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欽宗接到命令,差點就直接癱在地上了,幸好旁邊太監眼急手快,將他扶住。欽宗心感恐懼。上次到金營遭遇淒慘,這次若是再去,到底會發生什麼,他根本不敢想像。緩了一下,他對前來的兀朮說:「煩請回稟兩位大帥,馬上就到春節,宮中事務繁雜,脫不開身。等過了節之後,我自會前往大營,向兩位大帥告罪。」
兀朮說:「大帥軍令已下,須謹快照辦,否則兵戎相見。」
欽宗答道:「也就遲個幾日,還請您在大帥面前作個解釋。」
兀朮說:「那你好自為之。」說完便去了。
兀朮走後,欽宗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長吁短歎。旁邊的劉公公見了,便問:「皇上,春節一過,您真的要去金營嗎?」
欽宗說:「朕也是沒有法子啊。這不就是個緩兵之計嘛。也不知郭京、黃蓉怎麼樣了。只能指望他倆趕走金人。春節一過,十日之期就滿了。若還是不行,朕只有親赴險地了。」
欽宗有一種強烈的不詳感覺,似乎某種危險即將吞噬自己。但他又能怎麼辦呢。任他自己也沒想到,這次一去金營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深夜時分,宇文昊明隱起身形,從房內悄無聲息地穿出,上了屋頂後,往楊康住處掠去。此行主要是為了盜劍,若是出了意外,少不得殺人滅口。正在急速飛掠間,不知為什麼,突然偏離了方向,朝旁邊的一棵大樹,直撞而去。聽得一聲巨響,那棵大樹的樹冠被撞斷落下。宇文昊明也落到地上,不由莫名其妙,抬頭看見前面房子的頂上,站著一個閻羅判官,雙眼露著凶光,緊盯自己。不禁嚇了一跳,趕忙往回跑。
待逃回了住處,宇文昊淳見四哥有些狼狽,便問:「四哥,這麼快就回來了,得手了嗎?」
宇文昊明說:「沒,我在半路看到了一個陰司判官。」
宇文昊景說:「四哥,你肯定是眼花了。判官不待在冥府,上這裡做什麼?」
宇文昊明說:「千真萬確,我騙你幹嘛。」
宇文昊景說:「這樣好了,我再去一次。」
宇文昊明想了會,說:「自己小心。」
宇文昊景立即隱起形跡出發。正在空中飛著,突然前面一個土地公公,一晃而過。宇文昊景不禁一失神,後頸肌肉被大力提住,身子後翻過來,成了頭上腳下的倒立之勢。宇文昊景不由怪叫出聲,手腳亂舞。下一瞬,整個身子被急速擲往地上。頭及軀體上半部分,插進了泥土裡,只剩下雙腳在外面亂動,成了一根倒栽蔥。好在身體並未受損,立即從泥中脫出。四下望去,不見那個土地公公去向,心知有異。見幾個金兵被驚動了。也不停留,立即往回跑。
宇文昊明和宇文昊淳見宇文昊景頗為狼狽,也知他遇到怪事。宇文昊景說:「奇了,我剛才看見一個土地公公,被他抓住,扔下來了。」
宇文昊明默不作聲。宇文昊淳說:「剛剛還是判官,怎麼又出了個土地公公。再不成,換我去。」宇文昊景說:「那你自己小心,千萬不要著了道。」
宇文昊淳也立即出發,經過一處茅房上空時,頭頂被人重重踩了下,反應不及,竟然掉進了茅坑。連忙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灶神爺在空中朝他做鬼臉。不由駭然,從茅坑躍出來後,往回逃去。
宇文昊淳回到住處。宇文昊明和宇文昊景見了他這副樣子,更加吃驚,一問,原來是遇到了灶神。三人都覺得此次經歷匪夷所思。宇文昊淳現去沐浴換洗了,留下宇文昊明和宇文昊景面面相覷。
過了會,傳令兵來報,兩位大帥急傳三人過去。宇文昊淳還在洗浴,不便前往。宇文昊明和宇文昊景立即動身,只見兩位大帥及其它五位大王,還有完顏雲雁都來齊了。
宗望說:「昊淳兄弟怎麼沒來?」
宇文昊明說:「大帥,他正在沐浴,所以沒有趕來。」
宗翰說:「兩位真人,方才營中有些異動,應該是南蠻高人又來搗亂。麻煩二位,今晚就留在這裡保護我們。」
宇文昊明瞭解了下情況,原來自己三人剛才的失態之下,驚擾了兵將。眼珠一轉,說:「兩位大帥,剛剛是有南蠻妖人來犯,不過已經被我兄弟三人打跑了。」
宗望說:「三位真是我大金的救星啊。」
宗翰說:「本帥已經奏請皇上,冊封三位高人為國師、護國掌教,並帶回貴兄骨灰。過幾日,就會有回音。」
這時楊康也到了,宗望和宗翰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悅。但也沒多說什麼。宇文昊明和宇文昊景,見楊康腰間別著那柄寶劍,神態也無異常。也不知道今晚的怪事到底和他有沒有關聯。
宗望繼續說:「待過了今晚,我們8人要出營,在外小住一段時日,這裡的一切事務,就都交給三位打理了。」
宇文昊明答道:「請諸位大王放心離去,有我們三兄弟在,保管營中無失。」
宗翰說:「那就太好了,還是你們三人有能耐,不像某人不頂事。」楊康聽出了弦外之音,表情不禁有些異樣。
過段時間,宇文昊淳洗浴完畢也過來了。大家都集中在大帥府前廳,一夜無眠。天一亮,用過早膳後,七位大王及完顏雲雁喬裝打扮,又出發去先前的小山村了。完顏雲雁身體有恙,留在營中,也怕遇到危險。就一起去那邊,養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