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童感覺到光線一點點的變暗,心裡也開始一點點的有些慌張起來。
昨夜的擔憂,全部又湧上心頭。
那些山賊會不會來。
在這個山野中,會不會有什麼野獸。
還有
伸出手把赫連逸陽另一隻手也拿起來握在手心裡,藉著這一點感覺,支撐著自己。
腹中的飢餓,喉嚨裡的乾涸,腿上越來越重的麻木,都讓金童童感覺身上開始發冷。
卻連腳都不敢挪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撕裂赫連逸陽身上的傷。
他此時已經差不多燈枯油盡,身上的傷,根本禁不起折騰。
玉翠,到底什麼時候會來。
銀色的月光取代了耀眼的陽光,從車廂的每一個縫隙裡撒落進來。
夜涼如水。
時間一點點流逝,金童童的心也越來越涼。
腿上的麻木,逐漸變成刺痛。
一種彷彿一塊塊把她腿上的肉慢慢割下來的刺痛。
腹中的飢餓還好忍受,因為將近一天兩夜都沒有喝下一滴水,喉嚨就像是被火灼傷一樣疼痛。
連心,也是麻木冰寒的,就像那冰冷的月光一樣。
到了這個時候,金童童才發現昨天的昏睡原來是一種幸運的事情。
現在她想睡,都已經不可能了。
想努力想一些事情轉移心裡的害怕,腦海裡卻是渾渾噩噩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唯一有的,就是對現在處境的心慌意亂和對不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恐懼。
在這個天地間,唯一陪伴著的,就剩下赫連逸陽這個昏迷不醒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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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久到連金童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清醒的時候,咬牙挺過這一段時間的。
她只是知道,在這個時候傳來了馬蹄聲,一個讓她感覺到生機的聲音。