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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冊通靈大法 文 / 李涼

    宋兩利潛逃七日終抵蘇州古城。

    縱使初冬,蘇州城仍是車水馬龍,人潮如織,繁華依舊。

    宋兩利匆匆瞧來,總覺末見饑荒窮困景象,一股國泰民安感受盡現無遺,但想及胡天地所言,富者恆富,窮者仍窮,只是地頭不同罷了。自己乃藏身修行而來,胡天地總不會介紹至連三餐皆得乞求米食地步吧。

    丐幫弟子將宋兩利帶往一頗具規模之南北雜貨商家「興發鋪」。商號雖俗,卻生意興隆。宋兩利不禁忖道:「丐幫雖外表乞食,然私下仍經營生意,果真頗有商業腦筋,自己藏身於此,可吃穿不用愁了。」

    穿入後院,顯得清淨不少。丐幫弟子帶往一木造雅房,裡頭傳來算盤撥動聲,丐幫弟子稟報,突然女者回話:「小神童已到?!」頗為喜悅:「快讓他進來!」

    宋兩利詫道:「蘇暢是女的?!胡前輩怎未提及?!」嫩臉稍紅,自覺投靠女人頗不習慣。

    大門敞開,裡頭櫥櫃四壁,居中置一大書桌,帳冊堆如小山,一位三十上下,頗見風韻女子迎笑招手。瞧其模樣直若精明少奶奶,怎像得丐幫頭子?

    宋兩利乾笑拜禮:「你便是丐幫蘇州分舵主?……」

    蘇暢笑道:「是啊!怎地乞丐便要穿破衣?胡幫主大概未說清,我是丐幫大帳房,兼作點小生意,既是作生意,怎可穿得破舊,客人自給嚇跑,我還算體面吧?」

    宋兩利道:「簡直像大老闆!」

    蘇暢笑道:「人家說我精明得緊,我倒要好好改進,裝得溫柔些,但抓帳怎能不精呢,所以便掙扎了,不過還好,一切仍算順利!坐吧!還剩西城三十包粗鹽未結,馬上便好!」

    立即撥動算盤,算些斤兩數字。

    宋兩利道:「你也賣鹽?可和官家搶生意了?」

    蘇暢笑道:「這年頭不搶怎能活,何況官家更貪得凶,像粗鹽一斤原是三個子兒,誰知縣官一個不高興,立即漲到十個子兒,內陸還賣到一兩銀,天啊!簡直搶錢,至於我們公道信用,不隨便漲,算是解救貧苦同胞哩!」

    宋兩利想想也對,官家已無倫理,各自為政,尤其貪得凶,難怪黑市流行。

    蘇暢叭地一響,算盤又自撥錯,不禁抱怨:「都已算得三次,怎仍算錯,真是!三十包,每包二十斤共六百斤,每斤批價兩錢三分五,再減回扣每包兩分一,到底是多少?」

    宋兩利突地說道:「一千四百三錢七分。」

    蘇暢正撥得此數,詫道:「你怎知?!你能默算?!」

    宋兩利道:「不知道,只是聽那些數字,總覺是那些錢,便說出來,不知正不正確?」

    他乃感應而言,試探性質居多。

    蘇暢乍喜:「你簡直天才!太厲害了!我得好好召待你!」毛筆趕忙寫下數字,終鬆口氣,立身而起,快步行來,道:「聽說你喜歡喝酒,待我請你幾壇!」走向左側門,開啟厚重大門,便要宋兩利跟去。

    行約十餘丈又是一門,蘇暢開啟,竟然是一酒窖,滿牆成堆,紅條無數,酒香四溢。

    宋兩利道:「酒也賣了,那茶也該賣了,官家禁品全賣了。」

    蘇暢道:「服務百姓,多少犧牲點!」引得宋兩利坐於左角品酒桌,隨即問道:「你喜何酒?烈的、淡的、酸的、甜的、嗆的、溫的、年代久的、抑或剛出爐的?」

    宋兩利道:「我只在想……想練功時喝酒……」對於通靈始要喝酒一事不便說出,「所以對酒並不精……」

    蘇暢笑道:「慢慢便精了!或要女兒紅、黃山花釀、薔薇露、思春堂、雪醅、真珠泉、揚州瓊花露……應有盡有,我看便這揚州瓊花露了,其實揚州和蘇州頂近,酒名也都混了,算是南方酒了,喝它幾口聊表敬意。」

