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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爭夫搶妻 文 / 李涼

    玉東皇雖受傷在身,然一股怨氣難以吞忍,便要玉天君護持,兩人連夜趕往茅山。

    玉天君原是不從,待在龍虎山附近,以等待張美人出現,再親自探詢究竟,玉東皇卻喝道:「還看不出他們耍妖招麼!」玉天君終清醒,若無道法破去,任何方式均難奏效,終同意前往茅山探求破解之法。

    來時搭馬車需費一天一夜,去時全以攀山越嶺直線而行,及至次日中午已抵茅山。

    玉天君尚可應付,玉東皇卻因用勁過勞,血氣為之翻騰,方抵山腳下,心神一鬆,哇地吐出一口濃血,嚇壞玉天君,急道:「爹你要緊麼?」

    玉東皇拭去嘴角血跡,爽聲笑道:「沒啥了不起,那是污血,吐去更佳!咱得換件乾淨衣服,別讓方虛默看扁!」

    地頭已近,兩人不急再趕路,已找向附近客棧,換下髒衣,盥洗梳理一番,玉東皇雖將龍袍換下,卻也購得錦袍替代,不失門面,這才二次重登茅山。

    掠行半時辰,茅山華陽洞天已近。方虛默已聽得手下回報,立即迎接,雙方會於洞天福地。

    方虛默仍一貫虛偽恭敬拜禮:「島主去而復返,應是想關照在下了?」盜練霸龍心法之事莫非穿幫?得小心應付。

    玉天君首先拜禮,立於一旁,玉東皇欲左右言他,道:「我女兒且來捉蛇,人在哪裡?」

    方虛默暗道好險,聽其口氣,應非為武功秘本而來,欣聲笑道:「她該和劉通一起,蛇洞他最瞭解。」

    玉東皇道:「派人將她找回,本皇將遠行他處。」

    方虛點立即派人通知。

    圭東皇拱手道謝,喝得幾口香茗,方道:「通靈**根本無效,是怎回事?」

    方虛默詫楞:「怎會,莫非宋兩利作了手腳?!在下與你通靈時,仍能順利進行啊!」

    玉東皇道:「本皇並未怪你,只是讓那小子溜了,他那通靈邪功甚難對付,方掌門可有克制方法,傳來幾招,免得著他道兒。」

    方虛默但聞並非興師問罪,心神舒爽,笑道:「其實以島主功力,應付通靈**綽綽有餘。」

    玉東皇道:「怎講?」

    方虛默道:「通靈**和攝魂**頗為類似,只要運功定力夠強,自不受攝,島主亦可以獅子吼或其他方式騷擾對方,達成預防效果。」

    玉東皇恍然道:「原來如此?本皇還以為得另學道法呢!」

    玉天君道:「可是宋兩利不一樣,他隨時都在攝腦,防不勝防,可有符菉秘咒之類應對?」想及幾次偷情皆被攝知,懼心不已。

    方虛默道:「這個嘛……」

    玉東皇道:「方兄有法儘管傳,本皇不會虧待你,何況令徒和小女遲早將結為夫妻,咱定是親家,毋需隱藏。」

    方虛默的確想藏私,然既被對方提及,且顧及徒弟,還是說了,畢竟學過道法皆知醒神、定心符咒之類,只不過各人功力強弱罷了,「秘咒和符菉並非沒有,卻也和運功一樣,總該事先**咒才有效,若讓其入侵,恐嫌過慢。」

    玉東皇道:「**來聽聽。」

    方虛默並即將茅山秘咒**出,隨又畫得幾張靈符交予玉東皇,道:「若遇妖魂厲鬼纏身,此符可破去。」

    玉東皇父子自對秘咒較感興趣,立即強記背熟,免得再受攝。

    方虛默暗覺想笑,以玉東皇功力,為此攝心之術傷腦筋,實是越混越回頭,看來他的確心智失常,遲早將玩死自己,屆時說不定可利用劉通接掌仙島,茅山派登時壯大一倍,天下無人敢惹,尤其霸龍神功在身,還怕他人挑戰麼?越想越是得意,又敬瘋子三杯,雙雙暢笑不止。

    玉東皇究問:「本皇怎知秘咒有效?」

    玉天君方忖:「對啊,不試根本不知。」

    方虛默暗斥:「老瘋子竟也不癡。」心**一轉,道:「你有兩人,一個暫不**咒,我來攝心便可證明。」

    玉東皇道:「好,天君你莫要**咒!」玉天君只能應允,畢竟父親傷勢在身,莫要被窺出破綻才好。

    方虛默並非天生通靈,待兩人坐妥後,立即起壇,攝魂符、奪魄鈴霎時大作,雙方各自****有詞,玉天君聞聲一陣,終被攝魂,顯得癡憨。玉東皇邊**咒邊瞧兒子反應,果然見其受攝模樣,自是大喜,咒語既然有效,下次不再忌對宋兩利。

