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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舊情綿綿 文 / 李涼

    橫豎道尼的確已將臉面黑毛清除乾淨,恢復原來臉容。隨後帶著星天來逛向汴京城名勝古跡,以及街坊商店。星天來的確受益匪淺,尤其遊藝場所通稱「瓦子」。那新門瓦子,州四五子、朱家橋瓦子雜耍待多,至於東角樓街巷桑家瓦子則又變得妓院街,星天來可不敢再入其中,只敢遠遠溜過。雜耍中另分;枝頭傀儡、懸絲傀儡、踢毯、影戲、弄蟲、相撲、講古說書、說譚話、占卜命相應有盡有。

    星天來終感受人生竟是如此美妙,遠比躲在仙城中要多采多姿。

    次日再逛汴河銀杏林。在聽得宋兩利童年即在杏樹下練及通靈**,星天來竟也對杏樹特別好感。

    橫豎道尼果然慈善到家,毫無怨言奉陪到底,尤其宋兩利輝煌歷史,她可來勁介紹到底,終帶往相國寺,準備讓其瞭解宋兩利出身。

    然見及相國寺之際,星天來臉色陡變,想及自己囚在古井達數十年之久,一股寒意直升背脊,急道:「不看了,到別處去!」逕行轉走。

    橫豎道尼但覺奇愕,追前道:「你怕什麼?」

    星天來道:「沒什麼。」

    橫豎道尼道:「那為何要走?」

    星天來道:「我修道法,不想進相國寺。」

    橫豎道尼道:「沒道理啊!它是宋兩利老家。」如若對方不願意進入,當場即可說不。

    怎到了地頭才大逆轉?星天來直表示不喜歡,橫豎道尼滿頭霧水。

    忽聞聲音傳來:「她怕相國寺那口古井!」妙佛禪師已現身攔路,手負背後,一副優雅姿態。他原即藏身佛寺附近,隨時注意手中人員來往,以瞭解此寺交往狀況,免得日後接掌,另出問題。他亦無時無刻在探查宋兩利及星天來下落,沒想到宋兩利已失蹤,竟然發現星天來,立即跟蹤前來。忽聞對方談話,立即現身截答,目的則在追星天來無以逃避問題。

    橫豎道尼見得妙佛禪師倒嚇一跳,當年聯合蓮花師太收拾對方,她可有份,登時戒備:「你待要如何?」

    錢英豪風雅一笑:「放心!你我的帳,日後再算,今兒我只對這位大美人有興趣。」橫豎道尼稍安。

    錢英豪又逼問:「陳姑娘,你是怕了相國寺那口古井對不對?」

    星天來冷道:「我有何好怕?」

    錢英豪道:「既然不怕,為何要躲?」

    星天來道:「我躲什麼?」

    錢英豪道:「那跟我一起去見見古井,回味回味如何?」

    星天來道:「不必了!我不想再見到你!請讓開!」亟欲打發這討厭傢伙。

    錢英豪原即沒把握對方是鬼域妖人。畢竟如此貌美姑娘,實無法與百餘歲老太婆聯想一起。方才只是試探性的逼言,能蒙則蒙,若無答案亦無干係,他已邪功大成,往昔風流個性又顯露無遺,倒想以儒雅風度擄獲佳人青睞,以示自己不俗魅力仍在。問及美女不悅,立即賠禮道:「陳姑娘請勿生氣,在下只是隨便說說,並無他意,畢竟你和在下一位友人長得太像了,不得不做此聯想。」

    星天來道:「那位友人是誰?」

    錢英豪道:「住在仙域,她當年被囚在相國寺數十年。所以在下才有此一問。」

    皇天來道:「你見過她?怎知我長得跟她很像?」

    錢英豪道:「是沒見過正面,但你眼神和談吐頗為類似……」,笑道:「不過可能是錯覺,她怎有你這麼年輕漂亮呢!」星天來暗喜,總算瞞過對方,然對於眼神及說話聲,似乎得花時間改變了。道:「談完了,我要走啦!」仍是奉行宋兩利少說少錯之交代。

    橫豎道尼亦覺避開為佳,登時拉著星天來往汴河附近奔去。

    錢英豪大急,叫著:「姑娘別走,在下想請你共游京城,你不是說剛到此地麼?我是最佳嚮導!」急追不放。

    轉得汴河泰半,始終無法將人留下,錢英豪不禁有氣,道:「看來姑娘不受點驚風,是不知在下苦心了。」立即劈掌落河水,嘩地河水反衝,即要濺及星天來、橫豎道尼兩人。星天來乃盤算百日之期未到,不想動武,畢竟前夜為了宋兩利發功,多少覺得肌膚怪異,故能免則免。閃身即往後退去。

    橫豎道尼則無此幸運,情急發掌迎去,避了身臉,衣袖卻被濺濕,喝喝斥道:「追女人是這種追法麼?你倒是不擇手段!」

    錢英豪笑道:「多多包涵,在下追的是她不是你。」

    星天來道:「你追不著!」說完強問掠往汴河,竟然施展凌波虛渡功夫,踩著水面快速逃去。

    錢英豪詫道:「陳姑娘請等等!」急起直追,但終究差一大截,越追越遠。

    橫豎道尼笑道:「果然追不到,連人家屁股都見不著,還想追個什麼勁?」想及星天來對此「追」字另有新鮮,倒也暢笑開來,直道妙解妙解。

    然錢英豪將人追丟,一股怒火已移往橫豎道尼身上。轉身回頭,冷邪道:「追不著她,追你也一樣。」

    橫豎道尼訕笑道:「我都已七老八老,你還想追?來吧!老娘可很想嫁人呢!」擺出風騷姿態,有意逍遣對方。

    誰知錢英豪另有圖謀猛地大展邪功,強勁撲來,閃電魔指截去,五道勁流強衝閃至,任橫豎道尼功夫精進,卻抵不上陰陽老怪一次奉送五十年功力,仍被錢英豪截中三處穴道,跌摔地面。