    蘇暢抓得一壇,開封去泥,酒香四溢,宋兩利接過手品它一口,但覺清新若甘泉,瓊花熏香,果真佳釀,然他常喝烈酒,對此香釀反而不夠味,灌得一壇,倒把蘇暢嚇著:「原來你是喝烈酒的?那看是燒刀子管用了。」準備換酒。

    宋兩利乾笑:「不必了,我乃練功時始喝酒!」有了醉意,腦門浮現不少感應:蘇暢原是豪門女子,只不過家道中落,淪為江湖人,終被胡天地收養。原是義女關係;腦門一閃,竟是茅山派弟子正在練習通靈**,此人並非掌門方虛默,而是年輕怪鬍子,他瞪得眼睛正待說話,宋兩利已把腦波斷去,道:「茅山派也在蘇州麼?」

    蘇暢道:「附近金壇縣,你跟他們有瓜葛?」

    宋兩利道:「當年迎仙台論道,那矮冬瓜方虛默跩得緊,結果被我師父耍了,看是懷恨在心,見了面總不悅。」

    蘇暢道:「那便避開為妙!放心,只要在蘇州,無人敢動你。你可以好好練功!」

    宋兩利道:「你已知我來意?」

    蘇暢笑道:「丐幫消息最為靈通,幫主早飛鴿傳書,說你專為修行通靈**,要供應美酒三千,我可為你準備了,這些夠麼?」

    宋兩利乾笑:「原是如此,難怪胡幫主說此處最適合我了。」

    蘇暢道:「你可在後院練功,其他我來負責,至於美酒隨時可取,方便多多!」

    宋兩利道謝連連。

    蘇暢目光閃亮,道:「聽說你讓神霄派日進斗金,是用啥法門?」對於賺錢術,她興趣無比。

    宋兩利道:「替他們消災除噩,緣金自來!」

    蘇暢道:「全是無本生意。」

    宋兩利道:「我已下令不收緣金,因為全被皇上、貪官污了,實划不來。」

    蘇暢道:「如此也好,神霄各處分殿早變了質,你算仍有良心,旅途勞累,你早點休息,若有需要隨時通知我!呵呵,我可未結婚,稱我大姊如何?」

    宋兩利見她直爽便同意,畢竟大姊相稱較無拘束。

    蘇暢滿意一笑,方引得宋兩利穿過迴廊,已抵一處松林隱密宅院,宋兩利但覺不錯,終安定下來,蘇暢介紹幾句,隨即離去,讓他早做休息。

    宋兩利難得毫無負擔,特伸懶腰,暗道:「希望生活將有所轉變!」終倒床睡去。

    睡夢中不斷浮現綠龜法王淺笑影子,直通另一境界已始,可喜可賀。

    此後三天,宋兩利皆做得此夢,心知法王有所指點,然認真問去,法王又失蹤影,宋兩利苦思悟去,該是自己便是法王化身,只是自個分得太清楚,以致於一分為二,**與靈性無法結合,先天後天失調,乃落得如此半桶水地步。且把先天為本尊,後天為**,然後全力修行將本尊**融而為一,方能登靈界高峰!

    既然無法擺脫靈界命運,宋兩利終決定刻苦修行,而最佳明師既在先天法王身上,又何需捨明師求他人?何況蓮花師太所授之道家秘寶「化神賦」具異曲同工之妙,想來已是足夠。

    於是宋兩利以先天通靈為主,以化神賦為輔,藉著烈酒,開始日夜修行。

    那化神賦博大精深,尤其「羽化成仙,先抽筋骨」乃道家修仙奧妙口訣,宋兩利得以悟出「馭氣沖天」法門,將真氣衝往腦門,終若抽掉筋骨般輕飄飄,功力自來,至於通靈法門,則當年被夜無群囚在鱷魚洞中時,綠龜法王曾現身,說了一句:「佛眼無界,忘形忘我,是囚非囚,似禁非禁,破除一切假相,自登無上虛空界!」宋兩利似懂非懂,悟得結果,自創「閃心功」,以跳出心靈意**,回歸無相無我境界,終亦漸漸再窺其靈界奧妙。

