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兩利、忽必瑞、荊善射潛入山區隱密叢林躲藏後,開始回想當時戰況。縱使精采,仍有遺憾。
忽必瑞道:「可惜不能一次殺死,留下後患。」
荊善射道:「利箭再往上一點即可穿心穿背,可惜卻只中大腿。」
宋兩利笑道:「不錯了,能把對方搞成如此,卻又全身而退,要是童貫大將軍,可能自己御賜金牌寫著戰功第一呢!」
忽必瑞道:「多謝幫忙!」
宋兩利笑道:「哪裡,相互幫忙,只是我不收錢的。」
忽必瑞乾笑:「我也曾考慮不收錢,但小神童實在太富有,故總該分點外快吧。」
宋兩利歎道:「哪來富有?現在只剩這包家當了。」
忽必瑞道:「我相信你賺錢天份,隨便晝個符,即能變銀子,簡直比銀票還管用。」
宋兩利歎道:「只可惜離開神霄貿殿,日後不知是否有此效果。」
忽必瑞道:「一定行,若宋國不行,回到遼國,我們另起爐灶!」
宋兩利道:「你有所不知,遼國氣數已盡,遲早要滅亡,得改行當和尚較有前途。」
忽必瑞道:「怎講?」
宋兩利道:「有了童貫這渾蛋,怎能吞掉遼國,所以一定是金國吞遼,日後全是極樂聖王天下。」
忽必瑞道:「蒙人也不差,將來亦可逐鹿天下!」
宋兩利道:「風水輪流轉,大家有機會!」
忽必瑞呵笑道:「不錯,待我壯大水神幫,日後再壯大我族群,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宋兩利道「恭喜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當真拜禮。
忽必瑞道:「別損我啦!水神幫能搞好已是心滿意足,剩下留給我後代再說!否則豈非要殺入宋國,你我變成了敵人。」
宋兩利道:「其實誰統治都一樣,只是別亂搞便行。」
談話間,荊善射忽見山下敵軍已撤,且有一推人扛著傷患,立即說道:「咱潛入高陽城,打鐵趁熱,把老毒妖宰了如何?」
忽必瑞目光一亮:「好主意!」
宋兩利道:「對方必定戒備森嚴!」
忽必瑞道:「黃龍府郭藥師的總兵府還不是戒備森嚴,結果照樣踩在腳下玩!此處難道會險過那裡?」
宋兩利道:「那可不一定,耶律大石為護他康復,必定派下重兵看守,咱可算是自投羅網。」
忽必瑞道:「寶藏豈非戒備森嚴,你照樣盜來給我。」
宋兩利乾笑:「死東西和活人不一樣!」
忽必瑞道:「我可覺得差不多。」
荊善射道:「現在去,必定收突擊之效果,何況我們還穿著遼軍服裝。」
宋兩利想及巫九麻之狠辣手段,若讓他復原,恐怕多人將遭殃,遂道:「好吧!打鐵趁熱,大家小心些!」
三人終二次行刺,慢慢潛往高陽城。
九命蛇巫九麻被安置於秘殿最高層之侵房中。
除了守衛重重,耶律大石、守將聞秋山,甚至親自輪流看守,畢竟國師生死攸關重大,不得不防。
宋兩利、忽必瑞、荊善射輕易以遼軍裝束潛入高陽城,然若想潛往秘殿高層,並非易與。
三人考慮之後,決定扮成巡邏兵,四處巡邏,藉此機會逼近秘殿。然想再突破,已被擋架回來,原是欲進此殿,必需經耶律大石及聞秋山將軍批准。
如若對方只有兩名守衛互輪替,宋兩利或可以感應神通騙去,然團團圍住手法,實是讓人頭疼。
三人不得不躲入廂房中,從長計議。
忽必瑞道:「可惜沒有火炮,否則轟它一炮,保證讓那群人嚇得鳥獸散,機會自來。」
宋兩利道:「此樓原就是防刺樓,咱可是踢到鐵板,還是決定要刺殺麼?」
忽必瑞道:「既來了,總得搞一下再退不遲。」
荊善射道:「小神童可攝那耶律大石的魂,然後要地帶我們進去裡頭,一切自是順利!」
宋兩利道:「不成,我感應過,裡頭另有聞秋山,還有方墨,他們都在把關,此計決騙不了他們。」
荊善射道:「倒是難題了。」
忽必瑞道:「唯一辦法是蠻幹,直接殺進去,然後找機會刺殺對方,不過如此可能引起退路被封鎖之危機。」
荊善射道:「也不是沒殺過,就此辦理如何?」
宋兩利道:「待我想想……」沉思起來,腦門不斷感應裡頭耶律大石及聞秋山所思,兩人的確只想護佐國師安危。宋兩利隨即感應幾乎昏迷之巫九麻,對方全是恨意。宋兩利開始攝心,直道巫九麻償命來……,**得數次以後,巫九麻登有反應,急道:「有多派人手麼?
