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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冊道情佛戀 文 / 李涼

    燕京城領空已罩著濃沉烏雲,鉛沉氤氳重,壓得讓人心神不寧。

    已三日不見光影,日夜幾乎一樣悶沉,一股變天氣息沉沉壓在遼國眾人身上,連遼將蕭干皆覺不妙,接受軍師方墨意見,已開壇祭天,以期討個吉利。

    三日沉天卻未下雨,實是怪異。

    宋兩利早已潛回燕京城東山附近。他知如此以雲霧封天手法,正是極樂聖王最慣用手段。以其封天涵蓋數十里之廣泛面積,極樂聖王功力似又精進不少。宋兩利不禁怔忡,畢竟他日若反目成仇,豈非難以抵擋?然想著夜驚容這層關係,猶自希望別演變成如此局面才好。

    極樂聖王居於東山一處廟觀之中。此原為山神廟,然聖王喜金色,其手下早將神像、桌椅撤走,且粉刷成金碧輝煌之金色,連金椅亦備足。

    極樂聖王乎延絕和極樂聖母殷凌仙並排而坐,閉目養神,宛若尊佛,一動不動。

    夜無群在尋不得師妹且得知她將返回之際,已尋至師父身旁,倚向外頭,不斷注視四周變化,師妹一去近月餘,音訊全無,實是不該。

    午時已過,宋兩利、夜驚容終出現山頭,至於忽必瑞則不方便前來,逕自探往燕京城發財去了。

    夜無群見兩人親匿而行,且仍牽手,登時醋味翻湧,待要發作,極樂聖王聲音突地傳來:「群兒,保持風度,莫讓你師妹看輕!」

    極樂聖母道:「是否有緣,天已注定,莫要為此傷和氣!」

    夜無群終有所覺,忍住醋勁,道:「多謝師父、師母提醒。」裝出笑臉迎去:「師妹你可回來,去了哪兒?」

    夜驚容已恢復原貌自是美麗出眾,輕笑道:「追到天祚帝西巢,他大概溜到西夏國避難了,這些全是小神童功勞!」宋兩利知情敵心態,只作樣拱手,笑而不答。

    夜無群不悅於心,態度仍佳,拱手道:「多謝小神童相助,將來大金國必定獎賞你。」

    宋兩利道:「不敢不敢!」暗忖自己乃大宋小神童,何需金國賜賞。

    說話間,夜驚容已引人入內,拜見聖王聖母。對於聖王,夜驚容一向敬重居多,但對聖母卻是母女之覺,畢竟聖母瞧來不若聖王老成,約若三十貴婦,且慈眉善目,十數年來,夜驚容已認她為生母,感情自濃,如今相見,更是真情流露,已牽手而握,含情以對。

    夜驚容道:「師母您身體康復了?」

    極樂聖母道:「沒事了,當時乃吃下帶毒東西,方自生病,虧你照顧,現已康復了。」

    夜驚容道:「如此徒兒便放心了。」便引見宋兩利。

    極樂聖母頻頻點頭,直道不錯不錯,宋兩利拜禮,總覺聖母雖慈顏祥目,心事卻重重,難道大病初癒?抑或為夜無群之事心煩?還是自己錯覺?聖母原即多愁善感之人。

    夜無群卻暗斥:「不錯不錯,什麼都錯!」只要逮著機會,便掀宋兩利底子。

    極樂聖王切入話題,道:「驚容和小神童有緣,日後將是一家人,無群你得好好善待對方!」

    夜無群怎肯承認,冷道:「他是大宋之人,兩國未必永遠友好,師父此意尚早!」

    極樂聖王笑道:「男女感情,何分國籍,漢金通婚多得是。」

    夜無群們想辯:「師妹金枝玉葉,不能胡來。」

    夜驚容冷道:「我的事我自己會決定,不勞師兄煩心。」

    極樂聖母不願雙方爭吵,道:「緣分天注定,此事日後再談。」

    夜無群始閉嘴,不再多言。

    極樂聖王哈哈暢笑幾聲:「好個日後再談;那便談些道法靈學之事,小神童你已學得通靈**?本王竟然找你不著,厲害厲害!」

    宋兩利乾笑:「只是胡亂修行而已,怎抵得過聖王萬分之一。」

    極樂聖王笑道:「是麼?……」目光一瞠,強大攝力攝來,宋兩利頓感頭暈目眩,趕忙運功抵擋,那五方法門閃處,將腦門分成五方位躲閃,仍逃不了聖王更多法門罩逼,宋方知對方道行幾已達綠龜法王境界,一時想拚勁強擋,隨又怕洩了底子,乾脆**起道家化神賦秘訣:「羽化成仙,先抽筋骨!」不斷默**之下,腦門終較能平靜對抗。

    極樂聖王愈攝愈驚,要是以往,若非綠龜法王現形,他將無法抵擋,腦門所思將無所遁形,此時卻能憑一己之力抗衡至此,若說以前是兩成勁,此時已提升至七八成,一年之內增加如此快速,實是始料未及,難怪夜無群已無法擊敗他,陰陽老怪會被他逼走,其且能逃過自己搜攝,看來對方確是綠龜法王傳人無誤;最讓人訝異的是,他竟能佛道雙修,憑著一句「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即能對抗自己強功,若再讓他混個幾年,莫說無法摧毀綠龜法王元神,說不定他已變成另一個更棘手法王。看來安排夜驚容與他交往的確不錯,然自己當真無法突破天人之境,勝過綠龜法王麼?