    橫豎道尼尤自解嘲說道:「連我也想要麼?猩猩老兄配猩猩老母也!」

    錢英毫怒道:「誰跟你是猩猩!」猛地抓起她,掠身而去,喝道:「我只不過是想以你引出陳姑娘而已!」

    橫豎道尼聞言大驚,急道:「千萬使不得!」直覺吼他無用。反吼向四周:「陳姑娘別回來,這傢伙詭計多端,定會害你,我自個挺得住,不勞你費心。」

    錢英豪冷笑道:「想挺住,恐怕未必!」五指加勁一扣,直若利刀刺肩臂,橫豎道尼唉呀疼叫。隨又覺得不該讓星天來受影響,咬牙切齒撐了下來。

    錢英豪冷道:「夠種!」抓往橫豎茶館,準備長期作戰。

    星天來的確躲在暗處瞧個清楚,她縱對橫豎道尼未曾深交,然對其兩天招待總有恩情,實是不願瞧她受傷害,暗忖若她受傷害,得出手救他了。潛跟其後而去。

    錢英豪原以為到了橫豎茶館後,立即可守株待兔。然方進入茶館之際,猝見兩道勁風強力掃來,縱使他功力道玄,仍閃躲不易,砰地暴響,悶呃一聲,鬆掉橫豎道尼。已滾掠外頭,差點栽倒地面,幸得神功護體,反彈而立,免遭落地之糗。

    錢英豪突被暗算,怒火已起,咆哮厲道:「何方下九流角色敢暗算在下,有膽現身受死!」

    茶館突然步出一素青裝扮,高雅冷艷之女子,正是蓮花師太。她乃因練得通靈**後,不再以師太自稱,改回本名素雲飛。其一向帶髮修行,此時露出長髮飄逸。更形韻味十足,而讓錢英豪驚艷不已:「素雲飛?怎會是你?可好極了,咱又碰上啦!」先前怒火頓化濃情蜜意。縱那星天來美麗動人,卻在初識階段,這素雲飛原是自己老情人,當年聞得她髮香肌香。著實讓人回味無窮。尤其她那冷若冰霜之成熟風味,隱現**挑逗。讓人見之別想入非非,比起星天來之純真村姑,另有強烈不同風味,更具女人魅力。

    素雲飛早就想收拾這薄倖郎,可惜當年被他逃去。幸最近苦練宋兩利所傳之通靈**,總算有所心得,忽又聞及錢英豪出現京城,立即趕來瞧瞧,然卻未見蹤影,她只好尋往橫豎道尼想問究竟,卻未見人踩,只能等待,誰知錢英豪卻送上門,實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但見對方迫近,且一掌劈了過去。

    錢英豪縱使邪功忽漲,素雲飛亦非弱者,尤其她早已學得水靈神譜之「水神刀」法門,此乃武林一絕,當年錢英豪亦想盡辦法欲奪得,以稱霸武林,可見此功之厲害,就連宋兩利亦從水靈神譜之「化神賦」道家無上心法悟出絕妙境界,進而方能更上層樓。

    素雲飛既習得此功,猛地偷斬而去,錢英豪竟然無法全身而退,登時火冒三丈,獸性已起,準備反擊,然在激動處仍見冷艷舊情人,獸性頓轉獸慾般邪**,詫喜道:「是你素雲飛?」怒掌登地收回,欲裝高雅笑容以對,卻顯淫邪,道:「咱又見面了,實是有緣。」

    素雲飛冷道:「你倒歹徒多長命!」二話不說,水神刀第二式「波濤斷浪」怒斬過去。

    此招全是硬功,擊來若濤若浪霸勁無比,非常厲害。

    錢英豪卻因獲得老怪邪功,自以為一步登天,想在美女面前表現神功大成,雅英兩聲,道:「小飛飛你功力也精進不少,咱便來切磋切磋!」陰陽掌平切而去,全以化解為訣,毫不攻擊。然那水神刀何等了得,其神奧之處不比陰陽訣差,對方這一相讓,正給其大好機會,猛地斬將過來,不但破去樹方掌招,更形侵略強撲斬至。叭地一響,斬得錢英豪雙手生疼,跌退一步,顏面盡失。

    錢英豪最重顏面,登地哇哇大叫:「小飛飛,我且步步相讓,你卻咄咄逼人麼?」

    怎敢大意,功力逼至十成,反打過來,素雲飛終被其超強勁道所擊,蹬退數步,詫然不已,暗忖對方功力怎增強如此之多?

    橫豎道尼道:「素姑娘,他已得陰陽老怪傳及五十年功力,你該小心應付!」見得素雲飛不再尼姑裝扮,故以此言,畢竟叫得姑娘,總比師太兩字更易化解心結。

    素雲飛冷笑道:「原來學了妖功,難怪一臉怪獸!」她當知錢英豪亦學得無上魔經,全身長毛,縱使臉面、手部清除乾淨,動手之際仍不經意露出其他長毛部位,素雲飛直把他當成猩猩,故獸言以虐之。當然亦波及橫豎道尼,然她生性豁達,暗**:「呸呸呸,有口無心!」渡化開來已沒事。

    錢英豪卻最忌此言,已目露凶光,哈哈邪笑:「在下再如何,也是你丈夫,何需惡言相向呢?」以前或仍忌她武功。此時何忌之有?已決定先抓她重續前緣,日後再收拾陳千靈,以快活快活人生。不再顧及形象,儘是惡招百出,既劈又打又摸。憑其高超武功,步步逼人。

