豪笑道:「當然愛!天下除了你,我不再愛別人!」
魚景紅媚眼一挑,邪笑道:「真的麼?那可跟我說實話囉!」
錢英豪笑道:「問吧,我心據實回答!」
魚景紅道:「昨晚闖入後宮廝殺者是誰?」
錢英豪迶:「大金國國師極樂聖王,放心,他已被我擊敗,危害不了!」
魚景紅道:「光是他。就要動用張天師、神霄派?甚至一大堆人?」她雖未親眼見著,但大內消息最是豐富,總聽得傳言,故明白一二。
錢英豪道:「那只是道法上決鬥,論武功,我天下無敵!怎麼,你看上他啦?」
魚景紅的確有此盤算,畢竟她場面見多,能嗅出好壞,然又怎能在現今情郎眼前露形,媚聲一笑道:「豪哥莫要吃醋,奴家只是覺得金國老是欺我大宋,可不可能吞掉大宋江山?」
錢英豪道:「怎可能,有我在,他們休想得逞。」
魚景紅道:「如此有自信?」
錢英豪邪笑:「我若不行,你怎會找上門?」伸手抓及女人結實胸脯,一時難忍,撫弄起來,魚景紅媚笑開來:「你好壞啊!」
錢英豪喝道:「快快承認我是第一高手!」
魚景紅吏笑:「什麼高手?床上還是床下?」
錢英豪道:「都是!」把持不了,終又易客為主,將她壓倒石床,梅開二度即已廝殺開來。或而獸身影響,動作顯得粗魯,魚景紅卻甘心接受虐待般快感,不斷呻吟配合,纏綿之間,簡直渾然忘我,錢英豪卻如豺狼,直喝我就是第一高手,摧殘得魚景紅嘶叫連連,他方帶著虐待快感盡情宣洩,始癱軟下魚景紅甜膩一笑:「豪哥當真是第一高手,奴家招架不了啦!以後會死在你手中,請多多饒命!」她自懂得誇讚男人下三寸。必有意想不到效果。
錢英豪果然雄風萬丈道:「你敢背叛我,殺得你片甲不留!」
魚景紅急道:「奴家不敢!豪哥饒命啊!」
錢英豪邪笑:「比起趙倍、童貫如何?」
魚景紅道:「不能比啊!他們太老了!」
錢英豪道:「老頭子你也要?」
魚景紅歎道:「沒辦法,奴家是被逼的!」
錢英豪冷哼:「趙倍倒也罷了,童貫敢再逼你,下次砍死他!」
魚景紅呵呵笑道:「砍啊,不過得選我不在場時再下手。免得我被誤會了。」
錢英豪邪笑更起:「誤會又如何?反正他若被砍死,別人會說你謀殺親夫麼?別忘了他是閹官太監啊!」
魚景紅笑的更媚:「說的也是!」
話未說完,外頭突地傳來刁采盈虐笑聲:「兩位爽夠了麼?你們要砍的人來了,好好砍吧!」
此語一出,錢、魚二人同驚。魚景紅詫道:「她是誰?你的姘頭?」
刁采盈笑道:「我才沒你如此激情大放送,一天要三個男人!」
錢英豪喝道:「小妖女,你到底想如何?」
刁采盈道:「一點也不想如何,我只是路過。前來通知,你們要砍的人已來啦,快出來砍吧!」
峰下已傳來童貫喊聲:「魚景紅你在那裹?」語氣甚凶。
魚景紅聞言叫糟:「完了,他怎會折返刊快快穿衣衫!」已和錢英豪搶著衣服,甚是狼狽。
刁采盈邪笑更濃:「願你三人殺個夠!」已逃之夭夭。
原來刁采盈早知錢魚二人偷情之事,她在逃躲錢英豪時,並未真正離開萬歲山,而是潛往九龍寶鼎區,去探查寶鼎蛛絲馬跡,也好回去向聖王做交代,誰知郤發現錢英豪突地舉止怪異,遂跟倧窺瞧究竟,結果發現偷情一事,暗道妙極,立刻趕往童貫處,要他前來捉姦,也好鬧得一場好戲,一路耍來,果然十分成功。
童貫身為太監,幸能保存單卵,得以維持男性雄風,故對男女關係特別重視,尤其能勾引貴妃娘娘,讓皇上戴綠帽,實是命根子無上光榮,故特別看重和魚景紅關係。相對的亦特別吃醋帶味。一有風吹草動,立即掠身追來探查究竟。刁采盈既然指明天水洞天,他動作甚是快速,一衝十數丈,直奔追至。任那魚景紅和錢英豪如何迅速穿衣,然此石荷下曲徑只有一條,兩人方逃出洞,欲往他處閃去,童貫業已追來,逮個正著,已是滿臉怒紅,七竅生煙,厲道:「好個狗男女!」
魚景紅被逮,反而落定,反喝道:「大膽,敢對娘娘我如此說話,不怕拿你治罪麼?」
錢英豪當然不肯認帳,冷道:「將軍說話應知分寸,在下只不過陪娘娘賞荷,怎可如此尋人!」只要非當場逮著,同懼之有曰童貫當權已慣,連皇上都難放在眼裛,怎會受此婊子威脅,厲道:「男盜女娼,還敢狡辯麼?沒事孤男寡女,跑至此幽會,還敢說是賞荷賞花,說給誰聽?要我找皇上來此聽你解釋麼!」
魚景紅臉色陡變,若真鬧到趙佶那裡,任何理由皆難說清,甚且可能被貶,不禁身段一軟,泣聲道:「將軍您要替我作主,我只是弱女子,凡事鬥不過男人,我是來燒香拜拜,禪師便邀我至此,將軍明查啊!」為今之計只有棄車保帥,暫時渡過危機再說,反正錢英豪淫色得很,遲早將回到自己懷抱。
錢英豪聞言當然震怒,然他又能如何?說及和她有染?那可越描越黑,若說盛情邀約,至此孤洞曲徑,恐又說不過去,一時亂糟糟,不想解釋,怒道:「童貫你亦只不過是個太監,還敢爭風吃醋,小心我砍死你!」手刃一切就要砍下,不相信憑自己絕世武功還要看他臉色討生活?
