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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魔神再現 文 / 李涼

    次日一早,忽聞陰陽魔界弟子返回京師。張繼老及天師西宮住持張光斗已興壇作法,想以靈修之功找出陰陽老怪藏身處,然卻難以捉摸,顯然老怪有了提防。

    胡天地遂派弟子將宋兩利喚來,想以其神通搜得老怪位置,以便出擊,否則在京城開戰,恐傷及無辜。

    宋兩利喝得烈酒後,立即展開神通搜尋,然除了五雷尊者王文丑及小魔神陰是非漸漸逼近外,根本未搜得任何行蹤。

    倒是鬼域妖人幻影不斷追來,她始終慈祥呼喚:「宋兩利回來吧,把日月儀交予我,我是好人……」碰及鬼域妖人,宋兩利總覺壓力無限,不敢強抗,問道:「陰陽老怪當真回京?」

    鬼域妖人道:「他去取九龍精鋼鐵了……」

    宋兩利道:「怎不見人影?」

    鬼域妖人道:「你很快會見著,回來吧……」宋兩利問不出結果,立即斬掉感應,免惹麻煩。

    胡天地道:「仍無法找到陰陽老怪?」

    宋兩利道:「嗯。他有意隱藏,故難以感應。」

    張繼老道:「此非老怪個性,他一向狂妄,此次怎當了龜孫,其中必有緣故,或另有目的。」

    胡天地道:「難道他想各個擊破?」

    宋兩利乍驚,若真如此,母親豈非更形危險,急問道:「明教四大護法安在?」

    胡天地道:「已住進附近客棧,應可相互支援。」

    宋兩利感應搜去,終覺母親仍在客房中,未曾私自走失,始放心不少,暗下決定,若陰陽老怪太過厲害,說什麼也得先護住母親再說。

    張繼老道:「既然不知老怪去處,只能以靜制動,先守住群雄再說,若有狀況,再行出擊。」

    胡天地道:「唯此法可用了!」

    兩人交代天師派及丐幫弟子嚴加戒備,一有狀況立即回報。

    宋兩利未再返回萬歲山秘陣,已加入戒備戰圈,隨時準備出擊。

    中午時分,五雷尊者王文丑已引領八大護法悄悄進城,九人並未囂張,甚至低調處理,直接返往先時陰陽魔界之老巢,即在神霄寶殿側後方古宅院中。

    未時剛過,小魔神陰是非亦現身街道。一臉冷峻蒼白臉容,實瞧不出其為老怪座下第一高手,其目光閃邪,似若野獸,對任何事物皆想研究般瞧得認真,因而顯出憨樣,或有街童指點嬉弄,他仍不理,逕往老巢行去。

    然稍混過江湖者,莫對於陰是非喜歡活生生挖人心肝,以研究好人壞人有何差別之舉止忌懼萬分,死在其手中之武林高手已不計其數,其且全憑所好,黑白兩道皆殺,凶殘名號幾能和陰陽老怪相比擬。而其只不過二十出頭,難怪陰陽老怪視其為得意門徒,第一接班人。

    陰是非已殺人無數,對於凡人已無興趣,此次或有任務在身,終未對街道任何一人動手,走的甚是平淡自在。

    龍面天師張光斗曾建議是否先進行狙擊,胡天地、張繼老則覺不妥,畢竟陰是非雖武功高強,卻未學得「攝心魔法」,較易於對付,一切仍以陰陽老怪為主,只要魔王一死,小鬼已無大礙。故群雄仍按兵不動。

    及至傍晚,仍未見老怪入城,群雄開始焦切,不知對方葫蘆賣得何藥?