    素雲飛最是潔癖,見他下流手法,氣得哇哇怒叫,直喝下流,然卻在東躲西閃中先機盡失,被逼回茶館,簡直險象環生。

    錢英豪平常鬥她不贏,此時卻反敗為勝,頓感虐喜,哈哈虐笑:「小飛飛,你的愛人從此出人頭地啦!」突地衝來,想摸胸脯不著,摸及左臂亦好,素雲飛氣得七竅生煙,厲斥無恥,水神刀第六式「乾坤幻滅」即將展開殺來,且生拚命之心。

    錢英豪知水神刀厲害無比,不肯讓他施展機會,趁其招式未成之際,喝地撲前。五指耍出閃電魔指,竄截其數處要穴。畢竟素雲飛為躲某輕浮動作。無法以全心對敵,如今對方又是強招轟出。實難抵擋,明明感應出他欲截背脊、肩胸數穴,就是難以躲閃。

    數勁一落,穴道受截終栽倒地面。錢英豪邪笑直道妙極妙極,橫豎道尼急喝:「不得犯她!」哪顧得人性獸性,無上魔經三絕式「魂追天地」怒打過來。

    錢英豪備受威脅,然他卻勢在擒人,不閃不避,便切雙掌以對。砰地一響,橫豎道尼功夫稍差,便被擊退,跌落地面。錢英豪身形搖晃,跌退一步,雙手生疼不已,哇哇怒斥道:「老妖尼,下次跟你算帳!」轉瞧素雲飛,美女艷事盡浮心頭,邪笑道:「小飛飛我們走!」抓得美女一掠而去。

    素雲飛最是潔癖,卻遭惡人辱摸,淚水差點落下,暗暗決定,若遭受辱,立即殺之而後自殺。情急中感應著宋兩利,哪知全無回音,實不知通靈失敗,抑或對方去得太遠而失靈了?

    橫豎道尼爬身而起,追掠過去,然那錢英豪武功的確太高,根本難以追著,眨眼失去蹤影,已自驚慌不已,直追該如何是好?此時唯一能救者只有宋兩利,立即趕往神霄寶殿,然寶殿護法回話,小神童早已多日未歸。橫豎道尼直道糟糕,除了要求幫忙找尋,自己亦轉往四處,小神童小神童叫個不停,希望能換人出來。

    星天來亦跟在後頭,但覺奇怪,宋兩利難道已離開京城,否則怎呼之不見?偷偷施展感應神通,做小小搜索,竟也全無回應,不禁開始焦切起來,低呼阿利你在那裡?

    宋兩利仍被綁在有床上,全身**地被夜驚容糾纏著,他腦門雖繫著深深童貞意**,然又怎堪相戀已久之火辣辣艷女廝磨挑撥,男人最原始**化將開來,終至一發不可收拾。

    只見得裸女陶醉催情濃酒之中,渾身散發女體魅力,那晶滑如蛇身軀聳捲著雄枝勁葉,在那寸寸貪婪**併吞處,又自顯露愛慾呢喃,那天人交界激情擺盪處,極盡縱情繾綣得天昏地暗。骨酥心肺,一勁兒貪婪掠侵身心最深神秘處,幻化熊熊掙扎中之最曼妙情境……喘息喘息冉喘息,激情激情再激情,終其兵敗如山倒,一洩千里難復還……

    宋兩利終於失去童貞,然卻陶醉在男女曼妙情境、迷憫中,似曾淡淡浮現綠龜法王歎息聲:「天意,一切天意!」終消失不再浮現。

    夜驚容亦繾伏於男人身上,縱使先前兩次皆以幻****達到**,然又怎能跟實體相比擬?在如此激情摧殘下,早已昏死無數次,真正體會男歡女愛深情世界。尤其她是愛著對方,化此激情,實是天崩地裂,乾坤幻滅,一發不可收拾。

    外頭極樂聖王聞及兩人廝殺之激情吟喃,知道已水到渠成,心中一塊重鉛終置下,滿意直笑:「本王並未虧待你倆了,一個美若天仙,一個武功堂堂,確也匹配得了。其實我只在對抗綠龜法王,宋兩利只不過是替身,毀了靈修感應之法,武功縱使弱了些,照樣存在。」

    他靜靜等著裡頭變化,準備迎接一對新人。

    宋兩利終於幽幽醒來,赫然發現夜驚容竟然裸身跨伏身上。昏迷沉睡著,下體則感覺一片濕粘,登時詫駭不已:「我們真的發生關係?我破功了?」失去童貞恐懼讓他難以接受,再次瞅頭檢查下體,是否當真發生關係,然夜驚容伏於身上,無法瞧清,唯床上血紅斑斑,看是對方落紅了,尤其下體似乎緊緊結合一起,又怎耍賴得了?宋兩利腦門一陣抽白:「我真的破功,失去童貞了……」

    失去童貞當真即若極樂聖王所說,無法再行感應之術?宋兩利驚惶欲求證實,然腦門一陣沉悶,縱有波動,亦只若瓶中之酒,晃晃閃閃後,波紋隨又漸漸消失,根本感應不了外界種種。

    是極樂聖王定魂術乃未退去?抑或是通靈**完全消失?

    宋兩利感到沮喪萬分,原已快登筆造極之際,一日之間全數消散殆盡,此感覺若雲端跌落谷裡,摔得七董八素,沒頭沒臉!

    然又能如何呢?

    宋兩利瞧著夜驚容一副裸身且沉迷昏睡,她的犧牲恐比自己大得太多,如此美女卻**於自己,何等殘酷無情事實啊!將來又如何面對外界?她若喜歡自己倒也罷了,然若只是被逼,豈非要悲傷哭死當場?自己又怎忍責怪其破童貞一事?其實自己還不是破了對方童貞?

    自己的難道比對方珍貴麼?

