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安靜的新房裡許久,夏伊妃的耳邊還在嗡嗡作響。
回想剛才火爆的場面,光是踩著紅色的羊絨地毯從王府正門筆直走的那一段,看不到兩旁站的人的臉孔,也還好看不到那些人的臉孔,但那些虛假的恭賀聲愣是形成疲勞轟炸,直至現在,都還沒緩過勁……
結婚這事,太費神!不知道她將來的老公會不會同意不辦婚禮呢?
一把扯下用絲滑的紅蓋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決戰在今夜!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成功便成仁!
一陣自我熏陶催眠,她又望回拽在手裡的紅蓋頭,上面用金線繡的鴛鴦活靈活現,情意綿綿,她卻做不了其中一隻。
方才納蘭潤在轎外迎她進門時,那雙手冰冷得讓她顫抖,她可以感受他傳遞的冷漠無情。
她想,既然我只是個替代品,那麼……你不會碰我?
這時候,倒是寄了幾分希望在孜瑞的身上,他不是說只要她聽他的話,就能平安無事嗎?
那個『平安無事』包不包括今夜呢?
忽然沒了底……相信黃世仁,我就真成白毛女了!
站起來,提著拖沓的嫁衣,在整個寬大得有些過分的房間內閒逛起來。
單是一間婚房,已經可以看出主人多麼的富有。
整個房間至少有兩百平米,金色透明的紗帳將一張上等檀木實心床籠罩在房間正中,精工刺繡的絲絨棉被柔軟貼身,讓人撫摸過後就再忘不掉絲滑的觸感。
床前那塊開出牡丹的地毯燦爛奪目,囂張的佔據在那處,讓人連下腳的勇氣都沒有。
白玉翡翠的屏風,流光溢彩的琉璃燈,鑲嵌著寶石的長方形桌子上擺著成套的玲瓏玉器,晶瑩剔透,閃閃發亮。
四壁掛著雅致的字畫,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否則哪裡有資格被掛在這裡。
連牆上唯一的大紅雙喜字都燙著刺眼的鎏金,這門親事可謂大手筆,可除了知情的人兒,誰又會想到假戲,也能做得如此逼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