    宋兩利直覺對方根本不想面對群雄,以討舊仇,而是想執行某種任務,然又有何任務能讓陰陽老怪如此甘忍受殺身之仇?他雖兒時癟樣過活,實則絕頂聰明,腦門閃動之際,突有答案,道:「老怪目的在奪九龍寶鼎,否則他不必如此當龜孫。」

    此語一出,眾人頗感意外,此舉的確違背老怪慣有霸氣行徑。

    胡天地道:「老怪盜寶鼎有何用處?」

    宋兩利道:「寶鼎聽說可煉奇藥,老怪受重傷前去找鬼域妖人治療,必以此當交換條件,如今老怪傷勢已痊癒,將實踐諾言。」

    張繼老道:「老怪本就反覆無常,怎會甘心幫妖人?他若想幫,前次即不可能背叛。」

    宋兩利道:「此原亦讓人難想通,但老怪經此重傷,連老命差點賠上,想必心靈受到刺激,已覺鬼域妖人能助他再增進修為,以達到天下無敵之境,而那寶鼎可能就是煉藥煉身之必備工具,故老怪才答應盜取,待神功煉成,他隨時可以再背叛妖人。」

    胡天地頷首:「自該有此可能,莫說老怪,光是防止妖人重現江湖,咱亦得盡全力阻擋九龍寶鼎落入對方手中。」

    張繼老道:「如此亦好,阻擋東西總比拚命容易,傷亡較小。」

    胡天地道:「還是小心為妙,畢竟老怪若不能得手,必定大開殺戒,我等大意不得。」

    張繼老道:「自是如此,在下所言乃指不必一照面即廝殺,既有東西搶奪,可拖拉一陣,待天師趕回或另有助手幫忙,成功機會大增。」

    胡天地頷首:「有道理!」當下除了仍下令繼續監視一切狀況外,且要手下弟子注意四處官道,準備隨時設障或破壞,以期阻止寶鼎被奪。

    既然決鬥可能性已降低,眾人始敢稍稍活動,宋兩利亦想探查陰陽老怪下落,遂溜出天師西宮,潛往神霄寶殿附近,以監視老怪總壇狀況,然對方果真按兵不動,連大門都不出一步,實無法窺瞧一二。

    宋兩利待要失望離去,卻見一位頭罩道冠,手持桃花木劍及攝魂鈴之中年道士行來。其雖故作大方,舉止卻見狂態,尤其兩眼如雷,根本和其破落道士不甚相稱,宋兩利但憑感覺已認出對方,暗詫:「陰陽老怪?!」中年道士亦受感應,目光攝來,詫道:「是你?!」

    宋兩利原想急逃,但心**一轉,不動聲色,喝道:「你又是誰?怎認得本人!」

    先聲奪話迫去,故作未識破對方身份。

    中年道士目光交錯不斷,呃呃老半天,他的確不善偽裝,卻想偽掩身份,乾笑道:「原是神霄小神童,貧道一見即知,遠道而來就是想拜在神霄派門下,倘祈成全!」拜禮不斷。

    宋兩利見其拜禮雙手,已確定此人即是陰陽老怪無誤。原來陰陽老怪精通易臉之術,當年曾偽裝成慈祥之地道老人欺瞞天下,隨又顯現多張臉容變化,而其變化又非塗抹東西,而是運功牽動臉上肌肉所致,故難以捉摸,宋兩利在吃過大虧之後,已尋得對策,除了以心靈感應外,不再認其眼睛或鼻子、眉毛、嘴型粗細高低,畢竟這些皆能瞬息萬變,唯另尋他法,在詳加研究、觀察之後,終找得小秘密,即是陰陽老怪之指甲,其因常綀「閃電陰陽魔指」指甲不但尖銳且較常人厚實,除非對方拔掉或另行磨修,否則一眼即能辨認其身份。

    對於陰陽老怪處心積慮幻化成毫不起眼之中年道士,宋兩利自佩服對方易臉功夫之精妙,然自己能一眼認出,更覺拆穿快感無限。

    他忖著,趁老怪仍想隱瞞身份之際,或可騙往群雄那頭,一併合力作了他,可省去不少麻煩。

    陰陽老怪卻另有鬼胎,畢竟除了九龍精鋼寶鼎外,且有靈寶陰陽鏡即在這小子身上,趁對方不識自己身份之下,將其騙至他處逮住逼供,抑或耍招騙得寶鏡,實是一舉數得。

    兩人各懷鬼胎下,對招起來竟然客氣許多。

    宋兩利拱手笑道:「不知前輩出身是何門派,寶號如何稱呼?說不定還是個高人,在下高攀了呢!」

    陰陽老怪爽聲笑道:「小神童何需客氣,誰不知您道法靈功天下無敵,跟您學總錯不了;至於貧道自號清風上人,以前是拜在靈寶派葛真人一脈,但貧道卻對內丹修行較有興趣,故四處流浪訪名師,結果混得一無所成,汗顏汗顏!」