    宋兩利暗歎算了,一切都是命運,自己原是相國寺小沙彌,身份原極為平淡,若非綠龜法王附體,怎會惹出如許之多麻煩,亦且漸漸陶醉於了不得心態之中,如今一切幻相破滅,回到原點,做個平凡之人也罷,至於為國拚鬥、主持正義,恐得有能力再說了。

    如此自我解嘲、調整及治療,宋兩利終能坦然面對一切。然以小沙彌、小道士身份面對夜驚容,終覺自卑又起,暗道:「她若想跟我,便終生愛她了,若要離去便隨她,若要以我抵命,我毀她名節,總要還債,死了也罷,只是對不起母親,但希望母親能見諒。」抱定決心一切任由夜驚容處理了。

    不久,夜驚容亦幽幽醒來。忽覺伏在男人身上,又是**,怔詫不已:「我和他當真發生關係了?」宋兩利不敢刺激她,故意裝暈。

    夜驚容伏身坐起,卻發現下體一片血跡。嚇得詫跳起來:「我也完了麼?」落紅讓她驚慌,趕忙抓來床巾拭擦,然血跡散亂四處,連衣衫皆沾上,實是難以處理殆盡,終癱軟下來,急道:「怎麼辦?我破了童貞,也毀了他童貞……,原已是夫妻,但臨時又變了樣,他會怪我麼?還要我麼?……」想及恐懼處淚水落滾下來。

    宋兩利無法再裝,低聲道:「你若要我,是我的天大福氣呢!」夜驚容聞言更形悲切,叫聲阿利,伏向男人胸膛慟哭不已:「我當然要你,我只怕你不要我了!」

    宋兩利道:「不會不會!」夜驚容兀自慟哭,抓得男人緊緊,深怕失去依靠。

    宋兩利安慰中竟也感到甜意上心頭,得此美女,死而無憾。

    感情交融中,忽被極樂聖王聲音打斷:「衣服髒麼?送來新的!」石門裂小縫,衣衫飄入,竟會轉彎,跌落床邊,巧勁讓人佩服。石門再閉,聖王亦不願兩人春光外洩。

    夜驚容窘紅欲取衣衫,又怕弄髒,拭去淚水,心情較定,窘聲道:「快起來洗身子,再試試功力。」

    宋兩利道:「起不來啊!」

    夜驚容始知被綁,立即解去,兩人窘困奔往壁泉處,笛得冰果洗身子。冰涼淋身,清醒不少。雙雙原是羞於相向,然地方過小,難免碰撞,回身欲道歉,卻相互見及對方身子,此乃首次清醒中瞧清,特也別具感受。

    宋兩利驚艷道:「好美啊!」丹田熱氣又起。

    夜驚容窘羞道:「你好壞啊!」舀水淋向勃起小弟,宋兩利唉呀閃躲,潑水過來,竟也展開一場水戰,方才感傷情境沖淡不少。

    耍得一陣,夜驚容頓覺失態,始跳往床上,趕忙穿上新衣,宋兩利亦換上新袍,寬寬鬆松仍大了些,但湊合穿著,至於舊道袍卻捨不得丟,拿到泉邊洗去。

    夜驚容亦想洗滌,然男人在旁,實窘困難為,只好連同床巾包成一團,藏於床下挖得之小洞中,待找機會處理方是。

    道袍沾血不多,宋兩利甚快洗淨,吊於壁上風乾,以便替換。

    夜驚容直若新婚娘子,含嬌帶羞道:「我們終於結婚了……」

    宋兩利道:「是啊……變化好大……」

    夜驚容道:「以後該稱你相公啦。」

    宋兩利乾笑:「隨你意思。」

    夜驚容甜烙心頭,一切似乎沒變,丈夫依然愛著自己,唯一改變是自己已從少女成為女人,日後將嫁雞隨雞了,至於宋兩利的確足可信賴,唯真失去童貞,不知狀況將如何,心神乍緊,道:「你快運功看看通靈**管用麼?」

    宋兩利道:「還好還好……」縱使已難感應,仍抱定不讓心上人負擔心態以對。

    夜驚容道:「那武功呢?」

    宋兩利這才想及精元從爐鼎流失,將是如何狀況?立即運氣,準備化精為氣,化氣為神,煉神還虛,誰知在精元乍失之下,爐鼎幾乎提不起勁,無法煉之。試得幾次仍無效,暗歎看來童子功已破,將來只能靠丹田之勁了。遂以丹田催勁,幸他悟得化神賦吸功法門,其所吸之功仍存下來,大體上仍能發出六分功勁,尚可撐場面,耍了兩招,笑道:「還好還好。」

    夜驚容急道:「到底影響多大?」

    宋兩利道:「沒啥影響吧?」

    夜驚容喜道:「當真?那好那好!」內疚減輕不少。

    然極樂聖王聽及所言卻甚難平衡,暗道對方鬼靈精怪,莫要被他蒙去。且親自求證為是,一掌推開石門。含笑而立:「恭喜兩位恩愛甜蜜。」

    夜驚容原對他頗有怨恨,然在宋兩利似乎損失不大。且對方又是恩師分上,終不願怪罪,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窘在那裡。

    宋兩利又能如何?乾聲道:「多謝聖王主婚成全。」禮貌打發打發就是。

    極樂聖王笑道:「贈你一個美嬌娘,算是天大福分,唯本王想看看綠龜法王是否仍留你體內,抱歉,此乃本王和他私人恩怨!」不等宋兩利回答,登時追掌過來,逼得宋兩利反招打去,砰地一響,聖王聞風不動,宋兩利卻連退多步,夜驚容急道:「阿利怎麼了?」欲攔過來,宋兩利回手擋去:「沒事沒事!」

    極樂聖王乃絕頂高手,只一試招即知狀況,宋兩利功力果然未若前次犀利,看是受得影響,減了三、四成,已不足為慮,而其通靈之術呢?立即運功攝去,強功迫去,宋兩利身軀抖顫,卻毫無反抗勁道,腦門一片死板。