索命者來了!」耶律大石道:「放心,團團圍得水洩不通。」巫九麻仍覺不安全,道:「這是高樓,對方若用火炮,豈非成目標?快把我安置在最底層,最好是地窖。」
耶律大石想想也好,遂把巫九麻移到第一樓,然後轉入後方地下秘室,如此巫九麻方安心不少。
宋兩利終有笑意:「成了,從天庭移到地獄,咱從火攻改成水攻!」
忽必瑞道:「水攻?哪來大水可淹高陽城?」
宋兩利道:「不必大水,足夠的水即可!」指向左側原是養馬及戰備之大水槽,道:「把它打破,水勢自然往低處流,對方必亂,咱再趁機出手。」
荊善射恍然,道:「右側也有水槽,同時破去,足可淹到膝蓋,地牢保證遭殃。」
忽必瑞道;「既然有計便立刻動手,省得夜長夢多、呃!不對!天快克了,不動手便無機會。」
宋兩利道:「好吧!若衝散了,仍到天斷案會合,只要對方一亂,立即槍殺進去。」
三人有所盤算,再次灣出廂房,宋兩利走向左側水槽,忽必瑞、荊善射走向右側水槽,雙方取得默契,猛地運掌往槽邊擊去,叭地暴響,磚裂槽崩,洪水嘩嘩滾衝浪去。
守衛驚喝:「不好,有刺客:」
遼軍草木皆兵,全場皆亂。
宋兩利、忽必瑞、荊善射相妥藏身處躲入暗處。
護衛頭領喝喊全部封鎖,人員四處亂竄。
洪水直湧秘殿,卷帶污泥衝去,守衛褲管全濕卻不敢稍移半寸。
洪水再湧,終淹過門檻,直衝內殿,當然也往地底密室滲去。
耶律大石等人登覺不好,急喝守住巫九麻,然洪水全數湧來,密室簡直成水池,巫九麻已被浸濕,卻不肯出去,切急道:「對方必為殺我而來……」耶律大石道:「待在地底會淹死,放心有大軍護駕著!」
沒辦法,他和聞秋山再次護駕往外頭移出。
一樣仍是擠滿守衛,個個刀槍盡出。
聞秋山、耶律大石兩旁護衛。
一群人就想往二樓擠去時,猝見三條人影凌空掠過守衛,直衝巫九麻。
三人皆蒙面,行刺手段卻似拚命,強功盡展。
耶律大石喝道護駕,利刀砍殺過來。宋兩利突地耍出水神刀法之「神水罩天」不打人,卻往污水打去,叭地一響,水花湧濺,打得耶律大石臉面盡失,眼睛自動閉上,無法攻擊,只能亂刀揮砍護住自己。
荊善射亦如法炮製,擊水沖往聞秋山,對方以手罩臉,躲過眼睛被濺,撿著時機砍殺過來。荊善射一鞭抽往其利刀,且竟然不怕冰髒,滾身落地,聞秋山若不棄刀只有落水,掙扎中仍撲入水中砍殺。
忽必瑞針對巫九麻而來,方一衝入即已刺死一名守衛,剩下三名強勢攻近。他可有備而來:伸手打出辣椒粉之類東西,撒得三人開眼生疼。忽必瑞趁機搶撲巫九麻,對方卻沒命往樓梯爬去,喪膽駭叫著救命啊!簡直如喪家之犬。
忽必瑞怒喝:「敢殺我父,讓你償命!」一刀直往對方**桶去,直沒腹胸,還打轉。
巫九麻失聲厲叫,仍做困獸之鬥,反手抓來,直扣忽必瑞肩頭,五指滲肉,鮮血直流。
忽必瑞仍不躲閃,長刀再往前推刺,桶及咽喉,巫九麻聲音頓失,皆目欲裂,張張咬咬中終於一命歸陰。結束罪惡一生。
忽必瑞胚得一口唾液,「什麼國師,我看是狗師,別人不惹,惹你祖宗?」猛把巫九麻抓起,瘋狂般往前衝去:「讓開不要他的命者儘管上來!」故意將其當人質,遼軍不明生死,投鼠忌器,紛紛讓路,忽必瑞得以衝出秘殿。宋兩利、荊善射緊跟其後衝出。
耶律大石見及血跡斑斑,知道國師已亡,痛心之際大吼:「快拿人,死活勿論!」
遼軍霎時攻來。
宋兩利急道:「三路逃命去了!」射向屋頂,早已相準火油位置,一腳端倒,火油直撲遼軍,大喝火來了,還軍人駭,紛紛走避,宋兩利趁此機會掠衝城牆,翻身逃命。
忽必瑞和荊善封則同路衝殺,趁對方認不清巫九麻生死之際,一路靠他擋至爛城門,隨即將巫九麻丟掛門柱上,拚命逃之夭夭。
耶律大石怎如敵人大膽得一夜二擊,且直接衝入高陽重城,這一疏忽,終賠上國師一條性命,實讓他洩氣萬分。然為重整士氣,立即喝向手下將國師屍體收妥,自行領兵三百,強騎追出。
然夜黑風高,對方宛若幽冥,何處尋人,繞轉一陣,東方已吐紅,只好返回城區。