    宋兩利笑道:「哪裡哪裡,大家都是混來混去,老實說我尚無道牒呢!要是官方查知,倒要充軍罰款了!」

    陰陽老怪乾笑:「小神童客氣了,該罰的是貧道,亦無道牒,幸好藏得緊,沒被捉著,小神童早得聖上御賜金牌紫衣,這可比任何道牒管用,貧道想投靠神霄派門下,全在於尋個庇護,望小神童成全!」

    宋兩利笑道:「客氣客氣,既然道長如此堅持,在下若拒人千里亦說不過去,且隨在下前去拜師祭神,了您心願啦!」

    陰陽老怪拱手:「是極是極,帶路帶路!」笑呵呵跟在後頭,心想到神霄寶殿拜過帝君,再以言詞套及寶鏡方是。

    宋兩利則盤算帶往天師西宮,想聯合眾人之力收拾老怪,以瓦解魔界教派。兩人雖想感應對方,卻因各懷鬼胎怕被識破而強忍下來,一勁兒客氣相行。

    待行半街,縱使天師西宮和神霄寶殿幾乎隔街而立,門戶相向,然陰陽老怪已覺宋兩利已偏行天師西宮,急問道:「小神童歸了天師門?」

    宋兩利暗道不妙,仍掩飾不了,道:「神霄寶殿另有秘殿,和天師派無關!」不得不繞行天師西宮,且伸手招呼:「諸位好,聽說秦夫人被搶,貴掌門趕去救愛人麼?」

    語帶調侃,實則暗語相聯繫。

    陰陽老怪不疑有詐,暗道妙極,少了天師派助陣,麻煩減少泰半。仍語帶哈哈問道:「張天師去找玉東皇了?真是冤家不停!打從神霄派如日中天後,天師派便不堪一擊啦!」

    還是跟得甚緊,嚴防小子開溜。

    宋兩利想帶人出城,但對方疑心甚重,只好作罷,待在附近找得空屋便是。

    天師派弟子早知目的。忽見宋兩利怪言,直覺有異,尤其是掌門出征,列為極端機密,對方豈能隨便說出,為求慎重,立即回報,張繼老、胡天地、張光斗頓有所悟。

    胡天地道:「小神童當然不會無端胡言,其身旁之人可能身份特殊!」

    張繼老道:「莫要陰陽老怪所化身,他易容變臉功夫,天下一絕。」

    張光斗道:「不管真假,仍該前去一探究竟,免得小神童出差錯!」當年他曾中得王文丑妖招,幸小神童暗助,故在感激之心,尤其在嫌隙化解之後,極力想圖報。

    胡天地道:「自該小心行事!我且去通知明教護法及丐幫弟子,先行戒備,一有狀況,立即行動!」

    張繼老道:「天師派亦全力以赴!」

    雙方照計畫行動,各自潛退。天師派更調來另一組龍虎陣,以備不時之需。

    宋兩利轉行街巷,老是東張西望,想找合適地點,陰陽老怪卻已狐疑:「你的秘殿很難找麼?」

    宋兩利乾笑:「怎難找?只是探探有無被跟蹤罷了。」

    陰陽老怪道:「說得也是……」四下張望。

    宋兩利心知拖久必出問題,遂轉行天柳巷後,發現一間「鴻記染房」業已荒廢,但覺離天師宮不遠,欣道:「就是這裡了!」掠身進入。陰陽老怪緊跟而入。

    染房已荒,雜草叢生,瓦破屋殘,倒若鬼屋,唯工房仍寬,染具四散,左四右六大染缸數口傾破,且長怪異花草,一股酸味仍在。

    宋兩利感覺森森陰氣,如此必為凶宅,難怪任其荒蕪。然自己志在收拾老怪,哪顧得陰陽鬼魂之事,笑道:「就是這裡了!」

    陰陽老怪道:「這就是秘殿?怎不見人,不見道法器具?」

    宋兩利道:「既是秘殿,哪來他人?你要拜我門下,我教你道法便是!」隨身抓出符菉,想拖延時間,以待群雄到來,至於他自己可萬萬不敢惹此大魔頭,縱使武功已有所精進,還是不敢。

