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一行人飛抵波斯上空,看見前方下邊有一座大城。於是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樹林降下來現身。眾人又一起出來到了外邊大路上。張無忌說:「總算到了這邊,應該慶賀一下。我請大家到城裡大吃一頓。」虛手一招,路旁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就飛到了手中。暗運玄功,那石頭眨眼變成了一個金坨坨。把眾人都看傻眼了。
張無忌轉手將金子交給范遙。范遙用雙手接了,捏了捏,又放到嘴邊用牙咬了咬,說:「哎呀,是真金啊。」張無忌哈哈一笑,雙手分別一攝,又有兩塊石頭到了手中。眨眼又都變成了金子。扔給了身邊的楊逍和韋一笑,說:「人太多,我們分開吃。金倒不是真金,不過混頓飯吃還是可以的。」
楊逍說:「教主,你這手點石成金,真是高明啊。莫不是已經得道了?」
張無忌說:「不錯,我已修得圓滿。」眾人更是吃驚。一同前來的趙敏諸女也是欽羨不已。趙敏目現神彩,若有所思。
張無忌帶了楊逍、謝遜一幫人進了城裡一家大飯店。由於語言不通,楊逍直接將金塊往櫃檯上一放,又指了指飯店桌子和身後的人。老闆見來了個這麼大的主顧,開心得要死。連忙叫夥計們招待客人。後邊角落裡坐著的一個中年大鬍子胡人,正在那大吃大喝。一看那個金塊,愣了下。馬上低下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金塊,也看了看。似乎明白過來了。
張無忌、楊逍、謝遜幾個首腦人物直接去了樓上雅間,剩下的人分散坐了。過了會,張無忌等人在酒席上談開了。謝遜說:「教主,你都已經得道了。我們難道還怕了魔門那幫宵小,不如殺回去。」
張無忌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也是沒辦法,才避這麼遠。」
楊逍說:「教主,你的修為如此高深,天下真的有人比你厲害?」
張無忌說:「就算我是天下第一,又如何?別忘了,還有天上呢。」
楊逍說:「難道對頭是天上來的?」
張無忌說:「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連他長什麼樣都沒看到。他只扔出一朵桃花到我胸口,就把我擊退了。連帶還收去了我的兵刃。」
謝遜說:「不是吧,那他絕對不是人,肯定是魔界派出的高手。」
張無忌說:「我們也不用想那麼多了。就在這邊好好發展,將聖教發揚光大。以後我們就不要叫白蓮教了,直接改稱明教。也好與其他宗支劃清界線。等到哪天我修為足夠了,再帶大家殺回去。」
那個胡人一直在樓下豎著耳朵傾聽,越聽臉色越不對。將手裡的小金塊往桌上一放,便出門去了。原來這胡人就是周伯通變化的。前些日子,他離開了楊康。本想返回仙境,不料在那密洞的山邊,突然發現一隻白貂的身影。知道遇上某人了,連忙轉身逃跑,結果那人也很快抱著白貂追出。一追一趕,不留神,飛到了異國他鄉。幸虧飛得快,才把她甩掉。這邊由於是第一次來,很新鮮,就沒急著回去。吃喝玩樂,整一個樂不思蜀。今天聽說那邊出事了,就急著趕回去解決。
張無忌等人用完飯,就出去和其他教眾匯合。出城尋了個背山面水的好所在,準備作定居之地。張無忌施展神通,只見一陣奇風刮去,飛沙走石,枯枝落葉紛起。竟然將沙石、枝葉化成了石牆、木粱、瓦蓋,轉眼現出一片房舍。瞧得眾人心服口服。明教從此就在波斯紮下根來了。
張無忌獨自到了山崖邊看風景,又拿出一朵已經枯萎的桃花,攤在手心,邊看邊想著什麼。忽然身後氣喘吁吁地上來一個人。張無忌頭也不回,說:「郡主,你怎麼來了。」邊說邊把手合上了,將桃花虛捏在裡面。趙敏走到張無忌身邊說:「我是來和你商量事情的。」
張無忌說:「你找我,為的什麼事?」
趙敏說:「你神通廣大,手下又個個不凡。我想請你回中原,驅除韃虜,復我宋室。」
張無忌說:「你太高看我了。我也是因為逃命,才跑到了這邊。完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趙敏說:「但你也要為千千萬萬的大宋子民著想啊。他們遭人凌虐、殺戮,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需要像你這樣的人去搭救。」
張無忌說:「非是我不願,而是我不能。現在我去了,只有死路一條。這拯救萬民的事,還是放在以後吧。」
趙敏說:「那你的以後,會是多久。」
張無忌說:「起碼是百年之後,也許更久。」
趙敏說:「孟子有雲,捨生而取義。你怎可因為貪生怕死,而棄天下百姓於不顧。」
張無忌說:「好一句『捨生取義』,是在套我呢。我從小嘗盡世間炎涼,天下人多負我。憑什麼讓我為他們去死。」
趙敏說:「你心中若是有愛,就不會說這種話。」
張無忌說:「不錯,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愛我的人早就已經死了。我活到今天,唯一的動力就是『恨』。我也是因恨入道,所以說根本不在乎什麼『義』。」
趙敏說:「無論你從前有過什麼樣的經歷,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感覺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