    極樂聖王暗喜,道:「你可莫要隱裝,徹底清除綠龜法王元神,對你自有用處!」

    宋兩利受攝,難以回話。極樂聖王趨身向前,指勁直截其腦門,解去先前所用定魂術,宋兩利身形再顫,感應勁道全無。極樂聖王攝得宋兩利幾乎抖顫如乩童,且快口吐白沫,夜驚容急道:「師父別傷他!」

    極樂聖王始撤去攝小魔法,滿意笑道:「妖孽已離他而去,你倆可安心過活!」轉身而去。

    宋兩利倒跪地面,額頭直冒冷汗,他當然知曉自己通靈**已難發功,敢情確實被破去,好生惋惜,心神疲憊遠比身體疲憊更強三分。

    夜驚容急忙扶他生床,道:「你當真損失慘重?」

    宋兩利仍不願讓他內疚,笑道:「沒事沒事,還好還好,只是暫時身虛,過幾天將會復原。」

    夜驚容終較安心,道:「那該好好休息,我替你弄點吃的如何?」

    宋兩利道:「也好,肚子也餓啦!」

    夜驚容含情一笑,替心上人墊高枕頭,原想罩毛毯卻無現貨,只好放棄,待要出洞之際,忽傳來夜無群喝聲:「師妹安在?師兄回來啦!」夜驚容臉色乍變,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兩利暗詫,明明要對方回關外大金皇朝,對方怎折回頭?看來互鬥已免不了,趕忙運勁以對。

    夜驚容道:「不走了,先解決師兄再說,便上咱已是夫妻,誰都改變不了這事實!」護在丈夫身邊。

    宋兩利感動不已,道聲多謝,準備並肩作戰。

    夜無群的確往北走,然行約二十里,忽覺不妥,心想宋兩利原是敵人。怎可任意聽其所言?立即找來附近暗哨打探,並無人往北行去蹤跡,倒是問出極樂聖王已回鐵蹄峰,以及四大護法可能擄人消息。夜無群癡而不笨,自知極樂聖王必有所行動,何不先返回探探消息再說,終折返鐵蹄峰。在奔抵峰下,問及守衛,竟知夜驚容在此。欣喜若狂,直追而來,一路喊個不停。

    極樂聖王自聞聲音,但忖道:「都已生米煮成熟飯,待要如何?」且看好戲般跟在後頭,想知發展結果為何。

    夜無群一路衝往飛仙洞。此處原是自己暫居住所,多少次幻想和師妹在此顛鸞倒鳳,享受激情恩愛,如今師妹已在洞中等待,何等強烈暗示。他邊走邊整理稍帶灰塵素白勁裝,挺身龍步踏入,喜道:「師妹,我回來啦!」方踏入洞中,卻見心上人和小妖道靠在石床一副恩愛模樣,登時變臉:「師妹你這是幹啥?」

    夜驚容道:「師兄不必再為難我們,我們已結為夫妻了。」

    夜無群斥道:「胡說八道,未曾拜堂宴客,哪來結婚!」

    夜驚容道:「昨夜已拜堂,師父乃主婚人,至於宴客,日後再辦!我們已洞房花燭一夜,亦結為夫妻。我已不是處女,不可能再嫁他人了。」縱使說出此事甚為窘困,然為讓師兄死心,不得不說。

    宋兩利亦覺說出會更好,附和道:「我們喝了美酒,所以睡了一夜,你別為難容兒。」

    夜無群簡直被桶一千刀,純真聖潔的師妹竟然會被臭道士玷污?他一萬個不信,激動道:「騙人!師妹定在騙我!哪有可能一夜之間即**,告訴我,你根本完好如初,這只是個騙局,快過來,莫要跟那臭道士鬼混!」其激狂得已近語無倫次,女人**只要幾分鐘亦能得逞,何況一夜之久。

    夜驚容歎道:「又待如何,師兄才能相信?去問問師父吧,他最清楚!」

    夜無群怒道:「我不信,他曾騙過我!」

    夜驚容歎息,抱向宋兩利,且在他臉上吻了一記,道:「這樣你該相信且死心了吧?」

    夜無群卻受不了刺激,抽出獨尊蕭強勢攻來,厲喝:「莫要碰我師妹!打爛你賤手!」

    蕭勁斬若利刀,全然拚命打法。

    宋兩利大喝,水神刀一式斬去,以為可以封住,誰知功力大打折扣,連帶招式亦弱,一時封招不了,獨尊蕭凌空掃至,宋兩利暗歎不妙,夜驚容突地抽出玉笛攔來,喝道:「師兄若再過分,休怪我無禮了!」

    夜無群怎肯罷手,急道:「師妹讓開,待我收拾他再說!」急欲穿透夜驚容防線以制宋兩利。然夜驚容代夫出征,拚足全勁以對。他倆原是師出同門且從小相互切磋練功,功力幾乎不相上下,如今對打,實也難分難解,氣得夜無群斥罵不斷:「小烏龜想靠女人吃軟飯麼?怎躲得像癟三,根本不是男人。」

    宋兩利暗歎命運捉弄,又變回往昔龜孫,且逆來順受,不與他爭,待自己元氣恢復。武功練得一遍,知其深淺再說。一切全靠夜驚容打理了。

    夜驚容冷道:「師兄別鬥了,你我功夫,大家皆知,斗上千招亦難分勝負,你且要跟我決裂麼?」

    夜無群驚道:「我怎會跟你決裂,我只想教訓這龜孫子!他只會招搖撞騙,你莫要被其洗腦了。」

    夜驚容道:「我很清醒!」

    夜無群急道:「別再執迷不悟了,跟我回大金國吧!」見得空隙,身子一斜,欲砸宋兩利腦門。夜驚容又自截來。夜無群不肯罷手,獨尊蕭強射出去,使驚容急道不妙,無雙笛強勁掃去,打中獨尊蕭尾巴,追其轉偏半尺,宋兩利得以閃退。獨尊蕭原已灌滿霸勁,強砸落下,叭地一響,已將石床左斜角砸爛,那原是置物箱處滾出床單血衣,被驚容臉色窘變,啊地一聲,亟力撲去搶搜,如此褻衣落紅證據怎可暴露他人眼前?