    陰陽老怪拜禮道:「多謝小神童傳授!在下受用無窮,只是傳言神霄派得一寶鏡,乃靈賮天尊遺落人間之靈寶陰陽鏡,不知藏在何處,可否借來瞧瞧?」

    宋兩利暗斥:「想套我話,哪此容易!」道:「寶鏡已被陰陽老怪奪去,暫時沒貨啦!」

    陰陽老怪詫道:「怎會?他不是被你們打敗了?且聽說他所奪的是假貨,誰不知小神童天下無敵,怎會把真的讓予他人?」

    宋兩利道:「錯了,他拿的的確真貨,只是他搞不懂真假,倒把寶物給污了!」

    陰陽老怪詫楞:「是真貨?!」

    宋兩利道:「真的可以如假包換!可惜被他毀了,天下再無真貨啦!」

    陰陽老怪斥道:「胡說八道,我看你是在耍詐!」哪顧得套話,猝地猛撲向前,閃電魔指既打且抓,想來個一舉成擒。

    若是平常,宋兩利必然受擒,然他早有防範,自知老怪功力了得,強擋不易,猛地施展「五行飛渡術」之輕身功夫倒閃左近,仍且無法全身逃開,一招「五方法門」反掌擊去,數道勁氣迫及魔指勁,嗤嗤叭叭暴響開來,宋兩利借勁閃走,終能全身而退。

    陰陽老怪詫愕,此乃他全力一擊,縱使張天師、玉東皇之流亦未必走得如此從容,對方竟然全身而退,不禁嗔喝:「小渾蛋你學了啥妖功?」不滿表現,強勁又迫欺過來,一式「萬蛇纏樹」盡往宋兩利四面八方纏竄而去。

    宋兩利駭叫:「有話好說,何必動粗!」不想拖延了事,豈知對方想速戰速決,一上手儘是霸招,打得宋窮於招架,情急中只好地水火風空亂招並用,時而土撥鼠東撥西推,時而水柔功如蛇如鞭南掃北拖,或見硬掌相擊,霎見外頭萬蛇亂竄,裡邊龍虎亂滾,指勁掌風砰砰叭叭,打得不見人形招法。

    宋兩利唉唉連吃數指後,猝覺「水柔功」原似水蛇亂舞,竟然符合電蛇竄動之勢,耍至後來,竟能從無數電蛇絞動空隙中穿帶引導,不但能反擊,且能引導電蛇左右閃去,威力陡降不少,突此發現,欣喜不已,猝地全勁發去,兩道掌勁如蛇鞭穿沖暴彈,竟中老怪胸腹,砰砰二響,打得老怪哇哇悶叫,招式突亂,宋兩利得以滾身逃去,縱是狼狽,卻也欣慰,多日下苦功,總算有所成就,此時斗它十餘招應無問題,遠比當年一上手即慘敗連連高明。

    陰陽老怪氣得哇哇大叫:「小渾蛋你敢抗我麼?我乃你授功恩師,還不快速速就縛!」

    兩招不中,不得不使出「攝力成形」先天功夫,配合陰陽訣使用。但見陰陽雙流湧竄,宋兩利頓覺全身似受萬鈞勁道灌壓,血脈迫極欲裂,不得不拚勁抵擋,急急苦叫:「老怪物要殺了我麼?」