    方虛默作得效果後,立即收招,幾指點向玉天君,其終於清醒,問及父親,得知有效,欣喜不已。隨又問道:「可有攝得對方一乾二淨,忘掉往昔種種之功夫?」

    方虛默道:「這可不容易……,怎麼,瞧你如此緊張,有人被攝了?」

    玉天君感傷道:「張天師之女原跟在下不錯,豈知不到半天,完全變得另一人,竟然不認得我,還跟宋兩利相親相愛!」

    方虛默道:「那自是被宋兩利攝去了。」

    玉天君道:「在下想請教掌門,可有辦法叫她清醒?」

    方虛默道:「你是說她昏迷?」

    玉天君道:「不,清醒得很,且能打能跳,甚至欲殺在下,根本瞧不出攝腦模樣。」

    方虛默道:「若真如此,只有兩種狀況,一是對方根本未被攝著,只是不想理你,一是宋兩利已練得『移神換靈』洗腦功夫,如此被洗腦之人才會將已往忘得一乾二淨。」

    玉天君道:「定是後者,可有方法可破解?」

    方虛默道:「難!除非俱同等功力,且知受攝者所有過去,再一一喚回……」

    玉天君急道:「我知她過去!」

    方虛默道:「你卻無此功力。」

    玉天君急道:「那該如何?」

    方虛默道:「唯有慢慢刺激,或許有一天能喚醒,而此時間必定甚長。」

    玉天君欲哭無淚:「怎會變得如此……」

    玉東皇冷道:「洩何氣?頂多把她抓回仙島,管她愛或不愛,照樣變成你妻。」

    方虛默道:「就怕她是真的不愛!」心想若讓天師派和玉皇仙島結為姻親,那豈非自找強敵,還是別幫為妙。

    玉天君急道:「她鐵定愛我,我們有海誓山盟。」

    方虛默淡笑:「年輕人總喜歡此套,覺醒吧。」

    玉天君仍不放棄:「一定得找到她,救她出苦海!」

    玉東皇道:「這才是我兒氣概,又如爹,花二十年也要搶回曉儀妹,一生一世不變!」

    方虛默原對秦曉儀有所憧憬,怎聽得下此語,暗自冷斥:「我都沒得手,還輪得到你!」待霸龍神功學會,張天師再遭不幸時,秦曉儀將垂手可得。

    玉東皇道:「本皇已學會對抗通靈**,掌門且查探宋兩利在何處,待我前去收拾。」

    方虛默最是喜歡雙方互鬥,以收漁翁之利,聞言爽快答應:「好吧,幫您幫到底!」終又興壇作法,喃喃**著:「有請日宮太陽帝君,月府太陰皇君,北斗九皇帝君,華陽三茅真君,移星換斗速速來,感應通靈俱上身,天旋地轉乾坤現,探得魂魄報佳音!速去速返,急急如律令!」只瞧他腳踩七星步,身若靈神附體顫晃,手中桃木劍急下符膽,霎覺靈台一片清明,映出宋兩利身形。

    方虛默喝道:「小妖怪待要去哪?」

    宋兩利感應甚強,自知是誰,黠笑道:「我待去找斷情師太,你敢來麼?」

    方虛默道:「找她作啥?」

    宋兩利道:「結婚生子!」

    方虛默詫道:「什麼?!」

    宋兩利頓覺說溜嘴,喝道:「你管不著!去死吧!」猝化凶鬼撲來。

    方虛默腦門乍疼,悶呃一聲,差點栽倒。

    玉天君急於扶去,玉東皇阻止:「他仍神明附身。」玉天君不敢摸去。

    方虛默趕忙**得送神咒,方自醒來,臉色極為難看,未想著宋兩利通靈之術已高近天人之界,似乎隨時可收可發,已是非其對手,若讓他練至虛空之界,恐怕全天下已無人能制,如此可怖對手,才是應該注意。尤其宋兩利最後那句「去死吧」簡直如利錐搗向方虛默心窩,一股恨意已讓他非得想法收拾對方。

    玉東皇瞧他久久不動,終忍不住問道:「方掌門攝得了?」

    方虛默頓醒,不露痕跡說道:「他去找斷情師太!」

    玉東皇詫道:「秦曉琳?!」想當年她可不比姊姊差,可惜出家當尼姑,且取名「斷情」實是可惜:「找她作啥?」

    方虛默道:「生孩子。」

    玉東皇更詫:「什麼?生孩子?!」根本無法相信。

    方虛默道:「那是小妖道親口回答,未必是生孩子,卻必跟此事有關。」

    玉天君頓悟,急道:「他一定是帶著阿美前去找斷情師太生下孩子,如此一切即可瞞過!宋兩利你好狠毒,竟連我兒也要騙!」泣聲道:「爹,我們得阻止此事!」

    玉東皇冷喝:「越玩越離譜,如若落入秦曉琳手中,準沒戲唱!」當年對方功夫已了得,受及刺激後苦練劍法,想殺盡天下負心人,連玉東皇皆無法保證能打贏。越想越急,豁地起身,喝向兒子:「我們走!」