童貫最恨他人提及太監閹官之事,一時興起拚命**頭,厲吼:「你憑啥跟我爭!」
哪管得功夫高淺。登往錢芵豪衝去,隨身怒刀一砍,渾不顧死。
錢英豪原只作樣,誰知對芀玩真,竟也假戲真作,喝道:「憑你地想跟我爭!」陰陽掌刀切去,掃向童貫門面,叭地一響,重刀斷裂。
童貫悶呃,退跌地面,且拖長三數尺,劃出地面一條泥線,奇恥大辱上身,他更惱怒欲攻。
錢芵豪厲斥:「不可理喻!」一掌又打得童貫倒滾連連,跌退六七丈,差點摔落險崖,嚇得他不敢再戰,然怒火更熾,厲吼:「咱走著瞧!」回頭搬救兵去了。
魚景紅追前幾步:「童郎帶我走……」然童貫自行溜掉,她原只作樣子,隨即轉身迎向錢英豪,媚笑開來:「別理他,這個老太監,佔了便宜還想賣乖,豪哥才靠得住!」
錢英豪斥道:「你也差不多,敢說我逼你!」
魚景紅媚笑道:「是我要你逼我的啊!還怨我麼?」
錢英豪冷哼:「太不給面子了!」無心再接受玩弄,閃身一掠,避飛而去。
魚景紅追前直呼:「豪哥別走,奴家永遠是你的人啦!你才是真正男人!我喜歡你的獸身……」錢英豪冷哼,置之不理。魚景紅追之不著,雖是悲怨連連,心頭卻篤定得很。暗道哪個男人不偷腥,只要我魚景紅一天媚勁存在,不相信你不回來!根本不在乎。行約十餘丈,忽見童貫帶及大軍衝來,魚景紅故意跌地疼叫,「將軍快救我,那狼入要殺我啊!」童貫雖恨她,卻又眷戀偷腥之情,怒道:「殺死活該!」
魚景紅泣道:「你怎可對娘娘如此說話?」
童貫始意識士兵眾多,喝道:「快快前去捉拿刺客!」士兵大批衝去,他始扶向魚景紅,避著外人,沉聲怒道:「水性楊花,敢背著我偷人!」
魚景紅切聲道:「童郎怎誤會奴家呢?是他騙我,想佔我便宜,根本不理我是童郎的人!」暗自伸手突地往童貫命根子抓去,媚邪一笑:「我只認得它啊!最厲害的傢伙!」
童貫被閹一半,最受用他人誇獎那話兒,一時威風自來:「當真沒騙我?」
魚景紅笑道:「事實俱在,如何能騙?」
童貫哈哈暢笑,一掃方才怒氣,喝向士兵:「刺客往山下逃去啦!」士兵一股腦復往下搜,天水洞天霎時清靜下來。童貫包心已起,抱著騷娘直奔秘洞,抓著女人衣衫,扯得精光,妙處畢現,慾火高漲,然卻年事已高,又未服壯陽**,舉而不堅。魚景紅卻若至寶撫弄,乾脆以身體溫存,廝磨中,不斷吟囈故作**連連,倒哄得蕫貫心花怒放,直叫:「野女人,唯我征服得了!」魚景紅淫囈不斷,恭維不斷回應著是是是……,童貫終於兵敗山倒,征服快感受用無窮。