    極樂聖王陷入掙扎,摧毀宋兩利是一途,但能以他試煉自己,來勝過綠龜法王修為又是一途,畢竟同樣苦修靈法,又怎出現高低?難道先天使然,一生下來便成定局?他怎肯相信此道,必是靈修訣竅差異,宋兩利多少可提供試煉因子,但他若脫韁而去,豈非自找麻煩。

    極樂聖王難以決定但仍得決定,為了斗倒烈火教派,實不能讓宋兩利為所欲為,且在適當時機摧毀便是,至於道法,目前已無人能及,何必在乎已死之綠龜法王。

    他心**雖轉思甚多,其實時間卻只一照眼而已,宋兩利卻受千斤壓力般,腦門沉得可以,幸好極樂聖王已撤功,他始覺得順暢,壓力不再。

    極樂聖王含笑道:「小神童靈法實是驚人,天下少有!」

    宋兩利道:「再如何亦抵擋不了聖王威力。」

    極樂聖王道:「好說好說!日後你我可相互切磋,相輔相成。」

    宋兩利道:「不敢!」

    極樂聖王笑道:「便從破燕京城開始,小神童以為用何方法最好?」

    宋兩利道:「聖王已用上了,耶律大石另立新帝,天空即被封去,遼國必定不安,只要假以時日,內部必亂,不攻自破。」

    極樂聖王道:「好方法,但如此處理,恐時間過長,莫說阿骨打等之不及,你亦無時間等待。」

    宋兩利詫道:「怎解?」

    極樂聖王道:「等個三五月,陰陽老怪豈非再作怪。」

    宋兩利恍然道:「倒是了,不知聖王將用何法破城?」

    極樂聖王道:「且要你助陣。」

    宋兩利道:「怎講?」

    極樂聖王道:「此法門威力可大可小,若小小一城,本王輕易可解決,然燕京城甚寬廣,故得分插九旗於四周,現已有四大護法,再則聖母一人,另有驚容、無群及本王共八名,仍少一名,則請你助陣。」

    宋兩利道:「只插旗幟?」

    極樂聖王道:「正是。」

    宋兩利道:「那並不難,且把我算上便是!」

    極樂聖王道:「多謝。」

    夜驚容好奇問道:「師父要藉天雷轟城?」

    極樂聖王道:「不錯,三日凝聚雲層,威力已足,正是藉天雷良機,只是怕天雷失控亂轟,故插旗識別。」

    夜無群道:「師父快快施法,燕京城一破,遼國將滅!」如此將可全心周旋師妹及宋兩利間,把老婆給搶回。

    極樂聖王道:「三更再施法,那時陰氣較重,效果更佳。」

    眾人同意。

    極樂聖王立即分配位置,夜無群老想和師妹靠近些,夜驚容卻想和宋兩利並肩作戰,極樂聖王無奈,只好安排夜驚容位正東方,宋兩利位東南方,夜無群位東北方,各佔了左右便宜,始擺平此事。

    隨後寒暄幾句,夜驚容已帶著宋兩利先行告退,夜無群正想發作,極樂聖王忽道:「無群莫要意氣用事,小神童乃靈修之人,怎能跟他人結婚,你且等機會,莫要一味莽撞。」

    夜無群一楞,師父明明將師妹許予宋兩利,怎又說出此話?難道冥冥中另有含意?

    想想宋兩利的確怪裡怪氣,邪靈之功修得不差,若真如此,自己機會豈非大增,看來師父並非從中作梗,乃以注定天緣方式處理,若自己讓師妹討厭,那儘管她不適宋兩利亦未必選擇自己,得表現另一種溫文儒雅方是。悟出此點,立即拱手:「多謝師父指點!」含笑而去。