    兩人雙雙掠行而去,竟然忘了告別。

    方虛默冷哼:「說來即來,說去即去,未免目空無人!」抓出霸龍秘訣抄本,暗道多忍耐一陣,日後將一併討回。

    想及時間寶貴,立即苦練。

    半刻鐘方過。

    玉采儀匆匆趕回。劉通在背後追得滿身是汗,瞧其臉上不少傷痕,顯然曾被揍過。

    方虛默見人即道:「想找你爹?」

    玉采儀道:「正是,我聽到叫聲,是他老人家?」

    方虛默道:「走了,去找宋兩利,可能到斷情師太那裡!」

    玉采儀欣喜:「多謝老前輩。」作勢拜禮,飛奔而去。

    方虛默最不喜聽及「老」字,冷哼:「你爹才老,我可修得駐顏術,永遠返老還童。」

    劉通顧不得師父,拔腿即追:「玉姑娘等等我!」

    方虛默冷道:「沒志氣,要是我,早收拾她,還容得她囂張到現在!」

    若非對玉皇仙島存有野心,他將阻止徒弟前去,一副窩囊樣,實是丟臉。

    宋兩利陪伴張美人行得兩天兩夜,仍算順利。唯一困擾是住宿時兩人同床,宋兩利往往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扮演「夢中妓男」方能過關。

    並非張美人喜歡縱慾,而是突遭移靈洗腦轉換,其心靈深處總有陰影飄浮之茫然感,唯有不斷追求確確實實狀況,方能肯定自己便是宋兩利妻子,否則她將迷失方向,不知身落何處。

    宋兩利自知對方心態,既然已答應秦曉儀,自該把人送往斷情師太手中,免得她又被玉天君奪走,終生變故。

    今晨退房後,兩人開始攀登廬山。

    原以為無塵庵極易尋得,豈知攀登之下方知廬山常年罩霧,且峰峰相連無盡處,想找一小小尼姑庵,幾乎似若大海撈針,果真品嚐那「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之滋味。

    張美人靈機一動:「你可感應阿姨在哪啊!」

    宋兩利恍然:「倒是了,幾天被你亂得忘了本尊功夫!」當下喝口烈酒,腦門頓開,漸漸搜去。

    廬山果然藏龍臥虎,禪院、寺廟、道觀處處,修行者眾多,唯卻不見尼姑庵,宋兩利搜得眉頭直跳,「難道已搬走了?」

    張美人道:「沒人?!」邪笑起來:「那好,咱另找地方,過著無憂無慮生活!」

    宋兩利道:「你是無憂無慮,我麻煩可大了!」

    張美人斥笑:「每次皆唱反調,實不知怎會看上你!」心頭卻甜得可以,似將此當成打情罵俏,情趣無限。

    宋兩利不敢理她,仍搜往四處,誰知斷情師太未搜著,腦門卻出現玉東皇邪笑臉容。

    宋兩利詫道:「他們來了?!」

    張美人詫道:「是誰?!」

    宋兩利道:「玉東皇父子!怎麼可能?!」再攝玉東皇腦門,方知正確無誤,「這還得了!」直覺自己好應付,多了張美人,若碰上玉天君,打打殺殺後,誰知是否將起變化?

    他抓著張美人,喝道:「快溜!」飛身追入山峰。

    張美人道:「怕他作啥?一個受傷,一個呆頭鵝,我們自可應付!」

    宋兩利暗道:「你怎知當夢中妓男苦處!」苦笑不已:「誰知他們後面是否仍有幫手,先躲為妙。」

    張美人但覺好玩,配合行動。

    宋兩利逃及一處險崖,竟然無路可走,只好調頭,前方追兵已至,無奈轉往左側密林,忽見一巨樹幹裂有枯洞,便鑽進去。裂縫不大,宋兩利抓來枯朽木塊塞住,暫時可隱身形。

    洞內只容兩人蹲伏,終又貼臉粘手,張美人最喜此道,乾脆抱緊男人,一副甜蜜媳婦模樣,宋兩利心跳加速卻強自鎮定,道:「愛摟便摟,且別出聲為要!」張美人吃吃笑道:「你可逃不掉了!」男人在旁,幸福滿臉。

    未久,玉東皇、玉天君終趕來,兩人搜向斷崖未見蹤影,一時迷惑。

    玉東皇冷哼:「明明往此路逃,怎會不見?敢情和上次一樣躲起來了?」

    玉天君切急道:「阿美快出來,你中了小妖道****,失去記憶,我才是你丈夫啊!」

    宋兩利暗詫如此喊下去,不知是否出問題。

    張美人暗自冷哼不已,男人在旁,又豈容下他人挑撥,暗斥:「待逮著他,割下他舌頭,敢毀我名節!」

    宋兩利心中一甜,伸手於嘴,要她別說話。張美人甜蜜一笑,當然依他。

    玉天君喊得數聲未見回話,心情跌落谷底:「阿美看來當真走火入魔,不再喜歡我了。」

    玉東皇冷哼:「原以為在峨嵋山,打探之下方知在此山,急急趕來又被逃脫,玉皇仙島臉面安能掛住!」忽生一計,暗忖:「前次在茅山附近即以引蛇出洞之計詐得宋兩利現身,現在何不故計重施,此處絕崖擋路,他根本逃不掉!」

