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顏雲雁逃出山區之後,平定下情緒,思量了會,又折返查探情況。只見軍隊死傷無數,郭黃兩人已不在了。撿起師傅屍體,又收攏了殘兵,不禁備感淒涼。
待到了劉家寺,聞得楊康也已經回營了。馬上過來找他,進了楊康屋子,見他在收拾東西,放進乾坤袋,另有八個女子站在旁邊。便問:「你這是幹什麼?」
楊康說:「既然被你看到,我就明說了。此次大敗,罪責不輕,我決定辭官回鄉。」楊康先回了忭京,把財物、家眷都放在乾坤袋裡。再到劉家寺,準備把這邊的財物和女子也捎上。接下來就去江西投奔師父。
完顏雲雁說:「吃了個敗仗,就想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楊康說:「我也沒辦法。國師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留下來又有什麼用。」暗想著,若是不趕緊回去,只怕會在這裡送了性命。反正以後自己還有一場大富貴,何必在這棵樹上吊死。
完顏雲雁說:「那你想就這樣走了嗎?方纔你把我師傅給害死了。這筆帳又該怎麼算?」
楊康說:「你師傅那時候已經快死了。我一時心慌,就拿他擋了下。要怪,只能怪郭京和黃蓉。」
完顏雲雁說:「說得倒輕巧。你以為我會原諒你。」
楊康說:「那要怎麼辦,想動手嗎?我奉陪。」
完顏雲雁說:「我才不會和你窩裡鬥,讓仇者快親者痛。我要你將功贖罪,去殺了郭京和黃蓉。」
楊康說:「你開什麼玩笑,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再去,不是白白送死嗎?」
完顏雲雁說:「你真是個豬腦筋。想想看,他倆功力突然暴增,這正常嗎?肯定是用了什麼暫時提升功力的方法。完了之後,會元氣大傷。若是能反戈一擊,定可將其誅殺。」
楊康說:「好像是有這個說法。」
完顏雲雁說:「三天之後,他倆的功力應該只有原先的一成。那時就由你出馬,去結果了他們。」
楊康說:「你能肯定?」
完顏雲雁說:「錯不了,這事如果辦成了,將是大功一件,足以彌補這次的過失。」
楊康說:「哦,如果真是你所說的情況,你一個人也能夠殺死郭京和黃蓉。為什麼非叫我去,那豈不是把功勞白送給我。」
完顏雲雁說:「那是因為今天我也用了提升功力的方法,到時一樣功力大減,沒有辦法殺死他們。」
楊康說:「你設想得倒是挺好。要我一人過去,對付他倆。若是估計錯了,失了手,死的是我不是你。」
完顏雲雁說:「你怎麼這樣說話,我可是公主,你的品級可比我低多了。」
楊康說:「我雖然替你們辦事,但沒打算把性命也賠上。」
完顏雲雁說:「那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楊康說:「那要看,你能給我什麼好處。若是值得我去犯險,我就去。」
完顏雲雁說:「大金國給你的好處也不少了吧。這八個美人是不是賞來的。」
楊康說:「說得有些道理,但這次的行動實在太危險了。事成之後,你應該有所表示,才對吧。」
完顏雲雁說:「那邊不是有八萬人嗎?若是成功了,裡面的漂亮姑娘任你挑。」
楊康說:「她們再好,比得上公主你嗎?」
完顏雲雁說:「大膽,竟然把主意動到我頭上。你也不先看看自己是什麼樣的貨色。」
楊康說:「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現在就想走。你最好也考慮下自己的退路。」
完顏雲雁想著,這次大敗,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追究下來,難逃懲罰。而且郭黃兩人一旦養好了傷,恢復如初,又來襲營。自己的性命或許不保。再加上兩個師父的死,都與他們有直接、間接的關係。深仇大恨,不能不報啊。
於是咬了咬牙說:「你若是真能殺了他倆,我就依了你。」
楊康說:「這樣便是最好。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得跟著我去。」
完顏雲雁說:「我到時也沒有恢復,去了幫不上忙。」
楊康說:「你放心好了,若是他倆真的功力大退,我一定會保你周全。但如果他倆功力還是這麼厲害,那你就只能給我陪葬了。」
完顏雲雁說:「怎麼,還想拉我當墊背啊。」
楊康說:「是啊,如果活著的時候,不能成夫妻。下了黃泉,再成親,也可以啊。」
完顏雲雁說:「你太過分了,我不去。」
楊康說:「那你自己慢慢考慮,我等不及,先走了。」
完顏雲雁說:「好,我答應你。兩天之後一起去。到時他們差不多只剩三層功力。你應該對付得了,而且我也還有自保的能力,常人不能傷我分毫。」
楊康說:「這就對了。俗話說『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我就捨命陪你去闖一闖這龍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