    他哪知極樂聖王只不過想安撫其今夜插旗時莫要出差錯,才說出此話,至於宋兩利和夜驚容發展之暗棋,未至最後關頭聖王絕不撤去。

    極樂聖王步出廟堂,瞧向東方,喃喃說道:「天意又是什麼?」

    極樂聖母跟出,說道:「天意即是前因後果。」

    極樂聖王笑道:「是極是極,若未碰上小神童,容兒和群兒實是天造一雙,地設一對,誰知一轉眼,全部變了,世事無常啊!」

    極樂聖母雙手合十,暗**佛號,不再多言。

    極樂聖王道:「聖母你便到右西方助我一臂,我且要施法了。」聖母含笑而去。

    極樂聖王立即運起攝靈**,不斷往山林攝去,其雙手指甲上有金粉,此時揮動,宛若兩道金色磷火,直衝林區而去。雖是正午時分,仍覺林樹抖搖,鬼氣森森。

    極樂聖王原在召喚山魈及孤魂野鬼以凝聚陰氣,便於三更時分作法。

    半刻鐘一過,陰氣已凝聚且掀帶原有山風,吹得林樹颼颼,雲氣騰滾,由小而巨,由下而上,滾至山峰尖處,終連向天際,那原是沉厚不動雲層已被牽引,慢慢化將開來,似若無數怒龍打轉,形成浩巨漩渦,越轉越急且越寬越巨,終牽動全燕京城頂空烏雲亂竄,呼號聲不絕於耳,百姓更形感受變天威力,個個找尋寺廟膜拜以祈平安。有的終於怪起另立天賜帝並不妥,終將受天譴。

    遼將蕭干極力安撫,並要軍師方墨升壇作法。方墨雖學過道法,卻比不上兵法專精,乾脆找來十名道士,聯合作法以擋天變,然又怎抵擋得了極樂聖王之威,天空仍見無數陰龍亂舞,漩渦烏雲處處,異常詭異。

    景況持續至夜晚,果然時有閃電傳出,細雨已臨,狂風暴雨之勢已至。

    瞧及如此詭異變化,連鎮守長城那頭之猛將耶律大石亦覺不安,親自趕回的燕京城問明狀況。

    方墨直接說明:「若非變天,即為妖人施法,大家得挺住,否則燕京城難保。」

    蕭幹道:「軍心最是不穩,立了天賜帝似乎不妥,宰相李處溫建議是否另立秦王為帝,或能一改國運。」

    耶律大石輕歎:「或許晉王被殺,招致天怒,既已如此,暫時挺住這關,待日後再說。」

    蕭幹道:「我這頭還好,你那頭直接面對金軍,更該防備,你該回去坐鎮。」

    耶律大石道:「近日金軍突然停止攻擊,不知作何盤算。」

    方墨道:「也許即在等此機會,將軍應快回去。」

    耶律大石自知輕重,在相互討論應對之策後,其又匆匆趕回前線,以擋大軍入侵。

    蕭干則加派士兵鎮守城池,免受偷襲。

    方墨輕歎不已,少了國師通靈之流,實不易對付靈異狀況,忽而憶起宋兩利,然對方乃大宋之人,又怎肯為遼所用,看來在劫難逃,一切祈天以能度過危機。

    三更一過,天空烏雲突地幻化成九道車輪般漩渦,不斷旋轉肆虐,狂風驟雨四面八方胡亂吹打,悶雷轟轟,九道漩渦各含無數小電蛇閃閃滅滅,搗得天地閃白閃青閃黑,異常可怖。

    宋兩利瞧此天象,不得不佩服極樂聖王靈力之強,能引風帶雲已是厲害,他卻能逼得雲層在天空形成九處強轉漩渦而不相互攪散,如此功力,縱使用上靈寶陰陽鏡恐怕亦無法純熟至此,難怪他自信滿滿想一次破九城牆。

    盤算時辰已近,他手中拿著一支三人高旗幟,裡頭繡有怪異類似蛇電八卦圖文,不知是符咒,抑或極樂聖王刻意弄出之標誌。他未想及太多,只要往城牆一插,即已了事,且靜觀其變為是。至於夜驚容那頭,雖說側身而已,卻也相隔里許以上,只能遠遠招呼,根本照顧不了,遑論談話。

    一切即等極樂聖王施法破城。

    三更終至。

    極樂聖王已登上東山最高峰,其雙手高舉,猛運玄功,週遭氣流掀動,衣衫冽冽作響。

    靈法逼處,那原已驅動林區之四面八方孤魂野鬼,化做濃沉森森陰氣,奪著山下林浪一**往山峰湧去。呼咻呼咻卷處,似見孤魂野鬼淡淡現形,或男或女,或無頭或裂腦,或開腸破肚,或撩牙滾跳,或身首拖長血肉翻騰,穿穿擠擠,吞吞裂裂,咆哮嘻鬧應有盡有。