    想走後,立即招向兒子,冷道:「別老是哭喪臉面,哪像男人!」

    玉天君道:「孩兒太喜歡阿美了。」

    玉東皇道:「幫你逮人便是!跟我來!」帶著兒子掠退,潛往暗處躲藏。

    現場一片沉靜,只聞林葉瀟瀟,山風籟籟。

    過得半刻,張美人已熬之不了,低聲道:「逃了?」

    宋兩利道:「還沒,老瘋子故計重施,躲在暗處,我才不上當。」

    張美人道:「那要等多久?」

    宋兩利道:「睡覺還差不多!」

    張美人呵呵笑起:「怎睡?蹲得腳都快發麻,唯一方法是你半躺,我半臥,抱在一起。」

    宋兩利乾笑:「不必了,我盤坐,你坐我大腿上。」

    張美人道:「你如此能撐多久?」

    宋兩利道:「待我運功便能撐著,你切莫騷擾我,免得走火入魔。」

    張美人笑道:「好吧,暫時放你一馬。」

    兩人這才稍稍撐起,彎著腰變換姿勢。宋兩利先盤坐下來,開始運起水靈神譜功夫,且以「五方法門」運行體內,兩道勁流不斷湧向雙腿,張美人坐其上面,未再感覺壓力,雙方舒活許多。

    宋兩利運功認真,除了雙腿勁流竄動,雙掌、頭頂亦冒白氣,嘶嘶之聲不小,宋兩利怕引來敵人,雙掌突地合併,氣流竟然相互通暢,左勁鑽入右手右脈,右勁鑽入左手左脈,毫不衝突。

    宋兩利恍然頓悟,原來脈胳除了正常之陽脈,另隱藏難以發現之陰脈,至於陰脈亦隱藏陽脈,正是道家所言,純陽中隱含真陰,純陰中仍斂真陽,如此陰陽互衍互生,將生生不息,永不幻滅,功力當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宋兩利機緣頓悟,自是大喜,不想雙手雙腳合併練功,然坐著女人難動,只好放棄雙腳。運行兩周天,忽覺頭頂白氣如何吸收回來?若不斷冒出,豈非另一洩口?揣思一陣,實是難懂,且置一旁,哪天再悟。只憑雙手回流勁道已增加兩成衝勁力道,收穫已不差,練來甚覺成就。

    張美人坐得無聊,瞧及宋兩利頭頂冒氣,但覺好玩,伸手摸去,竟若觸電,詫道:「你在放電?!」

    宋兩利運功在急,不便回話,目光卻祈求好心人請勿亂動,張美人始想及狀況,乾笑道:「只是問問而已,反正是噴出來者,不干你身子。」

    宋兩利不答,張美人試探又往白氣摸去,怔道:「怎又變成冰雪之氣?」連試數種,冷熱溫電皆有,耍得她莫名不解。

    宋兩利暗覺想笑,或許「五方法門」運來即帶五種功能,冷熱交替自是正常。

    兩人便在一運功,一耍探中度過難熬時光。

    玉東皇、玉天君哪知對方乘機練功,雙雙伏巖苦等,幾乎耗去一時辰,等得腰酸背痛仍逮人不著,玉天君漸漸失去耐心。

    玉東皇卻已忍受不了,喝道:「難道溜了?!」但覺詭計被識破,不禁大吼道:「小妖道任你藏身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挖出來!」

    張美人聞言暗喜:「贏了!老頭熬不住啦!」對宋兩利判斷準確更加崇拜,實想摟他長吻一記,忽又想及動不得,只好作罷。

    宋兩利亦覺滿意,老瘋子應該快快滾去。

    玉天君感傷道:「爹,咱另尋他處吧,可能找錯方向了。」

    玉東皇冷哼,直叫可惡!一掌打得石碎洩飛。

    忽聞山下傳來玉采儀叫聲:「爹,您在哪?方才是您吼的麼?」

    玉東皇冷喝:「還知回來!」

    玉采儀大喜,趕忙追近,道:「爹,逮著那傢伙了?」再近三百丈,終見父兄,欣聲一笑,大氣直喘。

    後頭劉通卻提心吊膽,玉東皇乃有名瘋子,若一不爽,自己隨時可能付出代價,然實在喜歡玉采儀,終仍跟來。

    玉采儀卻覺失顏,轉喝道:「我不喜歡你,難道要我翻臉麼?什麼捉紫鱗龍,竟騙得我團團轉!」

    劉通急道:「我的確見著,只是又被溜了,你也抓著不少異蛇,總該補得過去了。」

    玉采儀喝道:「一千條一萬條也抵不上一條紫鱗龍,快滾,找著它再來見我!」一掌封去,劉通退後數步仍不肯走。玉采儀冷哼,掠往父親那頭,但關心宋兩利之事:「爹,逮著沒有?」