    夜無群乍見血衣床巾,整個人陷入極度不信且瘋狂之中,一時激動得手顫牙抖。頓停三秒之後始爆發出來,厲吼咆哮:「那是什麼——,賤女人,你當真和他發生關係——」一時無法克制。趨身撲前,一巴掌已打得失神大意的夜驚容左臉疼紅。

    宋兩利見狀哪顧得功力強弱,厲叫一聲,身若猛虎撲來,顧不得掌招拳法,只顧張牙裂嘴,雙手扣住夜無群右臂,任其左手反掌亂擊,他仍不肯放手,張牙猛咬右臂一口,疼得夜無群怒端右腳,方將宋兩利揣彈丈餘,跌撞內牆,悶呃一聲。口角已掛血。

    夜無群咆哮厲吼,又自攻向宋兩利:「來吧,賤龜孫!」暴掌連連,打得宋兩利東滾西跌。

    宋卻咬緊牙根硬撐,冷道:「我是龜孫,你就是龜孫子!只會打女人,豬狗不如!」

    夜無群厲道:「要你管得!」怒掌再劈,夜驚容卻強忍侮辱,急撲過來,無雙笛怒砍不斷,厲道:「從此你我恩斷義絕!永世不相往來!」一巴掌已打掉雙方情義,夜驚容不再客氣,怒招盡出。

    夜無群仍深深愛著對方,只因方才一時衝動犯下大錯,此時清醒,悔恨不已:「師妹原諒我,不管你受到任何侮辱,我仍要娶你為妻,天長地久,永世不變!」

    夜驚容冷笑:「我最大的侮辱就是來自你,下輩子再說吧!」怒招一攻,護著宋兩利急欲奪門而出。

    夜無群焦切急戰急攔,亟欲留人。然雙方功力相當,他手中又無兵刃,總被層層突破,不得不喝道:「師父快來幫忙,留下師妹,她走火入魔啦!」

    極樂聖王一直在旁窺瞧,他實未料著夜無群竟對其師妹用情如此之深,他若當真不在乎夜驚容已非處女,那這段姻緣恐有再續可能。反王宋兩利童身已破,看樣子似無法再恢復先天法門,平白浪費夜驚容,實也對她不起,倒不如將她再許予夜無群,當是完美結局了,否則兩人反目成仇,實是殘忍。

    極樂聖玉終於現身,他且得先瞭解夜無群心態再說,道:「大家住手,有話慢說,別傷感情!」

    夜無群見人急道:「師父快阻止師妹,她已被小妖道所迷惑了。」

    夜驚容急道:「師父快收拾這瘋子。我已許予宋兩利,他憑什麼壞我好事!」已然決裂,再也不肯以師兄相稱。宋兩利則默然不語,方才被打得傷勢不輕,無法暢所欲言。

    極樂聖王立在兩兄妹中央,道:「別急,有話慢說,為師何忍見你倆反目成仇,此乃天下大不幸!」

    夜無群道:「弟子根本未反目,是師妹中邪,尚請師父喚醒她,並治那小妖道之罪。」

    夜驚容怒道:「什麼小妖道,他是我丈夫,師父告訴他,我倆早已拜禮成婚,誰也拆不散。」

    極樂聖王道:「的確成了婚,也洞房花燭夜,無群你難道仍不死心麼?」

    夜無群勁牙直咬:「不錯,弟子深愛師妹,二十年不變,不管她變得如何,仍要娶她過門!」

    極樂聖王道:「包括她已嫁人,已非處女之身?」

    夜無群道:「我不在乎,那是小妖道施展妖法,師妹方**,足可原諒。」

    夜驚容冷笑:「少在那裡自找借口,是我心甘情願投懷送抱,且願意跟他一輩子,你永遠休想得到我!」

    夜無群焦切道:「一切請師父做主,讓師妹清醒清醒!」

    極樂聖王頻頻點頭:「你倒是愛得入骨,讓人佩服,」轉向夜驚容道:「容兒,你師兄如此真情真心,可考慮改嫁。」

    夜驚容冷道:「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死也不改嫁,他休想得到我!」

    極樂聖王道:「就是非兒戲,為師得仔細詢你意見。若嫁錯,立即改嫁,亦非什麼罪事,你且三思。」

    夜驚容腦袋搖若貨郎鼓:「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師父不必多言,弟子不可能再嫁予他,讓我們走吧!」

    夜無群急道:「師妹你醒醒啊!」

    夜驚容恕斥:「從今而後,我不是你師妹,你也不是我師兄!」轉向極樂聖王:「師父讓我們走吧!」

    極樂聖王歎息一聲,道:「無群你先出去,為師有話向容兒說!」

    夜無群急道:「師父定要勸住師妹!」

    極樂聖王道:「你出去再說!」夜無群應是,終於步出秘洞,然仍在外頭守候。

    夜驚容冷道:「師父不必勸了,我一輩子不可能改嫁予他!」

    極樂聖王道:「為師知你是三貞九烈女人,但有件事你不能不知!」說話間,突又一指將宋兩利截暈,夜驚容詫道:「師父你怎能再對他下手?」

    極樂聖王道:「有些事莫讓他知道較妥。」

    夜驚容冷道:「師父許多手段,弟子不甚贊同,尤其是我跟宋兩利之事。」

    極樂聖王道:「還在怪為師以藥酒逼你麼?其實你倆既已決定結為夫妻,遲早都要發生關係,為師如此做只是方便成全你倆,否則忘堪得起無群搔擾?至於綠龜法王一事,乃是我跟他私人恩怨,怪不得任何人。」