    如此修行得幾日夜,通靈**漸漸加強,原欲喝得夠多烈酒才能感應,時下漸漸減少,如若哪天不再喝酒即能感應,那將大功告成。

    宋兩利暗道妙哉!若真如此,隨時窺得他人秘密,不挺過癮?故加倍修行不斷。

    修行期間或見蘇暢進來,登時抓著她問在想啥?今天做過何事?蘇暢怎知做過之事全被料中,直若裸身被竊,嚇得支支吾吾直道太恐怖,「你還是人麼?連我去會情郎你都知曉?!請勿窺我世界行麼?」

    宋兩利笑道:「只是訓練,此處除了你,找不到他人可配合了。」

    蘇暢苦歎道:「你一直攝著我,叫我如何敢做情人夢,就連思春都不敢,人生還有啥意義?你難道要娶我麼?」

    宋兩利為之乾窘:「大姊言重了。」

    蘇暢抓緊衣衫,道:「你真有窺人心思能力,也請窺得別人,我雖像老闆娘、少奶奶,可三十未到,小姑獨處,請讓我有思春權益,否則我乾脆出家算了。」

    宋兩利乾笑:「我盡量避開便是。」

    蘇暢道:「還要『盡量』?每個女人若知你有此感應之能,恐非得殺死你不可!」

    宋兩利道:「所以還得請大姊保密。」

    蘇暢歎道:「算啦!算我自找麻煩,今後可不能胡思亂想,否則實在恐怖,卻不知世上有多少這種人,想來便叫我頭皮發麻!」

    宋兩利道:「寺廟那些神佛皆能通靈,你怎不怕?」

    蘇暢道:「至少他們在天庭、在冥界,瞧來也是法相,哪活生生站在眼前,如若三太子站在這裡照樣嚇死人!」

    宋兩利道:「我練會了便躲起來,不嚇你們!」

    蘇暢道:「你們靈界之人,實在叫人發毛!我看我現在便要躲!」說著便想開溜。

    宋兩利道:「既能通靈,躲亦無用。」

    蘇暢慌急道:「那該如何?」

    宋兩利不願她負擔過重,忽生一計:「待我畫一點靈符予你,便可避開!」

    蘇暢道:「快畫快畫!」

    宋兩利抓來硃砂筆畫得符咒,蘇暢立即放在胸口,問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宋兩利故意幾次猜不著,蘇暢終能安心:「這還差不多,心思被窺,多恐怖!」得好好照顧靈符為要事。

    蘇暢道:「這靈符可以對抗所有通靈者?」

    宋兩利道:「正是。」

    蘇暢道:「謝啦!人生意義多了。」

    宋兩利道:「那安心去吧!我找貓狗溝通去?」

    蘇暢呵呵笑道:「怎淪落成貓輩狗輩?你可找陰界的靈魂啊!他們最喜歡讓活人知心事了。」

    宋兩利道:「我試試。」

    蘇暢道:「你既能窺得人心,那好辦事,將來有人偷東西、撒謊,全可找你啦!」

    宋兩利道:「那也得有空再說。」

    蘇暢盤算道:「或許這是個獨門行業!」開始計畫如何經營。

    宋兩利苦在心頭,道:「然後被追殺!」

    蘇暢終想及若因此識破太多人,幹壞事者豈非欲殺人滅口,當下乾笑:「看來得從長計議!」終找借口離去。

    宋兩利暗忖:「找孤魂野鬼亦不差……」想及天寧日於湖邊送得三皇子趙楷一位女鬼,不知狀況如何?便自運起通靈**攝去,終感應出趙楷頭上亦綁符帶,早被嚇得數度難眠,一副失魂落魄模樣,還是蘇小鳳替他張羅符帶,蘇小鳳卻因找不著自己而大發嘮叨。然那趙楷受此驚嚇仍不信邪,實是難纏,便由他去了。

    通靈攝心之際,忽覺前街傳來茅山派那年輕長鬍子怪異傢伙,他亦以攝心術反搜過來,由於過近,他已發覺,且發出邪笑。

    宋兩利暗道不好,立即收拾,感應頓失。直覺這也不對,每一通靈便可能被截著,真正高手應和極樂聖王或綠龜法王一樣,隨時無跡可尋才對,亦即能收發自如,看來自己靠酒發功卻不能閃不能收,修行路子仍長,得苦練才行。

    他盤坐下來,反芻法王所傳「佛眼無界,忘形忘我,自登無上虛空界」等偈語。然方禪坐不到半刻鐘,外頭忽聞及蘇暢吆喝聲,宋兩利目光一閃:「怪傢伙找來了?!」哪顧得再坐禪,立即潛身而去。