    玉東皇道:「逮著還在此麼?」

    玉采儀轉問玉天君:「宋兩利當真跟張美人混在一起?」

    玉天君黯然領首:「是的。」

    玉采儀嗔喝有聲:「這個負心狼,看我如何收拾他!」

    張美人聞言醋勁已起:「你跟她有瓜葛?」

    宋兩利哪敢再練功,趕忙收招,急封張美人嘴巴,低聲道:「她也是個小瘋子,四處勾引男人,身旁那劉通就是一例,我乃被她爹強迫才認識她,根本未談過一情字,你可別誤會。」

    張美人道:「你對天發誓!」

    宋兩利道:「我若和她有瓜葛,願天打雷……」劈字未說出,張美人塢臉過來,膩笑道:「信你就是!」

    宋兩利暗自叫苦,這該向真正老婆發誓才對,怎落得跟虛無妻子發誓呢?實是造化弄人。

    玉采儀喝叫幾聲未見蹤影,忽有一計:「放蛇找尋!」

    玉東皇:「若在百丈開外,要你寶貝爬死麼?」玉采儀頓悟,實也沒錯,蛇行不快,怎能搜得整座廬山。

    劉通已靠近,終仍拜禮:「晚輩拜見島主及天君大哥!」他原留鬍子,瞧來比玉天君更老氣,竟然以大哥相稱。

    玉采儀聽來更是刺耳,斥道:「還不快滾!臉都被你丟盡!」抓起石塊要砸去。

    玉東皇忽有想法:「等等!」阻止女兒亂來,轉向劉通:「你學過茅山攝魂術?」

    劉通道:「學過!略通一二。」

    玉東皇大喜:「那好,快快攝向四周,把那混蛋挖出來!」

    劉通頓覺重任上身,身價百倍,道:「晚輩這就起壇!」立即抓出靈符、木劍;乩童般跳起。

    宋兩利暗自苦笑,道:「完了,這小子別的不行,攝魂尋人倒是有兩下子。上次在蘇州便被他找著。」

    張美人道:「那便出去收拾,誰怕誰來!」

    宋兩利道:「且試著擋他一陣!」立刻運起通靈**以對抗,希望能奏效。

    劉通耍得茅山攝魂術,靈符化去六張之際,腦門漸漸浮現宋兩利幻影,終大喜,喝道:「你躲不掉!」

    宋兩利邪笑:「你抓不著!」

    劉通道:「試試便知!」功力加強,迫得滿臉通紅,全身搖顫。

    玉東皇父子女三人未通靈術,只能見著劉通****有詞。

    玉采儀但覺好笑,「行是不行?逼得像要……」上茅坑三字卻難說出。

    玉東皇道:「茅山法術總有可取,莫要干擾他!」玉采儀閉嘴不言,但覺若靈,倒可學學,日後逮宋兩利。

    劉通迫至極致,汗流浹背,宋兩利卻以高強神通控制其腦波,忽而喚道:「我在東天峰!」隨又叫道:「又到了西天峰?」

    劉通功力不及對方,只能被拖著團團轉,氣得哇哇大叫:「有膽定下身影,一決雌雄!」

    宋兩利道:「免了,我是男,你便是女!」

    劉通喝喝不滿,忽有靈犀,對方既是雙人同行,另有一女,何不攝她,心**一轉,趕忙轉換,宋兩利但覺不妙,縱使自己有攝腦之能,然茅山法術亦有定心咒之類功夫,想攝得對方神魂顛倒並不容易,只一耽擱,張美人腦門已眩,悶暈下來。宋兩利急忙扶去,拍其腦門,急道:「醒醒!」

    就此一閃**,劉通哇哈虐喜直叫:「人在樹洞裡頭!」伸手便指。

    林木雖多,但足可藏人參天巨樹並不多見,玉東皇父子女三人登時注意劉通手勢所指,百丈前果真巨樹鼎立,登時掠身摸去。

    劉通任務已成,撤去攝魂**,隨後追上。

    宋兩利知已躲不了,轉瞧張美人,道:「你且躲著,一有機會搗他幾人,我且先去周旋,或可引走,你便脫逃!」

    張美人猛點頭,利劍抽出,根本不逃,只想偷襲。

    宋兩利無暇多想,鑽得小洞,終於現形。

    玉東皇父子女三人見狀大喜:「你果真在此!」

    宋兩利伸伸懶腰:「吵死人啦,連睡個午覺皆不得安寧。」

    玉采儀嗔喝:「死期到了,還敢耍酷!」

    玉天君急道:「阿美在哪?」

    玉東皇黠喝:「多說什麼,先收拾他再說!」

    父子女三人一湧而上,將人圍住。

    宋兩利猝地大喝:「過來便攝得你們靈魂不見!」裝模作樣欲攝靈魂,嚇得玉氏父子女三人懼意上心,彈跳退出數步,畢竟吃過大虧,何況靈界實叫人捉摸不定。

    玉東皇登時抓出方虛默所贈靈符,一張先貼於胸口,兩張交予子女,一一貼置胸口。

    宋兩利喝道:「貼一百張也沒用!」掌勁一掃,靈符掀動,差點飛掉,三人登又塞入內襟。

    玉東皇斥道:「敢對未來岳父無禮麼?」凌空一掌反劈下來,縱使傷勢只愈五成,威力仍不可忽視,掃得宋兩利搖身晃腦,暗自叫苦,若對方受傷不重,今兒有苦頭吃,情急中登化「五方法門」之「地」字訣,喝道:「土撥鼠來啦!」左手右撥,右手左撥,霎將勁流撥往左右,正巧賞那玉天君、玉采儀一人一彈,轟得兩人莫名怔退。

    玉采儀失著而怒:「你敢偷襲吃我豆腐!」除了利劍,她另喜短鞭,既在教訓,蛇鞭最適用,猛一抽出,毒蛇化電抽去,她喜金線紅娘毒蛇,故蛇鞭亦弄成紅色,電耍開來,霎是好看。