魚景紅表面纏綿不捨,心頭卻洋洋得意,男人有何事情,靠這曼妙肉身擺不平童貫縱如魚景紅可能偷情,然自己亦名不正言不順,責備幾句即了事,唯他仍得爭第一,以保男性尊嚴,喝道:「比起那個假和尚錢英豪如何?」魚景紝笑斥:「你壞死了,我根本未跟他來往:放心,你永遠第一名!」床頭事怎可隨便承認。
童貫只要獲得第一,心花再開,邪聲道:「知道便好,下次可別亂來!快收拾收拾,我還得去找那傢伙算帳!」心想臨時偷情,莫要錢英豪如法炮製,找得趙佶前來才好。
魚景紅亦知輕重,伸手往童貫命根子一彈,邪笑道:「壞東西!」始穿衣著裙,童貫唉呀險叫,然卻威喜不已,照樣伸手往女人私處摸去,喝道:「就是對你壞!」兩人挑情直笑,自在不言中。
穿妥衣衫後,童貫始送走魚景紅。然女人事雖解決,對錢英豪卻痛恨難忍,尤其隨身寶劍被斷,女人又被偷,簡直奇恥大辱,登往四處搜去,期能靠千軍萬馬之力。
將這廝收拾,至少亦得逼其走投無路,此後不敢再入萬歲山。
魚景紅則覺一切滿意,在此官場爭鬥,且動盪不安年代,她自認唯有不斷套住新權勢者,方能保持戰果。她乃一介女子,唯靠女人先天本領辦事,腦門又映出極樂聖王,這新興高手,不知是何路數,多少留意他了。回到宮中,拚命牛奶洗身,以保嫩白不老,忒也是針對男人,修得另一種秘密武器。
全城仍陶醉在破除九煞封天喜悅之中,唯有茅山掌門方虛默悶悶不樂。昨日受及張虛白侮辱,實難忍這口氣,然對方氣勢正旺,何能找人晦氣,兀自悶悶不樂躲在分舵茅山宮中,不肯步出一步。
童貫忽然光臨甜水巷茅山宮,方虛默大感意外,立即出迎。
童貫爽聲笑道:「是該來拜謝掌門相助,且秘室談話。」方虛默立即引人入密室,連同分舵主郭宗法,徒弟劉通亦排斥在外。
方虛默道:「不知將軍暗中秘訪,所為何來?」
童貫道:「在本座眼中,掌門乃最俱實力者,甚想提拔為國師一職,不知掌門可願意?」
方虛默大喜:「在下自有能力勝任,只是有關神霄派一事,皇上一向以神霄大帝君自居……」暗中已斗向張虛白。
童貫道:「神霄派只不過內院派,只伺候皇上,國師則可掌理全天下佛道兩宗,權大勢大,張天師已老,唯你能勝任。」
方虛默知童貫說話比皇上管用,立即拜禮道謝:「只要將軍提拔,在下銘感五內,必有回報。」
童貫笑道:「不必客氣,那是掌門先有才能,本座始敢提拔,唯你得辦一件事,那妙佛錢英豪也想搶國師一職,然他乃承受陰陽老怪邪功,做事邪狠毒辣,不擇手段,怎可讓他接任國師?尤其昨夜和妖王打鬥。他竟不顧大局開溜,實有串敵之嫌,掌門若能秘密除之,相信對大宋朝廷必立下汗馬功勞,解助蒼生。」
方虛默道:「是他?……。」想及對方武功的確了得,然自己所修難道不能抗衡麼?