    此分舵乃呈品字型,一為南北貨,一為菜酒鋪,另一處則為藥鋪兼賣香料、鹽蠜等物,其各自盤據三條街,後頭則為數落宅院相連,宋兩利起居即在酒鋪附近,吆喝聲則傳自藥鋪,得掠過數迴廊方抵。

    宋兩利從窗縫中瞧去,果然見得蘇暢正和一名道士裝扮年輕人針鋒相對。此人瞧來二十四五,身材中等,兩眼牛樣般猛勁,平頭鬆散,兩太陽穴指粗青筋浮起,隨著血液呼吸浮動,原像個橫練傢伙,他卻留得一排粗黑短胡,裝得甚有學問模樣,顯得極不協調。

    只聽得那人喝道:「我茅山少掌門劉通只想找宋兩利較量,和丐幫無關,叫他出來,大家和和氣氣,你若硬擋,恐有干戈之爭!」

    蘇暢笑道:「撒野撒到丐幫來了?也不掂掂自己斤兩,姑娘我說沒人便沒人,你請回吧,否則爬出去的一定是你不是我!」

    劉通不聽,轉向內廳喝道:「宋兩利給我出來,別躲得像龜孫,丟人現眼!」

    宋兩利懶得理他,卻感覺出對方武功不弱,不知蘇暢是否擋得了?

    劉通喝人不著,太陽穴為之閃動:「既然如此,莫怪我出招了!」奇幻掌法突地開打,直往蘇暢臉面打去。瞧他二五不到,火候竟然頗強,影未至,勁已逼,妖風乍起。

    蘇暢豈是省油燈,手中金算盤耍將開來,正是成名功夫「神算九千手」,只見得敵方巨掌劈至,她以算盤封掌,叭地脆響,互擊一招,劉通卻因算盤子滑,順勢往右側溜去。劉通唉呀急叫,蘇暢反腳一掃,劉通連滾數圈方自穩住,臉面不禁泛紅。

    蘇暢笑道:「你不是我敵手,滾吧!」何況背後仍有十數丐幫弟子,對方根本毫無勝算。

    劉通一招落敗怎肯服輸,喝道:「耍詐不成事!」猝地抽出斬魂劍,乃類似桃花木劍,一招「收妖降鬼」刺得滿天劍影,罩住數尺方圓。

    蘇暢不想拖延,猛將算盤甩去,立刻裂成兩半,無數金珠彈射而出,似若流星亂撞,或擊其劍身,叮叮咚咚暴響不斷,或擊其軀體咻咻利刀亂割,劉通唉呀悶叫,胸口、腰際、大腿連吃數記,迫得他彈跳而逃,招式頓亂。

    蘇暢伸手一吸,金珠全數飛回串入盤中,雙手一閉,兩半算盤恢復原狀,一手純熟算盤功夫已讓宋兩利佩服不已,難怪能當上丐幫分舵主。

    蘇暢道:「滾吧!再下去只有自取其辱!」

    劉通連遭霜擊,臉色難看,登時惱怒:「投機取巧,別怪我使看家本領了!」猝地摸向胸口,抓出茅山幻術專用**彈,猛地砸向蘇暢,轟然炸開,白煙四起,蘇暢怔道不妙,劉通趁此衝入白湮,利用煙霧隱身,劍招盡吐,殺得蘇暢唉呀驚叫,急欲退開,卻摸不著方向。十餘丐幫弟子見狀抓棍即攻。劉通不退,又砸出數顆煙彈,轟得十丈方圓全是煙霧,十餘丐幫弟子全被罩住,準頭一失,頗有傷及自家人之態,唉呃連連。

    蘇暢急道:「別往煙霧擠,快退!」又呃一聲,顯然吃虧。

    宋兩利見狀那還得了,趕忙撲身衝入,他方飲得烈酒,腦門感應甚是靈敏,一個閃**已發現劉通位置,顧不得能否傷人,一掌「烈火純青」開打過去,用的正是胡天地所傳「天罡掌」,勁道吐處,砰然巨響,劉通唉呃撞起,跌出外頭,倒坐地面,左脅已印出燒焦掌印,疼得吹氣直抖衣衫。

