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看到我,眼裡掠過一抹驚異,然後才又望向端木侯爺,說:「侯爺,莫非此位姑娘,便是端木小姐麼?」
端木侯爺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說:「正是小女!」
然後,又以一副迥然不同的態回頭來看著我,聲音也是淡淡:「心庭,還不過來見過葉公子?」
我暗中撇了撇嘴,只好走上前去,跟葉栩然打了個招呼,說:「葉公子好!」
「端木小姐不必這般多禮!」
看見我怪模怪樣的行禮模樣,葉栩然不由笑了起來,極淺的冰藍色眼眸裡淡淡散發著盈盈若水的光澤。
我又不由看得呆住了,雖然我的心已經為上官銘語鍾情,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卻真的讓我有一種無法不為之注目的魅力,縱使知道不能看他,卻總是忍不住將視線向他瞟去。
他彷彿猜到了我心裡所想,又是朝我輕笑了一聲,說:「端木小姐好高的才識,真是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我驚詫地朝他望去,不知道他突然蹦出這句話來是什麼意思,可是卻只見他望著我,笑著念出一首詞來:
「紅葉黃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飛雲過盡,歸鴻無信,何處寄書得?
淚彈不盡臨窗滴,就硯旋研墨。漸寫到別來,此情深處,紅箋為無色。」
剛聽到這首詞,我就幾乎石化當場!
怎麼會這樣!他念的這一首詞,正是我當時隨手寫在那幅畫上的,那麼他現在向我提起來,究竟又是什麼意思?
瞧我一臉緊張地望著他,他又朝我笑了笑,說:「端木小姐的才識之高,當真讓葉某十分的佩服!本來葉某在那幅畫上只題了上闋詞,便是因為下闋詞一時難以想起來,可是卻讓端木小姐這般簡單地便對出來了,真是讓葉某不得不服!」
我被他這通奉承話說得滿身都不自在,尤其他自己的才華這麼高,還一直在使勁地誇我,真是讓我情何以堪,甚至還有種懷疑他是不是在拿我開刷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