    宋兩利可未閒著,一招「大海水」搗之過去,此乃「水」字訣怪招,耍將開來,直若水姑娘跳艷舞,瞧來騷勁十足,然卻奇特無比,任那紅鞭抽來,總能及時閃避。

    抽得玉采儀火冒三丈:「光耍下流招,算何男人!」

    宋兩利喝道:「男人便來了!看我霹靂火!」突地劈出天罡掌,登時火氣暴出,轟得玉采儀髮梢沾火,跌退連連,楞在那裡,怎敢再攻。

    玉天君且已攻至,仍被宋兩利迫掌擊退,顯得狼狽。

    玉東皇怒不可遏,然自知受傷在身,一時欲擒服對方看是不易,大喝道:「一起上,省得麻煩!」玉采儀求之不得,立即配合,玉天若想速戰速決以尋張美人,父子女三人終一併出招,功力增強三倍。

    劉通為搶功勞,登又加入戰圈,喝道:「晚輩前來控制對方通靈妖法!」桃花木劍耍得虎虎生風。

    宋兩利以一敵四,霎時陷入困境,連連挫退。

    張美人躲得心慌意亂,急於搶出,人卻太遠,再等適合偷襲時機,若真不行,只有現身了。

    宋兩利連吃三招,且掃及肩背,疼得哇哇悶叫,喝道:「以四敵一,算何英雄好漢?」

    玉東皇冷笑:「你不是神通廣大?用心吃招吧!」一式「怒龍撼江」又自掃來,玉采儀再補一鞭「巨龍擺尾」,玉天君一招「龍吞山河」,劉通更自偷襲,木劍強刺。四招聯合,威力何等兇猛。

    宋兩利頓覺危險萬分,心**突地一轉,自己既然學得「五方法門」怎還怕得多人聯手?

    或可將其聯手化成四位獨立作戰者。心**想定,感應神通猝地運作,四人腦門所思立即閃映過來。玉東皇想收拾背面,玉采儀想抽大腿,玉天君想截左側腰際穴道,劉通最壞,竟想一劍穿心。既知對方所想,宋兩利登時不攻反撥,軀體突地怪異扭轉,雙腳倒吊甩起,軀體為之平躺於空,玉采儀紅鞭掃空,竟落卷玉天君腕脈,劉通桃木劍頓失方向,竟是衝向玉東皇門面,嚇得他面色大變。

    情勢閃電頓變之際,眾人所料未及,宋兩利平躺抽身再滾,左側射出,直撲四人,登時互撞一堆,砰地各自散跌,四人怔詫駭然,劉通最為慘重,撞退六七丈,頭昏眼花,血氣翻騰,差點嘔血。他原想殺了情敵永絕後患,豈知竟遭報應。

    張美人見狀激情抓拳,暗道妙極!偷襲任務再延後頭。

    玉采儀怔詫不安:「爹,他有妖法不成?!」

    玉東皇老臉難掛,喝道:「不信你能妖至何樣!」猛又喚及三人同自攻招。

    宋兩利一招得手,已知感應神通好處多多,既知對方攻招方位、目的,自可搶盡機先,故乾脆利用四人練招,口中喝喝囂張示威,心神卻細膩研究;那玉東皇掌勁最為兇猛,且以背面對敵,畢竟前次施展「馭氣沖天」時,曾吸進對方內勁,乘此良機,多少撿點便宜,至於玉采儀有心沒膽,看對自己仍有好感,且撥著紅鞭打轉便是。玉天君則一味想制穴道,且引去克制劉通這蠻幹傢伙。

    他已學得「五方法門」自能同時感應四人腦門,且能同時處理四種思考,故耗時極短,只在電光石火中作決定,登見掌招鞭劍四處殺將湧來,他即以「地水火風」四式打去,其身若靈蛇穿蓮,東遛西鑽,一有機會立即反擊、玉東皇等四人往往搶攻不及而相互撞跌,狼狽連連。

    眨眼五招已過,玉東皇久攻不下,氣怒不已,然他不愧一派之尊,乍見招式老被破解之下,心**一轉,怔道:「莫非他在攝腦?!」原是宋兩利用的甚是輕微不易察覺,玉東皇猝地發掌攻擊地面,宋兩利登時詫道:「怎有此招?!」

    玉東皇終能肯定,哈哈哈虐笑:「原來如此!」轉喝眾人:「他在攝腦,快**定心咒!」眾人怔詫,趕忙**咒。

    玉采儀未能學得,急急掠退,驚惶怒斥:「敢耍偷盜卑鄙手段,簡直鼠輩!」卻不敢再攻招。

    玉東皇引領兒子**咒定心,招式且一變再變,擾得宋兩利頓失先機。

    劉通更將茅山法術展開以干擾,如此一來,宋兩利負擔更重,玉東皇一掌打得他悶呃跌栽,情勢陡變,宋兩利哪敢再戰,喝道:「有膽跟我來!」拔腿即奔。

    玉東皇書笑狂道:「纏住他,合四人之力若讓他走脫,通通該撞牆自殺!」

    玉天君、玉采儀急忙攔至,劉通則在遠處亂打符菉,想以靈力攝入。

    宋兩利縱使不怕被攝,然那玉天君深怕讓人脫逃,將無處尋得愛人,已自拚命開打,招式一招強過一招。他已得父親七八成真傳,拚命之際,力道何其威猛,宋兩利得全力應付,誰知玉采儀懼於宋攝腦之威脅,乾脆抓出毒蛇數條,其中含有金線紅娘劇毒紅蛇,喝地斥叫:「咬死他!」毒蛇全數砸出。