    宋兩利一招得逞,終悟出通靈**可在混水摸魚中撈得好處,將來可得好好利用。

    為免暴露身份,立即跳藏內院,伺機而出。

    蘇暢及十餘名丐幫弟子終衝出煙霧,每人身上多少皆有傷痕,卻相互瞧望,想知道方才是誰出手,忘了立即搶攻。

    劉通喝罵傳來:「卑鄙手段算得了什麼英雄好漢,呃啊好疼!」抓出金創藥抹向傷口。

    蘇暢見狀:「天罡火掌?!是幫主回來了?!」

    十餘弟子東張西望。宋兩利暗自叫好,突來一掌竟然冒火勁,功力顯然不差。

    劉通猝聞胡天地,慌張四瞧,仍不甘心喝道:「一幫之主如此見不得人麼?膽敢出來一決雌雄!」嘴巴雖硬卻四處戒備,不敢再攻。

    蘇暢冷斥:「收拾你豈用得本幫主!」已被捉耍一次,不再客氣,算盤一抖,百顆金珠飛射搶至,用的便是「萬星穿月」絕招。金珠貫足真勁,顆顆有若利箭,任那劉通練有鐵布衫之類橫功,受此痛擊下,勉強擋得十數顆,卻擋不了數十顆,霎見嘟嘟之聲不絕於耳,滿臉滿身已被擊中,疼得他噴滾撞逃十數丈,叫如喪家之犬。

    蘇暢猛吸金珠回來,大喝:「還不走麼!」金珠欲打,劉通嗤呃爬起,搶身便逃。

    蘇暢斥道:「三腳貓功夫也敢前來丐幫撒野!」

    十數丐幫弟子亦有同感,青竹杖打得甚響。宋兩利暗道妙哉,丐幫弟子的確靠得住。

    然劉通逃不及三十丈,忽見黃影一閃,飛落街道,對著蘇暢即喊:「丐幫又如何?且讓我方虛默較量較量!」

    宋兩利聞言詫道:「茅山老道親自出馬了?!」敢情針對自己而來,事態頗為不妙,本想開溜,但蘇暢挺得住麼?且觀察一陣再說。

    蘇暢見得五短身材,一臉高傲傢伙,正是茅山掌門方虛默,心神不禁暗詫,對方當真會通靈之能?竟然找到此處?想及通靈事,摸摸胸口,靈符仍在,稍稍安心,冷道:「丐幫和茅山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掌門請回吧!」

    方虛默傲岸而立:「將我徒傷得如此,還說沒事?」

    劉通找得靠山,立即回奔,忍著滿臉紅丸,道:「師父收拾他們,茅山派豈能受得侮辱!」

    方虛默冷道:「住嘴,站在一旁,為師臉面已被你丟盡,竟然會被人傷得如此!」

    劉通道:「是胡幫主出手偷襲,弟子擋不住。」

    方虛默詫道:「胡天地?!」猛地轉看四周,如若是他,自己萬萬不是敵手,然豈可就此認輸,冷道:「既然胡幫主在場那好說話,我來此只想找宋兩利切磋靈法武學,事成之後自將人送回,各不傷和氣!」無人回應。

    宋兩利暗忖,對方果然為己而來,且全為通靈之術,得好好應付為是。

    方虛默再喚一聲仍未見回話,不禁疑惑難道有假?暗道:「且運起攝心靈法探探對方!」立即暗運茅山法術,臉面逼得泛紅,直往蘇暢搜去,蘇暢頓覺腦門沉睡,登時大駭,難道靈符失效?!

    宋兩利馬上感應過來,說道:「那是攝心魔法,可用功力抵抗,和通靈**不同。」

    蘇暢聞言立即運功抵擋,終於轉好許多。

    方虛默卻因宋兩利使出通靈神通,亦感應過來,登時冷笑:「宋兩利你果然在此,快快出來吧!你我印證是神霄派還是茅山派靈法高強!」

    宋兩利不作聲,且等待機會開溜。

    方虛默喊人不著,暗道莫非胡天地撐腰?攝及蘇暢無效,立即轉攝丐幫弟子,對方功力較弱立即受攝。方虛默方知一切,冷道:「原來你也不知是否胡幫主到來?我看偷襲者便是宋兩利了!」心下已有盤算,轉向蘇暢:「若憑你實力,恐無法阻止我拿人,倘請蘇姑娘讓開,免傷和氣。」

