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這個時候,酒館早就已經打烊,可現在卻還點著一盞搖曳的油燈;
細語打著窗戶發出一聲聲細碎的聲響,酒館的跑堂趴在櫃檯上,縮著腦袋睡的正熟;
大開的店門被吹的吱呀響,屋外的細雨飄進來,門口的地上濕了一片;
靠窗的桌子前坐著一個孤單的黑影;
桌子上已經放了數不清的酒壺,可他的背脊依然挺直,絲毫沒有要倒下去的意思;
手中的酒杯空了滿,滿了又空……
秋風秋雨愁煞人,寂寞為伴,清樽濁酒……
門口踏進一雙白緞厚底描金繡飛雲的靴子,靴子上的濕泥並不多,顯然沒有走太遠的路……
藏青是長衫的下擺,微微被雨水打濕了一些……
撐著一把繪有江山風雨圖油紙傘,趁著那頎長的身影,更加優雅從容;
他進門之後,緩緩將雨傘收起來,身後的風雨黑夜似乎不能將他的優雅褪去半分;
纖長的手指,拿著濕漉漉的雨傘走向靠窗的桌子;
「酒入愁腸愁更愁,穆兄,這又是何苦?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窗前的人,依然穩坐如山,巋然不動,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
來人倒也不生氣,撩起衣擺坐在他右手側的地方;
搖曳的油燈下恍惚看見他清逸的側影,當真的世上那尋……
「何況還是一個心中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你的女人,穆兄為她做了這麼多,
可她不禁不知感激,對你更是視而不見,這等不知好歹,沒有心肝的女人,你……值得嗎?」
最後一個字音沒有落下脖子上便橫著一把利劍,森冷的劍氣,比這場秋雨更加寒冷;
「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劍氣冷,秋夜涼,他的聲音更是冷厲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