    夜驚容冷道:「您卻私自幫著夜無群。」

    極樂聖王道:「為師怎會幫他?從頭至尾都在幫你。他要逼你嫁予他,為師並不同意,但他是大金國王子,要是卯起來明干,對任何人皆不妥,故為師拖延他了。」

    夜驚容道:「讓我跟阿利離去,不是一切皆解決了?」

    極樂聖王道:「以他之癡,恐怕難善了;為師得告訴你,宋兩利童貞一破,受傷似乎不輕,你們半年內恐怕不得再行房,否則每行一次,他將功退一分,最後精元耗盡而亡。」

    夜驚容臉色大變:「怎會?他不是頂多失去通靈**而已?」

    極樂聖王道:「為師原以為如此,但瞧他功力衰退如此程度,敢情定修了童子功,若真如此,則行房百害無一利,你且三思!」

    夜驚容瞧及宋兩利受傷身子,淚水不禁滾落,悲切道:「是我害了他……要想辦法救他!」

    極樂聖王道:「能救他者只有你,別再跟他行房,半年後再看狀況。」

    夜驚容道:「我自會遵守戒條了。」

    極樂聖王道:「你會遵守,他恐怕忍受不了,畢竟你已是他妻子,且又如此漂亮,無人能拒絕,尤其你倆甚可能誤服激情藥物,終再犯戒條。」

    夜驚容想及**酒,臉容悚動,要是有心人故意以此陷害,豈非防不勝防?

    極樂聖王道:「你若愛他就別傷害他,故你們該分居,至少半年以上,讓他元氣慢慢恢復後再說。」

    夜驚容當機立斷,道:「弟子將會小心處理,從此和他退隱山林,讓他症狀得以修行恢復。」

    極樂聖王道:「你且未聽清楚?是要你跟他分居,亦即不再碰面為佳,免得引起重重不必要麻煩。」

    夜驚容道:「可是我倆剛結婚……」

    極樂聖王道:「既是有緣,何在乎一年半載?且既有狀況得立即處理才行,為師建議你,讓他回中原,你則回到大金國避一段日子。」

    夜驚容輕輕一歎,此舉實也殘忍,然為顧及心上人身子,恐怕非得如此不可了。

    道:「弟子可以避他,但根本不想回大金國,尤其不想見著夜無群。」

    極樂聖王道:「隨你,只要能解決問題,為師從不意見;你好好跟他聊聊,我去安慰你師兄!」說完一指點醒宋兩利,隨即退身而去。

    夜驚容立即將宋兩利扶於石床,仔細檢查其傷勢,並拭去血痕,道:「你傷的如何?」

    疼心不已。

    宋兩利忍著痛楚,笑道:「還挺得住。」已想及當年常在銀否樹而被師兄逮著而揍得沒頭沒臉情境。

    夜驚容悲切道:「是我害了你……」忍不住,淚水落下。

    宋兩利不忍,伸手拭去,道:「別如此,談不上誰害誰,咱都是夫妻了。還分啥彼此?」

    夜驚容道:「我們暫時不能在一起。」

    宋兩利一愣?不知該說什麼,畢竟是對方選擇自己,感覺乃高攀她,自己隨時有被拋棄準備,誰知來的如此之快?難道她已覺悟?亦或受了極樂聖王、夜無群誘惑、威脅?

    夜驚容感受他臉容變化,嫣然一笑:「放心,我已許了你,永遠是你的人了,任誰也拆不開!」伸手抓及宋左手,置於自己胸窩下,溫暖傳來。

    宋兩利窘澀欲縮,夜驚容卻按得緊,笑道:「這顆心、這個人都是你的了,千萬年不變,除非你棄我了。」

    宋兩利道:「你人漂亮,心又好,我怎會棄你……」

    夜驚容道:「那就好了!」深深在男人臉頰吻了一記,「我當然跟定你啦!」

    宋兩利感受真情深意,然卻暗歎配得上她麼?

    夜驚容道:「暫時分居是因為你的傷,告訴我,你是否學得童子功?」

    宋兩利道:「應該是吧,佛、道兩宗以童子功居多,這一破去,似乎甚嚴重……」

    夜驚容道:「這就對了,師父說你童子功已破,不能再沾男女事,否則行房越多越嚴重,可能喪命。故你得禁慾,得將功力、身子慢慢調養妥善再說。」說及行房兩字,臉面窘熱,然仍說了。

    宋兩利歎道:「聖王的話……」以下「你也盡聽他?」並未說出,畢竟對方暗算自己已久,總有所計策,然考慮心上人仍稱他為師,故忍下來。

    夜驚容道:「師父雖計算你我。但他說的童子功一事應是不暇,姑且聽之,若他說及其他事,容兒是不聽的了!」顯然她對盛王亦有了防範,「你該全心全意養好身子,我原想跟在你身邊,但若師父一時想不開,再用**酒,豈非更傷了你,所以才決定暫別一陣,然你我之心永遠連結一起。」

    宋兩利道:「你怎麼說,我都行,只是你得小心聖王還有你師兄,總不甚友善。」

    夜驚容道:「別再喚他師兄,竟然打我巴掌,我們已恩斷情絕,至於聖王,我會提防,大不了躲他遠遠,他總不敢太為難,否則只好向聖母告狀了。」

    宋兩利道:「自個小心就是,如不行,得來找我,或梢個信,我有辦法收拾他們。」心想逼急了,只有請星天來幫忙,卻不知她和橫豎道尼混的如何了?