    蘇暢冷道:「在丐幫地盤撒野就是不成!」

    方虛默冷道:「那便試試了!」右手一抖,仍是茅山絕學「奇幻掌」然卻暴快數倍於劉通,幻得滿天掌影。直撲蘇暢及十數名弟子。

    蘇暢但覺遍體生寒,掌勁實亦強勁,登時再打算盤金珠,直往所有掌影射去。霎見掌來千變萬化,珠去亂箭齊射,叮叮叭叭互有往來,直若蝴蝶戲蜂群,偌大方圓竄竄跳跳,煞是熱鬧。

    茅山武學雖非臻絕頂之列,卻也具一流架式,方虛默又是掌門,手底下火候自不在話下。然蘇暢已是分舵主之尊,功夫自高,加上十餘丐幫弟子助陣,方虛默亦佔不了便宜。纏鬥數招之後,方虛默始終攻之不下,終忍不住喝道:「茅山派厲害的是幻術!」

    顧不得是否以幻術取勝,有勝之不武之態,他猛地展開幻影身法。忽見靈符亂打,製造假象,隨又施展攝心邪功,雙管齊下之際,丐幫弟子陣勢已亂,方虛默猝地衝進敵陣,砰砰數掌打得三名弟子悶呃倒地。

    蘇暢見狀大驚:「你敢下重手?!」兩手空算盤便欲當成菜刀切下。

    方虛默攝心魔功迫來,直喝切左邊,蘇暢一時未能運功抵擋,終往左偏,方虛默趁此一掌擊中蘇暢左脅,疼得她連退數步,怒喝:「卑鄙!矮鬼可惡!」

    方虛點一生最恨他人說矮,登時火冒三丈:「乞丐更髒!有何了不起!」怒掌打來,更以攝心魔法迫使蘇暢自動滾近,想擊她胸脯兼以侮辱。

    宋兩利見狀再也藏身不了,猛地通靈**暴出,喝道:「撞牆去吧!」通靈**原比攝心魔法強,宋兩利又是天生傳自綠龜法王,強度更旺,突地暴出,任方虛默修為多年,擋不了通靈**攝腦波,當場受制,直往左牆撞去,若非他及時清醒,猛煞身形,一張臉必定撞上牆頭,儘管如此,仍被嚇出一身冷汗。蘇暢豈肯錯失機會,趁幻醒之際,吸來金珠反打,叭叭連擊數顆,方虛默反掌打去卻慢一步,左肩被砸兩記,疼得悶哼,終往牆上靠倚。

    蘇暢凝神吸氣,戒備萬分,免遭突襲,然對於攝心妖法卻毛心不已,靈界功夫實讓人捉摸不定。

    宋兩利跳閃出來,喝道:「你待要如何?」

    方虛默暗忖,宋兩利果然具通靈之能,自己潛修多年亦未達通靈之境,是該抓得這小子回去研究,以求練得此功。瞧他示威居多,若突反擊,必定奏效,登時趁他說話之際大喝撲去,怒勁暴出,欲置人倒地。

    宋兩利卻早有感應,深知對方攻擊目標,喝地左閃滾退,趁勢打出天罡掌,砰地一響,直中方虛默腰際,若非武功仍未臻化境,此掌便要他老命。方虛默受得一掌,皮肉為之生疼,他難忍受辱,哇哇怒叫:「後生鼠輩也敢對我無禮!」哪顧得身份,猝地打出茅山煙彈,轟罩宋兩利四周,趁機反撲。

    宋兩利縱有通靈之能,誰知方虛默早算準此著,竟然運起定心術法,護守心腦不被攝去,此若陰陽相剋之理,有攝腦術即有防攝腦術,至於誰勝誰負,全憑功力及經驗,方虛默混身道法數十年,防攝之功自強得多,這一設防,宋兩利頓覺失去目標,正待叫糟之際,砰砰雙掌擊中胸口,悶得他倒栽七八丈,滾出煙區。