想及國師武功蓋世,竟死得如此淒慘,耶律大石幾乎欲哭無淚。
軍師方墨卻將國師屍體隱藏起來,並暗中告知耶律大石及聞秋山,道:「得掩去國師死訊,否則不堪設想。」
耶律大石道:「不少士兵見著國師慘狀,他們會信?」
方墨道:「會!就說國師武功蓋世,雖受重傷仍有氣在,將軍之言,他們不得不信。」
聞秋山道:「恐得如此做了。」
耶律大石無奈,只好做此宣佈,此時連感歎悲切權力亦無,實是慘極。
一天一夜間連傳數變,遼軍士氣已漸低落,實不知下一步將發生何事,白天戰勝宋軍之情緒已沖淡不少。
當天斷案傳出轟聲時,遠在數十里之宋軍亦有耳聞,四更後又傳來變動,宋軍密探已回報。
童貫已遭受一次痛擊,此次終顯得保守:心想或許是假消息,卻引人上勾,尤其密探又未深入該城,另在附近窺探,準確性不夠,他實無法下令再反擊。最主要因為巫九麻實在厲害,幾乎無人能擋,若再遇上,豈非平白送死?他寧可找來陰陽老怪作對抗,又怎敢胡亂冒險。
宋軍始終未再出兵。
甚至傳出有關巫九麻風風雨雨,童真充耳不聞。倒是有關宋兩利之事,他突地發現近日怎未見他出現?難道臨陣脫逃?童貫當然不願如此想,只希望他的確依照約定,前去幫忙金車攻打黃龍城,否則「背叛」字眼實是無法接受,且太過敏感。
蔡攸卻歸心似箭,打從白天一役,他已不存幻想,當初聞及小神童搶寶鼎,何等風光,此時卻完全非此回事,還是躲在皇宮大內來得自在,什麼先鋒官,玩命不得。
他正盤算如何勸童貫回師。
宋兩利、忽必瑞、荊善射終於成功當一次刺客,縱使受得傷勢,卻仍覺得過癮。
三人躲回山區,想及獵殺快感,忽必瑞頻頻擊掌叫絕!
他道:「我可全遵照小神童扎草人方式,一刀桶向巫惡鬼**,然後打三個轉,他發出尖叫,反手五爪扣我肩頭,我還是不放手,一桶再桶再桶,終把他桶死|嘿嘿,大遼國師死在我手中,足可揚名立萬,功勞簿記上一筆!尤其又報了父仇,只有一字能形容「爽」!」
荊善射道:「屬下亦來得緊,自開幫以來,總算幹過一件大事!」
忽必瑞道:「兩件!一是盜大鼎,那也是名傳千古,現在又一件!呵呵,小神童你可全是幹大事的料!」
宋兩利苦笑:「兩樣都是被逼的,真是命運捉弄!」
忽必瑞道:「很好啊!捉弄得頂過癮!接下來要幹哪檔事?」
宋兩利道:「你似乎玩上癮了?」
忽必瑞笑道:「對!人不瘋狂枉少年!」
宋兩利道:「那再去幹掉耶律大石啊!」
忽必瑞乾道:「再說再說,我跟他無怨無仇,何況他在遼國算是風評較佳之一位將領,不是我下手理想對象。」
宋兩利道:「那天祚帝如何?」
忽必瑞道:「這混蛋皇帝是該殺,我會慢慢料理!」
宋兩利笑道:「說來似真模樣?」
忽必瑞道:「當然是真,這傢伙和徽宗趙佶一樣,好玩又好色,且他更過份。一切都想門上徽宗,宋朝有三宮五妃,他必定要弄個六宮十妃:大宋有個蔡京,還國有個蕭奉先,簡直一模一樣,所以說,亡國乃遲早之事。」
宋兩利歎道:「這正是我搞不懂之處,明明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為何他們偏偏不清不楚?一味胡搞到底?」
忽必瑞道:「我倒悟出一點,貪得色,便無暇工作,只好交給老妖辦事,結果越辦越糟,如果拿掉老妖,他豈非要自己搞,所以便縱容了。」
宋兩利道:「真是國運不幸,或許命中注該如此吧!」欣聲一笑:「算了,出家人不管這些,你的仇也已報了,咱找個地方好好過活過活,乃是正事」
忽必瑞神情一振,通:「當然是回到黃龍城,那可是水神幫本營,從那兒發展,必定大有可為!」
宋兩利既已逃離宋國,唯倚靠水神幫求生存,只能跟著混了,幸好忽必瑞雖貪了點,仍夠義氣。
三人選了路,再次潛往黃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