    夜驚容道:「你先養好傷再說,我的一切,自行會打理,有必要會去找你的。」

    宋兩利深深領首,一切皆在不言中,任由夜驚容運功治傷,雖是際遇變化無常,卻為博得佳人青睞而心滿意足。夜驚容亦為尋得真愛而不虛此生。

    極樂聖王甚快走向夜無群,並將他帶往外頭松林下。

    夜無群切急不斷,道:「師父您勸得師妹回心轉意了?」

    極樂聖王冷道:「如何能回心轉意?你那巴掌打得可火辣辣,正熱著呃!」

    夜無群道:「弟子知錯,弟子太過魯莽,這就去道歉!」說著便要行去。

    極樂聖王攔下他,道:「別再提油救火,越弄越糟,靜下來莫再衝動!」

    夜無群道:「如何能靜?師妹都快變小妖道老婆了!」

    極樂聖王道:「早已如此,你現在要讓兩人離婚!不是道歉便能了事。」

    夜無群道:「我不信師妹會看上他、嫁予他!」情緒再次激動:「待我找機會殺了小妖道!」

    極樂聖王道:「要殺也得日後再說,你再不冷靜,為師亦幫不了你!」

    夜無群終把情緒壓下,道:「師父快幫啊!只要將師妹腦袋洗乾淨,她照樣是我夫人!」

    極樂聖王道:「如此做,恐怕你師母不肯,還是另想想方法,為師已讓兩人分開,宋兩利回中原,容兒可能落單留在大金國,你可以找她聊聊,培養感情,並把誤會解去,否則誰也幫不了你。」

    夜無群詫道:「師父如何讓兩人分開!」

    極樂聖王道:「我說宋兩利得了絕症,得回中原養傷,要容兒半年之內莫要找他,容兒已答應,也就是你有半年時間收拾容兒,若是不成,莫怪任何人。」

    夜無群乍喜:「半年?夠了!弟子一定把師妹娶到手,只是他們當真會分手麼?」

    極樂聖王道:「大概假不了,唯你莫再騷擾,也別派人追殺宋兩利,先讓兩人分開再說!」

    夜無群直道一定一定,為了師妹他且得忍下,一切從長計議,「那小妖道何時離去?」

    極樂聖王道:「看是過不了中午,容兒將會送他離去,你切莫阻止,她遲早仍會回來。」

    夜無群道:「遠遠跟著呢?」

    極樂聖王道:「那就別被發現,否則容兒會恨你,且暗中保護宋兩利,你更難得到她。」

    夜無群直道定會小心,準備跟蹤到底。

    及近中午,夜驚容果然護著宋兩利迅速潛離鐵蹄峰,在極樂聖王旨意下,兩人並未遭受任何阻擋。

    宋兩利雖失去通靈之能,且受得傷勢,然他原即服用紫玉仙芝。以及修為仍在,縱使減去三、四成功力,亦能從容行動,故未帶予夜驚容多大壓力,兩人逃來甚為迅捷。

    夜無群怎肯讓師妹走脫,仍遠遠跟著,期望她有回心轉意一刻。

    直到傍晚,夜驚容暗忖,若過了夜,兩人恐要同房,如若一時把持不住,亦或極樂聖王另耍手腳,恐甚為不利,遂決定分手。兩人原是相愛,談及分手,當然心神酸楚,然為現況所迫,只好強顏以對。雙雙找得餐館餞行一番,美酒雖甜,情意卻濃,終在依依難捨中告別而去,結束一日婚禮,相約來日再見。

    夜驚容逃出客棧,奔向山林,想及夫妻難相隨,實是人生一大痛楚,不禁悲從中來,掩面倒哭,以洩情結。夜無群卻不知好歹,跟蹤於此,見得師妹哭泣,於心不忍,竟然現身安慰:「師妹,分手即分手,咱回大金國重新開始如何?」

    夜驚容哪知對方如影隨形,簡直似惡鬼般糾纏。目前她最恨者就是這傢伙,毀得自己難以成家,且摑及耳光,登時怒喝:「誰是你師妹!」反掌轟去,打得毫無防範的夜無群跌退連連,血氣翻滾,受得內傷。

    夜驚容厭惡對方,甩頭即奔。

    夜無群仍不死心,急道:「師妹別走啊!你要願意,打死我都可以,是我不對,我罪該萬死!」一路追去,不斷認錯,夜驚容始終不理。

    待追逐二十餘里,極樂聖王始再現身攔下夜驚容,安慰其應多多休息。夜驚容斥及夜無群糾纏,極樂聖王遂反斥夜無群。要他退讓三思,夜無群迫於壓力,只好放手。夜驚容乘機表明想靜一靜。掠退而去。

    夜無群見人閃失,大為緊張,道:「她這一走,我何處尋她?」

    極樂聖王笑道:「放心,她走不脫幾個地方,畢竟中原她不熟,何況為師保證幫你找到人,唯現在得讓他清靜清靜!」

    夜無群道:「若真的不行,弟子只好將她留在大金國了。」想及上次在怒龍城附近囚禁宋兩利,如若師妹硬是不從,留在大金宮中自是免不了了。

    極樂聖王笑的曖昧:「到時再說吧!」言下之意似乎並不反對夜無群心意,道:「大丈夫應征戰沙場,替大金國打天下,如今陰陽老怪已亡,宋兩利又破了通靈**,大宋無能人,你代我書信回大金國,要太宗下令攻打大宋,一舉奪天下!」

    夜無群道:「可是師妹呢?」

    極樂聖王道:「別婆婆媽媽,豪氣安在!為師保證十日之內留她在大金聖宮中,日夜派人看守,讓地無法離開。你還是準備出兵吧!」

    夜無群乍喜:「有師父一言,弟子萬分放心,日後還請撮合我倆!」

    極樂聖王笑道:「不幫你幫誰?」

    夜無群大喜:「弟子這就前去辦正事!」接下聖王密旨,拜禮匆匆退去。

    極樂聖王面向南方大宋江山,想及萬歲山寶藏無數,尤其靈石奇玉簡直千變萬化,竟然讓他這幾已悟道之修行者,卻也凡心大動,不去收拾據為己有,實是愧對上蒼安排。

    極樂聖王自信十足道:「大宋皇上昏庸淫奢若遼國天祚帝,實是該亡,否則非天下百姓之福,該以賢明金太宗繼之,方是天道安排!」

    想及大宋江山垂手可得,聖王欣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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