    蘇暢見狀還得了,趕忙喝及手下竄衝過來。

    方虛默乘勝追擊,後又打出數顆煙彈罩住眾人,想乘煙收拾對方。劉通見狀直喝過癮,良機難得,亦從後頭欺撲而至。

    雙方混煙中亂招開打,哇哇呃呃,砰砰卡卡,棍撞人跌之聲不斷。然蘇暢等人終非煙戰好手,幾個照面下來,紛紛受擊落退,一一被迫退出煙戰圈。

    蘇暢喝叫:「圍住他們,待白煙散去再抓人!」十數丐幫弟子舉棍圍之,個個冷目瞅緊,想待煙散時討回公道。

    然那白煙亂處,宋兩利正受方虛默、劉通師徒雙雙迫逼落困之際,腦門突地閃出綠龜法王呼喝,宋兩利靈台猛現清明,瞧得敵手方位,雙掌突來神力,烈火怪掌暴打開來,砰砰雙響,竟又將方虛默師徒擊得人仰馬翻,倒栽跌退煙區。

    蘇暢見狀大喜,喝道:「快快將人制住!」先行撲去,十數丐幫弟子更砸得兇猛。

    方虛默師徒怎知宋兩利邪得可怕,明明就伏之際,仍能暴出神力,這一失著已全盤皆輸,眼看十數人撲來已無法閃躲,怒喝出口想拚命擋招卻難回天,呃呃幾聲,吃了數棍,穴道且被截住,癱軟下來。

    蘇暢正得意將人就逮,冷斥道:「連丐幫也敢惹,不要命了!」

    方虛默喝道:「宋兩利是妖人,遲早害死你們!」

    劉通冷道:「他是烏龜精下凡,你們難道未瞧其額頭胎記?還敢護住他?將為天下所唾棄!」

    蘇暢喝道:「你兩太陽穴青筋浮若蚯蚓,看是蚯蚓精下凡,若說是蜈蚣精也行!來人,把他那兩隻蜈蚣切下來,免得妖怪作亂!」

    她雖玩笑喝去,丐幫弟子先前卻吃苦頭,聞言當真左右開打,棍棒又敲對方腦袋,疼得劉通哇哇痛叫。

    就在此際,天空突傳哈哈虐笑聲:「丐幫弟子也敢對抗靈界門派,夠種!」忽見黃影一閃,強速無比衝入白煙堆中。蘇暢瞧其身手竟然不在胡掌門之下,驚叫不好,金珠猛打射去。

    宋兩利更自感應:「是玉東皇?!」此人身手簡直和張天師一般高強,怎會突然出現,宋兩利待要反應抗敵,豈知玉東皇功夫確是了得,右手反掌打得金珠四處彈跳,左手彈出數道勁風直射宋兩利全身穴道,宋兩利難逃敵招,硬是被截,身子一軟,玉東皇已衝過來,反手一抄,抓著宋兩利掠衝屋頂,落笑一聲:「人我借走了,有空再還!」

    連閃數記,逃出百丈開外。

    丐幫弟子見狀大喝,急欲追敵。

    蘇暢喝道:「不必追了,若是玉東皇,追也是白追!」丐幫弟子這才停止追捕。

    方虛默氣得哇哇大叫:「玉老頭你敢壞我好事!」

    劉通喝道:「難道要我茅山派殺入你老巢!」

    玉東皇笑聲傳來:「日後再說吧!」消逝無蹤,方劉師徒嗔怒不已。

    蘇暢瞪眼過來:「再攪局啊!結果還是漁翁得利!」

    方虛默道:「還不放開我們!」

    劉通道:「人都已走脫,放了我們,去把他抓回來!」

    一位丐幫弟子冷道:「豈能讓他們如此便宜走人,至少要送到總壇請長老公審,丐幫豈是好欺侮!」

    蘇暢思考後道:「放了人吧,縱使到長老那裡也定罪不重,宋兩利已被逮,讓他們狗咬狗也罷!」

    丐幫弟子這才將方劉二人放開。

    方虛默整整衣衫,冷道:「算你識相,否則茅山派興壇作法,利用鬼魂封住你家大門,丐幫他討不了好處!」

    蘇暢冷道:「別以為只有你懂法術,丐幫若怕了也不會混到現在,還不快滾!」丐幫弟子突又動作逼來。

    方虛默不吃眼前虧,冷哼一聲,帶著徒弟快速離去。行進間兩人暗罵不斷,不但罵及丐幫,連同玉東皇一併罵了進來。

    蘇暢輕輕一歎:「玉皇仙島遠在海外,丐幫弟子恐不易救得,且待我傳書通知幫主再作定奪。」

    她不願鬧大,遣去丐幫弟子,步入後院,寫得一份書表,飛鴿傳去。喃喃想著宋兩利能知過去未來,應該能逢凶化吉才對。相聚不到半月即已分手,實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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