    宋兩利臉色頓變,那金線紅娘之刁鑽,他可領教過,此時攻勢又受玉天君所攔,實是無暇再對抗這群毒物,情急中左掌反打,砰地打去數條毒蛇,金線紅娘亦落地面,豈知玉東皇趁此機會補上一掌,宋兩利悶呃栽地,正壓在金線紅娘身旁,毒蛇猛一彈咬,正中大腿。

    宋兩利駭叫,伸手抓蛇即摔,然蛇毒入侵,大腿一麻,動作已緩,玉采儀大喝:「快抓,他已中了蛇毒!」紅鞭抽來。玉東皇更摸近,掌勁直穿,玉天君指勁猛射。

    宋兩利縱使服過紫玉仙芝,能解蛇毒,然此藥性仍未全數催化吸收,金線紅娘之毒又奇烈無比,尋常人中之立即斃命,他雖活命卻腿部麻疼,一時窮於應付,只能坐於地面,雙掌反打不斷。

    玉東皇拚命一擊,打得宋兩利倒滾連連,唉叫不已。

    張美人怎還忍藏得了,猛地衝出,眼前即是玉天君,毀損名節之恨正濃,怒喝「去死吧!」一劍刺去。

    玉天君正自轉身驚見愛人,怔喜奔去,「阿美……」忘了對方目前乃敵對情景,正想擁抱之際,張美人一劍刺穿其左肩,詫得他睜眼發楞,不信此為事實。

    張美人心神莫名一顫,似有某種連心打擊,一時僵住。

    玉東皇見狀大喝:「如想謀殺親夫君麼?」情況危急,怎顧得卑鄙,一翻手,毒針數支射去,直中張美人肩臂,右手一麻,利劍脫手,身形為之癱軟,張美人喝道:「卑鄙!」倒坐地面,方才稍顫心靈早已化去,更恨玉天君父子倆。

    宋兩利怎可讓張美人受困,急怒喝道:「老猴子你當真敗類!」哪顧得是否危急,「五方法門」突地迫極十成功力,雙腳底突然冒出白氣,身若炮彈射將撲去,雙手另有兩道勁流,相準玉東皇前胸即轟。

    情況突變,玉東皇怔詫難躲,勉強引勁反擋,砰地暴響,雙雙飛彈撞落數丈遠。

    玉東皇悶呃欲吐鮮血。幸好宋兩利掌勁分散,無形中弱了許多,他憑著多年修為,給撐下去,面色冷森爬起,又自撲來:「你待蠻幹麼?」心知無法再受重擊,乾脆以毒針收拾,但見雙手翻勁,毒光乍現。如若雨蓬射來。

    宋兩利縱有五等**,可惜腿受毒傷發麻,方才用勁過猛而反彈,又撞得沒頭沒臉,這一回神已見毒針撲臉,如何能躲?情急之際,猝又暴出蛇手功夫亂打亂劈,然毒針的確過多,能打得九成,卻仍逃不過一成針,十數支再刺手掌、肩背,疼麻傳來,宋兩利悶叫:「完了!」終栽倒地面。

    張美人見狀切叫:「阿利你不能死啊!」以為對方喪命,拚命爬行而去。

    玉天君瞧在眼裡,心頭滴血,昔日愛人怎變得如此?難道一切誓言全是假的麼?暗歎中仍想前去扶人。

    玉采儀恐懼過頭,見及宋兩利倒地,紅鞭即抽:「快,莫讓他脫逃!」劉通最是投機,丟下桃木劍,抓出森森匕首且要暗捅一刀。玉東皇亦想確定狀況,掠身劈掌又至,三人三方向全往宋兩利摸近。

    宋兩利暗歎小命休矣。

    情急中忽覺天空一閃強光,直落宋兩利頭前地面,叭地鐵劍森森搖擺,似若招魂鈴,攝住在場諸人。三人頓覺有人偷襲之際,一道灰影暴衝過來,一掌震退玉采儀、劉通,其動作乾淨俐落,抽出利劍,猛往玉東皇胸口砍去。

    玉東皇詫駭不已:「是你?!」趕忙抽退,叭地一響,胸衫由左肩裂向右腰,血痕滲長七八寸,疼得他再次抽退。

    張美人見及來人怔喜道:「阿姨!」救兵終至,舒爽開來。

    此人便是秦曉儀之妹秦曉琳,出家為尼後法號「斷情」,原是美絕天下容顏,和姊姊素有江南雙仙雅號,然其受玉東皇調戲後,打擊甚深,恨怒之下舉劍自毀臉容,劍痕從左眉裂向右腮,森紅可怖,可見其當時恨意及決心。如今見著玉東皇,怎可放過,抓著利劍便追。

    玉東皇受傷在身,武功大打折扣,又怎是斷情師太對手,嚇得拔腿即逃,「琳妹妹,我不是故意……」斷情師太冷森如冰,「自絕!或斷頭!」連話皆不屑多說,一劍猛劈過去,劍氣暴長十數丈,砍得玉東皇肩背又見血痕,若再近些,早已劈成兩半。