    待孤魂野鬼陰氣衝至峰頂,極樂聖王雙手再揮,全身頓閃金光,實若天神下凡,引帶無數孤魂升天投胎,只見他狂吼一聲「天雷幻九煞——」暴響若雷,震撼乾坤,就在狂吼之際,雙手猛翻,金光引帶陰氣上衝,化若兩道超強巨龍,直往九處漩渦打去,怒光欲炸,叭啦啦似電蛇撞擊,轟然裂天暴響,宛若九座火山同時裂炸,九道閃電同時劈出,從天猛竄下來。宋兩利及其他數人,猛將旗幟往城牆射去。

    那旗幟方抖站城頭,閃電頓尋及目標,猛劈下來,九雷同斬,轟若地裂天崩,九面城牆宛若沙中塔、水中壁,偌大一片傾倒落地,裡頭兵荒馬亂、百姓中邪、犬畜中邪般嚇煞,四處亂逃。

    九電劈處,且還不止,狂風暴雨頓時劈下,無數陰氣又自灌下,全城陷入幽冥地獄、厲鬼索命之極度恐懼殺伐之中,不只百姓,連那遼軍又怎見過如此可怖情景,無數人已棄甲而逃,否則性命難保,一時亂兵四湧,任那蕭干如何喝喊亦阻不了逃亡難潮,瞧得他兩行老淚縱橫飛下,直道天亡吾也。

    極樂聖王邪法得逞,一試不夠,再試二次、三次。乍見天空閃電無數劈落,由於失去目標,盡往燕京城高處劈去,霎見樓塌殿垮,壓死無數官民,頓時哀嚎連天。

    那軍師方墨已知擋之不了,急急喝向蕭干:「快撤快撤!」護著皇族,拚命撤離。

    宋兩利瞧得無數百姓被殺,心生不忍,突地喝往極樂聖王:「莫要毀殿,還得重建,徒增麻煩!」

    極樂聖王暢笑說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試功一下又何妨?」不顧勸告,又自施法催雷亂劈。

    宋兩利頓時大喝,使出九宮破雷術,靈符不斷往空中打去,暫時破不了巨雷,卻迫得孤魂野鬼忌諱逃竄。

    極樂聖王喝道:「敢跟我鬥麼?」邪法更逼得超強,不斷呼雨喚雷,狂風更作。

    宋兩利手中無寶鏡,又事出突然,實無法封住天雷亂劈,混打下來,竟也汗流浹背,狼狽不堪,正待絕望處,綠龜法王幻影突然現形,喝道:「**力成形,以無上虛空勁道破天雷!」

    宋兩利來不及思考是何名堂,綠龜法王突地幫他,那腦門閃**處,宋兩利頓覺體內有股勁流猝地衝去,看似有形卻是無形,直往東峰極樂聖王轟去。

    那勁流果然夠猛,轟得極樂聖王立足山頭不穩,差點栽落峰底,縱勉強穩住,心性卻大駭:「宋兩利你敢!」在綠龜法王助陣下,宋兩利又轟來數道勁流,迫得極樂聖王退落山峰,喝吼著:「龜王有膽出來一決雌雄!」

    綠龜法王早已消失,宋兩利想再逼勁收拾亦不可得,還好閃電已弱,不再轟及民宅宮殿,正喘息之際,夜無群竟然追殺過來,怒道:「你敢壞我師父好事!」獨尊蕭強攻怒砸。

    宋兩利情急閃**劈去,雙掌一翻,亦未想及是何招式,竟然暴起強勁勁流,轟得夜無群蝦般撞退。

    宋兩利但覺莫名得罪極樂聖王,對方若怪罪聲討,自己豈非吃不完兜著走,哪敢停留於此,沒命往南即逃,奔行處仍叫著:「阿容啊,我非逃不可,後頭見!」溜若喪家之犬。

    夜驚容已覺出事,遠處追趕:「我跟你去!」追得既快又急。

    夜無群跌落地面已惱羞成怒,厲吼:「小畜生你敢逃麼?取你性命!」強追不斷。

    三人登在惡夜暴雨之下四處追逐。

    極樂聖王臉面已受損,難嚥此氣,再如何也得找綠龜法王算此帳,然他又不肯淋雨,遂令四大護法前去追捕,他則躲回廟宇等候消息。

    那酒色財氣四大護**夫已臻一派掌門之流,行動更是快速,四面八方追去。

    燕京城牆被轟垮一事早已傳開,堅守長城之耶律大石已接受通知,蕭干已護著皇族離去。那豪雨且將長城淋得既冷且濕,遼軍鬥志幾乎喪盡,尤其燕京城火光沖天,亡城之事烙在群兵心靈,士氣再弱,而那金軍士氣卻因此大熾,在敵長我消之下,耶律大石終下決定,暗自輕歎:「燕京已破,守此長城無益,看來得移往西京保住元氣!」終下令撤去大部分軍隊,只留少許做斷後工作。

    完顏宗翰在失去耶律大石抵擋下,甚快突破防線,大軍搗關入侵,燕京城已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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