    陰陽老怪哈哈虐笑:「殺了未必,弄成殘廢倒有可能!」虐笑更熾,壓力更猛。

    宋兩利不得不使出吃奶力氣相抗,數秒不到,竟已面紅耳赤,汗流浹背,苦撐得緊。

    陰陽老怪見招收效,哈哈虐笑:「交出寶鏡,饒你一命!」掌勁迫強更甚,想逼其屈服。

    宋兩利唉唉尖叫,實是難以招架,原想以道家寶典「化神賦」所記載之口訣「天地無極,乾坤浩瀚」吸它幾成功力,誰知老怪已有提防,全以週遭迫敵而不專擊某處,此若大鍋蓋身,無法吸功,詭計難以施展,已被迫得血脈暴脹,即欲崩裂,實是難挨,就此下去,縱使未遭利器擊身,亦可能肉裂皮暴而亡,危急中突地悟及綠龜法王曾於征討方臘而落難時所傳:「抗之不住可避之」,此時硬拚的確吃力,但若想閃逃或有機會。

    心**方起,宋兩利大喝一聲,哪顧得先天後天迫力攝力,一概以五方法門之地水火風空亂招怪打,而那「地」字訣土撥鼠功就有此妙用,亂打之下,撥去不少勁道,縱使未能全數迫去,卻將硬泥地面給搗得鬆散四射。

    宋兩利頓有所悟,任那陰陽老怪勁道四面八方迫來。但腳底下泥地卻是空門,登的大喝,雙掌擊地,打出凹坑,身形立即落地亂滾,那凹坑似若長槽,宋兩利身形如蛇一溜,穿牆般往左側染缸撞去,砰地一響,染缸破裂,宋兩利得以脫困。

    陰陽老怪怔詫喝道:「你敢破我『攝力成形』?!」強勢摜來,猛功罩劈,轟得染缸碎裂,黑片四射。

    宋兩利卻從陰陽老怪換招之際悟出只要四處流竄,對方未必能奏全功,於是耍出「五行飛渡術」人若龍蝦東彈西掠,縱受老怪掌勁不斷掃及身緣而疼麻,卻也頂得了怒招,然他想抽身逃開,卻萬萬突破不了百丈方圓,只能硬撐,以期救兵到來。

    陰陽老怪三擊無效,氣得哇哇大叫:「小渾蛋老是龜逃,難道是龜兒子不成?」

    宋兩利暗道:「我乃綠龜法王轉世,便是龜兒子了。」也不回話,急找空隙鑽洞以求生存。

    陰陽老怪又擊三招,宋兩利仍以怪異幻形身法保命,陰陽老怪不禁更怒:「不斬你雙腿,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先時存有愛才之意,不想傷人身子,然已拖得太久,對方必有伏兵,不得不抓出似若巴掌大之日月陰陽輪,此乃陰陽老怪未練成先天武學時之成名兵刃。

    那日輪如太陽,月輪如彎月,皆有鋸齒如毒牙,平時可合成橢圓形置於腰帶,用時拆開即可,兩者皆刻有陰陽男女雙鬼,當年已是人見人懼武器,如今再次耍出,幾若惡魔索命利器,強若流星射斬宋兩利雙足雙踝,殺得青光閃暴,嘯音穿耳。

    宋兩利平常皆以掌招迎敵,哪曾見過如此威猛兵刃兼暗器,一時不知應對,慌了手腳,眼看日月魔輪就要射斬雙腿,竟然避無可避,駭叫一聲完了,魔輪已不及七寸之近,寒氣殺體冰森,情急之際,綠龜法王幻相突地浮現,喝道:「刃若掌勁,何懼之有!」硬是控制宋腦袋猛抽雙腿,腳尖一抬一掃,踢得日月雙魔輪倒飛彈出。

    陰陽老怪見狀哇哇怒叫:「老烏龜你又想從中作梗麼?」吸回日月雙魔輪又想攻招。

    宋兩利卻自怔楞方纔那招,法王竟然能以巧妙方法破利招麼?且聽得法王喝道:「只有功弱者才捨先天就原兵刃,怕他作啥!」說完閃失不見。

    宋兩利暗楞:「對啊!老怪若是先天了得,又怎搬出數十年未用之兵刃,莫非前次圍剿傷得老怪經脈內體,至今尚未全部復原?抑或是根本復原不了?若以老怪先前之功夫,又怎容得下自己鬼混十數招?」怔**中突然喊出:「你傷好不了,才耍此招麼?」