    玉東皇終叫救命,玉天君、玉采儀怎能讓父親喪命,拚勁趕來,玉天君道:「師太手下留情!」縱有肩傷,仍劈掌迎敵,玉采儀抽鞭無效,又抓來十數條毒蛇欺攻砸去,尤其那金線紅娘,方才受擊竟然無損,此刻沖得更凶。

    斷情師太天不怕地不怕命最忌蛇蟲,乍見滿天毒蛇,心神登時起毛,暫棄追殺玉東皇,劍氣反砍天上蛇群。叭叭數響,蛇碎血肉噴,斷情師太更懼,閃身避退。少數逃過劍氣者又自攻來,斷情師太簡直想吐,劍氣再掃。

    玉采儀卻覺對方厲害,趕忙喚回金線紅娘,其他數只全數命喪,斷成數截,玉采儀疼心不已,近日所捉毒蛇完全死光,白費功夫。

    斷情師太怒斥:「你毒如蛇蠍麼!」一劍想砍去,玉采儀駭叫僵住,斷情師太感覺不像毒婦,終砍之不下,一掌推開:「快滾!」掠追玉東皇。

    玉采儀雙腿發軟,撿回小命。玉天君亦臉煞死白,此人劍氣幾乎無人能擋。

    玉東皇卻藉此機會逃若喪家之犬,直往山下奔去。

    斷情師太追掠百餘丈,見其已遠,終煞身形,冷森道:「此仇終要報!」為顧及小甥女安危,只好折返。

    玉采儀見狀怎敢停留,喚向玉天君:「哥,快走!」玉天君仍望著張美人,登想掠去抓人逃逸。

    玉采儀抓住他:「你瘋了,她根本不認你!」

    張美人怒斥:「再過來便殺你!」無力迎戰,怒目卻凶,玉天君淚水滾落:「阿美,你何時才會醒來?」斷情師太已逼近,玉采儀拖著哥哥直道快走快走,玉天君終含淚而去。

    玉采儀奔得三十丈又回頭示威:「宋兩利你敢背叛我,走著瞧!」方揚長而去。

    宋兩利暗斥有毛病,然全身疼痛,懶得理她。

    至於劉通早逃得不見蹤影,木劍、靈符掉落一地。

    斷情師太掠身張美人,立即扶起她,截穴、抽針、餵藥,照顧得無微不至,張美人甚快解除痛楚:「多謝阿姨。」

    斷情師大道:「別多說話!」仍在檢查。

    張美人道:「我好了,請幫忙救救阿利。」

    宋兩利人若「大」字躺在地面,毒針大遍刺體,雖死不掉卻疼麻難受,聞言欣喜:「在下也中了不少毒針……,煩請師太幫忙……」安心等待救援。

    豈知斷情師太冷目一掃,並未表示動作,張美人以為她顧及自己,立即爬起:「我已好了,您去幫他可好?」

    斷情師太冷森走向宋兩利,手中利劍無風自動,看似習慣動作,卻帶威脅。

    宋兩利但聞劍氣,怔忖:「這尼姑是否又是瘋子?」卻又覺得不會,畢竟自己殺敵有功,她該感謝才對,終又安心等著治傷。

    斷情師太已抵宋兩利身前,冷目直瞪,宋兩利忽見對方臉上疤痕紅若蜈蚣,頓嚇一跳:「前輩是?!」

    張美人欣聲道:「她是我娘妹妹,叫阿姨便可。」直把宋當成丈夫。

    宋兩利卻始終叫不出口,乾笑道:「秦前輩,在下宋兩利,請多指教!您可漂亮如昔,和秦夫人一樣,實是天生麗質……」

    話未說完,斷情師太一劍猛地砸其腦袋,叭地疼徹腦門,宋兩利詫駭叫疼:「前輩這是?!」

    斷情師太怒斥:「油腔滑調!」

    宋兩利哪知馬屁拍及馬腿,疼笑道:「晚輩說的是實話……,其實您的疤挺有個性,一點都不醜……」話未說完,叭叭叭連三擊,敲得宋兩利唉呀直掉淚,不敢再吭一聲,暗忖:「又遇上神經病了……」

    張美人呵呵笑起:「少說話,阿姨最討厭人家說她容貌!」

    宋兩利困笑:「早說嘛,我不是有意的……」

    斷情師太猝地猛揮利劍,叭叭叭叭連數響,切得宋兩利頭髮斷飛,肩袖皆爛,那簡直要命威脅,嚇得宋兩利唉呀詫眼瞪巨,摸不透怎有此招?

    張美人亦被嚇著,切人頭髮無異想叫他人頭落地。

    斷情師太冷哼:「下一劍便砍你腦袋!」

    宋兩利莫名不解,懼聲道:「師太不想救我,也別如此嚇人,您請回吧,我的傷,自己會理。」

    斷情師太冷斥:「想逃,沒那麼容易!」猛地伸手抓起宋兩利,轉向張美人:「回去吧!」立即飛去。

    宋兩利身刺毒針仍未抽出,被其拖甩,簡直刺骨挖肉般疼痛,一路唉叫求饒而去。

    張美人先是不安,隨又想及阿姨最恨負心漢,恐是想來個下馬威,免得宋兩利變心,登時心花大開,暗道:「如此也好,省得自己教訓。」終欣賞好戲般跟追而去。

    可憐宋兩利為做好人,卻惹來一身腥疼,恐非他所料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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