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見郭京面色有異,問道:「京哥哥,剛才那個刺客有沒有傷著你。」
郭京說:「雖然只傷著了皮肉,但那人武器上帶了毒。」
黃蓉忙趕上前去,查看郭京傷勢,並說:「這毒厲不厲害啊,你感覺怎麼樣。」
郭京說:「毒性倒是不強,但沒有解藥,恐怕要費些時間,運功逼出了。少不得又要辛苦你了。」
黃蓉說:「這是說哪裡話,為你,我辛苦多久都願意。」
郭京說:「蓉兒,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黃蓉說:「才知道啊。說起來這次的事情也太可惡了,肯定又是那些金人搞得鬼。正面打不過咱們,就來偷襲。」
郭京說:「沒辦法,有些事情是命裡注定的,躲也躲不掉。」
黃蓉說:「如果可以改變,我希望沒有這場戰爭。好了,不說了。替你療傷要緊。」兩人不再耽擱,回到石室,運功逼毒起來。
這邊楊康、完顏雲雁好不容易逃回了金營。完顏雲雁沒好氣地說:「姓楊的,你真沒用。」
楊康反駁道:「有沒有搞錯,分明是你不行。若是沒有我,你現在只怕任人宰割,性命不保。」
完顏雲雁聽了,也不再說什麼了。楊康歎了口氣,又說:「你明明估計錯了,他們哪有功力大退啊。應該是絲毫未減,還差不多。另外那毒藥效果也不行,郭京中了之後,沒受多少影響,照樣把我打傷。」
完顏雲雁說:「這也太奇怪了,完全不合常理嘛。」
楊康說:「事物瞬息萬變,怎能以所謂的『常理』,枉加推測。弄不好,他們背後有高人相助。」
完顏雲雁說:「那該怎麼辦,你不會又想跑了吧。」
楊康說:「雖然這次失敗了,但讓我意識到,他們也並不是非常可怕。起碼動動腦筋,還有得一拼。再說天意已經注定,最終勝利的肯定是我們。」
完顏雲雁說:「那你還有什麼主意沒有。」
楊康說:「偷襲風險太大,再說他們肯定有了提防。有句話叫『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們乾脆把趙佶或趙桓騙來作人質,讓郭京、黃蓉投鼠忌器,不敢亂來。」
完顏雲雁說:「怎麼才能騙來呢?」
楊康說:「找個借口就行了,就說犒軍物質所欠甚多,要他們再來商議。」
完顏雲雁說:「難得你身為南朝人,卻如此用心。真令我刮目相看。」
楊康說:「我也是效仿當年『姜子牙』,欲成就一番功名。宋朝腐朽沒落,敗亡在即。投了這邊,才是正道啊。」
完顏雲雁說:「我兩位師父都不在了,現在又有傷在身,只能全靠你了。」
楊康說:「這是自然,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就算不為前程,也為了你啊。」
完顏雲雁說:「如果你能殺了郭京、黃蓉,我一定會信守承諾。」
楊康暗想著,恐怕是無法做到了。嘴裡卻說:「那便最好。」
兩人稍微談了會,便各自療傷去了。
黃蓉和郭京雙修了一夜,發現這毒實在很難逼出。費了許多工夫,才逼出一點。若是沒有相應的解藥,恐怕要過好些天,才能將毒清盡。也虧得郭京服過蛇血,對毒物有很強抵抗能力,不然這回有性命之虞。兩人便一起飛到京城,想去蔣家尋求醫治。雖然不用解藥也可以,但考慮到大敵當前,不得不防,能在太醫得到治療,早點康復,自然最好。兩人見得大街上,人又多了起來,但大家都是穿得破破爛爛,面黃肌瘦不說,好些人餓得連走路都走不穩了。沿街賣家中物品,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價錢都極便宜,尤其是孩子,幾乎等於白送,但基本上沒什麼人光顧。現在糧食緊缺,養著孩子太難了啊。自家少糧食,只能希望孩子到其他富足人家去討口飯吃。但那些富裕、有糧食囤積的人家一律都是門戶緊閉,家丁護院守備森嚴,想來應該是防備外面的饑民闖入。兩人想著這京城局勢又惡化了,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這樣下去,只不定餓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