    陰陽老怪的確受得經脈全毀之傷。縱經鬼域妖人治療,雖恢復九成五六以上,然他已年過八十,軀體較長,若未能完全復原,自影響先天功力施展,終讓宋兩利得以苟喘,為此他當然困擾,不得不再求助鬼域妖人,終得知除了以九龍寶鼎煉藥煉身,方能脫胎換骨、功同再造外,否則任何醫術總難擋及體衰身老之天限。

    陰陽老怪為求治癒全傷及脫胎換骨,才肯答應鬼域妖人前來盜取九龍寶鼎,否則以鬼域妖人之先天無人能擋功夫,陰陽老怪又怎敢冒此讓他脫困重現江湖之險。

    此事原甚隱密,豈知已被宋兩利點破,陰陽老怪自是嗔怒,厲斥:「胡說什麼?我好得緊!」日月雙魔輪更形火辣暴射過來,竟然不再斬腳,而是怒斬胸腰,存心斬死宋兩利以保有此秘密。

    宋兩利受及綠龜法王指點,把兵刃當成打出掌勁,如此瞧來竟也一清二楚,不再受其森森寒光及嘯光鬼音影響,見得雙輪強斬過來,他且用「水柔功」之柔指點去,叭叭雙響,忒也有效,雙輪受擊,方向一偏,竟然繞身而過,遠比對付掌勁來得容易,不禁竊喜:「師父教的沒錯,只要瞧得清,相得准,且不受兵刃殺氣所懾,對付起來並不難。」腦門突地感應過去,陰陽老怪欲射自己任何部位已是一清二楚,暗道妙哉。

    然陰陽老怪終非弱者,對敵經驗豐富,但覺對方受得指點,竟能從容應付,哇哇咆哮下,已有對策,猛地吸來無數瓦缸碎片,配合日月雙輪暴打開來,耍若萬星閃動,千蝶亂飛,幻光交錯中,全數盡往宋兩利射來。那碎片縱未及日月雙輪鋒利,然在陰陽老怪如此絕頂高手中打出,威力何只難擋,全似利刀無異。

    在此滿天花雨射擊下,任宋兩利身手矯捷,終難抵擋千蝶萬星,迫得前方閃不了後方,擊得了左側,逃不了右側,一時手忙腳亂,窮於應付,若非情急中仍知先擊退較難纏之日月雙輪,所剩碎片能擋則擋,擋之不了則落地打滾閃逃。儘管如此,身上亦遭六七利片切中,疼得見血見肉,嚇得他哪還敢再戰,苦笑一聲:「綠龜師父,我可非你啊!」滾身即逃,且等大軍到來再說。

    陰陽老怪豈肯讓他走脫,喝道:「留下寶鏡,饒你不死!」自知千蝶萬星手法有效,又不急著靳去宋兩利雙腿,強撲搶近過來,手上早吸得無數水缸碎片,和著日月雙輪連續不斷射打。

    宋兩利但覺此次更密更急,不似千蝶而若萬蜂猛衝,暗自叫苦,顧不得沖逃,趕忙落地打滾,先護背面,始又雙掌亂打,幸那五方法門之「搗天風」強勢無比,掃得碎片亂飛,一時擋去不少。豈如日型魔輪穿透罡氣,直衝右側地面,迫使宋兩利身形頓挫,不敢滾往右側。

    然就在宋兩利身形頓挫之際,月形魔輪竟然暴衝過來,直取腰際,那來勢既強且勁,宋兩利又擠擋牆角處,根本避無可避,中擊在所難免。

    陰陽老怪一招得手,登時哈哈虐笑:「不斬你半腰才怪!」

    魔輪咻擊如電,簡直難以抵擋。

    宋兩利唉呀尖叫,左腰冰寒射體,就欲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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