何況國師一職非自己莫屬,怎容他人搶去,妙佛一向風評不佳,是該修理,遂道:「此事交予在下辦理,將軍大可放心!」
童貫笑道:「有掌門一言,本座當然可放心啦!」兩人相視而笑,盡在不言中。
方虛默隨後又道:「張虛白武功半平,怎能接掌神霄派?何不換那年瑞祥,他溫和內斂,足堪大任。」
童貫知兩人昨日恩怨,反正張虛白亦漸漸叛逆,時有反對意見,道:「此事簡單,讓他回家吃自己就是。」
方虛默再喜,道:「將軍慧眼,如此茅山、神霄二派必能相輔治國,天下將更太平。」
童貫笑道:「只要收拾錢英豪,擊退極樂妖王,人宋再無憂慮了!」
方虛默應聲:「是極是極!」隨即高舉美酒敬之。兩人暢飲三伓,各懷得意,隨後童貫以忙事在身,起身告退。方虛默秘送出門後,爽聲直笑,果真是命運當旺,法場失意,官場得意,平白撿得國師一職。
他可不畏錢英豪,立即派出弟子打探下落,且盤算如何收拾對方。
刁宋盈始終跟蹤錢英豪及童貫等人,然錢英豪嗔怒而去,刁采盈追之不及,只好監視童貫,終見他在跟魚景紅偷情過後,竟奔往茅山脈,已猜出大概,知道他饒不了錢芵豪。門派互鬥局面已成,遂返往「天樂居」秘殿中,同極樂聖王回報。
極樂聖王一夜未動,全以內息療傷,經此調養,已恢復九成元氣,仍對九龍寶鼎讚不絕口,非得奪回大金王朝不可。外頭腳步輕動,已聽出是刁采盈,淡聲道:「進來吧!」
刁宋盈拱手為禮,跨步向前,金漆門自動打開,隨又閉上。極樂聖王笑道:「你辦事,本王最放心,說吧!」
刁采盈道:「賮鼎乃鬼域妖人慛動,跟眾天師無關。」
極樂聖王詫楞:「是那猩猩獸妖?她不是因在鬼域,難成氣候?」
刁采盈道:「是因在鬼域,但那頭另有一口寶鼎,即陰陽老怪前次所奪,是她利用寶鼎連心之理發出共鳴威力,才能震傷聖王。」
極樂聖王道:「看來非得奪回那口鼎不可了,然聽說此妖生性嗜殺,且行事若猩獸,怎能如此智慧,竟找到本王頭上?」
刁采盈道:「宋兩利投其門下,可能是他授意。」
極樂聖王道:「可好!這小子失去綠龜法王,卻找個妖人當靠山,看來亦非好路數,他不足為懼了!」心想必是綠龜法王徹底脫身,宋兩利方自淪落,至於鬼域妖人,他乃以妖獸視之,怎能跟人比擬。
刁采盈道:「傳言妖人十分厲害,連陰陽老怪亦拜入她門下,不得不防。」
極樂聖王道:「老怪拜她門下之事,本王有所瞭解,他乃學得妖法「無上魔功」始接觸,若怪一直在利用妖人,目的即在妖人手中似有治傷秘典,因為他一直想把獸皮換去,故對此道較有研究,此和真正武學無關,否則她早再出來揚名立萬,何需躲在鬼域窩身一輩子。」
刁采盈想想也對,道:「弟子乃請聖王提防宋兩利。他似九命怪貓,常有難料之舉。」
極樂聖王目光一閃:「你已喜歡上他?」
刁采盈登時面紅耳刺,道:「弟子是喜歡跟他鬥,畢竟他不一樣,那種喜歡非男女之情!」畢竟已三十出頭,怎可能和這小毛頭惹個不倫之戀。
極樂聖王淡笑不已,刁采盈打從七歲即跟在自己身邊,雖然喜弄風騷,卻也眼高於頂,看上眼者並不多,其實心性仍算單純,對外是老江湖,但對感情事恐怕經驗缺缺,她甚至未談過一次真正戀愛,此種女人往往內斂感情,縱使喜歡對方。亦可能做出其他舉止以掩飾,如若宋兩利和她年齡相仿,大概即能譜出戀曲,此時應以移情居多,仍缺臨門一腳,暗忖:「若她能嫁予宋兩利,來個忘年之戀亦不錯!至少可以沖淡和容兒之間糾纏!」笑道:「那你日後即專心鬥他吧!要是鬥出感情,嫁予他亦無不可!」
先說出自己意見,至於發展如何,聽天由命。
刁采盈窘紅臉面,笑道:「哪能鬥出什麼感情?他已和小姐結婚,且又是大宋之人,和金國恐永遠對立,聖王說笑了。」
極樂聖王笑道:「和容兒可再離婚,宋金原是同宗。還計較什麼?容兒還不是金人,他都喜歡,你加把勁。」
刁采盈窘道:「聖王莫逼啦!那是不可能,您仍該注意宋兩利和妖人方是。」
極樂聖王亦不強求,抱定順其天命,心神拎回,道:「你認為妖人十分厲害?」
刁采盈道:「當年動用無數教派高手方制住,她怎不厲害?宋兩利跟她學,遲早也變厲害。」
極樂聖王道:「本王注意便是,只要她不出鬼域一步,大家相安無事,若敢亂來,照樣鬥得她片甲不留;另有何事?」
刁采盈道:「錢英豪和童貫已窩裡反,童貫聯合方虛默對抗錢英豪,中原各派已內鬥。」將狀況大略說明。
極樂聖王道:「好極!只要內鬥,陣腳自亂,有利大金出兵。」
刁采盈道:「可要拉攏錢英豪?」
極樂聖王道:「既是內鬥,暫時不必,免得尚得花時間應付他,開戰已免不了,且戰且觀之即可。」
刁采盈暗噓口氣,任務減除泰半,否則以錢英豪武功突高,將甚危險。
極樂聖王盤算之後,道:「你再去傳令,要無群一併從鐵蹄峰攻下銅雀城,來個下馬威,不信大宋能撐多久。」刁采盈得令而去。
極樂聖王扣著指甲金粉,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準備半月之內坐收大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